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遇非淑

第一百四十九章:原來如此

古代言情

毫疑問,江家的人最終自然是答應了江一鳴的要求。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罷,總之有了江一鳴所說的新的利益鏈的話,樣也好過一拍兩散,都沒有了。

而所有的人則亦將他們日后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江一鳴身上,因此自然那個態度的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都說識時務者為俊杰,而江家的這些人雖非俊杰,可個個卻都識時務得很。只要擺明事態,讓他們看清處境之后,倒也不必再多浪費唇舌。

一旦下定了決心,這些人做事倒也利索得緊,三天的工夫,江家這些人便將手頭上的特權全都移交了出去,轉而一門心思地著手準備起別的事宜來。

江一鳴與離憂這些天一起,帶著人一并整理、核算,并且與黃天澤派的人進行移交,一連忙碌了整整三天,這才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妥當。

而此時,醫館對面,那間熟悉的茶樓內,黃天澤再次出現在二樓的那間雅間內。除了黃天澤以外,江一鳴與離憂也在。而這一次,用黃天澤的話來說,不是召見,亦不是商談,而只是一次特意替這小兩口單獨設下的慶功宴。

眼下,對黃天澤來說,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大事,三項特權重新收歸朝庭,不但解除了一個莫大的隱瞞,而且還能夠給朝庭帶來更大的財富。日后,國庫充盈了,也才能更好的為民作更多實事,畢竟國富發強才是黃天澤最終的目標。

而這次能夠這么快的解決,黃天澤也清楚江一鳴與離憂從中做出了多少的努力,因此說實話,這功勞他心中是實打實的記著了。原本也想過要大肆地褒獎一番,不過卻被江一鳴給婉言拒絕了。

也是,原本江一鳴與離憂也不是那種貪名圖利之人,更何況現在他們現在也不缺,普通的金銀珠寶這些賞賜倒還真是很難入得了他們的眼。想了想后,倒不如如一般,聚上一聚,真心的表達一番謝意,如此一來總算是說明了他的一片心意,再樣也好過那一些沒有半絲溫度的金銀。

而江一鳴與離憂則也明白黃天澤的用意,一個皇帝能夠如此放下架子,用這種形式表達感激,實在是不容易。

其實說心里話,江一鳴對黃天澤的確挺佩服,于他而言,當皇帝的能夠關心百姓疾苦,能夠為百姓做一些實事,這個皇帝便算得上是好皇帝,而像黃天澤這種即有心又有魄力的更是不多。

所以,即便一開始黃天澤是拿他與離憂的婚事為因,以此來迫使他不得不抽手江家的這些事,不過打心里他倒也沒有對黃天澤有太多的不滿,甚至于越到后面,越是能夠體會到黃天澤做為皇帝的難處,因此到了后面,也就完完全全的發自內心地去做這些事,并沒有再想其他的那些緣因。

而黃天澤對于江一鳴亦是如此,從一開始不江一鳴的真實身世時他便打心底里賞識這個心系于百姓的仁商,到后來查清江一鳴的身世后,雖然他為了江家特權一事,不得不以離憂的婚事為挾,但說實話,卻并沒有真打算如何難為這小兩口的意思。

都好,原本對離憂的確是有些特別的情愫在心里頭,可是他是個理智的人,并不可能之后,索性便這完全放手,將心中的情愫轉換成別的,即成全了江一鳴與離憂,同樣也是成全了。

與江一鳴相比,他顯然不可能為為了一個而改變,但江一鳴則不同,為了離憂,江一鳴可以不惜一切。因此離憂說得對,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比江一鳴更愛她,而她們才是最合適的一對。

或許他若不是皇帝的話,還有機會與江一鳴一爭高低,可他這個人向來最為實際,并不會去設想太多不可能的事。于帝王而言,感情只是一種奢侈,而他所肩負的也并不只是一個人二個人,而一個國家,一個天下。

