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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靖搖搖頭道:“田兄何出此言,數月前在回雁樓之時,你明明能取我師兄弟性命,然而最后卻對我們處處留情。今日我雖僥幸勝了你,但也絕不愿傷你性命。”
他雖然不齒田伯光的惡行,但自認也還算是個恩怨分明之人,當日這田伯光明明能夠輕易取了自己的性命,但在比斗之時卻幾番留手,這才讓自己活過了第一次主線。
如今田伯光雖說已經命懸己手,但今日他卻只想還了他的恩情,如果日后再見他作惡,那自己再拔劍殺他,也不會再覺得心里有什么過不去的地方了。
令狐沖聽凌靖如此說,當下也道:“田兄,今日我師弟不愿害你,已經算是違背了師命,只盼你能早日改過自新,莫要再做那為人不齒之事。”
田伯光仰天一笑,道:“你們不愿殺我,但我卻會因你們而死。”他的言語中充滿了凄涼,又道,“罷了罷了,田伯光技不如人,這便下山去了,兩位朋友自己保重。”
兩人目送田伯光下山,站在崖邊,看著他有些遲暮的背影,令狐沖忍不住嘆道:“小師弟,你說田伯光真會就這樣死去嗎?”
先前他曾幾次聽田伯光提起如果請不了自己二人下山,便要丟了性命,如今見他無功而返,也不知他到底能不能活過這一關。
凌靖皺眉沉思片刻,原劇情當中,田伯光雖然也沒有請動令狐沖,但最后不戒和尚卻非常意外的放過了他,之后更是收了田伯光為徒。
只是不戒和尚其人為人卻是瘋瘋癲癲,行事出人意表,田伯光拜入其門下,只怕也是逼不得已之事,不過這廝最后倒是確有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倒也不失為一條磊落的好漢子。
但這些他卻不可能直接對令狐沖講的,當下只是笑道:“田伯光作惡多端,如今我們放他離開,已是大大違背了師父師娘的意思,至于他到底能不能活下去,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令狐沖點點頭,終于沒再多說。
之后兩人便各自回到洞中,自行修煉,令狐沖自在一旁打坐練氣,而凌靖則坐在另一邊的石床上,心里面卻十分納悶。
因為原劇情當中,令狐沖與田伯光交手不久,風清揚便突然出現,只是這人礙于多年前的一個誓言,無法與人動手,不能親手料理田伯光,于是便傳了令狐沖絕學級武功“獨孤九劍”,也就是這樣,令狐沖才得以仗著一手高明劍術將田伯光打退。
只是如今自己已是將田伯光料理了這許久,卻始終不見風清揚的影蹤,當下心里又如何能不郁悶。
他坐在石床上,眉頭往中緊縮,心知以自己如今的實力,雖說已是躋身一流高手之列,但在這個世界的劇情當中,能夠起到主導作用的,基本全都是最頂尖的一品高手。
而且就算以岳不群如今已經達到一品的實力,尚還需韜光養晦,暗自籌謀,那以自己方才堪堪達到三品的內力,就算再加上一身上乘劍術,那也最多只能抗衡普通的二品高手罷了,若是真想在這個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只怕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走。
但是在這個世界當中,“獨孤九劍”和“辟邪劍譜”卻是最大的bug,原劇情中,令狐沖內力全失之時,尚能仗著“獨孤九劍”一舉挫敗諸多高手,而林平之本來只是個武藝平庸之輩,最多只能算是二流當中的二流,但是一經學會“辟邪劍譜”,便是余滄海和木高峰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這“辟邪劍譜”凌靖卻是萬萬不會去學的,那么如今唯一能夠短時間內提升自己實力的途徑,便只能是去學風清揚的“獨孤九劍”了。
他坐在石床之上一面打坐練功,一面細心留心著石洞外的動靜,只是心中卻也十分不確定那風清揚是否還會如原劇情般忽然出現在這思過崖上。
他這一坐便是一直坐到了三更時分,令狐沖在另一頭早已是受不了困倦,呼呼大睡起來,唯有他因為心里記掛著風清揚的事,一直強打精神,仔細留心著崖上的動靜。
只是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卻始終不見風清揚的到來,凌靖也不禁暗自疑惑起來,心道,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本來的劇情,所以便連風清揚也不會出現了?
一時間,他心中當真是好生失望,雖然自己有系統在手,絕學級武功遲早都能學會,但卻不知還需度過多少次主線方能攢夠所需的天賦點。如今好不容易發現一條捷徑,可以提前學習絕學級武學,卻又因為劇情改變,而變得不確定起來,當真好生讓人郁悶。
他嘆了口氣,又坐在原地仔細思量起來,暗忖自己到底是遺漏了什么地方,抑或是有什么讓風清揚不滿意之處,才會讓這個重要的劇情人物直到現在也沒有出場。
恰在此時,他耳中卻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破空聲,緊接著便見一道黑影在洞口一閃而逝,當下心中一震,連忙起身追出洞口。
出洞之后,只見一個身形瘦長的青袍男子立在洞外丈許處,背對自己,看不清面目。
然而凌靖卻知這青袍人必是風清揚無疑,他心中雖然異常興奮,但面上卻不敢有什么表露,只是道:“閣下是誰?”
那人聞言慢慢轉過身子,只見他神氣抑郁,臉如金紙,一把銀須隨風輕輕飄動,凌靖一見他模樣,心中登時更加肯定起來,這人的容貌與原劇情當中的描述,殊無二致。
這青袍人轉身過后卻未立刻答話,只是上下打量了凌靖一番,方才淡淡的道:“你身為華山弟子,卻為什么又要瞞著你師傅去學別派武功,你可知單這一件事,便有欺師滅祖之嫌。”
凌靖心中一驚,卻未曾想風清揚一見自己就會詢問這件事,當即便想,這風清揚雖然是劍宗高手,但也是華山嫡傳,若是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只怕不僅武功學不成,可能便連性命也會堪憂,當下心思急轉,沉吟片刻,方才道:“前輩說的可是那洞中石壁上的武功?”
他見那青袍人點了點頭,便微微一笑,又道:“那石壁上的武功本是系出魔教十大長老之手,我雖然學會了上面的武功,卻并非是偷學自另外四大劍派,而是光明正大的學,就算日后被人追究,我也是問心無愧的。”
那青袍人聞言卻并未露出絲毫神色變化,又道:“那你為什么又要瞞著你師傅,你可知那石壁上可是有許多華山派失傳的絕學?”
凌靖點點頭,臉色卻變得有些“遲疑”,答道:“我師父只怕……只怕只會對這石壁上的武功唯恐避之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