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寵小青梅,山匪大佬們藏不住了

第433章 if線 -最好的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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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陸婉合上了書。

她一合上書,賀妍就吹滅了蠟燭。

蠟燭多燒一刻,就費些錢,她們手頭不寬裕,能省則省。

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母女倆簡單洗漱后上了床。

冬夜里,北風呼嘯,院中枯枝搖曳,在半舊的窗子上投下一片陰影。

屋子的隔音不好,時不時能聽見隔壁傳來的咳嗽聲還有巷子里的犬吠聲。

這個小宅子不是她們的,她們只是租住在這里。

而且只租了其中一間房,院子里還擠擠挨挨地租住了其他兩三戶人家。

陸婉和母親相擁在一起睡覺,這樣會暖一些。

母親白日勞累了一日,很快睡著了。

陸婉也很困,閉上了眼,但是沒能入睡。

她們母女才來京城沒多久,陸婉想到來年開春時的官學考試,便有些緊張。

她一定要考入官學,才能改變自己的處境。

陸婉的外祖父賀庭方也曾在京中做官,官職雖然不大,但是和三皇子走得近。

后來杜太后與三皇子的謀反案被揭露,外祖父和其他投在三皇子麾下的臣子都也被處死或流放。

外祖父被處死,家中妻兒皆被流放。

唯有賀妍,在家中大難來臨之際,匆匆地許給了老家山南道的一戶人家,從而逃過一劫。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賀妍為避禍而嫁人的時候甚至還未及笄。

賀妍嫁入了一戶姓陸的人家,在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縣城里。

賀庭方生前回老家的時候,曾經順手幫過陸家一把,且手中握有陸家行賄的把柄。

因此,陸家才讓幺子娶了賀妍。

賀妍嫁入陸家的時候,賀家已經被抄家,她幾乎沒有嫁妝。

而陸家也沒有給什么聘禮,甚至沒有操辦酒席,不想聲張自己家娶了個罪臣之女。

賀妍相貌生得秀麗,以前做官家小姐也養得好,這點倒是得夫君喜歡。

兩人剛成親時,感情也不錯。

陸家在老家當地也算富庶,家中有宅有地,也有長工幫傭。

可是家中人多,糟心事也多。

賀妍得夫君喜愛,卻因為罪人之女的身份被婆母長嫂嫌棄。

賀妍雖然憤懣委屈,但身后無人撐腰,出了陸家門更是漂泊無依,因此也只能在陸家處處逢迎,忍氣吞聲。

賀妍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陸婉,之后便一直無所出。

婆婆做主給夫君納了兩個妾,兩個妾室倒是生下了兒子,讓賀妍處境更難。

好在女兒陸婉很爭氣,自小就聰穎且極其用功。

她和陸家的兄弟姊妹們一起在族塾中啟蒙,教過她的夫子都說,以她的資質,將來很可能考中做宮中女官。

也因此,陸婉能一直念書,啟蒙后還被送到了當地最好的書院。

前幾年,皇上頒布詔令,說長安的官學也能招女學生了。

若能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官學,以后束脩全免,還會資助日用錢糧。

陸婉九歲這年,對父母說:“婉兒想去考官學。”

她說得很堅定。

她自小目睹母親在家中如何辛勞受苦,看見那些姨娘困在陰暗的小院里明爭暗斗一輩子,也看見十二三歲的堂姐就被訂親給了縣城里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前幾日的時候,她無意間聽見祖母和大伯母隨口聊到:

“家中孫輩的親事就差三房的沒定了,婉兒那丫頭伶俐,又在書院念過書,過個幾年,長大了些,就算沒考上女官,和縣令大人家的公子也能配一配,我們陸家也能得個好親家。”

陸婉渾身發麻,她不要,不要被困在這里。

她一定要走出去,離開這里。

她和家人說要去考官學的時候,大家都笑話她。

她通過了當地的篩選,要進京去考的時候,大家還是笑她。

連她爹也笑,搖頭道:“你雖然聰明,可是考進官學難如登天,連長安的那些貴女都未必能考進去,你去了長安也是浪費盤纏。”

祖母也不同意,不愿意從公中給她出路費盤纏。

只有母親賀妍支持她,拿出了這些年省下的積蓄,跟她說:

“婉兒,娘帶你去長安考官學。你外祖父曾中過狀元,在京中也曾指點過后輩學子,娘當初看過他們的文章,知道那些中舉的人腹中才華幾分。婉兒,他們不明白你的天資,可是娘知道。”

“娘不會讓你困在這里一輩子,你一定要往上走。”

賀妍次日就跪在婆母面前,說要帶女兒去長安考官學。

長嫂譏諷:“看來弟妹還沒忘了以前富貴日子,還想著靠女兒扶搖直上,只可惜有些事得看命。”

老夫人道:“你們母女都心氣高,既然非要去,那你們就去,去外面碰壁吃虧了,才會死心回來。”

陸家最終讓賀妍母女跟著老家其他幾個進京趕考的老鄉結隊走了。

老夫人還從自己的私房錢中出了錢給陸婉。

賀妍帶著陸婉走后,長媳有些不甘心地問:“母親為何還要給她們錢?這不是明擺著把銀子扔進水里。”

老夫人冷哼一聲:“我倒是不想給,可人活了這么年,見多了事,萬事就怕個萬一。若是那丫頭日后真的踩大運飛上枝頭了呢?不出點錢,難免遭她記恨。”

