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魏家如果不做什么,怎么會有今天的結果?誰活在這世上,都不是無辜的。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因果牽扯,才有了不同的生活和恩怨。獨善其身的人,是沒有的。死人還因為拆遷,墳地礙事,有被扒出來的一天呢,何況活著的人?魏家自己無能,死了也怪不得別人。把怨恨發泄在你身上,她未必就真的全都是為了她死去的父親呢。人心復雜,不要看的太簡單了。”
許青龍被教育了一通,許家人從來不會和她說這種話,不過這也確實是玄武會說的話。其實她對于魏田山的死,只覺得蹊蹺突然,別的什么的,也是沒有的。至于魏流蘇,更是什么感情都沒有了。只是因為她也找不到她的父親了,失去父親沒有父親的滋味,她也是深有體會的。
但是想想玄武的話,雖然觀點和她不同,可也不能說是錯的。畢竟要是有人在她面前殺死了她的父親,她第一想到的是,絕對不是報仇找兇手。而是好好收殮父親的尸骨,之后,再去報仇,親自報仇。外人的問話,就算是警察,她也不想理會。人心,不單復雜,而是還百般不同呢。
不一會,許爺爺和許子諾過來了,警察已經走了,本來也沒想過許青龍一個小孩子會搶劫殺人,因為作案手法一看就很熟練,而是看痕跡就是個成年人。許家長輩們也不是沒被懷疑過,可許家人都在城里,距離魏田山被殺害的地方太遠,完全做不到。更主要是,看許家的家業。完全沒必要去殺人搶錢啊......種種不可能的理由之下,警察很干脆的就走了。只是說如果有什么線索,請提供一下。
許青龍把魏華國養子的事說了,許子諾記下了,會去找這個人。魏田山的死因,他也會派人去查。現在關鍵是,魏流蘇說許青龍是殺人兇手的時候。很多人都聽見了。不說小區這里,學校里肯定會有流言的。“要不要回大宅?”
到不是害怕這種流言,而是比較麻煩而已。理會不理會的。都不是很好的處理方式。畢竟大多數人都有仇富善弱的心理,許家和魏流蘇一比,魏流蘇太弱了,許家就算是無辜的。人心也會偏向魏流蘇那邊的。更別說她還失去了父親。弱者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很強的強者呢。不過這種強大的代價。卻太大了一點。可以被同情,卻不該被利用。
魏流蘇明顯就有利用的嫌疑,不過她一個小姑娘,乍失親父。心里總是不好受的,找許青龍撒氣也說得過去。
許青龍卻完全不覺得她已經躲開這件事,畢竟確實是她找到魏田山。打破了他的平靜生活。于魏田山的死,不可說沒有關系。但愧疚什么的,絕對沒有。她也不覺得躲開會被人看做是心虛,她就是覺得,沒必要躲開。這個結果,是魏家該承擔的,也是她該承擔的。
“就在這里。”
許子諾看了眼玄武,“好。”
晚上,許青龍睡在樓上,玄武就在她‘床’邊打地鋪,閑聊的時候,說起云家的事,“云家現在急紅眼,差不多要進了你的套子里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收口?時機不對的話,云家可是很容易就復活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嘛。”
許青龍‘摸’著‘花’‘花’和小白,這倆相處的特別好,‘花’‘花’儼然有種我是大哥罩著你的勁頭,走到哪都帶著小白,今天還想教小白爬樹呢。不過小白‘腿’腳協調‘性’還太差而已,許青龍正琢磨,是不是讓大黑幫它一把,但是看看小白可愛的模樣,有點舍不得.....
聽見玄武的話,許青龍笑出來,“云家只要‘露’出一絲破綻,就會有很多人想吞掉它的。熱門白家就是頭一位。周家可以反抗童家,白家難道就那么聽話?白家可是比周家強很多呢。我只要拿到我想要的,剩下的,白家自會解決的。它要是解決不了,自然還有別的家族。最近動‘蕩’很多,宋家都開始有了動作,宋家就是禿鷲一般,只等著撿腐‘肉’吃呢......”
