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小作妖085月黑風高殺人夜(2)_wbshuku
085月黑風高殺人夜(2)
085月黑風高殺人夜(2)
歐陽落傷的不輕,穆安心下還有急事,她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正左右為難。
就聽歐陽落道:“我在這等你,放心,這里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來。”
“謝了”,穆安點頭便循著方才掉下來的地方過去,正好空間里帶倒鉤的繩子,她險險爬了上去。
這幫山匪的老窩不大,穆安的目的是為了找靜虛,她躲開守衛,順著最端正的屋子過去,大堂里亮著燈,里面人影閃動。
穆安將自己嬌小的身軀整個融合在黑夜里隱在窗口忽閃的燭火外,側眼偷偷摸摸往里面瞧過去,還算完全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五官攻擊性極強的人,鷹隼似的目光貌似察覺到了她的存在,往這邊深深的瞥了一眼,穆安立刻將頭縮下去。
半天沒動靜,才敢再次探頭去看,耿志忠狗腿一樣跪在那人面前,把靜虛扔在他腳邊,靜虛嘴角帶血,看樣子受了傷。
“主子,實在是對方太厲害,我拼死把靜虛給您帶了回來,主子息怒。”
椅子上的人冷幽幽的開了口:“天樞呢?”
耿志忠一慌,頭快垂進了地里:“將整個浴佛寺快翻過來了,什么都沒。”
“沒仔細找?”
“找了找了,主子一定要相信我,靜虛這禿驢嘴硬,什么都不肯說啊。”
椅子上的人動了動,走到靜虛身邊,玩弄似的撫摸著他的頭皮,表情平靜陰沉,像帶著天然面具,整張臉的表情詭異的協調,也許是山上風寒一些,趴在窗戶外的穆安打了一個冷顫。
那人陰沉沉道:“老和尚,穆南均最后一次來浴佛寺你給了他什么?天樞嗎?”
靜虛搖了搖頭:“世上本就沒什么天樞,老衲也不曾見過。”
“嘴硬!還是不說”,那人低笑幾聲,握在靜虛頭上的手掌牽動著五指收緊,靜虛老和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抖了起來,七竅流血,雙手無力的垂下,連合在一起都做不到。
穆安呼吸一緊,要是這老和尚死了,她就什么都問不到了。
忽然窗外一聲巨響,屋里的人眸泛冷光,厲聲:“怎么回事。”
耿志忠連滾帶爬的起來:“我去看看。”
聽了動靜的人都跑了進來,那主子陰著臉出來,掃了一眼漆黑落雨的夜,吩咐:“將所有東西整理好,不留活口,半個時辰后撤離。”
靜虛倒在地上,頹敗的像病入膏肓的死人,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這是他的命數。
只是那女娃竟和南均如此相似,他的后人也已經長大成人,是個能頂天立地的女子。
只是印堂隱隱發黑,怕是命里有劫。
“善哉善哉……”
“別念經了”,穆安突然出現在靜虛身后,打斷了他無謂的感嘆,低聲:“跟我走。”
靜虛看到她一愣:“穆……”
“穆什么穆!”穆安惱了,這人一句話說半天,也不分場合,三下五除二將靜虛拖起來,趁著外面人還沒進來,穆安拽著他朝后面的窗戶里翻出去,院子里這會到處都是人,肯定逃不出去。
她干脆不逃,將人塞進一草垛里,雨聲蓋過了她的動靜。
靜虛吐了幾口血,對穆安一拜:“果然是穆家后人。”
“是”,穆安沉了眉,斬釘截鐵:“大師認識我爹對不對?”
靜虛點點頭。
“天樞是什么?我爹最后離京之前同你說了什么?”
他那般穩重的人,怎么會死的不明不白。
靜虛搖頭。
穆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不滿道:“大師連我都不說嗎?”
“你快走吧,這里危險”,靜虛閉著眼:“老衲說的是真話,浴佛寺本就沒什么天樞,老衲更是從未給穆將軍看過什么天樞,只是給他算過一卦。”
“算了什么?”
