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權利呵護下長大的孩子,很自然的會養成一種優越感,攔住車子的陳昌平就有這個毛病。陳昌平是長房長孫,這個毛病就更明顯了。
楊帆很奇怪一件事情,為啥陳昌平在自己的面前,不擺豪門大少的架子,總是客客氣氣有禮有節的,甚至還能感覺到陳昌平言語舉止之間透著一份敬重的味道,這實在是有點不正常。
司機把車停下,楊帆無奈的放下車窗。陳昌平掃了一眼紅旗轎車,走到車門一手撐著車子彎下腰來,沖著楊帆低聲笑道:“我送你吧,老爺子這車子太招搖了。”
就這車子,出大院門的時候衛兵見了都要敬禮的,確實有點招搖的味道。當然楊帆也不會傻到以為陳昌平是因為這個才主動送自己,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只是楊帆實在想不出來,這小子看上自己啥了,好像自己露在表面上的東西,沒啥值得這位堂兄動心思的。
“好啊,那就麻煩你了。”楊帆笑著說,心里也想看看這家伙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關于陳昌平的事跡,楊帆聽說的不多,只是知道這家伙喜歡有夫之婦,但凡看上的總要想辦法弄上手才罷休,嚴格說起來這也算是一個怪癖吧。
陳昌平開的是一輛普通的一汽捷達,車子開的卻挺野的,油門轟轟兩聲后,車子蹭的一下往前沖了出去。
上了大街沒一會,車速被迫慢下來了,路上車多,想快也快不起來。陳昌平喪氣的扭頭朝副駕駛位置上的楊帆說:“再好的車子,遇見這等交通狀況也白瞎。”楊帆本打算反駁一句,“這車子很好么?”仔細想想剛才這車子發動機的聲音有點不對勁,也就附和一下點了點頭。
“嘿嘿,我這車子不錯吧?老爺子最恨小輩張揚了,只好買了這個殼子,花了我兩百多萬改裝的,發動機是從香港用大飛運進來的,注意車轱轆沒有,也是……。”提到自己的車子,陳昌平眉飛色舞的,露出想顯擺一下的表情,結果叫楊帆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頓時熄火了。
“別跟我說車子,我是外行,連駕照都沒有的。”
陳昌平被噎的夠嗆,這就好比找了個女人,兩人親熱、接吻、亂摸,前戲做的十足,眼看褲子都脫了,家伙也充血了,結果女人突然來一句“大姨媽來了。”
陳昌平臉上閃過一絲惱怒,隨即很快平靜了下來,露出一副明珠暗投的郁悶表情,癟了癟嘴說道:“就知道跟你也是白說。”
楊帆臉上絲毫沒有讓人掃興的歉意,淡淡的笑道:“說正經事吧,找我什么事情?藏著掖著的也不怕憋壞了。”
這句話其實也挺打擊人的,不過陳昌平這回沒有啥異常的反應,笑道:“放心,憋不著我,有人想見你,我拿人好處跑腿罷了。”
陳昌平心里這回有點小得意了,心道:“我就不信你不想知道是誰想見你?求我啊,求我也不告訴你,我憋死你。”
“哦!”楊帆淡淡的應了一聲,扭頭朝窗外的車流看了起來,一點都沒有湊趣八卦一下的意思。陳昌平沒有憋到楊帆,反倒把自己憋的夠嗆,好比一口痰卡在嗓子眼的不提不快的感覺。
“你裝,你繼續裝。今天老子就跟你耗上了,打死我也不說。”心里狠狠的發了賭咒似的,看著前方緩慢移動的車子越發的不順眼了,狠狠的敲打了幾下喇叭,發出刺耳的鳴叫聲。
車廂內恢復了平靜,一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楊帆依舊是保持一個姿勢,絲毫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陳昌平終于憋不住了,斜著眼睛低聲道:“我說兄弟,你就不想問一問是誰想見你?不想問一問啥好處能打動我這個級別的車夫?”