“不是還有個胡家?要是胡家和白家爭奪起來,肯定會便宜第三方的。”玄武不想讓云家有任何翻身的機會,可現在這件事是許家和青龍在處理的,如果他‘插’手,對青龍不好。所以他暫時只能看著。主要他覺得青龍完全是被許家給影響了,云家其實很容易對付啊,完全沒必要這么費勁。
許青龍也知道玄武的想法,“主要是,爺爺對于家族的產業來源,都要求是干凈的。必須是正常渠道得到的。云家很多資源都不錯,如果不擇手段的‘弄’到手,爺爺肯定不答應,這也有悖于許家的家規。不是好來的東西,自然沒有好來的去處。太太總是說這句話呢。所以對于云家,只能這么做。”
況且,“被許家吞噬還是被原本自家的奴才一般存在的白家吞噬,這兩種結局,對于云家來說,到底哪種更不能忍受呢?”云家對玄武做過的事,許青龍當然不會放過他們。她既然不能在產業上報仇,那就只能從別的地方著手了。
玄武嗯了聲,忽然轉了話題,“相比于云家的人,你對白家人更有好感吧?”青龍一向是敏銳的,也是容易因為別人身上的一點優點,就會對這人釋放善意的。就跟今天對童家那個孩子一樣。就算是她的仇人,可只要有讓她欣賞的優點,她就一點反感都沒有。
許青龍笑出來,“云家人大概因為自以為的身處高位,已經讓他們看不見別人原本的樣子了。這是滅亡的征兆。白子路的野心明明那么明顯強烈,可云爭峰居然一點都看不出來,只會對無關緊要的事情生氣。雖然人不壞,可他這種狀態,是繼承不了云家的。從他身上。也可看出,云家所有人,是個什么狀態。云爭嶺明顯心不在焉的活著,只想著自己的事,更沒辦法繼承云家。云家現在不敗,以后也會敗落的。”
說白了,就是沒有自知之明。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命運給予他們的東西。他們只心安理得享受,卻不想著如何回饋,這必然是被命運拋棄的結果。
第二天。玄武早起,只給許青龍做完早飯,就走了。許青龍把小灶早飯吃完,云家兄弟就到了。他們家里也有保姆們照顧。但不知為何,身上卻有股被遺棄的味道。宋文讓現在是看見他們就心煩。等許青龍換了衣服。就拉著她遠離這倆人,遠遠的走在前面。許子良好笑的跟在身后,和元家兄弟走在一起。
“你知道你母親的事嗎?”這是問的元恭錦。昨天許老太太說的那句話,后來許仙桐曾經問過。可許老太太完全不記得了。他們這幾個好奇的,只能抓耳撓腮的郁悶著。許子良這才想直接問問元恭錦。
元恭錦猶豫下,“我沒見過我母親。只見過照片。是個看著很文弱的‘女’人,我只知道她叫紅云。姓什么也不知道。”
這算什么?元家養孩子真怪異,什么規矩啊,因為拍電視劇啊。許子良聽了點點頭,也不好再問。元恭錦卻看著他,“你家那位老夫人認識我母親,是不是?我能問問嗎?”
許子良直接拒絕,“恐怕不能。”連他們都問不出來好不好。元恭錦悶口氣,沒再說話。心里卻還是在想著這件事。許家老夫人看著年輕,到也是老年人了,年紀那么大的話,是怎么認識他母親的呢?
學校里,果然流言蜚語大一堆。昨天警察來學校找許青龍的事,也被傳了出來。因為許青龍少的可憐卻效果異常可怕的發怒次數,再加上被警察找,和命案扯上了關系,這都讓許青龍完全成了瘟疫似的存在,走廊上的學生看見她,都躲著走。
許青龍當然不會在意這點事了,還是和平時一樣,笑容滿面的進了教室。她身后宋文讓臉‘色’黑的好像惡鬼,元家兄弟臉‘色’也不算好看,好像下一秒就要扔手套找人決斗似的。這些許青龍沒回頭,自然都沒看見,不過她也想象的到。劉絲絲和劉小娜已經在座位上等她了,還有薛冉。
“魏流蘇是‘抽’得哪‘門’子風啊!!!”劉絲絲特別生氣的罵了一句。劉小娜也安慰許青龍,不用在意學校這些人的眼光什么的。許青龍都笑著應了,等到打鈴要上課的時候,薛冉忽然開口,“我覺得魏流蘇不是信口開河的人,她對你也沒有什么敵意,她甚至是有點崇拜你的。我想,你還是見見她,問問清楚......”
許青龍愣了下,答應了。主要是,薛冉這時候居然還會幫魏流蘇說話,真的是成長了很多。‘挺’好,“放心吧,我會找她問問的。”薛冉淡淡一笑,就回了座位。許青龍也坐下了,細想一下,也是。在聽見魏流蘇指認她是殺人犯的時候,包括她在內,所有人都覺得魏流蘇是在泄憤遷怒,或者是別有用心的。可卻沒想過,她或許說的是她以為的真相........
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師呢。許青龍有點感慨。
誰知,剛上完第一節課,玄武就來了。直接來教室這里接許青龍。上課老師有點傻眼,學校一般是不允許外人這么直接進來的啊。許青龍和老師說了聲之后,就要跟著玄武走。劉杰匆匆趕過來,問清楚了,才放他們倆離開。
班里班里怎么炸鍋,這都不重要了。因為謝天和翟寧都呆傻住了——那個男人!!!!謝天猛地站了起來,就追了出去,翟寧也跟著跑了出去。上課老師放下書,真心覺得許青龍不適合來上學,家里那么有錢,念個‘私’立好不好,干嘛非要來公立學校里搗‘亂’呢?明明是很優秀的人,現在卻完全成了害群之馬.......
