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小作妖

086 美人出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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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美人出浴

086美人出浴

暴雨未歇,刀劍漸停。

“主子,屬下失職,讓人跑了。”

蕭辭抓著穆安的手,臉色陰沉:“耿志忠呢?”

“死了”,嚴寬道。

被王府,歐陽記,青簡帶來的三方人圍堵,仍舊逃出生天,可見此人不簡單。

歐陽記的管家驚慌失措的將歐陽落帶走,還不忘回頭對穆安道謝:“公子說多謝王妃救命之恩,擇日定登門拜訪。”

“快讓他回去養著,傷的挺重的”,穆安爽快的擺擺手,話音剛落,就感覺握著自己的五指微緊,一路不動聲色將她拉回了馬車。

車廂里備了炭火為她驅寒,青簡拿了衣服進來:“小姐先換上,都濕透了。”

換了衣服,穆安陡然暖和了起來,她抬頭看青簡:“你帶來的人都走了嗎?”

青簡臉色微僵,沉聲:“都走了,擇日帶小姐見見她們,我不是有意隱瞞。”

抓住她的手,穆安解釋:“我沒怪你,誰還沒點秘密了,不過你朋友這么厲害,我倒是真的想見見。”

青簡難的一笑,就聽到車廂外被人扣響。

蕭辭冷聲:“出來。”

“我先走了”,青簡低身退了出去,穆安識相的包著披風往里面擠了擠,蕭辭弓身進來,與此同時,馬車也緩緩踏上回京的歸途。

兩人相顧無言,蕭辭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直到現在回想起鳳凰山的震破聲,有人告訴他穆安在上面,他依舊會發抖。

穆安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膝蓋,心下飛快的盤算著一會蕭辭要是問起來自己為什么獨自一人跑上來,她該怎么回答。

浴佛寺也有九州錄,她要不要告訴蕭辭。

正想著,一張大手就覆上了額頭,蕭辭深邃的眸子未見波瀾,只是聲音依舊沙啞。

他道:“是不是嚇壞了?”

“……”,穆安將縮在披風里的頭冒出來,眨巴著眼睛看他,搖搖頭:“沒。”

眼前這個人眉目清晰,輪廓硬朗的能畫下來,眉心輕擰著,堪稱完美的唇抿著,像是預謀著什么。

穆安大尾巴狼裝夠了,扯掉身上的披風,沒心沒肺的沖他笑了一下,試探的問:“你……生氣了?”

畢竟大晚上的,興師動眾,鳳凰山鬧了這么一遭,穆安自己到現在都還懵著,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歐陽記,王府的人碰在一起,那場面無端冷颼颼的,有些話,穆安悄悄憋著,也沒敢問。

“是我不對,我……”,穆安無法解釋,便扯道:“我這不見義勇為嘛。”

果不其然,她話音剛落,蕭辭就黑了臉,他還得夸她一句“好樣的”不成。

“歐陽落怎么在那?”這是心下不滿的某人斟酌半天問出來的一句話。

“碰巧而已,說出來你可能不信”,穆安收了收腿,雙手上陣,活靈活現的唱起了戲:“我就追著這群山匪追著追著就掉坑里了,然后等我爬起來一看,這哪里是個坑,分明是個暗牢,里面關了好多人,碰巧歐陽落就在里面,我就順便把他扛上來了。”

“扛?”蕭辭盯著她瘦弱的身板疑聲:“那還真是挺巧的。”

“可不嘛”,穆安順著茬口接話,接完才覺得這話諷刺味十足,她瞪眼:“你不信?”

某人嘴唇拉成一條線,自動轉換成冰冷模式,漠然的從牙縫里蹦出來一個字:“信。”

這話說的有多勉強,穆安用腳趾頭都聽的出來,坐了會,感覺外面的雨小了些,回去恐怕還得一個時辰,她慵懶的往后靠了靠,身上的寒意已經驅散了,這會還暖烘烘的,她漫不經心的掀了掀眼皮,問:“你和歐陽落有仇嗎?”

就算沒仇也有結吧。

她洗耳恭聽,做足了樣子,打算傾聽這歷久彌新的故事。

蕭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用按捺下來的平緩語氣悶悶的拋出一個問題:“知道歐陽鏢嗎?”

穆安用一問三不知的眼神告訴他不知道,不過還是象征性的猜了句:“歐陽落的的大哥?”

“不是”,蕭辭說:“歐陽家祖上三代都靠走鏢為生,在江南一帶很有勢力,久而久之,歐陽鏢局走的鏢便在江湖上被稱為歐陽鏢。”

穆安:“那他大哥叫什么?”

