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病嬌小王爺

039章 成親前的準備

因花凝清晨便囑咐了張管家去請位先生,午飯后便妥了,阿越便跟先生在一處,真真是把沈纖鑰高興壞了。他竟然沒想到這是件一箭雙雕的事,既能叫阿越不再跟江辰來往,又能叫阿越莫纏著花凝。

花凝學了整整一下午,那一首曲子便學了個大概,即便沈纖鑰不再動手,她也能彈出來了,只是偶爾還是有錯處。

這下便是反復練習的事了,沈纖鑰便沒什么用武之地,花凝便道:“晌午也沒睡覺,這會兒累了吧,要不你睡一會兒,我自己練習便是了。”

沈纖鑰連忙從身后抱住她,道:“我才不要,我不累也不困,你休想丟下我。”

花凝好笑,這話從何而來的,她不過是心疼他身子嬌弱,如何就是要丟下他?他都這般說了,花凝也不好再勸,只是由他抱著,自己慢慢練習起來。

沒多大會兒,花凝便察覺到肩膀上那人均勻的呼吸聲。花凝忍不住暗笑,不是說自己不累不困的么,這會兒怎么又睡著了?

怕吵醒他,花凝只好停止彈奏,將箜篌放下,輕輕去拉開環在她腰間的手,可那人十指相扣,如何也拉不開。這下好了,花凝只能靜靜坐著等他睡醒,小手覆在沈纖鑰的手上,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花凝忍不住去想,要是沒有遇到沈纖鑰會怎么樣,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快活吧。雖然有時候,她也會覺得沈纖鑰的性子太過粘人又不講道理,但是她偏偏就是愛的很。總是忍不住想對他再好一些,再疼愛他一些。

良久肩上那人才悠悠轉醒,花凝的肩膀早就被他壓得酸掉了,那人整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便是身強體壯如花凝,也受不住。

沈纖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才發現正趴在花凝肩膀上睡著了,便帶著幾分嬌氣,道:“你如何不喊醒我?”

花凝終于可以活動活動肩膀了,這下整個人都覺得舒坦些,莞爾笑道:“你方才是不是流口水了?”

那人低頭一看,花凝肩膀上果真有一小灘水漬,瞬間便羞紅了臉,連忙給她擦拭。可是那口水早就浸透了衣裳,哪里是能擦得干凈的,那人又急又羞,都快哭出來了。

花凝轉過身子,面對他淺笑道:“沒事的,沒事的,我等會兒回屋將衣裳換下來便是了。”

那人呶著嘴,喃喃道:“那你可不能說出去,太丟臉了。”

花凝點點頭,這般說來沈纖鑰雖然驕縱,但卻一向是個自律的人,便是連睡覺時也是端端正正的,怕是從未流過口水吧。

這樣一想花凝倒有些奇怪,這樣一個自律的人,為何會這樣嬌氣,動不動便又哭又鬧的?殊不知沈纖鑰向來對親密的人這般,花凝只道他向來如此。

沈纖鑰給她揉著肩膀,道:“是不是酸了?你怎么不叫醒我,難受吧。”

花凝搖搖頭,道:“見你睡得熟,我不忍心喊你,我沒事的,胳膊一點都不疼。”說著便要抬起胳膊給他看,抬到一半,卻又酸的皺起眉頭。

那人心疼極了,連忙抱住她道:“下回別這樣了,你干嘛總是這樣慣著我,你真是個笨蛋,你應該對我要求高一些,這樣我便能想法子待你好。你這樣我只會越來越欺負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花凝笑道:“我喜歡慣著你,你越是驕縱我越喜歡你,更何況,把你寵壞了,便沒人要你了,你就只能是我一個人的了。”

“謬論。”那人嘴上說著,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花凝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道:“誰叫你生的這樣好看,又多才多藝,還會做飯。我當然也會擔心,萬一你被旁人搶走了怎么辦?若你性子壞的沒人來搶,那我不就能獨占你了,這可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沈纖鑰勾著唇角,笑的越發艷麗,道:“你知道就好。”

花凝忍不住去親他,半晌兩人才分開。

忽的想起那件緊要的事,沈纖鑰握著她的手道:“明日陛下會派人召你進宮去,到時候他會擬旨認你做義妹,你便只管答應,之后他便會給你我賜婚。等成了婚,你便能堂堂正正的擁有我。”

花凝點點頭,道:“他為何要認我做義妹,只是賜婚不就得了,何至于如此麻煩?”

