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芳深思熟慮一番,然后慎重的說道:“爹,娘,我既然已經坐在這里跟你們面對面的討論這件事情了,該與不該的事情,我現在也都已經全部知道了,所以,不管怎樣,我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交代,不管有沒有這個胎記的存在,有沒有這個對于我來說顯得撲朔迷離的身世的存在,我只知道現如今我只是你們的女兒,我是蘇天芳,你們需要我幫禹笙,我一定會幫,除了嫁他為妻,他想要這個皇位,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蘇天芳的話再一次的震驚到了他們,兩人發現了,今晚的蘇天芳給了他們太多的意外,意外的沉著冷靜,意外的成熟穩重,跟那個他們一路看著長大的蘇天芳有著天壤之別,兩人甚至不惜懷疑蘇天芳是不是被害了,眼前這個只不過是一個懂得超高易容術的另一個人,而這假扮的手段則是太偽劣了一些,感覺輕而易舉的便看出了破綻,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不管是與不是,這其中這么大的轉變,肯定有巨大的貓膩,可是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他們兩個人也實在是感覺看不透蘇天芳了,這回的蘇天芳是絕對的脫離了自己掌控的,不會再像以前那般任由自己擺布。
蘇天芳雖然此時捕捉到了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交流,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什么想法,她看看蘇御,又看看林莞,感覺居然有那么一點出乎反常。
“爹娘,你們兩個倒是說句話表態一下啊,在想什么呢?”
蘇御來口說道:“沒事,既然當初我們都已經做過決定了,以后你的事情由你自己做主,我們將不會再干涉,所以這一門娃娃親,你可以有權拒絕。”
林莞聽完這番話之后瞪了蘇御一眼,她一心想要蘇天芳和禹笙兩年完成婚事,好完成當年大姐留下來的遺愿,這倒好,蘇御處處拆她的臺,還給她挖了坑,她這話說出來,自己還怎么讓她聽話。
蘇天芳這下自然是看穿了林莞的想法,心中暗暗的苦笑道,這娃娃親,看著合情合理,可是自己在哪能接得下手呀,身體的原主人蘇天芳倒真的是個十七歲的女娃娃,但是自己前世今生在一起,這年紀可都趕上他們夫妻兩個人了,心性也有所不同。
蘇天芳還想再喝點酒,然而這酒也早已經喝光了,看著空空的酒杯和酒壺,蘇天芳嘆了一口氣。
“娘,你還是少想一點吧,其實我今天來找你們,也并不是單純的,因為那天晚上聽到了你們說的話,一個是因為今天在琉璃殿遇到了禹笙,所以這進一步的促使我,讓我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第二個原因就是……那唐澤是我殺的。”
“唐澤你殺的!”
這下夫妻兩人雙雙震驚,今天這是怎么了?這丫頭到底還有多少事情要跟自己說?而且每一件事都是這么的出乎意料,今晚的一切加上剛才蘇天芳所說的,是她動手殺的唐澤,這使得夫妻兩個人都是眉頭緊鎖。
蘇天芳點了點頭:“這時候也不早了,還有什么話改天再說吧,你們兩個早些休息,我就先退下了,睡覺要緊(嗷嗚)。”
話音未落,緊接著就一個大大的哈欠,于是蘇天芳便站了起來。
“等一下!你給我坐回來,把事情說清!”林莞趕緊作出反應,“你為什么要出手?”
蘇天芳并沒有坐下來,只是站在原地伸了個懶腰。
“那家伙拿劍抵著皇后的脖子,皇后的臉蛋都被割了一刀,性命危在旦夕,我就順便出手了,放心,隱秘得很,沒有人發現我……如果說要有的話,禹笙算一個。”
說完這一番話之后,蘇天芳徹底離場了,只留下他們兩人在風中凌亂。
沒過多久,林莞的聲音悠悠的響了起來。
“蘇御,我真的好想大姐,芳兒……我感覺她跟大姐長得越來越像了……蝴蝶谷那一群老頑固對芳兒掏心掏肺的,他們……應該都后悔了吧,后悔當初設下來的條條框框,委屈了大姐,現在都把一切寄托在了芳兒的身上,也將對大姐的懺悔,都回報到了芳兒的身上。”
林莞看看蘇御說。
蘇御卻是嘆了一口氣,沒有接話。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誰也都沒說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什么事情一切都這樣相關無事的,平靜且又祥和。
蘇天芳早早的便起來了,緊接著她便離開了府里,離去時,蘇天芳拿了一件淡藍色的男子長衫裹在自己的殷紅水玉裙外面,這衣服是她去蘇御的房中拿的,所以很明顯的有些過長了。
蘇天芳離開蘇府之后就專門走人少的地方,然后便出了城外去。
沒過多久她出現在了城外三里之外的一座山上的一間茅草屋外,這間茅草屋沒有多大,在它的上頭都有一顆很大的大樹給將他遮蓋住,不過外圍卻是圍了一圈的欄桿,將這茅草屋的外面圍出了一個庭院,這棵大樹的樹根就在這庭院之中。
蘇天芳此時正在一張矮八仙桌旁,躺在一張搖椅上,閉著眼睛沐浴著陽光。
蘇子揚在一旁扎著馬步,頭上冒著汗。
他已經不記得這是被蘇天芳叫扎馬步的第幾天了,屬實是憋屈的慌,但是他也不好說什么,畢竟當初自己可是應承下來,拜了這個師說的學武藝防身,然而蘇天芳這段日子,除了叫他扎馬步還是扎馬步,他都快要受不住了。
他看著坐在那邊怡然自得地曬著太陽的蘇天芳,有些吃力的張口說話。
“師父呀,你這樣讓我蹲馬步都蹲了好些天了,什么時候才能開始教武功啊?”
“師父啊,我這腿好酸啊,咱能不能不蹲馬步了呀?”
“師父,我都蹲了那么多天的馬步了,我感覺我已經很穩了。”
“師父,這午飯時間到了,好餓。”
“師父呀,我感覺頭好暈呀。”
“師父呀……”
“師父——”
然而任憑蘇子揚他東南西北中到處呼叫,蘇天芳全部都裝聾作啞,不吱聲也當聽不見,完全就是躺著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也大致可能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