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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淵之和阿弟正準備離開時,這時拐角處又來一個人。
誰也沒想到武安侯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傅淵之和阿弟連忙行禮。
武安侯說道:“你們倆為何在這兒?”
阿弟說道:“回稟侯爺,我們剛吃完午食。”
武安侯點頭,“前面有個亭子,你們陪我過去坐坐吧。”
傅淵之和阿弟對視一眼,應道。
亭子里,三人坐下。
武安侯強烈要求的。
武安侯開口道:“當初你們兩個的文章極為相似,但卻能夠互補,因為有限,你們肯定還有很多內容沒有寫出來,如今你們跟本侯說一說詳細內容。”
“還有你說的那個叫什么藥局?雖然特地給災民準備,但是大夫也必不可少,實際跟醫館差不多,只不過里面的藥材由朝廷出而已。本侯想知道它與普通醫館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是否有值得開辦的價值。”
藥局是阿弟寫的,他把他從阿姐那里知道的再以自己所理解的方式說出來:“我所說的惠民藥局,其實他不需要很多大夫,內傷外傷各有一兩個足以應付緊急情況就差不多了。”
武安侯詫異:“噢?可詳細道來?”
阿弟又說道:“就像普通的發熱的這種病,可以制作統一的一副藥,只要判斷是同一種病,可以先按照統一的這個藥方吃,吃了有效果的就不用再繼續找大夫,若是沒有效果再找大夫單獨診治,這樣就能夠節省大夫很多的時間和精力,多余出來的時間就可以治療其他更多的災民。”
武安侯慢慢消化阿弟說的內容,點了點頭。
阿弟說道:“養濟院收養無父無母的孩子,可以單獨派出幾個文官和武官,在一段時間的觀察后,可以根據他們擅長的方面來進行特定的方向培養,擅武的就進入軍隊學武,擅長文學的就學文,更有想學醫、算術、工匠等等更可以從這方面發展,等他們出來的時候就能夠緩解朝廷的壓力,促進國家的經濟發展。”
武安侯點頭,說道:“如此你們就寫一篇詳細的折子上來,待本侯細細看來。”
武安侯又說道:“你們來京之前有去哪些地方游學?自從遼東戰事到你們來京之前,你們所到地方的民情如何?”
接下來的時間里,傅淵之和阿弟就開始輪流把之前游學發生的事情挑著一些能說的說了出來。
阿弟抿了抿唇,覺得現在是個好時機,他就趁著這個機會把番麥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武安侯因為職業習慣,對于糧草之類的事情最為關注。
武安侯說道:“這果真如你們說的這么好,那本侯得好好看看。”
阿弟訕訕道:“之前因為不寬裕,我們就把留下來的番麥種子都磨成糊糊吃了,若是想再要種子得去長留村才行。”
不過是去長留村而已,這對武安侯來說最簡直就不是問題。
武安侯說道:“本侯即日就派人去長留村,待拿到了番麥種子你們就負責種植,本侯要確認是否真的如你們所說的那么好。若是騙本侯,你們可承受不住這后果!”
武安侯最后一句話聲音陡然一變,渾身收斂的威壓瞬間散開,阿弟面色瞬間一白,心跳加速,全身血液仿若倒流。
傅淵之見此語氣平淡而不失堅定,說道:“侯爺派人前去拿種子的時候不妨留下一兩個人在那里等番麥成熟,到時候也可以把番麥帶回來給給您嘗一嘗,如此便可證明宋編撰有沒有說假話。”
武安侯氣勢一收,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說道:“罷了,就按照你說得辦,不過,種子還是得拿回來,到時候你們負責種植,我要看看它能否在這邊存活,還是只能長留村那一帶種植。”
傅淵之說道:“我們定會悉心照看。”
武安侯點頭,“到時候若是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可以來跟本侯說。”
武安侯說罷就離開了。
阿弟在武安侯離開了好一段時間后這才漸漸恢復過來。
阿弟手足無措地看著傅淵之,聲音有著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傅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沒有跟你商量就一時沖動說了出來。”
“阿姐會不會被我連累……我,我還沒讓阿姐過上好日子呢!”
阿弟聲音有些哽咽。
武安侯陰晴不定的模樣確實很嚇人,否則那幫老滑頭也不會這么聽話。
那種在戰場上經過無數死里逃生、手上沾染無數人命的氣勢,再加上他現在位高權重,不是普通人能夠直接承受得了的。
剛才武安侯刻意釋放出來的威壓仿若能凝成實質,阿弟只覺得喉嚨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讓他呼吸不過來,腦子里只余一片空白。
傅淵之拍了拍阿弟的肩膀,安慰道:“不怕,有我在。”
宋歡對于番麥很了解,只等下值回去問一問宋歡就能知道番麥在這里能不能種植。
阿弟這會兒是被武安侯給嚇住了,待他冷靜下來就能反應過來。
驟然轉變角色和進入陌生的環境,阿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磨合。
阿弟反思道:“傅大哥,下次在沒有準備齊全之前,我不會再沖動做決定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番麥能夠得到朝廷的強制推廣,可是他一時激動給忘記了,這不是提一嘴就能解決的問題,還有太多方面需要考慮。
明明之前都知道,可是他還是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
下值回家。
宋歡聽了傅淵之的轉述,看著有些頹靡、神思不屬的阿弟,說道:“這不是什么難事,只要有種子,到時候再仔細看顧,肯定能成活結果的。”
傅淵之點頭,“那你去安慰安慰,他今天被嚇得不輕。”
宋歡點頭。
傅淵之看著姐弟倆在那說了一會兒后,阿弟又重新展開笑顏。
阿弟的鍛煉還不夠。
少年狀元,還是讓他的心浮躁了起來。
如今只能慢慢打磨。
翰林院
李檢討看著傅淵之桌面上一動不動的那摞書,質問傅淵之說道:“你還真不做?”
傅淵之沒說話,自顧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李檢討冷呵一聲,直接就轉身離開。
傅淵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冷意。
不遠處的黃楚頡看著即將要上演的好戲,嘴角上揚。
黃楚頡經過朝考成為了庶吉士,如今正在翰林院打雜,百無聊賴的他,最喜歡看這種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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