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俊注意到魏塵的神色有異樣,試著問道“你要不要跟我去縣衙看看你姐?”
謝子俊心里想著,要是他帶著魏塵去見江微微,也許他能趁機跟江微微有更多的接觸。
可魏塵卻搖了搖頭“不了。”
謝子俊不死心“你都不擔心你姐嗎?”
“我當然很擔心她,可現在對她來說,需要的不只是擔心,還有幫助,我得想辦法幫幫她。”
“你打算怎么幫她?”
魏塵垂下眼睫,看著面前的茶杯,輕聲道“我會找到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
魏塵送走謝子俊后,沒有返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特意繞了個大圈。
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后,他悄然靠近楊管事居住的房間。
這會兒大家都在各忙各的,魏塵猜測楊管事應該不在屋里,他打算潛入屋里,也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比如說玉凝脂的配方。
他輕輕推了下房門。
出乎意料的是,房門居然沒鎖。
魏塵稍微遲疑了下,最后還是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
屋里的光線非常昏暗。
他迅速掃視了一圈,找準衣柜所在的位置,抬腳走過去。
誰知他剛碰到衣柜的柜門,就忽然從里面沖出來一個人!
那人一把捂住魏塵的口鼻,不讓他發出聲音。
魏塵睜大眼睛,借著從門口透進來的光線,看清楚面前的人。
竟然是他的姐夫,顧斐!
顧斐見他看到自己了,便松開手,輕聲道“別出聲。”
魏塵按了下剛才因為驚嚇差點跳出胸膛的心臟,身體還有點顫抖。
剛才他是真的差點就被嚇死了。
顧斐走到門口,確定外面沒人,這才關上房門,扭頭對魏塵說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魏塵“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顧斐“我來找證據。”
“我也一樣。”
兩人互相看了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他們都是來找證據幫助江微微的。
顧斐說“這房間我已經找過了,什么都沒找到。”
魏塵對此并不意外“楊管事做事很謹慎,玉凝脂的配方應該被他放在一個讓他覺得非常安全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他決定很安全的?
顧斐立刻明白了“配方在他身上。”
魏塵“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把他引過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嗯。”
兩人計劃好后,當即分頭行動。
魏塵找了個由頭,讓楊管事回屋等他,楊管事不疑有他,獨自回到屋里。
誰知他才剛進門,就被人從身后打暈!
顧斐從他身上搜出玉凝脂的配方,隨即將他拎起來,悄無聲息地離開回春堂。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
江微微幫張姑娘放出毒血,把她身上的所有傷口都處理干凈,涂上一抹靈,并叮囑她這段時間要注意的事項,然后才離開。
她出來后沒看到顧斐。
“我相公人呢?”
謝清泉道“他出去找證據了。”
“找什么證據?”
沒等謝清泉再次回答,就見到顧斐拎著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
他將那個昏迷不醒的人扔到地上。
江微微定睛一看,這個人正是回春堂的楊管事。
顧斐從懷中掏出一份配方。
“縣尊大人,這是學生剛從楊管事身上搜出來的玉凝脂配方。”
謝清泉接過配方看了看,他不知道玉凝脂是怎么做的,無法確定這個配方的真假。
但他相信,顧斐應該不會在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上撒謊。
正好衙役們把藥局的伙計馬普也帶了過來。
謝清泉立即下令,將馬普和楊管事收押,親自提審二人。
審問需要時間。
等待的過程中,張員外去看了一下閨女,確定閨女的狀態的確好轉了些,這才放下心來,對江微微的態度也變得和緩很多。
江微微見到顧斐渾身衣服都被雨水淋濕了,水珠順著發梢往下滴落。
她摸了下顧斐的手,發現他手指冰涼,蹙眉說道“你得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不然會著涼的。”
顧斐“沒事,我身體好得很,以前下雨天在山上待個好幾天都沒問題,這點小雨對我來說不算什么。”
江微微仍舊不放心。
她叫來一個下人,塞給對方一塊碎銀子,請他幫忙拿身干凈的衣物過來。
那個下人猶豫片刻,想到縣太爺對顧斐還挺客氣的,最后還是收下銀子,去別處拿來一身舊衣服。
衣服是舊的,好在還算干凈。
顧斐換上干凈的衣服,又灌了一碗熱茶下肚,感覺舒服多了。
江微微這才有心情詢問“你是怎么把馬普和楊管事帶來的?”
顧斐簡單描述了一下經過。
他說得言簡意賅,江微微卻從中聽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她好奇地問道“你居然能悄無聲息的潛入別人家里,擄走一個大活人,還沒人能發現你,你的身手未免也太好了吧?”
顧斐“還行吧。”
“你這身功夫是跟誰學的?”
“我爹。”
江微微更好奇了“你爹不僅有學識,還會武功,簡直是文武雙全啊!這樣的人物,怎么都不可能是個簡單的人吧,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顧斐回想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不太好的事情,語氣淡淡“他不是什么好人。”
“啊?”
“很多人都罵他,恨不得他去死,最后他真的死了,死得還特慘,連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沒能留下。”
江微微怔住了。
她看著顧斐平靜的面容,他嘴里說著讓人心驚膽戰的話,面上卻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是在說昨天晚上吃了什么菜。
這是強烈的違和感,讓江微微張了張嘴,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好。
最后還是顧斐主動開口打破了平靜。
“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沒什么好說的,我現在有你、還有娘,就足夠了。”
江微微握住他的手,輕輕應了聲“嗯。”
謝清泉親自提審馬普和楊管事。
起初兩人都拒不承認。
謝清泉也不跟他們攏苯尤醚靡勱餃舜蛄艘歡佟
楊管事還能咬牙抗住不說,但馬普卻是扛不住了。
在他被打得屁股開花后,就哭著把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