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芳聽到他們說是以自己手上的胎記來認出自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看那塊小小的不怎么起眼的胎記,她內心有些想笑,這認親的方式這么簡單嗎,就憑這一塊小小的胎記就認定了自己是他們要找的人,多多少少都還是覺得有些荒謬了,不過,就這種時代,想要進一步確認兩人之間的關系的話,能用的方法確實也是挺少,條件有限,不過不知道這里流行不流行滴血認親,雖然這個認親的方法也是很荒謬,并沒有什么合理的依據。
看著這手上的胎記,這些年她慢慢長大了,這塊胎記也并沒有跟著長大,而且還越發的顏色變淡了,感覺就要消失了。
蘇天芳的手指輕敲桌面,聽完了他們了這整個曾經過往,然后心平氣和的問他們:“所以,這個禹笙……就是那禹少群的兒子?”
沒有第一下,便得到他們兩個人的回復,蘇天芳再次問道:“是不是?”
蘇御點了點頭:“據現在所知,他確實是。”
蘇天芳又問道:“既然他就是,那為何去年你們沒有認出來他?現如今卻突然要改變主意?”
蘇御和林莞面面相覷。
“當初禹大將軍卸甲歸田,他卻沒有告訴我們,所以我們并不知道他們是去往了哪里,也沒有其他人有他們的消息,當初給你定下的娃娃親,只有我們四個人在場,你娘去世了,禹大哥后來也去世了,我們并不知道禹大哥到底有沒有將這門啟親事告知禹大將軍,我們也沒有來得及跟他們說。”
“既然你們當初便已經斷了聯絡,那你又如何確定現如今的禹笙,就是當初你們那禹少群大哥的兒子?怎么,他也有一個胎記什么的,讓你們去認?再者,既然已經卸甲歸田了,那想必當初或許也是避諱,怕那當皇帝的忌諱他功高蓋主,所以才選擇功成身退,保留一家人的性命,即然如此,都退出去了,又為何再回來?
而且,如果真的有如你們所言,你們那大哥的死另有蹊蹺,怕是唐燁逃脫不了干系,那為何他們還是能安然無恙的在這城中呆那么多年?且俗話說得好,斬草除根,不可能留著小的來威脅自己,但今日我在那琉璃殿看到皇帝老兒對蘇御可是不一般,尋常百姓人家冒犯龍顏恐怕已然是死罪,然而他禹笙卻這般無理,黃帝也沒有怪罪于他,看那模樣,倒挺像是虧欠了什么?所以才偏愛,況且他一家人不為官,且與皇室非親非故,為何能在皇后生辰宴之日自由入宮中?”
面對蘇天芳那霹靂無敵連環彈一般的層層追問,兩夫妻皆是啞口無言,不知道能說什么,最后還是蘇御從懷中把沈巍然給他的那一本書遞給了蘇天芳。
因為書中的消息重要,蘇御害怕家中的丫鬟進房中收拾東西的時候會看到,預防有什么不好的影響,于是他便隨身帶著這本書。
蘇天芳把書接了過來,看著封面上面沒有一個字。
“這是什么?”
“關于你的種種問題,這本書里面都大致能給你一個答案,這是我托你沈叔叔幫忙查到的。”
書中有答案?蘇天芳聽完了之后半信半疑的把手中書給打開了。
蘇天芳看著書中的內容,從一開始的處之泰然,到最后慢慢的皺起了眉頭,整個人都變得深沉了起來,他們兩個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并沒有打斷她。
原來這大將軍帶著一家人離開沒兩年之后就又悄悄回來了,然后便在這城中經商,而且是慢慢的發展起來的,所以外人看不出來一點的端倪,事實上一個普通的商家發展起來也沒有多少人會在意他的興衰,在意的也只有對家。
而這禹大將軍屬實是寶刀未老,戰場上披荊斬棘,所向披靡,商場上也一樣能無往不利,穩操勝券,對付一些商場老泥鰍也是游刃有余,于是乎這近十年的時間下來,雖說這家底相對于世代經商的蘇家來說還是薄弱了一些,但是也絲毫不差。
蘇天芳看著這基本的小資料,感覺也沒有什么太特別的呀。
她抬頭看了看蘇御,神情中便是帶著問題,仿佛是在質問他,你這到底是讓我在看什么呢?這里面明顯沒有真正我想要的答案。
蘇御看了看蘇天芳看到的位置,笑了笑,說道:“你且繼續往后看。”
蘇天芳不懂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然后便繼續往下看。
然而后面的內容確實不一般了。
這禹家在這城中站下了腳之后,禹大將軍居然就帶著信物領著禹笙進了皇宮,而后面其實一切都風平浪靜,也沒有起任何的波瀾,甚至皇帝還給了他們一份大禮——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位,而這個王位的承接人,是禹笙。
這一路看到了后面之后,蘇天芳感嘆道,這操作也屬實是有點騷呀,身上有著這個王位,但是與這官位有關的事情是一點都不干,其實也算不上是有,這皇位是皇帝下召給他的,但是他卻沒有接,相當于說這個身份是官方承認的,然而他自己卻不承認,有如同是,名存實亡。
不過這既然都冒著風險再度進皇宮去了,不為了榮華富貴那又是為了什么呢?難道就只是單純的為了與老朋友一聚?這也太沒有必要了點吧。
但是要提到榮華富貴的話,就似乎更像是個笑話,看他在宮中那番財大氣粗的模樣,哪像是一個缺錢的人。
蘇天芳搖搖頭,表示這個世界的老古董和小屁孩兒都是讓人看不透。
最后她快速的將后面沒什么營養的內容給全部看完,然后把書合了起來,放回到桌面上。
在這個年頭打探點消息還真是容易啊,禹家這些年的事情都被打探到了,而且寫在了這本子上,像是沒有絲毫的遺漏。
蘇天芳嘆氣,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想必她自己的事情應該也是早就被對方了解的一清二楚了吧,所以對方當初一開始便沖著自己來,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登上那原本應該是屬于他們家的皇位。
自己下午在酒樓的那一番演繹,也只不過是小丑行徑罷了,他們該懷疑的依舊會懷疑,最后該找上她的還是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