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小青梅,山匪大佬們藏不住了

第432章 if線-鱷魚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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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酒樓大氣好看。

連后院的柴房都比其他酒館要寬敞許多。

眼下,柴房中一半的空間堆了干柴火,另一半則綁著幾個人。

幾人手腳綁著繩子,全部暈倒在地,臉上還留著暈過去之前的幾分憤然。

唯有中間的少年一臉悠哉,似乎只是睡了過去,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大瑜給靡婆傳信說已經捉到阿呂應并愿意將罪人交還給靡婆的時候,阿那羅激動不已,決定同烏納一起來長安。

阿呂應叛逃離開后的每一個日夜,阿那羅都在想著要怎樣一刀一刀地剜去阿呂應的皮肉,用最殘忍的方式給父王報仇。

他年少性子急,等不了烏納千里迢迢地把阿呂應押送回靡婆,于是親自來了。

他要在見到阿呂應的第一眼就殺了那個叛徒。

而他也確實這么做了。

他把匕首刺進阿呂應的脖頸,感受到溫熱的血液流到他的手上,他才終于吐出一口怨氣。

他殺人的時候,旁邊有大瑜人在場。

那些大瑜文臣面色青白,沒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

阿那羅覺得好笑,這些反應得就好像大瑜朝廷不殺人一般。

明明大瑜皇帝和那些文臣張張嘴就能定人生死。

他只不過是親自動手罷了。

大仇得報,阿那羅也沒想多留,但是烏納說還要和大瑜的鴻臚寺對接今后兩國邦交往來的事宜。

需再多留兩日。

烏納對阿那羅說:“陛下,這次來大瑜,除了報仇之外,也可以多看看大瑜的盛世,學大瑜如何治理國家。”

烏納總是說大瑜如何如何好。

阿那羅以前不以為意,但這次到了長安,看見城內如此繁華,才知烏納所言并不夸張。

今日,烏納去見鴻臚寺的人了,阿那羅就帶著幾個人在街市中隨處逛逛。

他在街上逛了一大圈,已經不再像前兩日那般詫異京城的富庶夢幻。

但他驚訝地注意到攤販邊、店鋪里、茶樓上……都有不少平民百姓。

不止王公貴族,連民間百姓也能過得這般和樂。

這是靡婆現在做不到的。

靡婆的子民們,有許多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更別提喝茶買物件。

等阿那羅逛得有些累了,正好看見黑山酒樓的酒旗在前方招搖。

他們先前在路上聽人說,來了長安,定要去嘗嘗黑山酒樓的美酒佳肴。

既然走到了,阿那羅自然要去試試。

雖然沒到飯點,但是酒樓里生意好,包廂都滿了。

阿那羅帶著護衛在大堂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讓酒樓的小二把店里的招牌菜和美酒都送上來。

菜色不錯,美酒也不錯。

可有的地方出錯了。

大堂的人越來越多,杯盤相擊聲、吃酒劃拳聲、說話聲越來越大,周圍環境變得嘈雜。

阿那羅一行人吃飯吃到一半,聽見不遠處的一桌傳來談話聲:

“靡婆人前兩日到京城了,你日日經過城門,碰見沒?”

“看見了看見了,一個個長得跟黑炭似的,身上也不知道糊了幾層泥……”

“長得那叫一個嚇人,像從地下來的黑無常一般。”

“我聽說靡婆人長得一副豬鼻狼嘴相,張口就要吃人嘞……”

“你沒聽說么?昨日他們殺了靡婆的叛徒,一刀刀切開,然后生啃了呢,嘖嘖……”

阿那羅還有這次隨他出行的幾人都學過大瑜語言,即使有些話不能全聽懂,也聽出了這些話中的貶義。

阿那羅一拍桌子,兩個護衛立刻起身,把那桌的客人給揪了過來。

原本在吃酒說話的幾個客人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被拖到了阿那羅面前。

他們看見阿那羅幾人膚色深黑,身上穿著異族服裝,心中立刻涌起了猜測:

“你、你們是靡婆……”

阿那羅抽出匕首。

匕首未出鞘,刀鞘泛著冷光。

阿那羅的舌頭頂著右上顎,手指一晃,刀鞘就頂在了那客人的鼻子下端: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們長什么樣,再亂說話,我就割了你的鼻子喂野狗。”

幾個被押著跪在他面前的客人已經汗流浹背,面色發虛,聽見阿那羅說要割鼻子,嚇得大叫:

“救命啊!”

