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病嬌小王爺

085章 落入陷阱

薛音從頭到尾都瞧著這兩人,又聽不清兩人說了什么,但他總覺得女兒之間的對話,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去問。

花凝瞧著沈纖鑰可憐極了,便只好點頭道:“我不生氣了,你別再哭了。”

沈纖鑰點點頭。

馬車穿過山路便往更遠的一處山上去了,薛音也好多年沒往這些個山頭去了,外頭的景色陌生又熟悉。

花凝也跟沈纖鑰往外瞧著,忽的經過一片鮮紅的玫瑰花田,花凝臉上便泛起了笑意。

沈纖鑰知曉花凝一向喜歡這種鮮紅的顏色,又很喜歡花,他連忙開口,道:“停車,我要去花田里賞花。”

薛音叫馬夫停下馬車,這回沈纖鑰學乖了,他等著花凝先下去,再叫花凝將自己扶下去。

三人前前后后進了那玫瑰花田,沈纖鑰便隨手摘下一朵,手指輕輕撫弄著那嬌嫩的花瓣。

白色的紗衣隨著微風輕輕揚起,偶爾也吹拂這那臉上的面紗,他低頭聞了聞那朵鮮紅的花兒,真真是個落入凡塵的仙子做派。

花凝也摘下一朵,走到那人身側,道:“低下頭來。”

沈纖鑰聽話的低下頭,花凝便將手里的花別在他的發間。這花雖然好看,但此時別在沈纖鑰頭上卻顯得太過明艷,原本是清新脫俗的仙子,這回瞧著便像是修成正果的妖精了。

相比于仙子,花凝更喜歡妖精,這人便是一個。

沈纖鑰伸出纖纖玉手摸了摸發間的花朵,道:“阿凝,我好看么?”

花凝笑著點點頭,那人高興極了,他便也將手里的玫瑰別在花凝發間,道:“花凝也好看。”

薛音瞧著兩人的互動,總覺得有些落寞,但又想著這兩人都是女子,自己確然不該生出古怪的想法。

更何況,這兩個人,一個是舊愛一個是新歡。

薛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竟會覺得‘纖姑娘’是新歡,果然心里還是對她有想法的。

他將這個緣故歸結到自己瞧了人家身子的因果。

‘纖姑娘’什么都好,唯獨就是個子太高了些,甚至比他還要高一些,跟她站在一起實在是有壓力。

沈纖鑰此時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地方氛圍在這樣好,他想親花凝,可是偏偏又有薛音這個討厭的人在這兒。

忽的,他瞧見薛音也低頭去聞一朵玫瑰花,沈纖鑰連忙牽起花凝的手,順著花田往前跑了起來,花凝愣了愣,還是跟著他往前跑。

跑了一會兒,趁著薛音沒注意,便將花凝推到在花田里。

花凝一個沒留神便被他壓了下去,她低聲道:“沈纖鑰,你做什么?”

那人半撐著身子,居高臨下的瞧她,一雙桃花眼微微瞇起,聲音沙啞極具魅力,道:“別叫我沈纖鑰,叫纖鑰哥哥。”

花凝自然不知沈纖鑰原比她還要小,只是被他吸引了,緩緩開口道:“纖鑰哥哥?”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便撩開臉上的面紗,低頭吻住了她的唇。花凝只覺得這人的嘴唇很是柔軟,好像還甜甜的,好像泡過蜜一般,叫人沉醉。

直到聽到薛音大喊:“阿凝,纖姑娘,你們在哪里?阿凝,纖姑娘?”

花凝這才反應過來,這地方還有旁人呢,這人怎么能親她?她完全忘了,即便沒人,他也不能親自己的。

將身上那人推開,花凝連忙坐起身來。

沈纖鑰被她推到一邊,面紗緩緩落下之際,便瞧見他還伸出小舌舔了舔自己的薄唇,很是回味的樣子。

兩人坐了下來,薛音便瞧見了兩人的腦袋,連忙跑了過來,道:“你們怎么了?”

花凝剛要開口就被沈纖鑰打斷了,他低聲道:“我剛才摔了一跤,阿凝想扶我,被我撞倒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帶著戲謔的笑意看向花凝。

薛音又道:“阿凝,你的嘴唇好紅,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花凝的臉哄的一下紅了個透,她有一種被人捉住的感覺,她結結巴巴道:“我……我……這……不是……我……”

沈纖鑰低頭淺笑道:“許是倒下的時候被花葉劃到了吧,應該無礙的。”

“那……纖姑娘,你有沒有受傷?”