也許,這樣更好,將離憂當成,當成一般,隔些日子還可以見一見,聊一聊,總是好的。不但如此,還能夠多一個江一鳴這樣的,終究還是最為合適的結局。

“一鳴,這杯灑,朕敬你,敬你之前的功勞,還要預祝你早些實現匯通天下,完成心愿,造福于民。”黃天澤舉起了面前的酒杯,說完之后便先一飲而盡。

今日只論交情,不論君臣。這是黃天澤一進來便跟江一鳴與離憂所說的話。因此規矩的自然都不會太過在意。而離憂則心中在暗笑,論交情的話,說實話這跟皇帝之間哪敢談交情呀。

眼下事自然可以論論交情,可她總覺得皇帝是這世上最容易翻臉之人,因此這種話聽聽也就罷了,別當成真就行了。

顯然江一鳴也是明白這個道理,見黃天澤這般,自是起身跟著說道皇上過獎了,沒有皇上暗中幫忙,一鳴自然不可能這般順利。至于匯通天下,那也是皇上的大力支持才能夠實現,一鳴也飲盡此杯,以謝皇上。”

說罷,江一鳴也一飲而盡,話雖客氣,不過神情從容有度,不卑不亢,倒是頗有的氣度。

“好了,你們謝來謝去的,倒是讓我坐在這里打瞌睡了。不是說今日沒那么多講究,沒那么多規矩嗎?我看最好還是別提那些大事小事天下事,你們都得給放放假,說說笑話,聊聊有意思的事,喝喝小酒,痛快的玩耍一天不是更好?”

離憂見狀,索性提議不再說那些正事,過了的也好,沒過的也罷,成天談這些他們也不膩歪嗎?

黃天澤與江一鳴一聽,頓時不由得笑了起來,隨后應離憂所言,不再談那些大事小事天下事,轉而閑聊了起來。

不過,這場聚會自然也沒有太久,黃天澤畢竟是皇帝,哪里真可能真那么輕閑,小半個時辰后,宮里面便來人了,看上去有急事。黃天澤聽完來人小聲回稟之后,略帶抱歉地看向江一鳴與離憂道宮里有些急事得馬上處理,今日這酒,朕只能提前退席了,以后另找,咱們三人再痛飲一回。“

皇帝的話自然沒人會反駁,更何況與皇帝喝酒也不見得是多么輕松的一件事,之前那般說不過是反正要喝,索性就喝痛快一點,這會見人要走了,倒正好她意。

黃天澤走之前,遞給離憂一塊腰牌,說是拿著這個,日后要有急事,不論時候,都可以直接入宮,沒有誰敢攔阻,并且見到這令牌,宮里的人第一便會帶路,絕對不會誤事。

離憂見狀,倒是收了下來,一方面皇上給的自然不能說不要,另一方面估計著這也是黃天澤對于他們的一種賞賜,意思明白得很,日后他們有事都可找皇帝幫忙,有皇帝撐腰,說都算是一件好事吧。

的路上,離憂拿著這塊腰牌看了半天,突然將腰牌遞到江一鳴手中,而后說道一鳴,你說這個是不是很容易偽造呀?”

江一鳴見離憂突然這么問,一時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反正離憂這腦袋里成天都裝著些稀奇古怪的,漸漸的,他反倒是習以為常了。

“這個并不好偽造,宮中的,特別是這些御用的又特別的都是御造辦找專人做的,從玉質材料到做工都是一流的,一般民間很難有人能夠做出來,況且這上頭還都有御造辦人之前專門設定的防偽的手法,旁人是很難的。”

“嗯,明白了。”離憂點了點頭,江一鳴說得倒在理,這個時代不比現代社會,造假技術沒那么先進,只不過這些御用的不好造假,但是其他就難說了。

“好端端地提到這個?難道你又有新的想法了?”江一鳴非常了解離憂,這丫頭從來都不可能緣故的說些不相干的事,之所以突然提到這個,怕是又想到了重要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所料,聽到江一鳴的問題,離憂這才又道一鳴,我在想,日后江家的錢莊開遍天下,而銀票則都是統一使用的樣版,只要有銀票在手,那么走到哪里都可以取到銀子。而如此一來便有可能出現一些很大的漏洞,比如說在京城存的銀子,只有京城才有底帳,出了京城,去其他地主的錢莊取銀子的話除了銀票以外,根本就沒辦法對帳。銀票這可跟你手中的進宮腰牌不同,偽造起來容易得多,況且也不容易當面查核,萬一到時有不法之徒偽造大量的假銀票去其他各地的銀莊取銀子的話,那豈不是成了煩了。”

