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聲驚呼,再次看向門口,已然沒有了人存在,只留下一個食盒,平靜的放在那里。
人來時無影,走時無蹤。
微微走出去一步,陳栝四處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么人,就連小動物都沒有發現。
躊躇了片刻,他抬手拿起食盒,關上了門。
“怎么樣?”
常陽擰著眉,輕聲地問了一句。
陳栝搖了搖頭,他往回走著,打開了食盒。
那食盒有些古怪,比平常的食盒都高,打開之后,是三碗瓷玉白米飯,三雙白玉筷子。
再向下拿開,是一碗炒肉的菜,再向下,是一碗青菜,最后是一碗清湯。
打開的那一瞬間,香味四溢。
三人抬頭面面相覷,抿著唇微微猶豫。
古怪,實在古怪!
廚屋的人怎么知道他們只有三個人吃飯?
這是算到了沈錦訶不吃?
莫非——
陳栝突然想到什么,轉過頭看向了那些依舊輕輕搖晃的鈴鐺。
莫非這些東西有問題?
他回過神,拿起筷子便正準備夾起一塊菜。
瀲姬神色微凜,從懷中拿出一根銀針,試了試毒。
并無不妥。
這時,沈錦訶從房間里走出來,看著他們猶豫的模樣不禁安撫。
“放心,沈家不會做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他臉色似乎好些了,整個人氣色也是紅潤了些。
走到桌旁,看了一眼天色,他淡然地喝了一杯茶。
隨即站起身來,走到鈴鐺前,撥動了幾下。
其他鈴鐺也相繼響了起來。
門口很快傳來聲響,沈錦訶悠閑地朝著門口走過去,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并沒有發覺他的身體向后傾。
就像是交接一般,他平著身子,接過了外面人的東西。
下一刻他轉過身,拿著食盒走了進來,隨手關了門。
將食盒放在桌上,陳栝三人均皺著眉頭看著他。
怎么回事?
打開食盒,發覺飯菜與他們大不相同。
很明顯沈錦訶的飯菜是極其豐富的,根本不是他們這么點能比的。
“這還帶著歧視?”
陳栝指著身前的兩個食盒,語氣酸溜溜的問了一句。
沈錦訶抬了抬眸,對著他微微一笑,整個人乖巧極了。
隨即半句話未說,坐下去打開了食盒,自顧自吃了起來。
三人無奈,也坐下來吃了起來。
這個沈家,還帶著一些歧視?
方才陳栝去拿食盒的時候,那強勁的風,幾乎是堪堪將他推翻。
但是見剛才沈錦訶的身體,分明就是筆直的站著,沒有絲毫被風吹倒的樣子。
陳栝不認為他的定力比沈錦訶低,但是剛剛,他卻有些猶豫了。
吃過飯后,沈錦訶拿著兩個食盒放在了門外面,片刻聲響過后,又恢復了安靜。
“好了,休息吧。”
沈錦訶伸了個懶腰,準備走回自己的房間里。
“等一下!”
陳栝突然喊住他,沈錦訶步子停住。
還未等陳栝說話,他便直接說了起來。
“最好不要出去,不然明天我還要花精力給你們療傷。”
他打了個哈欠,沒有再說什么,走進自己的房間,“啪”的一聲關了門。
心里話被直接戳穿,陳栝臉上有著難堪,不過卻沒有生氣。
這個沈家,肯定還是沈錦訶更加了解些。
既然他不讓他們出去,那便不出去了。
常陽與瀲姬也是隨他千里奔波,若是突然的受傷,多少也是有些對不住他們。
“去休息吧。”
他抿了抿唇,低頭挑了一間屋子進去了。
瀲姬與常陽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有什么事叫我。”
常陽拍了拍她的肩膀,朝著右邊的屋子走了過去。
那里靠墻壁很近,與陳栝的屋子靠的也很近。
瀲姬眼眸微閃,朝著左邊的屋子走過去,那里靠沈錦訶的屋子很近。
屋子里也不像是客房陳設,就像是主人一般。
不過相比較這沈家的其他屋子,沈錦訶這個院子還是比較簡陋的,不過這屋子里竟然是這般模樣,倒真是讓她驚訝了。
夜逐漸深,月光打落在窗戶,映照出了月景。
不知過了多久,常陽本該已經小憩,但是卻被幾個淅淅索索的聲音吵醒了,不禁隨手拿了殘斷劍,出了門。
若不是瀲姬和常陽扶著他,他整個人都差不多要倒在地上了。
“公子。”
不知過了多久,沈錦訶在房間里一直沒出來,天色逐漸暗了下去。
常陽站起身來,走到一處鈴鐺面前,抬手撥了幾下。
本來只是撥動一個鈴鐺,但是當第一個鈴鐺響起的時候,其他鈴鐺相繼響了起來。
門口噓噓傳過來一些聲響,腦海中突然冒出沈錦訶的話,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齊刷刷走到了門口。
陳栝神色冷然,抬手打開了門。
打開門的那一刻,突覺外面猛地傳過來一陣風,將他往里面推。
“你沒事吧?”
瀲姬問出這句話就后悔了,都吐血了還問什么沒事?
空氣中靜了幾秒。
似乎得到了一個效應。
常陽手停在半空,下一刻他目光凜然看向了門口。
雖然在路上也聽說了七王爺被沈家抓了,本想著就這么直接殺進去,但是現如今這么一看沈家的架勢,似乎不適合直接殺進去。
本想夜里打探一下消息,但是方才聽到沈錦訶說不能一個人出去,但若是幾個人出去,豈不是太引人耳目。
還沒回家就碰到了自己三哥的冷嘲熱諷,回到家卻是父親的巴掌。
這蓬萊,果真是古怪至極。
話音落下,便走進去了。
眾人聽罷,抬眼才看見這頭頂上,均掛著零零碎碎的黃金鈴鐺,看上去似乎有些美觀,但是細究又會發覺這鈴鐺未免也太多了,像是一個牢籠。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有些無所事事起來。
沈錦訶突然的笑了起來,隨后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旁邊幾間屋子都是空的,若是要吃東西,可以直接搖晃這院子里的鈴鐺,記住一點,不要一個人出去!”
“咳咳咳——”
沈錦訶捂著嘴唇,一口鮮血再度吐了出來,腳下一片血紅,配上他白皙臉上的手指印,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旁人看的不禁有些心疼起來,只不過是一個少年而已,為什么要遭受這么非人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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