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蕓說的篤定,十年祭奠的賽事她從未擔心過。
哪怕就排行榜而言,靳瑢瑢的位置站的比她高,可是還有半年的時間,她不信就沒有半點的進步。
而且她也必須得贏,不是為了上京金家,而是為了金家。
如果上京金家易主,等待他們一家人的恐怕就不是那么的簡單。
來到上京雖然不久,可是有些局面她也是看的清楚。
十年祭奠本是金家人內部的賽事,可是靳瑢瑢卻靠著圣上的意思插了進來,光憑這一點就能夠看的出來,圣上已經開始對上京金家不滿,或者已經不滿很久,只是沒有借口罷了。
但凡靳瑢瑢勝了,他們又怎么可能放過金家的人。
哪怕他們這一房不過才回來不久,但只要他們都姓金這一點,靳家就不會放過他們。
而圣上更不會念著之前的情誼伸出手。
從昨日宮殿的事就能夠看到出來。
金偃寧是什么人,一個極為愛惹事的紈绔,哪里有熱鬧哪里鉆,去宮殿尋寶這么有趣的事,但凡他聽到絕對會跑一路,可是他去了,絕大幾率是有去無回。
可是偏偏,他仍舊去了。
朝廷暗中安排的這件事,他們是主場,卻也眼睜睜的看著他去了。
這其中代表著是什么,他們又怎么猜不出來。
所以,她會贏,也必須贏。
綠瓏聽著她的篤定,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更加的高興,她道:“你真當十年祭奠上是你們兩人的事嗎?靳瑢瑢背后有圣上支撐,明面上又搭上了陵王,你又有什么勝算?”
她這算是說的好聽的,而她所說的助力,并不是幫助她打鐵,畢竟就是她想她也沒有這個能力,她所說的助力是放置靳家的人不會在后面做些黑心的手段罷了。
誰又能肯定,在十年祭奠之前,靳家的人不會出什么黑手,讓金蕓根本上不了賽事呢。
“哦?”金蕓又何嘗不明白,可是她更不明白的是綠瓏憑什么要幫她。
兩人交手并沒有多少次,可基本上每次綠瓏給她的感覺都十分的不好,既然這般她憑什么要相信這樣的人會全心全力幫助她,她道:“既然如此,你又要什么?”
“我要上京金家。”綠瓏臉上的笑意不在,說出的話卻是讓眾人吃驚不已。
金蔣氏更是臉帶怒容的說道:“你瘋了不成。”
“外人傳言,十年祭奠的勝者可以接管整個上京金家,其實并不盡然。勝者是第一個條件,而第二個條件便是勝者所鍛造出來的兵器必須入了排行榜,這也是為什么十年祭奠舉辦這么多次,可上京金家的掌管人卻始終沒有變。”綠瓏緩緩而道,憑借她自己的能力想要得到上京金家,根本不可能,她只能尋助力。
她道:“第二個條件你已經獲得,但凡你再勝出,上京金家家主之位便是你,可你是女子,明天更是要出嫁,根本不能繼位,可是你卻能指認一個家主出來。”
“那也指認不了你。”金蔣氏大吼一聲,這人三番兩次將她的話忽略,讓她更是氣得不行。
“你指得是你的孩子吧。”金蕓將視線落在她的腹部,說道。
這話倒是讓金蔣氏聞言一愣,甚至有些傻眼。
如果真如小女兒所說,綠瓏是為了她的孩子鋪路,而她的孩子可是她的孫子,是他們四房的子嗣,如果真的如此,那是不是代表著以后這上京金家便是他們這一脈了?
猛然甩了甩頭,金蔣氏將這些讓人動心的想法甩掉,哪怕就是如此她也不能答應,這般做了何嘗不是代表著他們的黑心。
雖然上京金家是對不住老頭子,將他驅趕過了這么多年的苦日子。
可是,這次他們回來,府邸中也是將他們所得的一切都償還了回來,哪怕這個償還帶著一絲的不情愿,卻也不能否認。
而且,綠瓏這人,她怎么都信不過。
她堅定的道:“不行,這事你也別問蕓兒,我也不會答應。”
綠瓏并未開口,而是將目光直直的望著金蕓。
而后者,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娘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金蕓從來都不懼,哪怕就是有人會在背后做局,那邊要看看,是她的直來直去的厲害還是暗中下黑手的快了。
再說了,她如今可以極為自豪的表示著,靳家背后有人,她的背后又豈會沒人呢。
方亦烜可不如他表面那般的如沐春風,如果當真有人對她下手,她堅定他不會視而不見。
綠瓏臉上的笑意不在,她深吸兩口氣,將心中的憤怒隱下。
她所求的,便是上京金家家主的位置,為了這個,她委身與金啟全,就是為了一個有著帶著金家血緣的孩子。
本以為,她所說的條件,這件人看在金啟全的孩子的份上,會答應下來,卻不想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就拒絕了。
罷了,既然金家的人不知好歹,那她再便選擇另一個路子就是。
總之,她一定要現任的金家家主從云端跌落,讓他們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她道:“我所說不管是什么時候,都有效,哪怕我們雙方不死不休的那一刻,你想和我聯手都行。”
說著,帶著人轉身離開。
蘇繡娘仿佛沒有見到之前的一番場景,將幾人頂好的東西寫了個條子,說道:“過上十日,便會有人將這些東西送上府上。”
金蔣氏哪里還敢收,擺明了綠瓏與繡坊的關系不淺,誰知道他們送來的東西有沒有毒,就是沒有毒憑借綠瓏剛才那一番話,送來的東西她就不敢要。
鐵青著一張臉,她道:“你們自己留著吧。”
說著,甩袖帶著一行人大步的離開。
蘇繡娘并未覺得生氣,只是看著這間偌大的繡坊,這個花了數年才在京內站穩腳步的繡坊,恐怕過上不久,便不在屬于自己了。
她輕嘆一聲,語中不知道是欣慰還是苦澀:“也好,繡坊沒了可以再有,二十年來的終于將恩情還上,從今之后,我便是自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