江一鳴一聽,頓時馬上警覺了起來,離憂剛才所說的話的確十分有道理,要想做到匯通天下的話,那么這個問題就得必須解決好,否則的話只怕是都辦不成,還得一團亂,甚至整個江家都有可能因此而陷入困境。

“此事你說得極為在理,我們得先找出一個安全而完善的對策來。”江一鳴點了點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離憂見狀,江一鳴此時正在思考,因此也沒有再馬上多說,而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而后也跟著為深思起來。

要是現代社會的話,那這個問題就不算是難題了,有電腦,有網絡,根本就不怕,可現在都沒有,兩地間隔得遠的話,最快的交通工具也只是馬匹,來回光路上都要耽誤好多天的路程,更別說其他了。

對于現在這個世界制造的技術,防偽的技術等等,她都完全不清楚,所以也幫不上忙,一切還是得讓江一鳴去想辦法。這問題倒不難,難就難在如何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

第二天一早,江一鳴與離憂一并用過早膳后便出去了,離憂他是去找解決問題的方法去了,因此也沒有多問。

昨晚江一鳴倒好象是有了些頭緒,不過卻并不確定,因此今日一早才會立馬出門。離憂只他是想讓黃天澤幫忙,讓御造辦的人設計出一種全新的統一使用的票據來,畢竟御造辦的技術與防偽的手法最為獨特,也最難被人模仿。即使外在可以模仿得很像,不過總是會設計出一些隱藏的獨一二的識別方法來。

但光在票號上下功夫,這一點還遠遠不夠,畢竟日后還得牽扯到一個盤大的現實交易的網絡問題,如何盡量縮短各點之間的信息盲區,如何更好的加強各點之間的聯系,如何更好的掌握整體,這才是一個更難也是更急于解決的問題。

而江一鳴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這事并不好解決,難度可想而知。

江一鳴出門后,離憂讓綠珠準備一下,一會出去去趟莊子,這段一直事情多,不是這就是那的,都好久沒有去過莊子了,莊子里的事她倒是放得下心,就是想去看看鄭小西,順便還有妞妞父親。自打上次妞妞跟她談過之后,她也不清楚現在這父女兩到底樣了。

當然,說實話,她也是想去看看妞妞所說的那個寡婦,看看那個心性如何,畢竟再樣也要當妞妞的后母,她并不希望是個人品太差的人。

剛剛收拾妥當,正準備出門之際,卻見二丫通報,說是門外有一個小丫環,求了半天說是一定要親自面見離憂郡主。問那小丫環有事她也不肯說,只道必須當面跟郡主說才行。

離憂聽二丫說是一個沒見過的小丫環,又不肯直說找她有事,一時自是猜不出到底是,不過既然人家指名有重要的事要見她,那她行見見再出門也妨。

“去把她帶進來吧。”朝二丫吩咐了一聲,離憂讓她將人給直接帶進來,左右也沒急事,倒是先看看到底是事再說。

二丫一聽,自是領命,很快便出去了。沒一會的工夫,二丫便將那個要見離憂的小丫環給帶了進來。

離憂朝那小丫環看,頂多十三四歲的樣子,長得還算清秀,特別是一雙眼睛很有靈氣。只不過樣也想不起這小丫環到底在哪里見過,覺得有點眼熟,便又不太肯定。

而就在離憂打量那小丫環的同時,小丫環也不由得看著離憂,不過顯然那小丫環頗懂禮數,因此見離憂瞧她時,馬上便收回了目光,微低著頭不敢再去正視。

“是你要見我?”離憂見狀,便朝那小丫環問道你是人,我瞧著你有些眼熟呢?”