“靡婆人要殺人了——!”

“快報官——”

可這里是黑山酒樓,哪里還需要等官兵?掌柜的和小二直接就沖上來了。

白洵大喝一聲:“何人鬧事?!”

阿那羅把幾個快嚇暈的客人踹到一邊去,挑眉笑:

“大瑜的酒樓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他一揮手,護衛們全都沖了上去。

就這樣,雙方打了起來。

酒樓內瞬時混亂,樓上樓下的客人都伸長脖子看熱鬧。

阿那羅身邊帶的護衛,都是靡婆一等一的勇士,不像市井無賴那般好對付,雙方打斗得還頗為激烈。

飛濺的碎瓷片差點砸到圍觀的客人們。

來吃酒的客人無奈之下,只得紛紛逃出酒樓,站在酒樓外邊,保持安全距離的同時,津津有味地看熱鬧。

不過也沒看太久,酒樓的大門就關上了。

阿那羅等人也關進了柴房。

阿那羅一行人在被綁起來之后,明確表示自己是靡婆的國君。

他被捉了也不急,反而驚嘆,在大瑜隨便找個酒樓吃飯都能遇到這么多高手。

大瑜果然是臥虎藏龍。

阿那羅不急,是因為他知道酒樓這些人去打聽一下,肯定會印證他的身份。

即使酒樓的人不打聽,這件鬧得動靜這么大,烏納也會聞訊來找他。

事關兩國邦交,這些人不會拿他怎樣。

阿那羅一路從靡婆趕到長安,沒有一夜睡過好覺,昨日親手殺了阿呂應后,太過亢奮,昨晚也沒有睡好。

今日白天逛了半日,又打了一場架,這會兒反而累得有了困意。

他閉眼要睡時,卻發現身邊的護衛們一個個都倒了下去。

阿那羅嘴角勾起。

原來不是睡意,是中了藥。

他這么想著,然后人也往地上倒。

阿那羅也暈了過去。

他迷迷糊糊地做了夢,夢中回到了靡婆,走在一片濕熱的森林中。

他在森林中打獵,獵到了一只虎,正要去看獵物,天上卻突然下起大雨。

密密匝匝的雨珠直擊他腦門。

也不知這雨珠怎么回事,硬得就像石子似的,砸得他腦門生疼。

阿那羅趕緊躲到芭蕉寬大的葉子下避雨,可那雨珠居然穿透葉子朝他眉心打來……

“啊呀——”

阿那羅皺著眉哼了一聲,疼得醒過來了。

呲——

一道水流正中阿那羅眉心。

他整張臉都是濕的,立刻就清醒了許多。

“你醒了!”一道童稚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阿那羅順著聲音看去,見柴房的窗戶邊,露出一個孩子的腦袋。

是個女孩子,一雙大眼亮如星辰,手里還拿著一個大水囊。

顯然,剛才她就是拿著水囊對他呲水。

阿那羅想起來,先前被抓的時候,他看見這個小姑娘進來喊娘,估計是酒店老板的女兒。

“小鬼,是你用水呲我?”阿那羅做出一臉兇相,故意嚇唬知知,“等我出去,我要把你丟進河里喂魚。”

知知拿著水囊,搖頭嘆氣:

“你不能這么說呀。你家人沒教過你么?被人綁的時候可得說點好話,好好協商才有可能被放,要是刺激了綁匪,那可就遭了。”

阿那羅見她沒被嚇著,還故作老成地說話,覺得頗有意思:

“你一點不怕?”

知知:“當然不怕,就算你把我丟進河里,我也能游回來,我水性好,而且我還會在河里捉魚。”

阿那羅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知知:“你說過了,你叫阿那羅,還說你是靡婆王。”

阿那羅:“那你們還不放了我?”

知知:“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我娘他們去找人了,等會兒就有人來驗你們身份。”

阿那羅:“那你來用水呲我干什么?”

知知抱著水囊,臉蛋貼在窗邊問:“你渴不渴啊?”

阿那羅吞咽了一下干澀的喉嚨。

嗯,被這么一問,有點渴。

知知說:“你張開口,我給你喝點水。”

阿那羅冷笑:“我又不是走獸,要你這樣——”

呲——!