玄武也是因為被元明朗通知了,魏田山的家人似乎有話要說,才來接許青龍的。他也沒想到這個偏遠的學校里,會有認識,或者說,見過他的人,還是視他為仇人的人。所以察覺到有人追上來的時候。原本也沒在意,等聽見來人在喊叫,也沒在意,但是許青龍卻回頭了。因為她聽出來,這是謝天的聲音。
謝天和翟寧一下子就沖到了玄武和許青龍跟前,卻也不敢太靠近,因為學校‘門’口那里。停著的三輛黑車的司機。都下來了,正在往進走。許青龍以為謝天他們是找她的,可這倆神情都有點猙獰。“怎么了啊?”
謝天心跳飛快,‘胸’口起伏,瞪著玄武,張嘴想說點什么可又說不出來。手都在發抖了。翟寧站在謝天側邊,也瞪著玄武。嘴‘唇’抿的死緊。
玄武一回頭,就認出這兩個人了。他記憶里雖然不如許青龍那么逆天,但是也是很強的,更別說是被他下過手的人。謝家有處馬場。他想要,翟家有座別墅,下面有未開發的溫泉。也也想要。雖然都是小東西,但是有點難得。所以他才會對這兩家算是普通人家的人動手,其實都算不上是動手,就是捎帶手的。不過,云家是那種雁過拔‘毛’的人,這兩家更沒和云家抗衡的可能,所以被‘波’及到,看起來,有點損失慘重呢......
“你認識他們?”許青龍這時當然知道,這倆找的不是她,是玄武。
玄武微微側頭,“不認識,不過我看上了他們家的東西,云家貪婪,應該在我之后,下手很重吧......”許青龍明白了,謝天和翟寧家,就是當初被玄武和云家禍害的那些家族當中的人家。不過翟寧和周家有點牽連,謝天家好像就是一般家庭,不過住在白楊大院里,應該也和李合他們家差不多吧,可這樣的家庭能有什么好東西啊。
“你看上我我家什么?”謝天一直不明白的事,他當初就是在酒吧里圍觀了一場斗毆,連人都沒死,怎么就讓他們家突然就跌落進泥地里了。到底是為了什么,因為什么,他和他們家的人,一直都不知道。報仇的心思,他也沒有過,他現在,只想‘弄’清楚這件事。
玄武看都不看謝天,“你父親幫人走通關系,收受的賄賂當中,有一個小型馬場,后來被改建成了寵物樂園。我想要的是那個。”果然和青龍太太說的一樣,不是好來的東西,就不會有好的去處。
馬場,寵物樂園,對了!!是有這么一個東西,是爸爸的一個朋友送的,因為他們家養了很多狗。就是因為這個嘛?那個是賄賂嘛?這些謝天都不知道。
翟寧也趕緊問,“那我家是什么?為什么要廢掉我大哥?”
玄武有點不耐煩了,不過看青龍還是笑呵呵的聽著,就接著說,“你家的一座別墅。你哥哥是虐待狂,關了三個‘女’人,我的人清理別墅的時候發現的,你哥哥怕他們報警,就想‘弄’死他們.......”結果,反被廢掉了。
翟寧傻住了。他哥哥是虐待狂?這怎么可能!!!
玄武拉著許青龍就走了。留下謝天和翟寧,都有種恍在它世的錯覺。心里信念崩塌了......
“他們到底在難過什么?”許青龍不懂。如果是難過于親人的本‘性’和自己想的不一樣,那應該是驚訝更多些吧,為什么謝天他們卻是憤怒的?如果是難過家族的衰落,為什么一點努力的意思都沒有?許青龍完全看不懂,他謝天和翟寧在難過什么。
玄武扯扯嘴角,“一直吃‘肉’的東西,就以為自己是‘肉’食動物,結果被剝去了假皮之后,才發現自己是草食動物,從前吃下去的‘肉’想摳出來,又摳不出來,惡心自己也惡心別人。活該。”
“........”許青龍囧的厲害,好吧,她聽懂了。
見到魏流蘇的時候,她和她媽媽還有弟弟,都被元明朗給安排在了城里的豪華酒店里住著。魏流蘇的媽媽見到許青龍,愣了一下之后,就沖了過來,滿嘴的臟話,想打許青龍。被玄武一腳踢到了一邊,不動了。魏流蘇的弟弟開始哭,玄武帶著許青龍出來,等元明朗也趕緊跟出來之后,抬腳又踢了元明朗一腳。
元明朗被踢得不重,卻還是后仰倒進了房間里,這些,魏流蘇的弟弟也不哭了,魏流蘇原本不可一世的氣勢,瞬間就沒有了。她本以為被爸爸的家族找到,還是有錢有勢的人家,那么,她就可以趾高氣昂的面對許青龍了。就能把許青龍踩在腳下,讓她付出代價,為她爸爸償命,為他們家的悲慘負責......
許青龍這種鄉下暴發戶,自然比不過爸爸的親人,她的親人。雖然,她刻意忽略了,這些親人在氣質氣度上,真的完全比不上許青龍的這個事實......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