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芙蕖、黑貓聽說趙靖特地給許妍寫了封信，齊齊看向許妍。
就許妍和趙靖相愛相殺的過往，很難想象趙靖會說了什么。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許妍拿起金蕊遞來的信，意味深長道。
該不會趙靖做了南越王，突然想重振雄風，多子多福，才急著問她拿藥。
她拆開信，掃了眼里面的內容，眼底的笑意更甚了。
——“趙靖別是怕人家發現他是太監的秘密，才急著找姐姐。”
黑貓覺得許妍如果送給趙靖一個太監皇帝的旗幟，一定很好玩。不過許妍費了這么多心思，才讓趙靖上了牌桌，肯定不會就這么不管不顧。
顧輕舟見許妍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不由好奇信上寫了什么。雖知道許妍不喜歡趙靖，但還是怕趙靖勾引許妍。他見許妍隨手把信給他，裝作不在意的接過。
“金蕊，你派人盯著潘末和戴乾。兩人有任何動作，第一時間告訴我和雙鯉。”許妍往后一靠，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和談的事解決完，就看宋也那邊怎么發力了。
金蕊躬身領命道：“是。”
顧輕舟越看趙靖的信，眉頭蹙的越深。趙靖都成太監了，還想勾搭許妍。呸，不守夫道的男人。
他不高興的把信塞進信封，郁郁的瞪了眼許妍。
見許妍不理他，顧輕舟一口氣憋在胸口，還是順著許妍的話往下道：“如果潘末和戴乾反目，潘末不會那么快讓出京都，戴乾則會對楊子坡、瓊州起心思。”
——“可戴乾不是趙靖的對手，而瓊州和鬼牙關接壤，趙靖怎么會允許戴乾在自己面前舞刀弄槍。話說回來，戴乾投靠趙靖的幾率也很大。”
黑貓覺得戴乾的處境很不妙，天下群英中，就宋濂最菜。而宋濂周邊都被潘末占了，他得先打潘末才能攻宋濂。往北打不過梁鴻、芍藥，往南很容易和趙靖起沖突。
金蕊在知道趙靖成了南越的王，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她沉默了片刻，才道：“那就看潘末怎么選擇了。如果潘末不交出京都，他只能討伐戴乾，否則宋濂和我們都會征討潘末。
結果要么是潘末戴乾互耗兵力，要么我們趁機收回潘末所占領的州縣。
如果潘末交出京都，戴乾的反目會讓潘末軍力大打折扣，也會絆住潘末。我們可借潘末考驗宋也，看看她是否可靠，和擔當大任。”
“金蕊姐姐所言極是。”裴懷遠贊同金蕊的想法。
不管潘末做出怎樣的反應，對他們來說，只有利沒有弊。
——“你們這幫人也太黑心了吧，完全不給潘末、戴乾活路。”
黑貓聽到幾人的打算，基本上可以判潘末、戴乾死刑了。如果她是戴乾，她就去投奔趙靖。雖然不知道趙靖是否記恨之前戴乾打南越的仇。如果她是潘末，她就等死。
是的，等死。潘末無論怎么做選擇，都是為沈雙鯉、宋濂做嫁衣。
許妍將黑貓放到一旁，看向門外漸沉的夜。
這么快，天就黑了，好多事她還沒做呢。
她看向金蕊、裴懷遠關切的臉，淡淡道：“讓芍藥帶軍去西涼附近駐守，逼潘末早些決斷。”
“是。”金蕊沖許妍拱了拱手，扭頭去辦了。
裴懷遠也不好打擾許妍休息，起身辭行道：“這么晚了，我就不擾您了。”
黑貓目送著兩人的背影，想知道宋也能不能像沈雙鯉、許妍所期許的那樣。
“你答應了趙靖什么事？”顧輕舟把信收起，忽而審視起許妍來。
信上說，趙靖去南越前，許妍向趙靖承諾過什么。趙靖想知道，許妍什么時候兌現承諾。
許妍胳膊搭在顧輕舟的肩上，湊近顧輕舟的臉，笑著眨了眨眼：“一個太監，你擔心什么。”
“擔心你沒試過，想去嘗嘗鮮。”顧輕舟吻了吻許妍的眉心，發自內心的擔憂。光是許妍對趙靖的耐心，就夠讓他嫉妒了。
——“哈哈哈，顧輕舟這表情，是認真的嗎？不是吧，我還以為所有人都看得出姐姐在玩趙靖。呵，如果顧輕舟知道姐姐怎么對趙靖，就不會覺得姐姐是嘗嘗鮮，而是想趙靖求死不能了。”
黑貓覺得趙靖這輩子走的最錯的棋，就是算計了許妍。她就不明白了，許妍能給司馬恒一個痛快，為什么不能給趙靖一個痛快。
許妍下巴蹭了蹭顧輕舟的肩，笑的更歡了：“如果我想的話…為什么不直接把你閹了，就地嘗鮮，非要惦記遠在南越的趙靖？”
顧輕舟被許妍的話弄愣，雙腿下意識的并攏，錯愕的看向許妍。
這話，許妍是認真的嗎？
“姑娘，咱們還要辦正事，別玩姑爺了。”芙蕖拿著茶杯的手一顫，忙開口勸道。
她家姑娘和別人不同，別人想想就完了，許妍是真的會實踐。
——“姐姐閹了他，咱們開后宮去。”
黑貓被芙蕖的架勢逗樂，忍不住起哄。她已經替許妍物色了好幾個小帥哥，就等許妍下定決心。記得許妍手下有個叫柳絮，是個開青樓的，肯定有很多可口的小男人。
許妍斜了眼煞有介事的芙蕖，起身捏了捏芙蕖的臉，好笑道：“開個玩笑，瞧把你嚇的。”
以芙蕖對許妍的了解，如果顧輕舟敢點頭，許妍就敢當場拿刀把顧輕舟閹了。
為了許妍和顧輕舟的婚姻，芙蕖嚴肅的勸著顧輕舟：“姑爺，我家姑娘不常開玩笑的。您千萬把她的話當真，別隨意應了什么。”
“……”顧輕舟莫名想到許妍讓金蕊、芍藥拿大石頭砸他的事了。
他抱著黑貓，試探的問：“趙靖是不是你家姑娘閹的？”
芙蕖是在趙靖被關進大牢，才從牢頭嘴里知道趙靖被閹了的事。當時她懷疑過是許妍所為，因為趙靖住在窈梨院的那晚，床單被罩上什么都沒有。
且從那天開始，趙靖就有些怪怪的。
她雖然猜出了答案，但還是為許妍遮掩：“沒有證據的事，誰又能說得準。”
——“就是許妍閹的。哎，可惜我錯過行刑現場。”
黑貓想到這件事，就遺憾到想哭。沒有什么比現場看前夫被閹，更解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