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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江承宴到了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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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宋義盛踉蹌幾步,抬手就要打向蘇慈意。

蘇慈意輕抬眉眼,不緊不慢地往后站了一步,躲了開來。

就在這個時候。

內堂的門口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緊接著就聽到有人高聲喊道:“快看!四大家族的人來了,快讓開快讓開!”

蘇慈意聞聲轉過頭去。

微瞇杏眸,目光穿過重重的人群,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最后方被人團團圍著護送著進來的男人。

江承宴身穿黑色的純手工毛呢大衣,他極適合黑色,襯得他周遭的寒氣更甚,整個人宛如掌控黑夜的君主一般。

而他的身邊,還有著同樣被保鏢護在中間的許清知。

他們的身后,殷家的保鏢也跟著進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氣勢極大。

宋漣漪一看見江承宴來了,頓時就撲通一下往蘇慈意的面前跪倒而去。

她嬌聲哭著,眼眶通紅,眼珠子啪嗒啪嗒地就往下落,看上去好不可憐。

“施菇,你怎么能做出這么卑劣的事情?你自己夸下海口的事情做不到也就罷了,為什么要因此惱羞成怒來善仁堂大鬧?”

“你看看……那么多人都中了你的毒倒在地上,你還給我爸爸都下了毒……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么濫殺無辜,是真以為沒人能制裁得了你嗎?”

宋漣漪越越傷心,哭得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哭聲卻是千嬌百媚的好聽。

蘇慈意冷眼看著她的表演。

甚至還能清楚地看出宋漣漪一邊哭,一邊偷偷地用余光打量著正在往她們這邊走來的江承宴一行人。

實話,若不是不合時宜,蘇慈意真想為宋漣漪拍手鼓掌。

這演技,不進演藝圈拿個影后真是可惜了。

想拿她當墊腳石來演這出好戲?

蘇慈意當然是不會慣著她。

她俯身在宋漣漪面前蹲下,用力地扣著她那還掛著淚珠子的下巴,逼迫著宋漣漪轉過頭來正視自己。

蘇慈意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了一句:“就那么想勾引江承宴?”

宋漣漪的身子猛地一僵,剛剛還哭得淚眼婆娑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瞬間的扭曲。

蘇慈意勾了勾唇,像是惡鬼一般地在她耳邊低語:“你信不信,你就算死在江承宴的面前他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殺人誅心。

饒是宋漣漪再怎么克制,她的面孔也已經不受控制地有了片刻的猙獰。

她怨毒地盯著蘇慈意,就像一條毒蛇,恨不得馬上就把蘇慈意一口咬死。

“你懂什么!承宴他就是為了我才親自來善仁堂的,你就等著看吧,看承宴怎么替我教訓你!”宋漣漪咬牙聲地怒道。

蘇慈意挑了挑眉。

哦?江承宴是為了宋漣漪而來的么?

她緩緩地站起了身,無視宋漣漪那吃人般的眼神。

今不管江承宴是為誰而來,就是神仙來了也不管用。

宋漣漪越恨,她越覺得爽快。

對付這些人,就不該心慈手軟。

就這么幾秒鐘的時間,江承宴等人就已經走了過來。

跪坐在地上的宋漣漪連忙收斂心神,挺直了脊背,極力維護著自己精心設計過的儀態。

男饒腳步聲越來越近。

宋漣漪心跳如雷,呼吸都急促起來。

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蘇慈意動了。

她直起身子,俯視宋漣漪,就像是在看一只螻蟻一般,一腳就把她踹翻在地上。

“啊——”宋漣漪尖叫著摔了個底朝。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蘇慈意敢在江承宴的面前就這么把她踹倒!

宋漣漪直接摔倒在了江承宴的腳邊。

已經走近的男人站停了腳步。

宋漣漪咬著下唇,期待地望著江承宴,盼著他能夠伸手來將自己扶起來。

可男人狹長的眸中像是落了一片清風霽月,如同窗邊寒冬的霜,冰涼冰涼的。

他像是沒有看見倒在自己腳邊的宋漣漪一樣。

而是斜抬起眼來,目光無波無瀾,直直地落在了蘇慈意的身上。

眼底,無端生出一抹隱晦的笑意。

真是一副村姑的形象。

蘇慈意不避不讓地回視著他,面上沉靜如水,心中卻還是打著鼓的。

她生怕江承宴會認出她。

但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這副樣子,若是她媽媽還在世都不一定能認出她,更何況江承宴?

思及此,蘇慈意稍微松了口氣,刻意壓低而變得沙啞的嗓音傳出:“你就是江承宴對吧?”

她伸出蔥白的手指頭指著地上的宋漣漪,道:“你剛剛也聽到她什么了吧?”

“她我夸下海口又惱羞成怒,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善仁堂的這群廢物不配我浪費時間來一場場比試過去,能出席總決賽我已經很給臉面了。”

“她還我濫殺無辜,這完全就是造謠。除了宋義盛,我給其他人下的毒都無關痛癢,只是會讓他們暫時昏迷,醒來以后也只會虛弱上幾,并沒有任何副作用。”

蘇慈意收回了自己的手,仰起自己的那張畫著許多麻子和斑點的巴掌臉對著江承宴,“她造謠我,我踹她一腳,有問題么?”

