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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做過的昧良心的事讓人真真可稱得上是罄竹難書。
除了時落跟歐陽晨還算冷靜外,就連唐強這個見過許多人,經過許多事的男人都忍不住給了村長一腳。
這些人當中除了時落,就錘子跟姜陽最年輕,姜陽脾氣溫和,錘子脾氣跟他的武器一樣,冷硬暴躁。
他揪住村長的衣襟,“你知不知道你偷看女孩子洗澡是違反治安行為,那是犯法的?”
村長顫巍巍地反駁,“那時候我才十七八歲,我,我就沒控制住,后來我就不那么干了。”
倒不是他不想,是他有一次偷看人家洗澡被發現,被打了一頓。
“人渣。”錘子一拳砸在村長的臉上,這拳是收了力道的,要不然這老頭半張臉都得毀。
村長緊緊閉著眼,“你要我說的我都說了,你們放我走。”
“他還沒說完。”歐陽晨站在兩人不遠處,他提醒錘子,“他隱瞞了自己做過的最惡的兩件事。”
錘子明顯感覺到村長呼吸粗重了。
歐陽晨說的是真的。
“歐陽大師,他真的沒殺過人?”錘子覺得這么惡心人的玩意兒說不定害過人命。
歐陽晨搖頭,“他沒那個膽子。”
“那他做這么多事就沒人知道?”這人也不是那種警惕心強,做事周全的。
“知道啊。”歐陽晨肯定地說。
“既然村民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怎么還會選他做村長?這些村民都是瞎了?還是覺得什么人做村長都無所謂?”錘子照著他的另一邊臉又是一拳。
“因為錢。”歐陽晨說。
“什么錢?”
“首先,他跟村里人說他有人脈,他說他的親侄女嫁給了鎮長的表弟的兒子,這關系說近不近,可說遠也不遠,再有,在競選村長前,他挨家挨戶拜訪了,還私下給了村民錢,且承諾等他成了村長后,給村民好處。”
對村民來說,反正這人沒傷害他們的利益,而他們能拿到的是實質的錢,反正誰當村長都一樣,選他,說不定他真能給村民帶來更多好處,何樂而不為?
“那鎮長知道他的所為吧?”
“當然是不知道的。”這人不過是拿著不存在的雞毛當令箭了。
“我糊涂了。”錘子也不愛動腦子。
歐陽晨說,“這些都是我跟村民打聽來的,他說的侄女根本不是親侄女,不過是九族之外的連血緣都快沒關系的一個晚輩,他都沒見過人家。”
只是村長長了一張好嘴,他忽悠人起來一套一套,等村民知道實情,他已經成了村長。
反正村長任職只有三年,這三年他老老實實的,村民也不想多事。
錘子扯出一抹兇狠的笑,“說吧,你還做過哪兩件喪良心的事了。”
村長不愿意說。
那兩件事要是說出來,他就得坐牢。
“我把做過的事都告訴你們了,別的我沒做。”反正打死他都不承認。
“你就是不說,你以為大師看不出來?”
村長閉著眼裝死,反正他不張嘴,這些人也沒辦法逼著他開口,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頓,他知道這些人不敢把他打死。
剛才他太害怕,一時沒想明白,才著了他們的道,說了不該說的。
村長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煞了錘子。
“時大師,你有沒有辦法讓他說實話?”
“有。”時落卻沒給村長貼真言符。
“前輩,您讓我們帶他過來,他便交給您處置。”時落看向一直沉默的大松樹。
村長不怕時落他們,畢竟這些人雖然邪乎,可還是有血有肉有底線的人,大樹卻不一樣。
不是它的同類,且是個卑鄙小人,殺了也就殺了。
“前輩您放心,現在把您錄進去也沒事,我們小姜陽很厲害,他能把不必要的都剪掉。”錘子還鼓勵道:“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姜陽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他抗議,“錘子哥,不要叫我小姜陽,我就比你小三歲。”
錘子嘿了一聲,“我們隊里就你最小,別說小三歲,就是小三天我也能叫你小姜陽。”
姜陽無奈地又扶了扶眼鏡。
兩人說話時,一根樹藤自上方突然甩了下來,直接勾住村長的脖子,又倏地收緊。
整個人被吊了起來。
這可跟攔腰吊起來不一樣。
他掙扎,蹬腿的力道越來越弱。
就在這村長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死,樹藤又突然收了回去,他重重摔在地上。
“別殺我,我不想死,別殺我。”
死里逃生,他再不敢心存僥幸,他顧不得咳,啞著聲音說:“我說,我都說。”
“我差點強女干了那個丫頭。”
“哪個?”