楊帆總算是回頭了,平靜的看著前方道:“待會見了不久知道了么?我倒是有點好奇,是啥好處讓你心甘情愿跑腿。”
說起這個,陳昌平清瘦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激動的紅潤,有點喝了八分醉的感覺,目光里充滿了迷戀的神采,一聲輕嘆低聲道:“總后的一個小寡婦,開車也野的很,老是開著一輛悍馬那種大家伙,上了床一定非常的夠勁。”說著陳昌平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的毛病你一定聽說過,周瑩那個小喇叭藏不住事情,一準跟你說起過。”
陳昌平倒也聰明知人,周瑩是周明道的孫女,就是周明道說的那個見了楊帆走不動道的那一位。說起來這些所謂的豪門八卦,十有八九都是周穎告訴楊帆的。
陳昌平原本以為楊帆在這件事情上會說點啥堵心的話,心里也有點準備,沒曾想楊帆只是淡淡的笑道:“男人風流一點不是啥毛病,不風流才叫有毛病。是個人都會有需要,只要不是強奸,和誰上床那是人家的自由和本事,只不過每個人的口味不同罷了。你還是不錯的,口味就比較專一。”
什么叫口味比較專一?言下之意就是還比較有點人性,沒有是個女人就湊上去禍害。
陳昌平露出一副備受打擊的表情,嘴巴足足微微張開一分鐘前后都說不出話來,末了總算是露出一臉的酸樣道:“好嘛,從見到你第一次到現在,總算感覺到你身上的人味了。”
這話里頭含著挖苦楊帆有毛病的意思,要知道陳昌平和堂弟堂妹們私下里沒少議論過楊帆。老爺子有三個兒子,自然有三個孫子,自打楊帆第一次進入三人的視野內,三人就討論過楊帆會開口向陳家要點啥的事情。結果出乎預料之外,從楊帆第一次走進陳家的門開始,整整兩年多過去了,楊帆從沒開口要過一點什么,即便是那個血緣上的父親硬塞給楊帆的錢物,每次都給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楊帆的表現讓陳家三兄妹私下里非常的感慨,俗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以陳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多少人削尖了腦袋要往跟前湊而不得。說的不客氣一點,以楊帆特殊的身份,別說是一般要求,就算是非常過分的要求,只要開口了,陳家也沒有不盡力滿足的道理。按照陳老爺子的話來說,“當年沒有楊兄仗義相助,老子就算能從‘五七干校’里活著出來也落個殘疾。”更何況,后來陳政和和楊麗影之間發生的說不清楚的情事,有了楊帆這么一個編外的陳家子孫。
所以,每次三兄妹對楊帆的事情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最后,總是異口同聲的感慨道:“這小子是個人物!”這也就是陳昌平在楊帆面前不會擺架子的緣故,因為擺了也沒用。架子這種東西,只有在別人巴結討好的時候才會產生滿足感。對一個楊帆這樣的人擺所謂‘太子黨’的架子,陳昌平有一種丟份的感覺。
雅妮會所從外表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更別說這會所處在五環之外,用張思齊的話來說,“從地圖上看,這地界都快出京城了。”
在跑步機上咬牙切齒的折騰了一個小時后,張思齊滿身是汗的下來了。穿著一身緊身運動裝的張思齊,身材看起來十分的勻稱,一雙長腿修長且性感。運動之后紅撲撲的臉蛋透著一股青春的活力,可惜怎么看都是一個絕色美女的臉上掛著一絲陰翳,好像在哪把錢包給丟了找不著的味道。
回到休息的沙發上狠狠地灌了一杯飲料下去后,張思齊把裝飲料的紙盒狠狠捏扁了的砸向垃圾桶,可惜準頭差了點滑門而出。
“妹子,你這是跟誰在治氣呢?”
同樣是一身的緊身裝,游雅妮穿著盡顯身材的火爆,當然這要感謝她胸前那對大號的奶子,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的時候,即便是緊身衣勒著也在微微的上下搖晃著。
看見游雅妮火爆的身材,還有那雙靈活傳神的大眼睛,從骨子里透著一股妖媚,張思齊看著不由的贊嘆:“嘖嘖嘖,姐姐,你這身材,禍國殃民啊!”
游雅妮絲毫沒有受張思齊奉承話的影響,笑呵呵的說道:“少來,今天約我出來不會是專門來討論身材的吧?”
張思齊抬頭看了看墻壁上的石英鐘,這才笑道:“趕緊洗洗,等會陪我下樓去見一個人。”
游雅妮打趣道:“看你這意思,不會是去相親吧?”
張思齊使勁的翻了翻白眼嘆氣道:“雖然不是也差不多了,邊洗邊說吧,提起這事情我心里就堵得慌。”
這都是什么事情啊?這年月還有指婚的事情發生,也家爺爺那個老古董才會干的出來。想到爺爺說人家小伙子還未必愿意,讓自己努力正確的時候,張思齊心里就更委屈了。
“待會要你好看!”狠狠的說了一句,拿上換洗的衣服,張思齊一頭扎進衛生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