趁著阿那羅開口說話的功夫,一道水柱竄進了他口中。

阿那羅:……

清涼甘甜的水流進喉嚨,喉間的不適感一下就緩解了。

阿那羅尷尬地清清嗓子:

“咳咳,看在你給我送水的份上,我出去后,可以饒過你。”

知知:“你是不是真的靡婆人啊?”

阿那羅抿唇:“你看我們這么黑,不就知道了。”

知知還是搖頭:“當然不是啊,我們嶺南好多人也曬得很黑,太陽那么大,天天下地干活,和你們也差不多,這怎么看得出來呢?”

阿那羅意外:“你是嶺南人?”

知知:“我在嶺南出生的,待了好久,我們嶺南可好看了,瓜果又多。”

阿那羅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再多也沒有我們靡婆多。”

知知一聽,大聲道:“我們有荔枝、有甜瓜、有芭蕉……”

阿那羅:“我們也有。”

知知:“我們那有孔雀!”

阿那羅:“我們也有。”

知知:“我們那的樹一年到頭是綠的!”

阿那羅:“我們那也是。”

知知:“……你吹牛。”

阿那羅抖抖肩膀:“我沒吹牛,我們靡婆比你們嶺南還熱,荔枝和芭蕉長得很大,林子里很多綠孔雀,我們那的樹又高又大,葉子常綠。”

知知倒是聽說過,靡婆確實比嶺南更熱,她問:

“那你們種糧食是不是熟得更快?收的糧食是不是更多?你們那的人是不是不用擔心挨餓?”

這下,阿那羅倒是沉默了。

他靜了一會兒才說:“那也不是,有很多人吃不上飯。我們以前打仗打了很久,荒了很多田。”

知知脫口而出:“所以你們要吃人么?”

阿那羅:“……都是你們謠傳的,我們平常可不吃人,哪怕吃鱷魚肉,都比吃人好。”

知知的關注點一下就變了:

“鱷魚是什么魚啊?不好吃么?”

阿那羅“嘖”了一聲:“你沒見過吧?就是那種胖胖扁扁長著四條短腿的魚,眼睛長在頭上,牙齒跟刀尖一樣!”

知知想了想:“我聽人家說過土龍,好像就是這樣子的,說不定我以后能見到。我娘說我還小,等我長大了,我可以去好多地方看新奇的東西。”

阿那羅:“那你得來靡婆才能看到,靡婆鱷魚多,我以前還獵過。”

知知的目光落在阿那羅的手上:

“你手上的疤是獵鱷魚傷的么?”

傍晚的光線照亮阿那羅的手背。

一道道疤痕交錯,深淺不一。

阿那羅握了握拳:“打仗傷的,你沒聽說過靡婆的新王戰場上多勇武么?”

知知:“可你不是靡婆王的兒子么?你也要親自上陣打仗?”

阿那羅:“當然要打,我們自己敢拼生死,手下的兵才會拼。”

說完后,他自己很輕很快地嘆了口氣:

“如果沒有內亂的話,我們靡婆也會過得很好,我們靡婆也有很多好東西。”

知知:“還有什么啊?”

阿那羅狡黠一笑:“以后你來靡婆玩,我讓你親眼見識見識靡婆的風光。”

知知:“可是靡婆那邊好像很危險,有好多沼澤瘴氣和蟲蟻。”

阿那羅:“你在嶺南待過,你還怕什么?”

知知:“哦,說的也是。”

傍晚日頭將落,光線變成橘紅色,連著柴房都鍍上一層紅。

聽說了消息的裴璇匆匆趕來。

她前日當值的時候見過阿那羅,聽伍瑛娘說他們酒樓里抓了個疑似阿那羅的靡婆,她就趕緊過來看看。

一看,還真是阿那羅。

裴璇趕緊跟伍瑛娘說放人。

與此同時,烏納也帶人查到了黑山酒樓。

阿那羅和幾個護衛剛出柴房,就見烏納急匆匆趕來了。

烏納面色焦灼:“陛下——!”