沈纖鑰道:“自然是為了大婚之日,將你從宮里接出來,到時候我們便在京城里繞一圈再回府,我要叫整個大靖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沈纖鑰的人,我也是你花凝的人。”

花凝點點他的額頭,笑道:“這樣無聊又招搖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你會做得出,萬一半路殺出個搶親的到時候可熱鬧呢。”

一聽這話,沈纖鑰便不悅道:“這京城里誰敢搶我沈纖鑰的人,就憑那個姓江的,他也配?”

“沈纖鑰。”花凝喊道。

那人這才軟下語氣,喃喃道:“我知道了,我不說他便是了,左右不過個入得了眼的,如何與我相提并論。”

花凝嘆氣道:“你呀你,為何總與他過不去?”

沈纖鑰氣鼓鼓道:“是我與他過不去么?明明是他與我過不去,他可是動手打過我還有……也都怪他。”沈纖鑰想起先前對江辰下藥的事情,嘴上便含糊其辭起來。

花凝不解,“還有什么?”

那人轉過身去,耳朵微微透出紅色,道:“沒,沒什么。”

見他不說,花凝便也沒有逼問,只是淡淡的搖頭。

次日,沈環便召花凝入宮,對她封賞,沈環原以為能受到沈纖鑰青睞的得是多么國色天香的姑娘,沒想到竟是個清秀可愛的。他曾聽沈纖鑰說過花凝年長他兩歲,但從相貌上看,若說沈纖鑰年長也不為過。

這樣一個娃娃臉的姑娘竟然有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沈環心中感慨這個禽獸不如的沈纖鑰,如何對人家下得去手?

其實入宮不過是親自聽封罷了,但沈環想著沈纖鑰著急,便將日子定在一個月之后。

可按照習俗,這男女雙方成婚之前的一個月是不能見面的,故而沈環便得在宮中安排住處給花凝。

但這宮里各處都是只有分配的,如今平白多出個花凝著實是不好安排。后宮里是嬪妃們的居所,花凝自然不便居住,那東西二宮也不妥,最后左思右想只好在客居出給花凝找了間屋子。

這客居原是提供給留宿皇宮之人住的,故而西秦的使臣也居于此處。

規矩如此,但沈纖鑰卻沒想到這些個,太監去王府稟報的時候,沈纖鑰險些氣暈過去。

隨即便乘小轎進了宮,在御書房里將沈環大罵一通,沈環安撫了半晌才穩住那人情緒,無非也是說些不吉利云云。可沈纖鑰才不在乎吉不吉利的,他只知道叫他跟花凝分開一個月,他定然受不了的。

沈環只好騙他道:“這事花凝是同意了的,你細想,這些日子不見面故而心中難受,但到成婚之日,高堂一拜,蓋頭一揭,那相思之苦便也并非受不得的。”

沈纖鑰心里委屈,但想著花凝都愿意了,便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心里難受的回府去了。

花凝在宮里的日子倒是無趣得很,每日無非便是跟著太監去庫房里挑選錦緞,珠釵什么的。選過了便有人送去秀坊趕制成喜服,還有鳳冠的樣式也是反反復復細細的商討才定下來。

除了這些瑣事就是在宮里四處逛逛什么的,花凝便叫人將府里的箜篌取進宮來,她閑時便反復練習起來。

這日,花凝又抱了箜篌在院子里彈奏,忽而一個紅色的身影大搖大擺的走來,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翹起二郎腿。

花凝一曲彈罷,才瞧見來人正是先前在街上見過的那個西秦女子。

那女子皺著眉頭道:“你有一處彈錯了。”說著便上前來,拿過花凝手里的箜篌給她彈奏一遍。

花凝一聽確然是彈錯了,便微微一笑道:“多謝告知。”

那女子將箜篌還給花凝,道:“你是那個小美人兒的夫人?”

