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別跑

147 被人害了

南詔馬場中,一片祥和安寧、歲月靜好的氛圍。

聽南宮墨說,他親自去謝家邀請外祖父、外祖母和小舅一家的時候,被小舅揍了一頓。

外祖父雖然沒動手,但連金瘡藥都不給他用。

就是要讓他疼著。

還是外祖母錢氏有些心疼,偷偷和錢嬤嬤一起去看他。

心肝肉的心疼了一番,罵他是個狠心的,死遁之后居然都不知會他們一聲,他們雖有所懷疑,但到底不知道他的具體消息。

白白掉了很久的眼淚。

惹得南宮墨心里又酸又軟。

他自小被謝太后丟在謝家,謝太后忙著在宮里跟太祖斗、跟妃嬪斗、跟大臣斗、跟要即位的皇帝斗。

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們母子掙得一片生機。

等到長大后,他理解母親的辛苦,可是小時候的他,沒有親娘在身邊,他無數次的感到孤獨無依。

那會兒,他一個人在謝家,就是跟著錢氏,她雖然是他的叔婆,但一定程度上,他在她身上投射了對親娘的依戀。

有叔婆,有謝琛,幫他排解了寂寞和孤寂,還有叔公教他武功和為人處事的道理,才有了現在的他。

不過,錢氏心疼歸心疼,檢查了一遍他身上沒什么傷筋動骨的傷,看起來也健健康康,套出他的話,知道他自死遁以后也沒受過什么嚴重的傷,胳膊腿兒都好好的在呢。

她就放心了,留下了一籃子南宮墨愛吃的吃食,就走了。

還是沒給他金瘡藥。

南宮墨:“……”

南宮墨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被謝琛趕走了,人家謝少將軍說了:到時候成婚的時候,他會過來,現在不想看到他了。

于是,南宮墨無法,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可憐,他還帶了滿滿三車的好東西過來,全都是謝琛和叔公叔婆喜歡的東西,他們東西倒是收下了,看樣子也很滿意。

可是,轉過頭來,看他的臉色就變了。

那么多好東西,沒想到只為他在謝家掙得一日的時間,還挨了一頓打。

南宮墨咬咬牙,恨不能跟謝琛打一架才好,可是誰讓他有錯在先,兼之謝琛馬上就要從他的堂小舅變成親小舅了,他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華敏沄聽了嘴角直抽抽。

外祖父和小舅此舉,估計是想讓他印象深刻吧。

不過,這也給她提了醒,若說南宮墨錯了十分,那她至少也被帶累的有五分錯。

外祖父和外祖母來不了的話,她也得好好盤算怎么討好小舅,讓小舅高興點。

否則,小舅是不會打她啦,可是會念她、臭她、嘮叨她……

想想,華敏沄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

卻沒想到,她還沒等來謝家人,就已經發生了一件讓她極為火大的事情。

華敏沄原本以為,如今天下局勢動蕩,朝廷內斗消耗,自己只要隱在這南詔,休養生息,等待時機成熟就好了。

卻沒想到,汴京城里,那安寧郡主提出的“三不”原則,不僅是讓大家不得安寧,還波及了信國公府。

這可把華敏沄肺都要氣出來了。

卻說,汴京城里,華秉佑在屋里,跟謝氏也在說這安寧長公主。

“……連老百姓都知道她提的“三不”原則了,這要是那世子一表人材,像瑾寧伯也就罷了。”

華秉佑還記得瑾寧伯當年金榜題名,一表人才、風姿綽約。

“可偏偏,那瑾寧伯世子長的跟長公主一模一樣。”

安寧長公主不過是一個鄉野孤女,自小又顛沛流離,既沒有無雙的容貌,也沒有后天培養出來的過人才華和氣質。

說句特別夸大的,恭維公主的話,也只能說是相貌端正。

實際上就是特別平庸。

那瑾寧伯世子,按說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出生,但整個人不僅沒有那種貴族子弟的氣質,整個人還透露出一種猥瑣的感覺。

要是華敏沄在定要說,這瑾寧伯世子還有瘋病,只可惜華敏沄不在。

謝氏抬眼,不太感興趣:“這樣兒的還大言不慚的想挑咱們汴京城的小閨女?”