阿那羅一看烏納這臉色,就知道他要說教了,阿那羅立刻截住話頭: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沖動了點,烏納你別說,要說也等回去再說。”

伍瑛娘對著阿那羅:“民婦不識貴人,多有得罪,還請陛下見諒。”

她說得落落大方,雖然是賠罪的話,但是面上毫無懼色。

阿那羅多看了伍瑛娘兩眼,突然問:“你愿不愿意跟我回靡婆?你這樣好看,跟我回去,我定會——”

“這可是我娘!”知知兩手叉腰,怒視阿那羅。

“這可是我二嫂!”裴璇眼里冒出火來。

兩人擋在伍瑛娘身前。

伍瑛娘只冷冷道一句:“民婦已有夫君。”

“我們陛下開玩笑的。”得知事情始末的烏納也出來打圓場,一個勁給阿那羅使眼色,讓阿那羅別瞎說了。

烏納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他就不該離開阿那羅一步。

這孩子當了王之后,還是這么沖動孩子氣。

離開前,阿那羅問:“我的匕首呢?”

知知:“你說那個畫了幾條蚯蚓的匕首么?”

阿那羅:“……畫的是七頭蛇。”

“你等一下,我去拿。”知知轉身跑了。

沒一會兒,她拿著匕首跑回來。

正是阿那羅平日隨身攜帶的那一把,也是昨日用來殺阿呂應的那一把。

“匕首柄都要脫落了,我們修了一下。”知知把匕首給阿那羅。

倒不是黑匪山村民們有多好心,只是平日里從壞人那搜刮了東西,習慣性地會修修補補,以后留著用,盡量不浪費。

阿那羅不知道村民的習慣,看到修好的匕首時,明顯愣了一下。

匕首被修補得很好,手柄很穩,落了漆的地方補了漆,翻卷的邊刃也被壓平了。

阿那羅眸光微動,有些情緒在胸口涌動。

他接過,故意把嘴角咧成夸張的弧度,笑得兩個犬牙盡露:

“喂,以后你們要是在大瑜混不下去了,來靡婆找我,我不計前嫌,重用你們。”

然后他讓烏納身后的隨從拿出一個白色吊墜,彎腰對知知說:

“小鬼,你叫什么?”

“我叫知知。”

“吱吱小鬼,這顆鱷魚牙齒給你,以后要是來靡婆,就帶著它來王宮找我,我帶你去看靡婆最大的鱷魚。”

阿那羅把吊墜遞給知知。

知知接過來,看見鱷魚牙齒被雕刻成了一片葉子的樣式。

她把吊墜握在手心:“好,一言為定!”

斜陽墜下,夜色漫上天際。

地上的影子都消失了。

阿那羅帶著烏納遠去。

夜風灌進阿那羅的衣衫,將他的衣袖吹得鼓鼓的,像一對翅膀。

幾日后,靡婆人離開了。

走的時候,阿那羅特意騎著馬,慢慢地走過長安城的街道,讓所有人看清他的臉。

很多百姓看見,原來靡婆人長得和大瑜人也差不多,只不過膚色深點罷了。

冬日要到了,靡婆人像一群從南方飛來的鳥,又回南方去了。

冬日來了,意味著要過年了。

過年,意味著孩子們又要長大一歲了。

等過了年,知知就是十歲了。

長安城這段時日尤為熱鬧,人比去年多。

因為來年又到了春闈時,長安來了不少進京趕考的學子。

有男子,也有女子。

雖然大瑜的女子以前能進書院,也可以考宮中女官,可是先帝在位時,大瑜官學可沒收過女學生。

十多年前,皇上下令讓武學館招收女學生,后來過了幾年,官學也有了女學生的名額。

只不過名額較少,能入讀的女子不多。

哪怕是高官之女,也要經過重重考核才能進。

能考進去的民間女學生,更是鳳毛麟角。

知知沒想過去考官學,一來是因為她現在在宮中和寧安還有采薇一起念書就很好;二來,就算之后不在宮中伴讀,她也更傾向去武學館。

世間人人想法不同。

雖然知知這樣的姑娘不想考,但大瑜各地有不少女學生還是躍躍欲試。

京城東南角,一處小宅子里。

屋內,燈火搖曳。

一對母女坐在燈下。

屋內的炭火并不暖,兩人都裹著厚厚的冬衣。

約莫十歲的女孩坐在桌前細讀書本。

婦人坐在旁邊縫補衣裳。

待到月亮升得很高時,那婦人說:

“婉兒,時間晚了,明日再看吧。”badaoge/book/141994/53819001.html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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