“絕處逢生。”
靜虛說完這四個字緩緩睜開眼,回光返照似的清明:“施主可知道九州錄。”
穆安懷疑的盯著他,握在手中的匕首微微發抖,她遲疑片刻,搖了搖頭:“不知道。”
“寺里的菩薩金身最上方的暗格里有一塊,你去拿了就知道了,阿彌陀佛,施主珍重。”
這是靜虛說的最后一句話,因為下一刻鷹隼目光的人就發現了他們,靜虛以禪身端坐如鐘,看樣子打算原地飛升,壓根不想同穆安逃命。
雨水夾雜著刀光劍影劈過來,穆安和比之前的山匪高了最少三個檔次的一堆人纏斗起來,她借著靈巧的身姿,匕首使的出神入化,以自己身上掛了點彩的代價,混著漆黑的夜在迷亂中趁機閃入了空間,遁地而去。
她剛一離開,整個院子炸開一朵絢爛的花,穆安在空間里都被震的三顫,她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有火石,頃刻間暴雨也掩蓋不了震天的爆炸聲。
沖天的火光迅速蔓延來來,幾乎在一瞬之間被大雨撲滅,如此反復,震顫不休。
追到山下的蕭辭拳頭緊握,抬眼望去,遠處“轟隆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
嚴寬小心翼翼追上來:“主子?王妃定會逢兇化吉。”
落在他周身的雨滴霎那間凝固掉落,蕭辭整個人都在隱隱發抖,高聳的雙肩這會猶如搖搖欲墜的鳳凰山,不堪一擊。
他閉眼重新睜開,眼睫上的水滴化作霧氣,繚繞的眼眶很好的遮蓋住他的情緒,暴雨藏住了他身體的微小動靜,他依然是于天地前,不崩于色的攝政王。
只是下一瞬,冰冷的攝政王將輕功使到極致,向震耳欲聾的爆炸處而去。
衣擺在空中獵獵作響,宣誓著這片天今夜的滅亡。
而險險逃出生天的穆安顧不上回頭看,也不知道此刻有人擔心她擔心的失了心,她出了方向感全無的空間,冒著大雨一路狂奔向之前掉落的暗牢而去。
歐陽落一個半身不遂的人還在那,別被負責清剿的人捅死了。
“歐陽落!!歐陽落!!!”
整個暗牢搖搖欲墜,石塊崩塌,穆安順著狹小危險的洞口滑進去,焦急大喊:“歐陽落?”
旁邊暗牢里的人都已經被一劍斃命,這些人進退有度,動作迅速,比穆安想象的還要快,這里已經被徹底清掃過了。
穆安捏著匕首的手不由自主的戰栗,或許是夜里的冰雨太涼了,她整個人已經僵了。
歐陽落重傷,方才關他的暗牢里除了被雨水沖刷的血跡,什么都沒有。
“……王妃”
“歐陽落?”穆安跑到暗牢盡頭,看到巨石遮擋的角落里半死不活躺著一個人,他還沖穆安笑了一下。
頭頂的轟隆聲不絕于耳,這里快要塌了,顧不上其他,穆安皺眉:“你忍一下!”
說完不給歐陽落開口拒絕的機會,便將人扛到了背上。
外面的廝殺聲格外的猛烈,穆安沖出去看到好多人,她愣神……乖乖,峽谷大亂斗啊!!
將歐陽落放到一邊,看他唇色蒼白,穆安摸了一下額頭:“已經開始發熱了,你還好嗎?”
歐陽落不想費力說話,用眼神示意穆安不用管他,他的人來了。
穆安回頭去看,果然見歐陽記的人火急火燎的往這邊沖,和耿志忠等人碰在一起,兩方纏斗不休!
正好青簡也來了。
短短片刻,整個鳳凰山猶如煉獄,暴雨完美的遮蓋了這邊的動靜,相信明日一早,清晨第一縷陽光折射過來,夜里的動靜悄無聲息的沉沒。
歐陽落拖著穆安的手,背部的傷口撕裂,在雨水的拍打下刺骨的疼,他意識開始混沌。
整個身體靠在穆安身上,穆安茫然:“再撐一會。”
猶豫片刻,穆安從醫療室抽了一劑抗生素打給他,與渾身的傷痛相比,這點瘙癢微不足道,歐陽落什么都沒察覺到。
根據系統的提示,她前前后后給歐陽落扎了三針。
歐陽落只覺得混沌的意識莫名其妙的漸漸回歸,穆安將他安置在一邊,朝另一邊看去。
怎么回事?
還有一隊人哪來的?
正在此時,她聽到熟悉聲音。
穆安——!
比刺骨冰涼的雨水還凌冽,嚇得穆安一個激靈,她回頭看看歐陽落,苦笑:“有人叫我?!”
歐陽落費力的抬手給她往身后指了指,穆安突然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愣在原地,感覺到身后的人越來越近,肩膀被一雙溫熱的手按住……
穆安有種偷偷跑出去闖禍被大人抓包的心虛感——畢竟是她獨自追上來的,肯定把下面的人嚇壞了。
青簡帶人過來,看到穆安松了口氣,拱手:“小姐,王爺。”
“呃……”,穆安機械的回頭,眼睛被雨水打的瞇起來,她看了一眼表情煞人,比這整個鳳凰山都可怕的蕭辭,緩緩垂下頭,低聲:“對不起。”
想象中劈頭蓋臉的譴責沒有,自己卻被包裹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慌亂有力的心跳,仿佛要從胸膛里破殼而出。
感受到懷里人的溫度,蕭辭有些語無倫次,天知道他一路殺上來看到對方的身手有多害怕,這不是普通的山匪。
“以后別亂跑了”,蕭辭沙啞著聲,說著只有穆安一個人聽到的話:“本王會擔心。”
穆安鬼使神差的在他懷里點點頭。
她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