關鍵是挑就挑吧,還提什么“三不”原則,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謝氏這些日子有些提不上勁兒,沄兒這要嫁了,搬去了她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畢竟閨女也大了,雖說貴族的閨女不愁嫁,普遍十八九歲出嫁的大有人在,但也只能這樣了。

何況,沄兒的情況還與別人不同。

但,閨女出嫁,她這個娘卻看不到,這些日子,她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得勁兒。

心里那種對不住閨女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你說,沄兒這成親的日子估計也差不多了吧,下個月初二呢,咱們都看不著。”

華秉佑鼓鼓嘴,也卡了殼。

這時候,皇帝身體不好,越發多疑猜忌,他們想抽個時間去謝家,跟著一起去看看閨女都不行。

謝氏其實也就嘴上說說,理智告訴她不可能。

看華秉佑心情也不好了,她又覺得自己真是多嘴了。

丈夫對閨女這事,比自己還上心,只能更難過的,如今好不容易有點事給他忙忙、叨叨、分分神、也挺好的。

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到這,她朝趙嬤嬤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救場。

趙嬤嬤也知機,立刻會意:“說來,老奴那一天安寧長公主進京的時候,有幸在人群中看過一眼,嘖嘖,和咱們真正的長公主比起來,那真的是云泥之別,天上地下吶。”

趙嬤嬤說的是彭樓的幕后老板、彭云清的娘端寧長公主。

華家人和謝家人對太祖皇帝沒什么好感,但是不得不承認,太祖的相貌是非常不錯的。

太祖活著的時候,還說過,他很小的時候,十里八鄉見過他的小姑娘,都追著他跑。

他這好相貌大約也是吸引謝太后的原因之一。

否則,謝太后一代女中豪杰,怎么就被太祖皇帝騙了一生一世,也害了一生一世。

這種好相貌,自然遺傳給了自家兒女。

南宮墨長的偏向自己的娘,但眉目間也傳承到了太祖如刀鋒一般的眉峰和燦若星辰、幽生不可測的眸子。

不僅南宮墨,太祖的其他兒女聽說都不賴。

就是當今這位,那長相也是端正有余的。

端寧長公主作為太祖唯一活到現在的親生女兒,長的也是天姿國色。

看彭云清就知道,他經常仗著一張好臉在外惹事,可以想見,和他長相頗像的端寧長公主年輕時候的風姿了。

華秉佑點點頭,深以為然,不過被閨女的事情一打岔,他也失去了往下說的興趣。

他有些意興闌珊:“左右跟咱們沒關系呢,咱們不愛湊這種熱鬧,有人喜歡呢,那勇毅侯不是也有閨女,我看王老頭積極的很。”

謝氏對勇毅侯府很看不上:“自那翁霞兒死了,那王淮日子過的真不錯啊,雖說翁霞兒不是好人,但這勇毅侯府也真是不讓人念著好。”

“翁霞兒死的不名譽,他一年內就娶了續弦大家雖然有些話要說,但也能理解,但勇國公府落難,勇毅侯府這撇開的勁兒就太讓人看不上了。”

“居然連嫁到勇國公府旁支的姑奶奶都斷絕了關系,不讓人家回娘家,也是夠奇葩的。”

不僅謝氏看不上,華家連華秉偉也看不上。

前些日子,他就在家打孩子,把華敏波揍的不行,誰說都不行。

那玉姨娘也被遷怒,華秉偉還讓孟氏好好管教她,可把孟氏驚喜壞了。

原因就是華敏波那小子,總喜歡跟勇毅侯府的幾個小子玩在一塊。

華秉偉想法很簡單,他是一心盼著兒子不一定要像浩哥兒和洋哥兒那么出類拔萃,可也不能差太多吧。

還有,那勇毅侯府的人都不是好人,跟他家有仇哎,這小子眼睛不長,心也不長。

可勁兒跟人家后面給人家當小弟。

可把華秉偉氣壞了。

華秉佑也極為看不上勇毅侯府:“人家轉眼巴上理王了,如今理王勢頭猛著呢。”

謝氏撇嘴,沒說什么,人心人心,這世上,最不能直視的東西。

不過,“翁家家主夫人前一日找大嫂說他們要借銀子的事,被大嫂打回去了。”

華秉佑皺眉:“翁氏不是已經死了么?他們還能仗著什么?”