沈纖鑰不敢勾他了,只是淡淡道:“我沒事,多謝公子關心。”

這樣冷淡又平常的語氣,叫薛音心里一陣難受,明明前不久還對他柔聲細語的,怎么這會兒又冷淡起來了?

薛音道:“那,要不要沿著這花田往里走?我記得前面好像又一片竹林,風景也很不錯的。”

沈纖鑰看向花凝,道:“阿凝,想不想去?”

被他這樣一說,薛音也看向花凝,花凝被兩人瞧的頗不自在,道:“反正閑來無事,那便去吧。”

薛音便在前頭帶路,引著兩人往前去。

穿過花海,只見一條狹窄的山路,繞過那山路便瞧見一片翠綠的竹林。那一根根竹子,將整個林子都染成了綠色,漂亮的很。

因為走了許久的路,沈纖鑰那雙原本就不是特別舒服的鞋子就開始磨他的腳了。他覺得腳上很疼,便走的慢了些,花凝因走的較快便跟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反倒是薛音,因時時刻刻都注視著他,便走近他,道:“纖姑娘,你怎么了?好像不舒服的樣子。”

沈纖鑰道:“我的腳有點疼,不礙事,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便好了。”

薛音擔心道:“那便有一處陰涼地兒,我抱姑娘過去吧。”

沈纖鑰哪里敢叫他抱,萬一又叫花凝瞧見生氣了,他可怎么好?

“不必了,薛公子還是不要碰我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男女授受不親?薛音心里有些難受,道:“可我連你的……”

沈纖鑰臉色刷白,怒聲道:“你這人怎么回事,要那我的清白來威脅我么?真是看不出,藥王谷的薛神醫竟然是這等卑鄙小人。”

薛音被他罵了,頓時也生出委屈來,道:“姑娘,你不要誤會,我絕不敢有威脅姑娘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想對姑娘負責罷了,絕不敢有欺負姑娘的心思,請姑娘相信我。”

沈纖鑰才懶得管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只要不妨礙他跟花凝在一處,他便全不在意。至于這人說的什么負不負責的,他一個大男人還要叫個男人負責不成?

“我不要你負責,你不許糾纏我,聽到了沒有?”

這話說得確實是有些傷人了,薛音還是頭一回對一個女子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竟然還沒開始便叫人家拒絕了么?

沈纖鑰叮囑完薛音,便往那人指的那處陰涼地兒去了,走了沒幾步,忽的覺得腳下一空便栽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將薛音的思緒拉了回來,之間那人要摔倒,薛音連忙伸手去拉他。卻不曾想,那是獵人挖的一處陷阱,兩人一齊掉了進去。

因薛音是被沈纖鑰給帶下去的,便壓在那人身上,一只手還按在人家的心口上。

他連忙翻身呆愣楞的瞧著自己的手,他原本就覺得‘纖姑娘’他有些不太豐滿,卻不誠想他是太不豐滿,簡直就好像沒有一般。

薛音暗道:果然是人無完人,這樣漂亮的姑娘還是有些缺憾的,真是可惜了。

此時花凝也聽到聲響趕了過來,瞧見兩人掉進了陷阱里,道:“你們沒事吧?”

沈纖鑰原本就身嬌體弱的,這坑很是高深,摔下來的時候又被薛音壓在下面,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叫囂著疼痛。

“好疼,阿凝,我要疼死了,快將我弄上去。”

花凝雖然會些武藝,但她一向是以蠻力取勝的,對于輕功這種使巧勁兒的功法她是一概不精的。

她沒法子救兩人,便想起那駕車的馬夫,道:“你們兩個先等一等,我去叫人來幫忙。”

沈纖鑰只好點點頭,拖著哭

腔,道:“那你快些回來,我感覺骨頭斷掉了。”

花凝趕忙去找人了。

瞧著那人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薛音心疼道:“纖姑娘,我給檢查一下傷的重不重,絕非故意冒犯你,請恕罪。”

薛音見沈纖鑰的身子抱起來,那人便哼哼唧唧的喊著疼,薛音只能更加輕柔的動作。

他細細的查看了一番,發現沈纖鑰的后背被石子擦傷了幾處,滲出血來了。不過好在骨頭都沒有受傷,都只是些皮外傷。

薛音松了口氣,道:“纖姑娘不要怕,只是些皮外傷罷了。等回去了,我給你弄些祛疤的良藥,保證會恢復如初,不會留下任何疤痕的。”

沈纖鑰眼睛紅紅的,道:“真的么?可我怎么會這么疼?”

