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滕這哭聲是真的響亮,付珀也是真的要受不了了。她向張嫂探討,張嫂卻早已習以為常:“小孩子能哭好啊,說明活潑,又是男孩子。”
好是好啊,可是付珀要聾了啊。就算塞了耳塞,也擋不住一半這小祖宗的哭聲。祖宗她媽媽正忙著投簡歷找工作,還順便找房子呢。付珀也不忍心打擾她。
這孩子真是得寸進尺的,要付珀抱了一次就揪著她不放了,張嫂都不要了,親媽更是看都不看。
于是付珀隨身攜帶兩件物品:沈滕、手機。
由此可見她這個弟弟是多么重要!必不可少啊!長姐如母這話說的一點沒錯,她可是還比她親媽要敬業許多。
“付珀!這個怎么搞?”沈珠在準備面試官可能提的問題,大概就是在對待工作的態度,還有以后的規劃這一類的。
“這簡單啊!吹唄!”付珀摘下耳塞和她說話,把沈滕暫時丟給張嫂,“態度一定是積極向上,工作第一。規劃,你直接說你生了孩子了,面試官肯定還給你加分,不用休產假,多好。”
沈珠若有所思,點點頭,隨后指了一個付珀極為眼熟,但是看不懂的問題。這大概在付氏集團的財務報表上出現過,付珀也是一知半解:“你去問陸慕綱吧,他肯定知道。”
猶豫片刻,沈珠還是點點頭:“好,那我就去問問陸總。”
“叫什么陸總啊?”付珀沖她翻白眼,“現在她是你閨蜜男人,咱這可沒有階級等級的分別。你叫他小陸子都行。”
沈珠笑了,不過付珀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緊張。看著桌上復印了許多份的求職信和簡歷,付珀靈光乍現:“你說,你到陸氏集團怎么樣?”
“怎么可能?”沈珠笑笑,“雖然我畢業院校是拔尖的,但是這么多年沒工作,我不可能進得去的。”
“咱這不是有我家綱子呢嗎。”付珀覺得這個方法很是可行,已經下午了,就等晚上和他商量(通知)了。
沈珠猶豫了,她真的很是單純,對這里面的黑幕規則一竅不通:“不好吧……”
“你簡歷給一份給我,我幫你投給陸慕綱。”那邊沈滕又哭了,八成是鬧著要付珀了。她掏出耳塞,異常熟練的從張嫂手里接過這小兔崽子。
真是奇了,一上付珀的手,這小子就不哭了。
付珀嘗試著把他塞進搖床里,用他媽媽的方法過一會兒踹一腳。沒想到這孩子得寸進尺的,被慣壞了。剛被放下就開始嚎。
為了后半生的聽力,付珀決定還是抱著他比較好。
她看著時間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張嫂在底下做晚飯,今天好像是熬了烏雞粥一類的,付珀鼻子尖的很,聞到了枸杞和芹菜的味道。
她像個孩子媽一樣,抱著自己的弟弟晃蕩下樓,站在開放式廚房外面猛吸氣:“真香!”
“**餓了吧?”張嫂轉過身來和她打招呼,“要不要先吃一塊南瓜餅?”
付珀沒有猶豫,還是拒絕了:“算了算了,還是等陸慕綱吧。”
“**對陸先生真好。”張嫂笑的欣慰。
付珀覺得這話里面意思不大對。張嫂也是見過幾十年風風雨雨,經歷了幾代人,看事情一向都是通透的嚇人。她抱著孩子,低聲問:“那陸慕綱對我不好嗎?”
張嫂把付珀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看,自然是事事向著付珀的:“**對他付出的,好像更多些。”
有嗎?付珀自己都沒有發現。可是她并不喜歡陸慕綱啊!看上去陸慕綱倒是對她一往情深矢志不渝的樣子。
付珀接著問張嫂:“他對我是怎樣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付珀希望能聽到一個更加客觀的答案。
“他對**很好。”張嫂不假思索回答,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好像,很多事情他沒見得用心去做。”
用心去做?
現在的人都太膚淺,他們也太年輕。到底什么是用心?陸慕綱為她準備衣物是用心嗎?為她做過早飯是用心嗎?
他會不會突然想起付珀呢?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呢?
還是我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個玩物?
付珀不知道。這個男人心思好深,她看不透,也不敢去窺探。
“**,你母親將真心錯付了。她與我說過,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心喜愛你的人。”在付珀出神的時候,張嫂開口,語氣平靜。
她為什么要在意這些?她不是早就想通了么,為什么要顧慮這些?
付珀把自己圈進一個怪圈,走不出來。張嫂見她發愣,接著說:“**,一心人難求。再怎么,也要找一個用心人。”她看付珀的眼神復雜,還有些心疼。
付珀現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吧。
好像很久之前了,很久之前陸慕綱對她說我愛你,對她說他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生命。可是最近發生許許多多的事情,他還是冷漠的像一塊冰。付珀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
如果只是這樣,她為什么不去相信119呢?
其余的就再沒有了。
他把付珀的在乎和挽留當作無理取鬧。付珀只覺得自己的腳步有千斤重,手上的沈滕也要抱不住了。張嫂上來幫她接過孩子:“**,也許是我多心了,還是要你自己去做選擇。”
“張嫂,你說的對。”付珀面露疲態,精神狀況就像熬了幾個大夜。
張嫂心疼了:“**先去睡一會兒吧,等會兒我把晚飯給你送去。沈小少爺你不用管。”
“不。”付珀搖搖頭。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她這人有個缺點,就是急性子暴脾氣,最恨眼前的事被人拖延。她這人也有個優點,就是做事雷厲風行,效率極高,說什么就去做。
不想再等了。不想再猶豫了。不想再把大好青春荒廢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陸慕綱回來了。他看到付珀一個人坐在廚房外的吧臺上,張嫂正跟她聊天,隨口問道:“沈珠呢?”
“樓上呢。”付珀見他來了,也沒有打招呼,“有事兒要問你,三樓。”
“好,那我先去。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陸慕綱點點頭,就上樓去了。
這邊付珀和張嫂對視一眼,張嫂嘆了口氣后開口:“陸先生這樣……”
“我去看看。”付珀面無波瀾,走路不輕不重,在陸慕綱之后一分鐘上了三樓。沈珠自由散漫慣了,她的文件全灑在床上,自己頭發盤起來,盤著腿坐在床上打她的字,絲綢睡裙也被她這松散的坐姿給堆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