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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往往聽言利之臣,名為征商抑末以重農本,實則商稅重而轉賣之處必貴,則買之價增,而買者受其害。商不通而出物之處必賤,則賣之價減,而賣者受其害。
太監為皇帝身側,攘剝既多,崇聚盈溢,視錦繡如弊葉,視金玉如瓦礫。
人間福分享受,無不窮極,獨恨不能.淫.女色。
其常命左右,訪有復生陽物之方,購之以萬金。
有一方外道士,看上了那萬兩賞金,私下里忖度,古方云,“土以土補,木以木補,人以人補”,這樣,想必是吃人可以補人?
于是,那游方道士獻上這一方。
隨即后世便有了,烹.幼.童,食.其.髓,則可.精.液.充滿,陽物復生,奸.婦生子的傳聞。
薛珝這么就調查下來,自然不是一無所獲。
他把吳四帶走后,知道了他的領頭人。
他一直跟隨著領頭人,隨即在江寧府的貧困村中發現了異樣。
領頭人名為何四。
薛珝跟蹤他好一段時日,便見他專到窮鄉僻邑到處買那種被賣的孩子。
而這些孩子被他買回去后就會分成兩種情況,一種長得好的,就會給錦衣美食,好好養著,如同牲畜一般。
若是長得不好的,便會把他們砍了腳,讓他們殘疾。
何四砍腳的方法是,到了數九寒冬,也就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便會用麻繩緊緊捆綁住幼童的腳肚子,將其腿腳浸在寒冷刺骨的水中。
這一浸就是很長的時間。
何四做多了自然有經驗,判斷差不多時候了,就用柴棍敲打孩子的腿。
敲打的同時還會問孩子,“疼不疼?”
孩子搖頭說“疼”,他就再將其腿浸入水中,說明還不是時候。
直到腿腳冰冷,血液凝固,麻木得再打都不知道疼了后,就用利刃刖斷孩子都足掌,然后用藥敷上。
接下來,這些孩子就成了大街上行乞的跛子。
當然,其中也不免會有稍微機靈的孩子找人說出真相,以求得解放。
幸運的自然被官府所救。
不幸的,便會被拳打腳踢,痛打一頓,為了避免再次類似的事件發生,他們就會“殺一儆百”,以這個孩子為例子警告其他人,讓他們再也不敢說出真相。
只能讓自己身處深淵直至死亡。
三月份,那些長得好的孩子被好好養了一個冬季,水靈圓潤,就被何四送往了另一個地方。
薛珝一路跟蹤,沒想到,目的地居然是京城。
孩子們被送往了京郊一處偏僻卻裝潢很好的院落。
那個院子里生活的都是看著如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一處學塾。
而每天,院落里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一個孩子。
而這個孩子就被送往另一個院子。
這個院子里生活著健壯的廚師。
他們最擅長.烹.調.幼.童。
各種肉食菜色都能讓他們把原本的動物肉被替換成人.肉。
讓人食之無異。
最后這些香噴噴的菜就會出現在一個人的飯桌上。
而薛珝知道這人是誰的時候,不啻與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武安侯!
竟然是武安侯!
這個天佑朝的大將,百姓爭相傳頌的人物。
薛珝離開之時,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出來一般,渾身濕透。
涼意充斥在他的全身。
營帳內
一封加急信出現在了璟王的桌上。
璟王看了信件內容后,神色復雜。
一朝大將突然性情大變,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事兒若是被捅出來,武安侯就徹底完了。
但他沒有因為知道對方的弱點而有多開心,真若計較起來,武安侯和他也曾是兒時的玩伴。
他沒想到,那次的封侯,竟是補償在這。
他竟絲毫不知。
璟王對著身邊人道,“命薛珝不要輕舉妄動,此事若是被武安侯察覺,京城必將大亂。”
身側人退下后,璟王扶額揉著太陽穴,整個人難得出現這一幕。
他泄力靠在椅背上,另外只手摩挲著信件。
這天,洛陽城邊,一個村童背著一小筐青菜進城去賣。
他雖年紀不大,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很小年紀就能進城賣菜了。
他走了好一陣,不時用舌頭舔著干渴的嘴唇。
他邊走邊想,賣掉菜后,父親吩咐要買那些東西,可別忘了,要是賣個好價錢,也許能買個自己饞了許久的大燒餅呢。
這時,村童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小弟弟你背得動嗎?我來幫你背吧。”
村童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的尼姑走在自己身后,帶著一陣陣淡淡的香味,他動了動鼻翼,不自覺的多聞了一下,很是好聞。
村童見尼姑要伸手接過筐子,連忙退步拒絕道,“不,不用了,我自己能背得動。”
這尼姑見此,笑盈盈的追了上來,“呦!沒看出來嘛,你還挺能的啊。”
說著話的同時并動手掀開村童蓋著的筐子看了看,說道,“讓姐姐看看你賣什么菜呀?”
尼姑看完了后,就跟著村童邊走邊聊了起來。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城門,尼姑見此,眼神劃過一絲暗光,對著村童突然說道,“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我先進去了。”
村童應了一聲后直接去城門一邊排隊等候私鹽檢查。
村童是因為背有筐子,必須查驗過后才能進城。
沒多時就輪到他了。
守門的門司在他的筐子里翻了翻,原以為沒什么,誰知道就翻到了一個大手帕包著的包裹。
門司打開一看,白花花的鹽,少說也有幾斤。
門司神情一肅,緊盯著村童問話,“這是什么,小子?!”
村童看著多出來的東西,一時間慌了神,磕巴道,“不,不知道,這不是,不是我的。”
村童嚇壞了,他常往這里賣菜,知道運私鹽是要被抓的。
天佑朝律法禁止私運食鹽。
鹽法為了鼓勵查禁私鹽,還規定凡查獲偷運食鹽,一斤以上者,必有重賞。
因此不少茶鹽的官吏因查禁私鹽有功,而得厚賞。
門司厲聲反問道,“不知道?!你到衙門去說吧!”
門司狠狠地瞪著眼睛將村同捆了起來,準備送到衙門。
這時,村童身后的隊伍中傳來了一個聲音,“且慢。”
這時,隊伍中的騾車上趕車的車夫從車轅跳下,走了過來。
一身氣質不凡。
門司看著對方,問道,“你想干什么?阻撓官府行事!?”
宋憶行了一禮,說道,“我只覺得這事有蹊蹺而已,大人可都聽上一聽?”
這時,身后的宋歡和傅淵之也上前。
他們的騾車正好排在了村童的身后。
門司看了看手邊捆著的村童,又看到對方的宋憶,一時間并不想接話。
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