第19章浴室教學作品:《》
尚小美很想放平心態,就跟當年給他們上生理衛生課的生物老師一樣,大大方方的給宴淇解釋,但是當她看到宴淇清涼的眼眸,微卷的發絲。還有笑起來時,俏皮的虎牙……
這樣俊俏的小郎君,她的心如何能靜得下去?
“這是……穿在最里面的,這個很貼身,透氣性非常好,穿著很舒服的。”尚小美努力保持聲線的平穩,繃著臉,眼睛一直亂瞟,無法正視宴淇。
她想趕緊跳過這件事,宴淇的問題卻還沒問完:“那這個?哪一面是穿在前面的。”
前面……后面……差別這么明顯,你不知道自己看嗎?尚小美在心里咆哮。
“這是前面,進去洗澡吧,”她心里羞窘,面上仍強裝鎮定地把平角褲翻到正面,催著宴淇趕緊進去洗澡,不想再跟宴淇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
宴淇轉身,乖順地往浴室走去。
這時候尚小美才發現,剛才一堆問題的他,竟羞得連后脖頸都紅了。
宴淇剛進浴室不久,又出現新的問題了,里面所有的東西他都不會用。
他以前只知道在浴桶洗澡,洗之前先把熱水倒進浴桶里。可尚小美的浴室,別說浴桶了,連熱水都沒有一滴。
沒水怎么洗澡?
尚小美感覺自己就像在帶小朋友。
她跟著走進浴室,先把花灑取下來對準墻壁的位置,不然一會打開水龍頭會淋他們一身的水。
“這兩個地方不要動,只開這里就行,水龍頭對準門外面的時候,出的是熱水,對著浴室里面出冷水。水溫你可以自己慢慢調,感覺燙就往里面偏一點。”尚小美一邊上手演示,一邊對宴淇講。
水龍頭上有兩個調節出水口的開關,尚小美把出水口調到活動花灑的位置。她平時也很少動出水口的開關,只用活動花灑就行。所以,她也讓宴淇不要動出水口開關。
宴淇看到尚小美打開水龍頭,花灑小范圍內下起了一場急雨。
他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個為什么會下雨?這雨還是熱的!”宴淇驚訝得瞪大雙眼,竟有些不敢碰尚小美手上的花灑。
每個人在面對未知的東西時,都會充滿恐懼。
在尚小美眼里,毫無危險的浴室用品,在宴淇眼里,就是陌生、神秘的危險品。
她把花灑往宴淇手上遞,宴淇遲疑了一會,才鼓起勇氣接了過去。
“別怕,這個一點都不危險。我再給你說說別的東西怎么用。”尚小美的浴室柜里,瓶瓶罐罐一大堆,眼花繚亂的,乍一看,就跟藥鋪里的藥一樣紛繁復雜,讓人無從分辨。
對尚小美來說,浴室里所有東西的用途她都一清二楚,但是想立刻就讓宴淇記住每一樣東西的用法,信息量還是挺龐大的。
“這個是洗面奶,洗臉用的,這個是定妝噴霧,這個是去角質的,這個是修復毛孔的……算了,你拿著這兩瓶就行,白色的是洗頭的,紫色的是洗澡的。你要這樣用……”尚小美沒想到原本再簡單不過的洗漱,真教起來,竟會有這么多需要講的。
她講著講著沒有耐心了,直接把洗頭水和沐浴露拎出來放到宴淇手上。至于身體乳這些護理產品,一概沒動。
以后慢慢講吧,她現在感覺很熱,跟宴淇擠在浴室這樣隱蔽的空間里,總感覺不自在。
偶爾不小心跟宴淇碰到一起,身體會不受控制地戰栗,神經像過電一樣酥酥麻麻的癢,雙腿也開始站立不住的發軟。
如果不是還穿著鬼怪的服裝,她都無法想象,自己會如何失態,而這些失態如果被宴淇看到,又會變得多尷尬。
“你先洗,我出去透透氣。”在氣氛越來越熱烈的時候,尚小美逃也似的出了浴室。
宴淇的眼神一路追隨著尚小美,直到看不見她了才收回視線。
那些從未有過的想法,一股腦擠進他的腦海里。他比其他人早一步,進入尚小美的世界,他不想浪費這么好的機會,他要……得到她。