村長眼神閃躲,卻不敢不說實話,“我的繼女。”
那時候他還不是村長,他第一任妻子在他四十歲時跟他離婚了,沒過兩年,他又娶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
這女人是隔壁鎮子上的,她男人嫌棄她一連生三個閨女,不要她了,三個孩子她只帶了最小的。
“你還是不是人?”錘子震驚又憤怒。
“那天我喝醉了,我又沒真的強女干她,她還用剪子戳了我,我們扯平了。”當時他差點被一剪子戳的再也成不了男人,他沒找那死丫頭算賬就不錯了。
那死丫頭原本是要報警的,他警告那母女,他傷了,那母女要是敢報警,大不了一起坐牢。
反正她們也討不了好。
那女人沒什么文化,不知道什么叫正當防衛,反正她女兒也沒事,而且這事要是鬧開了,她女兒可就沒臉見人了,他們這些村鎮可比不上大城市看得開,在這里,就是出了一點事,附近的人都會知道。
那女人只能咬牙忍了,后來跟他離婚,帶著孩子走了。
“你該死!”
他們雖然沒親眼見過,可這種事屢見不鮮,這種事會對女孩子終生都有陰影,他是毀了女孩子一生。
看他沒有一絲后悔,錘子氣的拿錘子在村長腦袋上不停地比劃。
“殺了我,你也得坐牢,這不劃算。”村長竟還試圖說服錘子。
“你可真是——”老楊一腳踹在他心窩,“不配當人。”
“你做的另一件事呢?”深吸一口氣,唐強問。
村長卷縮在地上,不說話。
“前輩——”屈浩抱著大樹。
大樹再次伸出樹藤,卷住村長的腳腕子,將他整個人吊起來晃悠。
“前輩,你吊他跟吊我一樣。”屈浩看著村長頭朝下被不停地甩動,屈浩抗議。
他不想跟這卑鄙小人玩一樣的。
“不一樣。”大樹竟回應了屈浩。
看來是對屈浩格外的縱容。
大樹話落,樹藤猛然飛起,村長整個被仍垃圾似的,在半空來回甩動。
這么一對比,前輩對他還真挺溫和的。
屈浩滿意了。
村長覺得自己隨時都能死在半空,以前他不怕高,此刻風刮著臉,身上被其他樹枝剮蹭,不多會兒他已經渾身是傷。
“我不行了。”村長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他再次求饒,“我真的不行了,我說,我都說。”
大樹可沒人類那么心軟,又將村長蕩了好幾圈,才將人扔下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人恰好被仍在一塊大石頭上,他后背又恰好抵在石頭不平處。
一聲脆響,村長痛的直接撅了過去。
不過他又很快被潑醒。
后背一陣無法言說的痛。
“我,我怎么了?”村長活到六十歲,也歷經不少事,“我是不是再也不能走了?我是不是癱瘓了?”
他試圖動一下腿,可腿腳卻不聽使喚了。
他真的不能動了!
他下半輩子只能癱在床上了!
這個認知讓村長瘋了。
“你們害了我!我要殺了你們!”想到自己下半身再不能動彈,那還不如死了。
“你這叫惡有惡報。”錘子聳聳肩,“我們可沒有動手。”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你們都死。”村長陰毒地一一掃過時落幾人,“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們一起死。”
“可拉倒吧。”錘子一點都不同情這人,他幸災樂禍地說:“你動都動不了,是靠嘴殺我們吧?”
“他這樣,就說不出第二件事惡事了。”屈浩抬手,提了一句。
眾人一靜。
“你們害我,別想我再多說一個字。”村長面容猙獰。
而后看向時落跟歐陽晨。
“他害過兩個人。”歐陽晨說道,“具體做了什么,我卻是不知。”
時落方才是看過他記憶的。
“在多年前,村里人生孩子通常不會去醫院,有的是將穩婆叫去家中,也有的會送去村里的衛生院,當年有兩個婦人同時生產,生出來的孩子為一男一女,他將兩個孩子換了。”
“為什么?”錘子問,“他收了人家的錢?”
他不光沒收錢,還給了別人錢。
“并未,只因他曾與生男孩子那家有過私仇。”
“可他要是去衛生院,應該有人看到啊。”家里要生孩子了,家人肯定得在外頭等著的,他怎么能進去?
“他在外頭放了一把火。”時落說。
兩家都以為外頭著火了,爭先恐后去滅火。
“且他沒有進衛生院,只給了穩婆錢。”
那時候村里的電不穩,時常停電,他拉了電閘。
更巧的是,生完男孩子的婦人暈了過去。
而那個生女孩子的婦人家中一直期盼她生個兒子。
“可,可這事怎么看都不靠譜,很容易被拆穿,等孩子長大了,不像這家人,不是就會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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