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瀾的動作,蘇瑾萱嘴角微抽,但她什么也沒說。
而蘇瑾瑜被狠狠的嚇了一跳,她雖然狠毒,對別人下手毫不留情,但這并不代表她可以面無表情的面對這樣的事情。
那個黑衣人被月瀾丟在她面前時,她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慘白如鬼,一雙腿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狠狠的退了一步。
“萱……萱兒,你這是干什么?姐姐知道你不喜歡我,以前我們之間也有些誤會,但我們好歹也是姐妹,你怎么可以這么冤枉我?”
蘇瑾瑜雖然被狠狠的嚇了一跳,但腦子還算清醒,故作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樣說道。
蘇瑾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并沒有搭理她的話。
“蘇瑾萱,你這是什么態度,你別以為自己成了公主就可以無法無天了,這里畢竟還是大將軍府,你還是大將軍府的六小姐。”
一看到蘇瑾萱的表情,蘇燁云就有些坐不住了,怒氣沖沖的看著蘇瑾萱吼道。
蘇瑾萱依舊沒動,倒是坐在蘇瑾萱旁邊的白老夫人怒了。
“蘇燁云,你給我閉嘴,你好好意思說萱兒無法無天,我看你才是無規無矩。”
“你爹娘還在這里坐著呢,你著什么急?萱兒剛剛說什么了嗎?你這么大呼小叫的是想要干嘛?”
礙于白老夫人跟蘇念南多年積累的威嚴,蘇燁云即使心有不甘卻也能選擇閉上了嘴。
“瑜兒,你說,你昨晚在哪?有沒有見過什么不該見的人?”
蘇燁云安靜了,白老夫人又轉向一旁的蘇瑾瑜問道。
蘇瑾瑜委屈萬分的搖了搖頭。
“祖母,瑜兒沒有,昨日等客人都走了以后瑜兒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就一直在房間里繡嫁衣,未曾踏出一步,更沒有見過任何人,直到亥時就睡了。”
蘇瑾瑜委屈的表情太過真實,白老夫人一時間也看不出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只得看向了蘇瑾萱。
蘇瑾萱沖白老夫人甜甜的笑了笑,微微搖頭,示意白老夫人暫時不必多管,她能解決。
“蘇瑾瑜,你說你昨日并沒有見過任何人,可為何我家月瀾卻親眼看見你的貼身丫環橙兒夜半時分打開了大將軍府的后門,帶著一群黑衣人去了你的院子呢?”
蘇瑾瑜聞言立刻激動的反駁。
“你胡說,橙兒昨日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她根本就沒有去過什么后院給人開門,更沒有把任何人帶來我的院子,萱兒你怎可為了冤枉我信口雌黃?”
跟蘇瑾瑜的激動相比,蘇瑾萱悠哉悠哉的很。
“好,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就當是我家月瀾看錯了好了。”
“不說橙兒,我們就說說你身邊的另一個大丫環子衿吧。”
“剛剛月瀾已經去問過門房了,昨日,宵禁之后,你身邊的子衿卻借口肚子有些不舒適出了府,直到今日早上天亮之后才回來。”
“渝堂姐,可有這回事?”
蘇瑾瑜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這個子衿,正是她昨晚派去通知宇文晨曦的丫環。
跟橙兒這個丫環相比,子衿并非自小跟在蘇瑾瑜身邊長大,而是三年前蘇瑾瑜從外面自己買來的。
子衿有些拳腳功夫,雖然不厲害,但也比手無縛雞之力的橙兒等人好多了,做事也勤快。
平日里跟在蘇瑾瑜的身邊,深知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倒是頗得蘇瑾瑜的看重。
昨日,蘇瑾瑜得知蘇瑾萱要留宿在大將軍府,立刻就派出了子衿去七皇子府通知宇文晨曦。
那時已經入夜,大將軍府的大門已經關了,她讓子衿借口肚子疼需要看大夫騙著門房開了門溜出了府。
只是,出去容易,想要再回來就難了。
子衿雖然有些拳腳功夫,但想要翻越大將軍府的高強顯然還差些距離。
是以,昨夜出去之后的子衿一直不曾回府,直到今日大將軍府的門打開了之后她才若無其事的回來。
“是,子衿昨日是出去了,可她也是因為肚子疼的厲害,需要出府看大夫才出去的,我這個做主子的難道還能攔著眼睜睜的看她疼死嗎?”
蘇瑾瑜狡辯道。
蘇瑾萱微微點了點頭。
“嗯,肚子疼出府看大夫合情合理。”
“只是,昨夜子衿出府的時候已經宵禁了,所有的藥鋪都已經關了門,我真是好奇子衿去哪里看的大夫。”
“難不成是七皇子府嗎?”
蘇瑾瑜似乎被蘇瑾萱的話給嚇了一跳,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卻仍自辯解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子衿只是我的丫環,她身子不舒服,我放她出府看大夫,這有什么不對?”
“至于她出府之后去了哪里,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子衿當初來大將軍府簽的是生契,只要她不做出什么背主棄義的事情,她出了府要做什么,即使是我這個做主子的也不好多問。”
蘇瑾萱微微撅了噘嘴。
“嗯,渝堂姐說的在理,子衿能遇到像你這么開明的主子可真是在理。”
“不過,渝堂姐,子衿對你可就沒有你對她這般情深義重了呢。”
“萱兒剛剛進來之前,子衿已經什么都跟我說了。”
“她說,昨夜,是渝堂姐你派她去七皇子府,讓七皇子派人過來除掉我。”
“渝堂姐,對此,不知你要作何解釋?”
蘇瑾瑜對子衿曾經有救命之恩,更甚至救過她全家的性命,是以,子衿才會一直對她感恩戴德、言聽計從的很。
蘇瑾瑜并不是一個會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卻對子衿格外信任,那份信任甚至已經超過了自小在她身邊長大的橙兒。
原因無它,不過是因為當年蘇瑾瑜不但救了子衿的一家,自此卻也掌控了她們一家的生死。
若子衿不想親眼看到她的親人死去,就只能選擇忠心耿耿為她辦事。
這三年下來,子衿也的確對她一直忠心不二,背地里幫著她做了不少的事。
蘇瑾瑜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子衿會有背叛她的一天。
畢竟,她對子衿還是很了解的,那丫頭重情的很,哪怕不顧及她這位主子,卻總要顧及她的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