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說錯,確實是心里燒得慌!”
希飏捏著筆,依然坐著,仰頭看著面前高大的男人。
他陰沉的壓迫感,對她來說就跟不存在似的。
相反,她也冷了臉色,道:“我知道你是攝政王,高高在上、不會尊重人,尤其是女人!對于這點,我表示理解。”
確實能理解,畢竟如果換做是她身居高位、浸淫權勢、一手遮天,她大概也很難跟別人感同身受。
跨階層的人,思維很難一致,這是必然的。
“但是!”她又來了個轉折:“你不理解我的想法沒關系,但我上回明明跟你說過,交易之外不想有其他牽扯,你憑什么私自做主,又來一個賜婚圣旨?”
比起上回怒氣洶洶,這次很顯然,她沒有動真怒。
此時的她,只有冷靜理智。
宗政禹明白她搞什么了,冷聲道:“這不是你們希家人想要的么?”
還別說,這個理由,希飏竟無言以對。
希道清想,希錦榮夫婦想,希恒也是這么想的。
他又道:“圣旨賜婚,肯定是撤不了。難不成你愿意做側妃,也不要明媒正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上回賜婚側妃的圣旨下去,他頭一次見到她怒火沖天,如果他沒有答應她那些條件,她指不定能弄死他。
想要的,不就是明媒正娶嗎?
當然,宗政禹人為,她說寧愿做外室、做情人,說白了也就是側妃身份再高,其實也是個妾,所以她不愿意!
這個女人,是有那么點野心的!
不過,他不反感就是了。
她的能力,足以匹配她的野心!
希飏感覺有些無力,把筆一扔,繃著臉不說話。
他只要他覺得,不要她覺得。所以她說破天自己不想要婚姻,他也不會信的。
這事兒別說宗政禹這樣的人不會信,放在現代人,多少父母也不會信,并且不會聽,逼婚手段層出不窮!
“沒話說了?”宗政禹還是第一次見她是這副模樣,頗感新奇。
他走過去站在她旁邊,低頭看桌上那龍飛鳳舞的字、畫、一些奇奇怪怪的符號?
他并非無知之人,愣是一張都沒看懂!
希飏冷哼:“不是沒話說,是懶得說、不想說!”
說什么?
圈子不同別硬融!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宗政禹完全不計較她坐著、而他站著。甚至,他還耐著性子,好聲好氣地道:“希陽,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你拒絕了。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你明白嗎?”
先前側妃的圣旨在前面,便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可以改善結果,卻不可能讓事情沒發生。
“哦。”希飏就是知道這一點,才不想說話。
說什么?
都怪他私自做主?
算了,已經發生了怪他也沒用,還不如多薅點好處!
一向伶牙俐齒的人,突然不吱聲了,宗政禹沒來由感覺哪哪哪兒都不對勁!
他挪了一張椅子過來,坐下,試探性地問:“要不……你再提個條件?”
竟是在哄她!
很好,他是懂她的!
沒薅點好處,她渾身不自在!
希飏眼睛一亮,道:“先前我不還欠了你一件事么?對消!”
“換一個。”宗政禹不肯對消。
直覺告訴他,那個承諾可以用在刀刃上!
說她是只野貓,但更像野馬。
別看她現在安安靜靜的,等她發起瘋來,十根韁繩都拉不住。
所以,那個承諾得留著,以后應急用!
“……那沒什么好說的!”被拒絕了,希飏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下來。
她要提什么條件呢?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沒想好!
宗政禹便開始幫她想了:“譬如……讓本王答應你,日后不納側妃,不收侍妾什么的?這不是你們女子最介意的事嗎?”
希飏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其他女子,不要混為一談!
但她的嘴皮子,還是不肯吃虧:“我其實可以不介意的,你收一個我也找一個,公平、公開、公正!只要你答應讓我找,我完全可以允許你找,甚至還可以幫你掌掌眼,確定選沒病的!”
宗政禹氣息一窒:“……”
她是懂怎么氣他的!
先不管她是不是真會找,就這話聽著就特別膈應人!
他深呼吸,努力平復心里的不暢,在心里勸說自己:犯不著為這種事生氣,她也就說說罷了。
但——
說說也賊難聽啊!
他還是氣得站了起來,放棄好好交談,道:“就這樣,愿不愿意,由不得你!”
這一次圣旨賜婚,希飏沒有上回那么生氣。
一來是知道撤不了的,生氣不值當;二來吧,也沒那么羞辱人;第三嘛,也的確是……不幸中的萬幸!
抬頭一看,這人表現出來要走的姿態,卻又站著不動、不想離開的樣子,她撇了撇嘴,在心里吐槽:口嫌體正直!
倒是好心地開口,給了他一個臺階下:“還是原來的說法,婚期后延。我年紀還小,不想這么早進入婚姻的墳墓!”
宗政禹:“……”
差點沒被氣厥過去!
他怎么就成墳墓了?
但她既然給了點好態度,他也忍著脾氣,道:“可以暫時后延。”
反正如今多事之秋,也不適合成親。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出去吧。”希飏嫌他站這兒煩人,揮了揮手。
就跟呵斥小狗似的!
她想要見他,就騙他過來;把他氣了個半死后,揮揮手就讓他滾了!
宗政禹:“!!!”
深呼吸三次,都沒辦法忍她這態度。
“希陽!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希飏抬起頭來瞄了他一眼,把“大冤種、冤大頭”的話給吞了下去,道:“許愿池的王八?怎么,是因為我沒許愿,所以你沒得到滿足,所以還不想走?”
宗政禹:“……”
真氣厥過去了!
神他么許愿池的王八!
“非要許愿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希飏不想投幣,卻還敢提要求:“那啥,春闈之前,不是有個百花宴嗎?小皇帝會不會到場?”
宗政禹不想搭理她!
但他又不能走。
如果就這么走了,不就真成了被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了嗎?
但見她若有所思,一雙貓眸迸發出蔫壞的光芒,他又沒能忍住,問:“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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