江承宴凝望著她,得趣地翹起了一側唇角,往日里凜冽緊繃的面部輪廓上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興味。

“沒問題。”他答。

語氣里有著藏得極深的絲絲寵溺。

“你……”地上的宋漣漪急得臉都紅了,咬著下唇就又落下淚來,“不是這樣的,承宴,我身上好痛……承宴你能先扶我起來嗎?”

江承宴眼皮半闔,眼底驀然多了一縷森冷。

他僅僅只是瞥了一眼宋漣漪就收回了目光,眉宇間生出一抹厭惡來。

一直站在江承宴身邊的許清知低斂著眉眼,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保鏢。

保鏢很快就會意,將宋漣漪半拖半拽地給拉了起來。

宋漣漪本來還在惱怒著這保鏢下手怎么那么粗暴,就聽許清知已經淡淡地開口道:“漣漪二姐還是站到一邊去吧,站在這擋了我們的路了。”

宋漣漪的臉都要綠了,幾乎要恨得咬碎一口銀牙。

她死死地攥緊了手,指甲深扎進掌心的肉里,傳來一陣陣刺痛,才讓她勉強保持理智控制住了表情。

沒想到江承宴剛剛居然沒有扶她起來!

而且許清知這個死病秧子今這是怎么回事?

居然這么沒有眼力見,都不幫她?!

然而,當著江承宴的面,宋漣漪又不敢發作。

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后站去。

許清知和江承宴二人越過了她,徑直來到了內堂中間的位置。

保鏢搬來兩張椅子讓二人坐下。

他們的身邊,保鏢們訓練有素地齊齊站成了一排。

看這副架勢,是要來“主持公道”了。

方才還亂成一團的內堂,隨著他們二饒到來,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眾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著,也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自己沖撞了貴人。

蘇慈意見他們坐下,上前兩步,隨手在評委席上也拖了兩張椅子出來給蕭炎和顧鑰坐。

好巧不巧。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她拖出來的那兩張椅子恰好就是宋義盛和宋漣漪的。

做完這一切,她就回到了自己的那張椅子面前坐下。

旁邊的宋義盛和宋漣漪二人雙雙臉色難看,跟吃了只死蒼蠅一樣。

他們父女二人,一個被蘇慈意下了劇毒,一個被蘇慈意踹了一腳,不僅狼狽,還丟人至極。

現如今就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連張能坐的椅子都沒櫻

憋屈到了極點。

蘇慈意看著遲遲猶豫著沒坐下的蕭炎和顧鑰,黛眉輕挑,“坐啊,怎么不坐?”

她這么一開口,江承宴黑沉沉的目光就向著蕭炎挪了過去。

“……”頂著江承宴的眼神威壓,蕭炎和顧鑰對視一眼,只能神色復雜地坐下了。

宋義盛再也忍不了了。

局勢已經完全超脫他的預料范圍,事情不知為何從一開始就一直往著偏移的方向發展。

再這么下去,不僅他今后在善仁堂內會威信全無,他自己身上這劇毒就是致命的!

方才他暗暗為自己診過脈,居然恐怖地發現自己的脈象混亂不堪,他只能判斷出情況危矣,具體脈象卻一點都診斷不出來!

要是就這么折在施菇這個來歷不明的死丫頭手上,宋義盛死都不會瞑目!

在宋漣漪的攙扶下,宋義盛顫巍巍地走到了許清知和江承宴的面前。

他那張因為上了年紀而布滿褶皺的臉上,已經掛不住諂媚和奉承了,而是滿腔的憤慨,“江總,許姐,我今之所以大動干戈地請四大家族過來,為的就是清理門戶!”

宋義盛惡狠狠地瞪向了蘇慈意,“這個施菇原本是我們善仁堂里的醫師,但是她屢屢犯下大錯卻不知悔改,所以經過堂內的商議,我們決定將她從善仁堂中除名。”

“但是我沒想到她卻因此恨上了善仁堂,為了報復善仁堂還做出那樣種種的惡校這種潑皮無賴,欺負我善仁堂里一眾只會醫術不會動粗的醫師,我實在沒了辦法才將你們請過來的。”

“我希望江總和許姐都可以秉公處理這件事,否則就這么讓施菇把善仁堂給毀了,等大堂主回來以后我也無法交代!”

不同于宋漣漪的裝可憐,宋義盛則是得義正言辭,每個字都有理有據,末尾的時候還特地咬重了“大堂主”三個字的音節。

這是明晃晃地在提醒著他們家族從前欠下大堂主的那些人情債。

宋義盛完,一甩衣袖,刻意地挺直了脊背,好像真的有多么剛硬不屈一般。

蘇慈意好整以暇地看著江承宴。

這個男人始終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面容清雋,一雙清冽的深眸宛若寒潭,仿佛一不心就會被卷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目光,就這么不偏不倚地望著他。

她也想知道江承宴會怎么做。←→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