那小丫環聽到離憂的詢問后,連忙行禮回道回郡主話,奴婢叫小草,原本是王身旁的奴婢。”

“王?”離憂一聽,這才明白原來是鄭遠黛身旁的人,怪不得瞧著有些眼熟我說瞧著有些眼熟,你來找我有事嗎?”無錯不跳字。

說起送遠黛,離憂倒還是對她最后的結局不有些微微的同情,孩子被的夫君親手殺死后,她沒過多久便瘋了,甚至于還沒等到朝庭的人宣布對她們這些人的處分,便早早的結束了生命。

有人說是自殺,有人就是瘋過了頭,不掉到了井里,倒不論怎樣都好,這人還這么年輕便就這么沒了。

對于鄭遠黛的一生,離憂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雖然覺得這樣的人是有些可惡,可卻也覺得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但人都已經走了,再想這些也益處,離憂很少會去想這些,只不過正好今日這小草來了才會又想到這個人罷了。

“回郡主話,我家死前,曾托負奴婢帶一些給郡主,她說郡主是個好人,希望郡主能夠看在鄭家五的份上,幫她把這些帶回鄭家,送到她母親手中。”

小草邊說邊將身上的一個小包袱雙手呈上說了,她之前做過許多不對的事,但還請郡主莫怪一個死人,懇請郡主能夠幫她完成這最后的心愿。”

“原來,你家并沒有瘋。”離憂聽罷,邊示意二丫接過查看一下,邊道既然沒瘋,那你家到底是如何死的?”

小草見離憂問起這個,便一五一實地說道我家并沒有瘋,不過情緒一直很差,那天她是投的井,死前特意將奴婢叫去,吩咐完奴婢后,便讓奴婢離開了。”

二丫查看了一下,并沒有特別的郡主,是幾封書信,還有些銀票。”

離憂聽說是書信與銀票,倒也沒有多問,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思索片刻后這才朝那小草說道雖然我與你家并沒有交情,甚至關系也不好。不過,死者為大,她的遺愿我會替她完成的。這些先放在這里,過幾天,我會安排人送回她的老家,送到她母親手中。”

“奴婢代多謝郡主大恩大德。”小草見離憂果真答應了下來,當下便高興不已,邊說邊跪了下來,替她家主子向離憂叩頭。

“起來吧,你不必如此。”離憂見狀,揮了揮手,示意二丫將小草扶起來,而后繼續說道我與她也算是有些緣,好不好都是過往了,最后能夠替她完成遺愿也算是了結了與她之間的一些事情。”

小草起來后,一臉感激地說道郡主向來宅心仁厚,奴婢十分欽佩。”

聽小草這般說,離憂頓時笑了起來小丫頭倒是挺會的,你我向來宅心仁厚?要,在京城這么多人中,可數我的名聲最不好聽了。”

“郡主千萬別這么說,這京城不知多少百姓都記著郡主的恩情呢。”小草所指自然是醫館的事,不過對她來說,除了這個,還有一件更加讓她有切身體會的事。

想到這,她壯著膽子朝離憂說道郡主,奴婢還有一件私事想要借這個機會,親自感謝郡主。”

“私事?感謝我?”離憂這回倒真是不明白了我與你素不相識,能夠有私事值得你感激。”

小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后回答回郡主,奴婢有一名叫珠兒,原本也是娘家的丫環。奴婢家里頭人多,十分困難,加上爹爹也去得早,所以奈之下母親想要將奴婢賣掉,好減輕家中負擔。“

“后,自是不舍得賣掉奴婢,于是想著辦法讓母親別賣掉奴婢。”小草看著高憂,一臉的感激可能郡主早就不記得了,但是奴婢還有奴婢的一直都記著郡主當年的恩情。當年郡主不但幫忙免費替寫了一封信回家勸母親,而且還把一個月僅有的工錢也全都給了,還說雖然這點錢不夠,但卻是您的一點心意。”

“原來是她”離憂聽到這,才想了起來,難怪覺得得這小草有點眼熟,卻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一開始還以為是以前跟在王身旁,所以才會有點印象,原來是因為那個珠兒的原因。

那個珠兒,她倒還真有那么一點印象,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她們竟然還記著當年那么一點小事。而珠兒的,這個叫小草的丫頭竟然也還記著這個事。

“那不算,沒想到你們還一直記著。我也沒幫到你們,若是當時有現在的能力就好了,看樣子,你母親終究還是將你……”離憂沒有再說下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其實哪怕是現在,她也不可能幫到所有的人。

“不,郡主過謙了,若不是郡主當時那封信,還有這么私地幫忙的話,我娘是不可能心軟的。”小草一臉真誠地說道雖然還是被賣到了鄭家為奴,但最少還有個期限,最少比起原本的去處要強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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