雪災過后,天氣驟冷,庵里就傳來消息,說翁氏不行了。

那會兒,華敏沄死遁,家里忙的一團,誰都沒在意這事。

等到想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沒了。

不過老信國公似乎也沒有什么悲傷,他最近跟給他侍茶的小丫鬟好上了,兩個人似乎挺對眼。

一家人除了華秉偉都看得膈應的慌,那小丫鬟明顯不可能看上雞皮鶴發的老國公,都是為了銀子和地位。

奈何那老頭子和小丫鬟可不管這些,一家人索性眼不見為凈。

罷了罷了,用華秉仞的話來說,只要他不在外面丟人也就算了。

總歸一個小丫鬟鬧不出什么大風浪。

于是,翁氏就這么無聲無息的去了,華家祖墳自然也沒讓她進。

華淑蘭回來鬧了一次,可是,她爹現在另有新歡,早不對她上心了,兄長們都不愛搭理她,最后自己被趕了出來,讓汴京城里人笑話了很久。

“翁家人大概是想趁著翁氏死了沒多久,趁著最后那一點香火情好好掙一筆。”

華秉佑冷笑,很果斷的說:“大哥不會同意的。”

翁家人屬于白日做夢。

正說著話,卻是華秉仞身邊的小廝阿練過來了,說是華秉仞讓華秉佑和謝氏去他書房,又要事相商。

夫妻倆對視一眼,直覺不對。

華秉仞一般有什么事都是只叫華秉佑的,哪里會把謝氏一起叫上。

一般出大事才會這樣。

是又出什么大事了。

華秉佑心里也有些打鼓,他拉住阿練,“阿練,可知道我大哥找我們有什么事么?”

阿練搖搖頭:“龐府送了信過來,老爺看了臉色立刻就青了,然后就讓奴才來找您和二夫人,二老爺、二夫人趕緊去吧。”

華秉佑和謝氏自知事情不好,也沒耽擱,跟著阿練匆匆去了。

進了華秉仞書房,發現楊氏也在。

一看見謝氏,楊氏就拉著謝氏的手,也焦急的不行:“弟妹,這真是晴天霹靂啊!”

謝氏拉著楊氏的手,心跳如鼓:“大嫂,什么事啊,你倒是說啊,是不是沄兒那兒有事?”

戊星他們并沒有傳來消息啊,是出什么岔子了。

華秉佑也很驚恐。他盯著他大哥,就等著他說出什么來。

華秉仞趕緊緩緩臉色,打圓場,瞪了楊氏一眼,連忙安撫:“別聽你們大嫂的,沄兒那邊沒事。”

“就是溪兒這邊出了點事情。”

華秉仞聲音盡量平緩,就怕刺激了弟弟夫妻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這不是……瑾寧伯夫人帶著兒子來了么,那安寧長公主不知道從哪兒打聽的,看中咱們溪兒了。”

“……皇帝今日把龐相和儀郡王都叫過去,似乎有指婚的意思,讓他們來跟咱們家通個氣。”

華秉仞說到后來的時候,那咬牙切齒的勁兒,只恨不能字字啐毒了。

楊氏也紅了眼眶,華府是受了詛咒嗎?

從華敏浩開始,接二連三的出事。

她不顧一切的嘶聲喊道:“那狗皇帝是要逼死咱們家啊!”

謝氏連站都站不住了,和華秉佑相互依偎在一起,兩人的眼里都有絕望。

華秉佑眼睛充血,一邊攙扶著妻子,一邊對華秉仞說:“定是有人在那瑾寧伯夫人面前提了溪兒,否則,那伯夫人就是手眼通天,也不能說出名字來。”

“查,我要看看,是誰敢害我們家。”

謝氏強忍著眼眶里打轉的眼淚,保持理智提醒道:“萬不能讓皇帝把這圣旨下了,到時候一個抗旨不尊,不僅救不了溪兒,我們一家都要完蛋。”

她只覺得身心俱疲。

三個孩子,大閨女死遁遠走,小閨女如今剛過了十一歲,就被人覬覦,還有個兒子如今還沒有長成。

誰知道什么時候,也會被卷入權利爭斗。

這是要讓他們一家走投無路,要滅了他們家滿門的節奏。

沒有遲緩多久,南宮墨這邊也收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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