“那丫頭外祖家有狠人的種,你是外地嫁來的,不知多年前莊家全家暴斃的案子。當年她外祖父回鄉一趟,城東莊家同堂五世一夜間全沒了。”

長媳聞言,背上一陣寒涼,不敢再多說。

賀妍和陸婉到了京城,租了個小屋,陸婉專心溫習功課,賀妍就接些縫補洗衣的活計,能賺一點是一點。

她們要精打細算地過日子,至少熬到明年春日。

半夜,下雪了。

一片片的雪花落下。

陸婉閉上眼,攥緊了手中的被褥,心中默背了一遍晚上讀過的文章。

背著背著,心緒漸漸平緩,也睡著了。

母女倆在長安的日子過得拮據而平靜。

哪怕是過年的那晚,過得也與平常沒什么兩樣。

可是等到了上元節那日的時候,賀妍看著街頭巷尾高掛的花燈,想起自己小時候逛長安燈會的景象,還是忍不住帶女兒出去:

“婉兒,今日上元節,娘帶你去外面看看花燈。”

陸婉卻提醒母親:“娘,我們不能亂花錢。”

賀妍壓下心酸,強笑:“沒事,只是去看看,不用花錢。”

母女倆一起出了門。

上元節這兩日,取消了宵禁,可以京中百姓可以游玩至深夜。

街市上燈影重重,游人如織。

各式各樣的花燈讓陸婉眼花繚亂。

老家縣城在上元節也有花燈會,但不會有這樣壯觀的場面,也看不到那么多精致的花燈。

她第一次見識到,原來花燈甚至可以用絹、用玉、用琉璃來做。

做得那般奢靡,美如夢幻。

陸婉覺得自己走在一片光怪陸離的夢境中。

而夢境中最奪目的部分,是河邊的畫舫。

賀妍對陸婉說:“婉兒看,那是霓裳畫舫,每年上元節都會掛花燈,讓人去猜燈謎。”

陸婉看見那畫舫像一條巨大的錦鯉,船上掛滿了五光十色的花燈。

她站在河邊,一眼就看見了其中一盞千瓣蓮花燈。

蓮花的每一片花瓣都是用金絲鑲邊的琉璃做的,晶瑩剔透。

陸婉定定地看著那盞蓮花燈,看得出神。

但她沒有開口說喜歡。

那樣好的東西她得不到,喜歡與不喜歡又有何分別?

畫舫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板娘正在攬客,招攬著路過的人家上船猜燈謎。

“只要十兩銀子就能猜,猜中十個燈謎,就可以任選一盞帶走。”老板娘笑嘻嘻地引了一行人上船。

跟在老板娘身后的,裴薛兩家人。

上元節晚上,大家都忙里偷閑,來放松放松。

裴凌風和嚴毓帶著兒女,裴凌云和伍瑛娘牽著知知。

薛家人也齊了,不僅有薛玉成和上官茹帶著薛澈,休假歸來的薛玉琢與裴姝還有薛棣都回來了。

他們熱熱鬧鬧地上街,看見畫舫時,幾個孩子都想玩猜謎。

薛玉琢豪爽地把幾個孩子的錢都付了:“去大膽猜,猜不中也沒事。”

“謝謝大伯!”

“謝謝姨父!”

幾個孩子上船猜謎。

知知指著一盞靈動的小魚花燈跟薛澈說:“阿澈,你看,我喜歡那盞!你喜歡哪個?”

薛澈轉頭看了看:“我喜歡右邊那盞馬駒樣式的。”

幾個孩子各自開始猜謎了。

陸婉站在河岸上,注意到了畫舫上那個看著和她年紀相仿的姑娘。

那個小姑娘身上穿著粉色的春襖,外面還罩著件錦緞披風。

陸婉聽見小廝在報謎面:

“左看馬靠它,右看它靠馬,左右一起看,腳踩萬里沙。打一字。”

陸婉張口,無聲道:“是駝。”

與此同時畫舫上的知知也猜出來了。

接下來幾個字謎,陸婉都站在不遠處靜默地猜了出來。

賀妍握緊陸婉的手:“婉兒是不是也想去猜?”

陸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還是去年做的冬衣,今年來了京城沒有做新衣。

衣裳不算舊,但是她比去年長高了,手腕處短了一小截。

初春夜里風寒,吹得手腕冰涼。

陸婉按住自己露出的那截手腕,朝著母親搖頭:

“十兩銀子太貴了,婉兒不想猜。”

賀妍聽了,心頭又是一酸,兩道眉蹙在一起。

她牽著女兒繼續走,卻沒了之前賞燈的心思。

待到她們母女倆走回冷寂的巷子。

賀妍看著巷內陳舊的屋子,看著連一盞燈籠都沒有的門口時,心頭的酸澀終究沒忍住,瞬時化作淚水從眼角溢出。

她不想讓女兒看見,扭頭去了廚房燒水。

陸婉則回到屋內,沒有歇下,而是繼續看書。

她不是世家女,想往上走,不僅要比別人更聰慧,還要比別人更用功。

待到夜里,母女再次擠在那張小床上歇下。

春月高懸夜空,周圍籠著一層光暈。

連著流淌進室內的月光也多了幾分朦朧。

一片朦朧中,陸婉面對墻壁,對母親說:

“娘,別哭。我們今日沒有錢,但是我以后會進官學,會考官。”

“總有一日,我會買到京城最好看的花燈。”badaoge/book/141994/5382260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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