對情事懵懵懂懂的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擁抱她……撫摸她……親吻她,至于后面該怎么做,宴淇不懂。
可是他剛一幻想如何觸摸尚小美,他的身體就起了奇怪的反應。
他關上浴室的門,脫下衣服,面對著陌生的欲望,不知該如何紓解,只知道自己身體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尚小美。
只有她能幫到自己。
前提是,他要把自己洗干凈。
宴淇學著尚小美的樣子,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打在光裸的身體上,非常的舒服。他很快就適應了這么舒服的洗澡方式,并且十分享受。
打開尚小美遞給他的瓶瓶罐罐,看到里面的液體絲滑奇妙,彌漫出的香氣也非常好聞。
尚小美的東西,都是最神奇最好用的。
宴淇擠了一些洗發水在頭上,用手抹開,頭發上很快出現了滿頭綿密的泡泡,觸感驚人的好。
宴淇感覺頭皮變得清透干爽后,用水將頭上的泡泡沖洗干凈,又認認真真地把身體洗干凈。
他在浴室忙活的時候,焦躁地在外面亂轉,怎樣都無法冷靜下來的尚小美,拿著兩罐啤酒,打算去海邊吹吹風冷靜冷靜。
以前她每次心里煩悶的時候,都會去海邊坐坐,喝點啤酒。讓腦子處在微醺的狀態,就不會想那么多了。
不過以前跟現在已經不同了。
尚小美剛走出家門不遠,就看到黑暗中,有一個人影,孤零零地坐在那個她最喜歡的巨大礁石上面,望著海浪出神。
尚小美以前曾特意在這條路上按了路燈,最近路燈壞了兩顆,導致路上的光線很暗。
她一開始沒有看清楚,礁石上坐的是誰。等走近后,那個人主動站起身,朝著尚小美跪了下去。
是花楹。
“夫……大人。”尚小美說不能叫她夫人,他就改口叫她大人。
他每次跟尚小美接觸,都表現得特別卑微,好似低他們一等。
“你怎么在這?”尚小美熟練地跳上礁石,這塊露出海平面的礁石很大,目測比尚小美那張兩米多寬的大圓床還要大一些。風吹日曬的,石頭表面變得非常光滑。
“我睡不著,想出來吹吹海風。”花楹說話時的語氣很正常,可他就是能給人一種沉郁、陰翳的感覺。
像是受過天大的委屈,心里悲痛、凄惶得難以入睡。
尚小美不由得又想到了晚上的事:“你是不是還在介意宴淇那件事?”
“我沒有,”花楹矢口否認。
他越是否認,尚小美越是感覺對不起他。
“坐吧,我正好帶了兩瓶啤酒,我們一起喝吧。”尚小美跳上礁石,把啤酒遞給花楹。
花楹仍是跪著的,脊背微曲,尚小美問什么他就答什么,語氣謙卑,答得小心翼翼。
尚小美向他伸出手,花楹受寵若驚地搭上尚小美的手,尚小美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以后除了犯錯受罰,不要動不動就跪。”
尚小美剛才回屋,脫掉了遮擋手背的手套。她以為天色這么暗,花楹看不出什么。
但是,花楹搭上她的手時,觸手一片冰肌玉骨,他立刻想到,暫且不論她的樣貌如何,單論這水嫩的肌膚,就已經跟可怖相去甚遠了。
那聽啤酒很冰,就像在寒冰里凍過。塵封島的天氣很暖和,能喝點涼爽的東西,最是沁潤心脾。
鬼怪果然厲害,這么暖和的地方,她竟然能讓酒變得如此冰爽,不知道用了什么詭術。
這么厲害的鬼怪,如果真的能為狐族所用,他們是不是就不用屈居在那些權貴的淫威之下,狐族所有的獸人,也能像其他獸族一樣,過上有尊嚴的日子?