“歐陽痕”。

蕭辭提及這個人的時候稍微遲疑,隨后他主動淡聲道:“歐陽鏢局如今歐陽痕當家,是個人物。”

能從蕭辭口中聽到贊賞一個人的話,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三年前蕭辭拖歐陽鏢局走過一次鏢,那時候他在朝堂之上令人聞風喪膽之名更甚現在,只因為那時候皇室正亂,他手腕又過于凌厲,看在有心之人眼里便是“狠毒”。

歐陽鏢局意欲東山再起,歐陽痕多走動在江南一帶,爽快的接下了蕭辭的貨,這在當時,能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走鏢,無疑是天大的榮耀。

一月之后,嚴寬帶著王府侍衛去碼頭提貨,才發現歐陽鏢局壓根沒走他們的貨。

歐陽痕不滿于蕭辭“慘無人道”的暴治,心一橫,大肆宣揚蕭辭的殘忍,直接命人撤了蕭辭的鏢,沒過多久,整個京城的歐陽記便開始低價出售一匹珍惜貨物,王府的人辨認過后正是蕭辭丟的那一批。

這無疑是頂著巨大的風險挑釁攝政王的威嚴,眾人一度以為蕭辭定然不會輕饒歐陽氏族,可王府卻久久沒有動靜。

為此歐陽落在無盡的郁悶之中忐忑了半個月,最后硬著頭皮來王府挑釁。

被蕭辭親手扔了出去。

當時的攝政王完美的和傳言中那個殺人如麻的“暴君”重合,歐陽記的人落荒而逃,歐陽落僵在王府門口,打算開個頭,給天下百姓表演一個“為國赴死,以求攝政王近賢臣,遠小人”的戲碼。

蕭辭從王府門口不緊不慢的跨出來,刀子似的目光射在雙腿發軟的歐陽落身上,薄唇輕啟,冰入骨髓的吐出一個字:“滾”。

聽王府的下人們口口相傳,歐陽記的少東家是哭哭啼啼爬出東平巷的。

自此,歐陽一族便同攝政王結了怨,僥幸保住了性命,不但不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還愈發的目中無人,但凡是長陵封地出來的東西,經過歐陽族的地盤,兩方必然要深入短暫的交鋒片刻。

兩年來,倒是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感情”,歐陽落見到蕭辭不僅不怕,還喜歡噎人家,仿佛平淡的交流會世界末日一般。

回到九方居已經丑時,穆安整個人都迷迷糊糊,趁洗澡的功夫本來想簡單處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破了皮的傷口,結果一不小心在里面待的時間太長。

她碰巧神識在醫療室專心的研制藥膏,沒怎么注意外面的動靜。

蕭辭同嚴寬低聲交代完事情,掀開床榻發現穆安還沒從浴池出來,等了半天某人忍不住輕喚了一聲:“穆安——?”

連續三聲之后這個名字梗在了喉嚨里,蕭辭眸色流轉,手指骨節微微凸起,幾個呼吸以后,他心下擔憂便抬起步子向浴池走去。

簾子后面水霧繚繞,入眼便是一副安靜的美人圖,其實因為熱氣的關系,“美人”只是一個虛虛的輪廓,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散落,除了腦袋,整個人都泡在池子里。

下意識的喉嚨一緊,蕭辭艱難的后退一步,沙聲:“穆安?”

里面的人照樣沒任何回應,一動不動,仿佛溺死在了水池里。

等他反應過來,身體支配的動作永遠快了腦子一步,近距離看到水中喚不醒的人,手掌觸碰到少女光滑無暇的秀肩,莫名的燥熱感襲了上來。

顧不上其他,蕭辭就要抬手人撈出來,突然眼瞼下的人清澈的雙眸在水汽的縈繞下,顯得無辜又多情。

鬼一般的寂靜,片刻,一聲長鳴劃破了九方居的長空。

“流氓——!!”

緋紅從緊致的下顎快速蔓延到了耳尖,堂堂攝政王幾乎是人生第一次落荒而逃,“美人出浴”只是在眼前虛晃一閃,他逃了。

明月聽風,以及嚴寬青簡聽到動靜,紛紛聚在門口,最后還是嚴寬硬著頭皮敲了敲門,輕聲慢語:“主子,有刺客?”

蕭辭:“滾!”

門口眾人:“……”

片刻,穆安裹著外衣赤腳出來,她踏過的地,微微泛著白騰騰的熱氣,步步生蓮也不過如此——如果忽略她吃人的表情。

她試圖用生悶氣掩蓋早就紅透半邊天的小臉,用夾斷了聲帶似的音低憤:“你……你偷看?”

“沒有。”

蕭辭矢口否認,從他已經恢復平靜的面色中看不到絲毫的不同尋常,平靜的拍了拍榻的里側:“該睡了。”

“……”穆安扯出一個死亡微笑:“王爺好氣量。”

蕭辭:“……”

他不是故意的,也不想解釋。

最后的結果就是一條榻上分兩極,被褥中間橫跨鴻溝。

次日,清晨的庭院里穆安同青簡往涼亭走,八角跟在后面,嘰嘰喳喳道:“小姐,奴婢聽說昨夜你和王爺屋里遭刺客了?”

“呵呵”,隨意的笑了一聲,“沒,蕭辭偷看我洗澡,被我抓包了。”

來來去去忙碌中天生順風耳的九方居眾人:“……”

他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主子會不會滅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