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成了神醫

第二十四章關愛智障的眼神

看看張愛黨的樣子,問了問情況,朱宏對田橙翹起大拇指:“不愧是宋老大夫的外孫女,這醫術就是高!”

又轉頭對張愛黨解釋:“你這是低血糖引起的昏迷,以后可以在身上隨身放一塊糖,覺得餓得不行或者渾身冷汗,心慌難受的時候,含一會兒就能緩解。”

張愛黨答應著,沖著殷建設笑:“多謝殷建設了,你那糖還有沒有了?”

殷建設立刻就是一臉的警惕:“想都別想,自己提前準備糖啊,下次你就算暈了,我也不會給你糖的!”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點后怕或者感激的樣子都沒有,哪兒像剛救了一條命回來的樣子,田金貴一甩手站起來就走:“行了,你們幾個跟他一起回去。”

又看了看旁邊支著的篩子,田金貴更覺得這些小年輕沒譜了:“告訴你們,麻雀也不是這么好逮的,這冰天雪地的,萬一凍壞了可咋整,一個麻雀還不夠一口吃的,值得嗎!”

別人都沒作聲,偏偏張愛黨還挺委屈的:“支書,我們幾個多聽話,表現多好呀,別村的知青還有偷雞摸狗,晚上架起火煮著吃的呢,我們不愿意破壞和社員們的關系,逮幾只麻雀解解饞總可以吧。”

說起來還真有這事,鄰村的幾個知青就是這樣,也不做啥太過份的事,就是嘴饞,成天的在村里偷雞摸狗,到后來,村里的狗見了他們,都是夾著尾巴掉頭就跑。

動物都是有感應的,殺狗殺得多了,它們能感覺到。

前幾年的時候,因為這個事兒,也曾經懲罰過他們,可這幾個知青就是不改,到后來,原本幾個好好的小青年,都變成老油條了。

現在張愛黨說起這個事兒,田金貴都懶得理他,我上田村糧食夠吃,你倒是在上田村偷雞摸狗試一試,帶壞了村里的風氣,老子非收拾你不可。

朱宏就嘿嘿地笑:“你們啊,那山里面什么沒有,你們就非得跟幾只家雀子過意不去,家雀子身上干巴巴的沒有幾錢肉……”

對上田金貴警告的眼神,他笑了笑再沒說話了。

幾名知青就更委屈了,他們也想打獵,可這不是沒槍嘛,他們也跟村里的民兵借過槍,可村里管得嚴,哪個民兵敢給他們借啊,都怕惹出事兒來呢。

一幫人拎著篩子笤帚之類的,浩浩蕩蕩地回了安置點,路上張愛黨還哎喲哎喲地說他頭暈,感覺天旋地轉的:“哎喲我真的暈得不行了,還想吐!”

殷建設滿臉的嫌棄:“別啊,好容易吃進去,別浪費了我的奶糖!”

張愛黨好像真的不舒服,走路的腳步都不穩,跌跌撞撞的,不過除了田橙跟在他身邊,不時地問問他的癥狀,其它人根本不理他,都覺得這饞貨是裝的,想騙殷建設的糖吃。

回到安置點大院,聽說田家搬過來,幾名知青湊了點東西送過去,以后就是鄰居了,要表示一下的。

田金貴過來叫了王學禮一起走,宋秀致早把王學禮的大棉襖從田野身上扒下來了,拿著還給王學禮,結果人家王學禮死活不要:“給了孩子的東西怎么能收回來,就放著給孩子穿吧。”

田野眼巴巴地跟在宋秀致后面,他倒不是貪圖人家的衣服,他是覺得這件衣服好威風,心里很不舍得,要是能穿出去讓小伙伴們看一看就好了,那樣別人說不定就不欺負他了。

哪怕讓他穿幾天,再還給伯伯也行啊。

王學禮當然看見田野的眼神,心想這孩子可真懂事,干活利索又有眼色,他擺擺手趕緊逃也似的出門:“行了,我家里還有一件呢,這件就給孩子留著吧。”

宋秀致追了兩步,王學禮已經出去了,他個子高步子大,穿著破舊棉襖的身影很快就走沒影兒了。

田野滿臉都是笑容,喜得不行:“娘,這衣服真是我的了?我穿幾天就行了,完了你改一改給我姐穿吧。”

宋致秀看看手里的棉襖,又大又厚,料子有九成新:“不成,咱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明兒把這衣服交給支書,讓他還給人家。”

田野期期艾艾的:“娘,還給伯伯之前先讓我穿兩天行嗎,我保證不弄臟,就穿著出去跟財寶和墩子他們玩,讓他們看看就行,說不定以后他們就不欺負我了。”

宋秀致心酸得厲害,這倆孩子被張喜弟打得狠了,總是畏畏縮縮的,田橙摔了一跤之后,變得潑辣了許多,也有主意了,可田野還是這樣。

外間喻蘭川正好進門,也聽到了田野的話,沉默了一會兒。

小孩子霸凌這種事情,并不是大人出面就有用的,那些欺負人的孩子,你揍他一頓,過后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們還會再次欺負田野,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

這就是許多校園霸凌事件中,家長出面很難有效果的原因,因為孩子們是一個小群體,大家一起玩,霸凌的方式也多了去,家長不可能時時刻刻的跟著,總不能把孩子圈在家里不讓出去。

要說暴力解決,就得有個差不多大的孩子,經常一起玩,護著他,讓他自己慢慢豎立起信心。

喻蘭川想了想村里和他關系好的男孩子,最小的田玉堂都十五了,幾乎不和孩子們玩,還真不好找這么個人,看來這事得另想辦法。

他提著一個小布袋,里面裝了十幾顆核桃,遞給田橙:“核桃給你吃,”頓了頓,又認真地補了一句:“這東西補腦。”

田橙正收拾灶房,沒接核桃,看著喻蘭川,心里就很納悶,那會兒不是給拿過來幾顆土豆和蘿卜么,怎么又送核桃,還說什么補腦,這是暗指她腦子不夠用么?

她忽然就覺得,喻蘭川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像那什么來著?

關愛智障的眼神?

喻蘭川被她看得有點尷尬,清了清嗓子:“你不是摔了頭,忘了很多事么,吃點核桃補一補。”說不定就想起他了。

田橙恍然,兩輩子她的頭都被磕壞,估計也不是幾個核桃能治好的,不過人家拿都拿來了,總不能讓拿回去,面子上也不好看。

她接了核桃,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你家有手電嗎?”

喻蘭川點點頭:“有的,你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