花凝愣了一下,才想起她口中的小美人兒是沈纖鑰,這才點點頭,道:“是,我叫花凝,敢問姑娘芳名。”

“鳳燎”那女子說完便又翹起二郎腿坐下。

鳳燎,這可真不像是個女子的名字,倒像是個男兒,不過看她這行為做派,便說她是個男子也不為過。

花凝想著也是無趣,便與鳳燎說起話來,“姑娘是西秦的使臣?”

鳳燎緊緊地盯著她,點點頭。

花凝被她瞧的心里別扭,道:“我臉上可是沾了什么東西,鳳燎姑娘如何這般盯著我看?”

鳳燎莞爾一笑,道:“那倒沒有,我只是好奇,那小美人兒那般的姿色,怎么會鐘情你這樣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子?更何況,你看上去心思單純,著實很難想象你會跟他那般心思深沉之人有什么交集。”

心思深沉?沈纖鑰雖然平日里愛耍脾氣,鬧起來又驚天動地的,但著實說不上心思深沉,不過是小性子罷了。

“姑娘或許對纖鑰有什么誤解,他并非你口中那樣的,他生性純良,只是任性而已。”

鳳燎聽后,哈哈大笑起來,道:“生性純良?看來你對他似乎不甚了解,我平生閱人無數,他那樣的眼神我熟悉的很。”說著便搖搖頭,那人的眼神跟年幼時候的她一模一樣,表面上平靜卻暗藏殺意。

兩人話不投機,花凝也懶得去跟旁人解釋沈纖鑰的性子,便抱起箜篌往屋里去,鳳燎眼神中多了一絲志在必得,便轉身離開。

轉眼便是一個月,花凝一早便起來梳洗,宮女給她穿上大紅喜服,化上精致的妝容。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竟不知原來可以這樣漂亮,花凝淡淡一笑,想到沈纖鑰看到時會是如何反應,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面了,那人有幾回想溜進來都被宮女們攔住了。

這會兒他應該很著急呢吧,一切都裝扮好了,便等著吉時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動靜。花凝和幾個宮女出門查看,原來是使臣要回西秦,正搬東西呢。

其中一個宮女道:“可算要走了。”

花凝問道:“他們在這里有何不妥么?”

那宮女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那幾個使臣說是來出使,其實呀是給他們女皇挑男人來的。這一個多月他們幾個將整個京城里的公子挑了個遍,鬧騰得很。”

原來竟還有這樣的事,她倒是在宮里日子長了,沒能從春桃她們那兒得知這些八卦。

花凝想起那個叫鳳燎的女子,原來她是為了女皇來的,可是她那模樣分明自己對纖鑰有所意,這倒怪了,一個凡事先替自己打算的女子竟被派來給旁人挑夫君。

這樣想著,花凝搖了搖頭,道:“那么最后挑中了誰家的公子?”

那宮女突然緘口不言,神色緊張的模樣。

花凝又問道:“怎么了,為何不說話了?”

那宮女猛然跪下來,道:“公主殿下,今日是您的大婚之日,奴婢不想壞了您的心情。”

這又怪了,她挑她的男人,為何破壞花凝的心情?

花凝將那宮女扶起來,道:“無妨,我也并非心胸狹窄之人,難不成她挑的是纖鑰么?”

那宮女這才低聲道:“那使女挑的確實是越王爺,但陛下一口便回絕了。只是這西秦的女子實在是過于豪邁,這一個月來,頻頻去王府里騷擾越王爺。王爺顧慮著兩國的交情才對她一忍再忍,但奴婢聽說王爺從未被她占過任何便宜,公主殿下不必憂心。”

鳳燎竟對纖鑰這樣上心么?可是,她之前明明說纖鑰是心思深沉之人,她既有這樣的誤解,為何還這般偏執,難道只是為了纖鑰傾城容貌?

花凝著實想不明白。

半晌,花凝才道:“既然如此,便沒挑出任何人便回西秦去了么?”

那宮女道:“是呀,我們也都很奇怪呢,那女子說什么‘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若得不到越王爺也絕不將就旁的蒲柳之姿。”

倒是個有原則的,但這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不是這般用的吧,不是明明已經要回去了么?

正這般想著,便有太監來傳“吉時已到”。

宮女們連忙給花凝蓋上紅蓋頭,緩緩扶著花凝往外去,按這習俗,新娘子需要步行走出皇宮,到了宮門口又不準再沾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