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淵歡之

第三百三十六章反正命也是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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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志寬看著堂下傅淵之,說道:“傅淵之,犯人孫達所述是否真是如此?”

傅淵之視線落在范家家主身上,與對方眼睛對上。

范家家主看著這樣的傅淵之,心里暗道可惜。

若是對方能同傅學林一起進京趕考,他更中意姍兒同他成親。

可惜了。

范家家主看著這樣的傅淵之有一絲熟悉。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這不就像當初站在太和殿里的武安侯。

眼里波瀾不驚,無畏。

這樣的人,不能成為自己人,就只能讓他去死!

傅淵之視線從范家家主身上收回,他對上史志寬,說道:“人證有了,物證呢?”

史志寬蹙眉。

他怎么不辯駁?

史志寬收斂情緒,看向孫達,問道:“有嗎?”

孫達點頭,“大人,我有傅編修寫給我的書信。”

孫達說著就從懷里掏出了一份平整的信紙。

一旁的衙役將信紙呈遞給史志寬。

史志寬看著嶄新的信紙,目光投向傅淵之,最后停在范家家主身上。

范家家主并不怕史志寬看出問題,一副勢在必行的模樣,

史志寬看著傅淵之,說道:“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傅淵之搖搖頭,說道:“既然人證物證俱全,我也無話可說。”

史志寬以為傅淵之就要這么認罪,誰知道,對方卻看向范家家主,說道:“大人,此事我心有余愧,為免百姓和天子朝臣一直被人愚弄戲耍,我不得不將背后的真相道出。”

范家家主眉頭一皺,心底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史志寬說道:“你背后還有人?”

傅淵之說道:“整個京城,但凡關注我的都知道我的出身,一個從南方偏遠村莊中出來的人,即便中了探花又如何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里有能力將手伸到長流村?”

這句話一出,眾人俱是一愣。

隨即恍然明悟。

史志寬挑眉,等著傅淵之的下文,說道:“你想說什么?”

傅淵之勾了勾唇,用只有史志寬和范家主明白的眼神說道:“范家,范家支使我這么做的。”

范家家主騰地站起來,手指指著傅淵之,怒氣沖天道:“污蔑!”

范家主轉身對史志寬說道:“犯人因為不甘心被人戳破他的陰謀,現在已經開始胡亂攀咬。史大人,這樣奸佞頑固之徒,理應立馬收押判處死刑!”

傅淵之不等史志寬開口,繼續說下去,為了能讓外面的百姓聽得更加清楚,他的聲音愣是提高許多。

“或許大家會好奇,為何我會同范家牽扯到一起。”

“這其中的緣由,還得從我那堂兄說起。”

“堂兄在幾年前娶了我面前這位范家主的閨女,也就是一開始同我在翰林院共事的范書翌大人的妹妹,大司農司范枚德的堂妹,我們共事相處非常愉快,再加上有我堂兄這門姻親關系,更是聯系密切。”

史志寬興意盎然,無視范家家主用力一拍驚堂木,問道:“大膽!你何故要攀咬范家,范家怎么會支使你去勾結外族?”

范家家主聽到大膽二字眉頭一松,在聽到后面一句話后還沒徹底松開的眉頭又緊鎖起來

傅淵之愁眉自顧自道:“我雖不清楚范家的目的,但從一些蛛絲馬跡中隱約猜到一些可能。”

“朝廷各個部司,都能找到一個范家的姻親,怕是陛下的后宮也不能把各個部司大人的閨女都納入宮。”

“而這眾多人中就包括了我堂兄。”

“項家被滅或許就是導致范家支使人去接觸外族人的原因。”

此話一出,傅淵之身后嘩然一片。

這事居然還能牽扯到那被外族人滅門的項家。

“那為何會讓你去?他們為什么會這么相信你一個外人?”堂外有人大聲吼出。

傅淵之繼續道:“這件事原來是準備讓我堂兄去的,可是問題就出現在了大伯娘身上。”

“大伯娘自來不喜我這個侄兒,這件事做成倒好,若是不成,那今日在這里的就是我堂兄了。”

“這么看來,這事是你大伯娘從中做了手腳,才讓你去做的?”

“可是,你又為何會答應呢?”史志寬問道。

傅淵之沉默不言。

因為這件事本就不是他做的,如何又有必須答應去做的理由?

御書房

周璟聽了薛珝的稟報后,轉過身,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他真這么說?”

薛珝聞言垂頭稟報道:“一字不少。”

周璟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范家一項不出頭,看似戰隊項家,暗地里也沒少動作。”

薛珝垂下頭。

“原本不打算這么快收拾范家,既然傅淵之到死都要拉個墊背的,朕看在番麥的份上就成全他。”

薛珝聽到這就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恭敬道:“是。”

薛珝恭敬退出去,回到拱司衛。

江巢已經換回了拱司衛的衣裳,那雙睜不開的眼睛依然困意十足。

他見到薛珝回來了后跟著他一起進了中堂。

江巢最先開口道:“如何?”

薛珝說道:“傅淵之必死。”

江巢挑了挑眉,說道:“這周氏的帝王到底是一個比一個差了。”

薛珝瞪向江巢。

江巢閉嘴。

“你去了遼東,怎么突然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薛珝問道。

江巢眼神閃躲,避而不談。

薛珝肯定說道:“宋歡沒死,你沒下死手。”

江巢神色未變,直直盯著薛珝。

薛珝坐下,看著這個從來沒個正形的江巢,嚴肅說道:“你最好把你那點私心藏好。”

江巢收回視線,擺弄桌上已經涼了的茶水,說道:“進了拱司衛,哪里還有心。”

薛珝皺眉。

“你知道違抗皇命的后果。”薛珝警告道。

江巢看向薛珝,恍然中帶著諷意道:“難怪你能坐上這個位置,果然比我‘公正’。”

說是公正,其實是諷刺對方無心無情。

薛珝嘆了口氣,說道:“你私下放過宋歡,雖然有皇后的命令,但皇后終究大不過陛下。昨日來信,建安郡有些事需要處理,你過去。”

江巢站起來無所謂說道:“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的。”

薛珝嘆了口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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