“大人為何這么晚了還要出來?”花楹適時地找了話題。
他的體貼無處不在,只要身邊有人,他就習慣給對方提供一個愉悅的環境。
哪怕他現在并不想說話,可是尚小美來了,他不但要說,還要說尚小美愛聽的話。
如果尚小美心里煩悶,他還要想辦法聽她傾訴煩惱,逗她開心。
狐族那些遭人唾棄的諂媚手段,無不是犧牲他們的尊嚴、自我達成的。
他們固然卑鄙,可他們也從未舒心過。
“沒有為什么?就是有點不自在。”尚小美拉開啤酒罐的拉環,仰頭喝了一口清爽的啤酒。
她喜歡塵封島的天氣,永遠都是溫暖的。這樣她想什么時候喝點冰的飲料就能什么時候喝。
“不自在?是因為第一次跟宴淇弟弟同處一室?”花楹試探著說,他還沒有摸清鬼怪的性情,不知道這樣的打探,會不會讓她不高興。
花楹給尚小美的感覺,就像一位知心的好友,或者是優秀的心理咨詢師。他情緒平穩,溫和守禮,跟他相處,莫名的會讓人覺得很放松。
人一放松,就喜歡聊點心里話。
尚小美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袒露過心聲了。
“嗯,是有點。”尚小美坦白道。
“宴淇弟弟至情至性,心思單純,大人大可以放心地跟他相處。”花楹永遠不會爭寵,這也是他們紅袖盟的鐵律。
不爭寵,不動情,不貪戀。
只做讓任務對象離不開、舍不得、忘不掉的那個人。
讓任務對象依賴自己,盲目地跟從自己,就是他們的目的。
想做到這些,他們必須時刻把任務對象的喜好放在第一位。
用盡所有辦法滿足他們,取悅他們。
只要能讓任務對象高興,紅袖盟的人,可以親自為任務對象挑選美人,送到他們床上。
宴淇眼下是最得尚小美歡心的,花楹當然不會當著尚小美的面,說宴淇一個不字。他還會積極地撮合尚小美跟宴淇在一起。
這就是花楹。
尚小美很意外,沒想到宴淇晚上那般讓花楹難堪,花楹還幫著他說話。
“我也知道……只是我此前沒有跟男子如此親密地接觸過,一時之間,有些緊張。”尚小美現在連個閨蜜都沒有,如果現在她的閨蜜在身邊,她還能打電話問問,她現在該怎么辦?這么做是不是有問題。
“原來如此,大人冰清玉潔,不諳此道實屬正常。”花楹立刻明白了尚小美跟宴淇之間到底缺少了什么。
少了經驗,兩個都是處之之身,只怕有些事,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做。
“什么、什么叫不諳此道?”尚小美突然拔高的音量,聽著像是急了。不過是心虛了。
花楹心下了然:“大人不用憂心,這種陰陽交合的事,原本就講究一個緣字。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才好。”
他們獸人在性上沒有那么多避諱,尚小美雖然聽得面紅耳赤,卻也沒有生氣。
“嗯,我明白。”
“宴淇弟弟未經人事,恐傷了大人,我這里有潤玉膏,送與大人。”花楹這忙也幫得太地道了。
什么潤玉膏?潤什么玉?
如果不是夜色太深,再加上尚小美戴著嚴實的面具,她滾燙的臉頰不知道已經紅成什么樣了。
“不用,還沒到時候呢,”尚小美偏開頭,一眼都沒看花楹手上的東西。
誰知花楹又給她來了一句:“有備無患,大人還是收下吧。”
尚小美做賊心虛似的,飛快地從花楹手里搶過潤玉膏,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原本氣氛到這里已經很尷尬了。
花楹卻有能力一秒讓氣氛恢復正常:“大人對宴淇弟弟一片赤誠,宴淇弟弟真是好福氣。”
他沒有起哄,也沒有大驚小怪,語氣十分坦誠。這讓扭捏的尚小美也放寬了心,真的能跟他就這件事好好聊上兩句了。
“我也沒那么好,就想著跟他好好相處。”
“獸世雌性稀少,很多雌性跟雄性交合,都只是圖一時新鮮。大人能這么想,已經很好了。”在花楹的嘴里,尚小美怎樣都是好的。
“宴淇少年心性,我如果不對他好,他肯定會很受傷。但愿我們能一切順利,好好走下去。”尚小美不知為何,心里總是隱隱不安。以前在現代的時候,作為偶像的她,談戀愛是一件很難的事。
現在一切變得這么容易,她卻無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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