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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者不小心笑出聲,權霖的臉色瞬間沉得厲害。
怎么就不會低頭呢?
就算碾碎了骨頭,極其所能地去折辱、摧毀,為什么除了生理性的眼淚和痛苦,什么都沒有?
明明從出生就被禁錮,沒嘗試過一天正常人的生活,幾乎所有人都在推她去死,誘導她自殺,可都沒有成功,到底從哪里來的這股子韌勁。
那些鬼扯的心理學家總說人的秉性被環境和基因控制,甚至環境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會占據主導,那這個人是怎么回事?難道真有什么不可摧毀的秉性藏在基因里,一代一代穩定地從母親傳給了女兒?
“家里沒給你請過老師,你是怎么學會讀書寫字的?”權霖看向權珩手里的書,順手從靠窗的位置抽出幾張紙,上面都是權珩練的字。
“自學啊,真漂亮啊這字。”
“妹妹天才啊,哥哥們就愛亂跑亂跳的,都沒這功夫坐著練字。”
“嗐,殘疾了都這樣,腿不行的手好,手不行的腿靈敏。”
“權霖你那字就不好看,看來這基因是不一樣。”
“基因有什么用,命好才最重要。”權霖似乎被戳到什么痛處,想到之前從長輩那里聽到的事情,煩躁又惡劣地撕爛了紙張,“再天才的人,只要早死了就是命不好。命不好,就活該被人踩!”
他把廢紙一丟,手里的玉石就丟了出去,要不是權珩抬起書,這塊石頭真的要砸在她眼角。
氣氛一下子怪異起來,跟著來的二代歡呼嬉笑,也要試著投。
聲音太鬧了,終于吵到了屋里收拾衛生的女傭,匆忙趕來時臉都嚇白了,但更多的是震驚和憤怒。
權珩才從醫院里出來!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能往死里折騰一個半大的孩子!
“大少爺!大少爺你們干什么?!”
她沖過去擋住了昂貴而又極其侮辱的玉石,被砸也沒有吭聲,反倒是一直隱忍的權珩抓住她往后扯了一把,一直沒怎么變化的表情露出深刻的恨。
是真的恨。
恨到麻木和痛苦,恨到夜深人靜按著殘缺的雙腿咬牙,恨這些高高在上的所有,更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像被拔光刺丟進爛泥里的枯荊棘。
“權霖,”權珩抓住投來的一枚玉石,冷冷看他,“你確實是個懦夫。”
“我是懦——”
“你在怕我什么?”權珩丟掉玉石,“權家又在怕我什么?”
權霖的話戛然而止,表情古怪,像是好笑又像是心虛,下一秒又被憤怒吞并。
“誰他媽怕你!你別太看得起自己了!”
權霖把投來投去的玉石一丟,噼里啪啦的聲響中翻進窗戶。
他是真的上頭,和權家所有人一樣,對著權珩就感覺恨和厭惡,像在看一抹敗筆,一段不愿回憶的丑聞,又是尷尬又是怨懟,幾句話的功夫就能被激到上手要掐死人!
“憑什么呢?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們家沒了你照樣發家,只不過是好心看你可憐沒人要養著你而已。要不是怕你得上什么臟病敗壞家風,當時拍賣會上就把你賣出去換點值錢的——啊!”
藏在輪椅下去潮的生石灰被拽了出來,揮灑沾淚的瞬間灼燒眼球,權珩咬緊后牙,狠狠把戳破的石灰粉袋塞懟向權霖的眼睛。
“那看看我們誰先變成瞎子。”
她是發了狠的,其他人都嚇傻了,等回過神權霖已經在地上打滾了!
“懦夫喜歡說垃圾話,是因為他們本身不堪一擊。”
權珩緩了口氣,平靜氣息后甩了下滿是石灰的手,這才看向傻眼的眾人。
“不帶他去醫院,眼睛會燒瞎——你們承擔得起?”
擔不起!
圍觀者都翻進屋里,拖著權霖跑開,喊著救人找醫生,石向在混亂中落了最后,掃了權珩一眼:眼神依舊冷淡,讓人想起三九冰面的薄霧,看著輕盈實則要命。
這樣的人……大苦大難還能命硬到活下來,以后最次也是人中龍鳳。
他惹不起。
鬼使神差地摸了把兜,石向趁著轉身把手里的東西丟了過去,正好滾到了輪椅下。
權珩一頓,眼珠向下移了分毫。
——是把很精致的小刀,和食指一般細長。
權珩彎腰撿起,走過來的女傭只以為她在整理腿上的薄毯,哄道:“我們換個房間吧,給你煲了湯,喝點緩緩。”
“嗯。”權珩把刀收入袖中,面色如常。
“我要殺了那個雜種,殺了那個小雜種!”
麻藥勁兒過去,權霖手指緊繃虛蓋在紗布纏緊的眼睛上。
“別跟我說她還有用那一套,她差點弄瞎我的眼!現在打她幾下就敢還手,以后養大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禍害!弄死她啊!”
旁邊坐的人緊張又心疼,溫聲細語:“大寶兒放心,要是能行,今晚你爺爺就能給你報了仇。”
“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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