薛音道:“許是姑娘的身子太過嬌嫩,故而對疼痛較為敏感罷了,姑娘不必擔心,我府上也有止疼的良方。”

盡管他這樣說,可沈纖鑰現在真是疼的緊。

他想起之前在夢里為了陷害白竹故意在自己身上弄出傷來,當時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一邊是劇烈的疼痛,一邊還要裝作滿不在乎的在情敵面前囂張。

若說喜歡似乎有些唐突,可若說不喜歡,他又確實對人家動心,故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沈纖鑰見他吞吞吐吐,猜測大概也沒多喜歡吧。

若是如此,那他便放心了,回去之后他就變成沈纖鑰了,這人以后也無從見面,慢慢就會淡忘了吧。

這樣一想,沈纖鑰便不以為意了。

因沈纖鑰的后背被擦傷了,薛音只能扶著他坐在地上,才能不叫沈纖鑰的后背再粘上泥土。

良久,花凝才將那馬夫叫了過來,好在馬車上有麻繩什么的東西,可以將兩人拉上來。

可沈纖鑰受了傷,身子虛弱,根本無法單獨拉著麻繩上來,薛音只好將麻繩拴在自己的腰上,懷里抱著沈纖鑰上去。

好在花凝力氣大,兩個人一起也并非什么難事,很快便將兩人拉了上來。

花凝剛想接手,將沈纖鑰抱過來,只見薛音卻搶先她一步,已經抱起沈纖鑰了。

沈纖鑰也是大吃一驚,這個人也太破壞氣氛了,真是討厭極了。

他連忙掙扎了幾下,道:“快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你別碰我。”

薛音有些驚訝,但想著也是這么個道理,便只好將人遞給花凝,道:“那……阿凝,你來抱他吧。”

花凝將人抱在懷里,那人便滿意的環上她的脖子,還撒嬌道:“阿凝,我好疼啊。”

花凝安撫道:“回去給你上藥,忍一忍,聽話。”

沈纖鑰這才點點頭,將頭靠在花凝的心口,閉上了眼睛。

這場面,這互動,薛音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覺得花凝像個男人,懷里抱的是她的小媳婦兒呢?

薛音頓時覺得自己還沒阿凝像個男子,真是沒用極了。

花凝將人抱上了馬車,一行人便回藥王谷去了。

回到谷中,花凝又將人抱到自己房間里,因那傷口面積太大,薛音只好用剪刀將沈纖鑰背上的衣物一一剪開。

那人的薄背被露出來了,只可惜此時已經血肉模糊了,瞧不出那人原本漂亮的美背。

薛音瞧著他的背便想起那日瞧見的光景,頓時有些臉上發燙,他輕咳了一聲,道:“纖姑娘,冒犯了。”

花凝瞧著沈纖鑰背上的傷口,心疼極了。那人本就是個極夸張的,這會兒雖然背上并非鉆心的疼,但被他喊得好像要死了一般。

花凝低聲道:“別怕,別怕,再忍一忍。”

沈纖鑰咬著嘴唇,眼中是一汪清淚,因那面紗遮住了臉,叫那雙含淚的眼睛更加惹人憐惜。

沈纖鑰的背上沾滿了泥土,薛音只能給他先清理臟污,但每取出一顆小石,那人都疼的大喊。

薛音也心疼道:“纖姑娘忍一忍。”

沈纖鑰大喊道:“別叫我忍了,我忍不住,好疼。”

薛音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這樣取石有多疼,“我知道姑娘很疼,但你這樣大喊大叫,萬一咬到自己的舌頭可怎么得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咬到舌頭是會出人命的。

花凝將手伸過去,道:“你若是疼,便咬我的手臂,不要喊了,好不好?”沈纖鑰抱著她的手臂,他怎么忍心咬她的手臂,只能咬緊牙關,道:“快些取,我忍住就是了。”

花凝伸手撫摸著沈纖鑰的頭發,道:“很快就結束了了,別怕別怕。”

那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星星點點全是淚光,光是取石子便取了足足半個時辰,沈纖鑰疼的都麻木了,他只覺得自己的后背都沒知覺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嚇人。

薛音取完了石塊,便給他撒了些藥粉。

沈纖鑰聲音虛弱道:“會不會留疤?”

果然是姑娘家心性,還是愛漂亮的,但他的傷口實在太嚴重,普通的傷藥很難不留下任何疤痕,薛音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