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農

第六十八章 議事

兩晉隋唐

“來,都坐下,突厥那幫兔崽子大冷天的不消停,今兒叫你們來就是商量商量給那群兔崽子皮上上緊。”郭孝恪大馬金刀往主位上一坐,大手一揮,免了我們參見的禮。

楊靖簡微笑著施施然坐在郭孝恪右邊,絲毫沒有啥緊張感啥的。

看這兩位的架勢,那是根本沒把突厥處月、處密兩部當回事兒。不過想想也是,在這胡人的地界里,只要交河城在手,咱大唐軍民的安全那就是有保證的,至于城外的胡子死多少,那是萬惡的突厥人干的,跟我們有關系?要恨請胡人們去恨突厥人吧,咱大唐朝還真挺樂意看到這局面呢。至于攻破交河城,這話連突厥乙毗咄陸可汗都不。要說讓突厥人打野戰,那仗著馬快騎精,這幫家伙還能甩著膀子吆喝兩聲,可要說打攻城戰,呵呵,不是笑話他們,他們還真沒學會干這個。

別看他乙毗咄陸這次氣勢洶洶狠三狠四的,示威而已。只是想向他下面的小弟擺個譜兒,那意思就是我乙毗咄陸連那么強的大唐都不怕,你們就乖乖的跟著我混,否則……哼哼……。說白了,就是告訴西域地界上林林總總的小國,在西域地界上,還是我突厥人說了算,大唐朝在這兒也就瞪瞪眼的份兒。估摸著乙毗咄陸的想法也就是跟大唐朝小打小鬧一場,在不傷筋骨的前提下,重樹威信,歸根結底,四個字——耀武揚威。

這個不難推斷,光看他乙毗咄陸帶多少兵就了,按探馬回報,這貨號稱發兵八萬,但實際上能喘氣兒的全算進去,能有五萬出頭就偷笑了。你說就憑他這些兵馬,再給他十個膽兒,他也不敢侵略大唐不是?也就是安西都護府新立,加上又是胡人地界,所以他才像是領地被占的鬣狗一般,跑叫喚兩聲。否則,中原內地咱就不說了,光讓他帶這點兒兵馬去隴右道晃晃試試,不給他這身狗皮拔干凈才怪。

再加上從乙毗咄陸只敢把大唐使節給扣了卻不敢殺了來看,這貨那點兒思,更是昭然若揭不是。

綁票勒索、耀武揚威,逼大唐給他點兒甜頭好處,然后揚鞭遠遁,既安全又露臉,順帶還能發發小財,他突厥人也就這點兒出息。

李大帝明白、幾位流氓老將軍明白,郭孝恪、楊靖簡更是明白,所以,想讓他們擔心焦慮啥的,那是不可能滴。今兒召集大家開會,也就是意思意思,公事流程而已。

可是雖然是流程,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戲都要演全套呢,何況軍國大事,自然要模樣做足不是。咱們可是很勤勤懇懇的在工作啊。

既然郭孝恪開鑼了,那配戲的肯定得上。

“依卑職所見,突厥乙毗咄陸之輩無非耀武揚威而已,憑他這點兒人馬想破交河城,更是天大的笑話。況且如今雖未隆冬,卻天氣已寒,實非用兵之際,單看乙毗咄陸王帳不動,只派兩個跳梁小丑來騷擾,其心意可知。故此,我等只需固守城池,加強戒備,不出兩月,其兵自退。”的是郭孝恪帳下都尉,姓孫名剛,字曼生,三十來歲,模樣挺俊,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據說是當年郭孝恪帳下親兵一路升遷上來的,屬于老郭嫡系親信。

孫曼生一開口,立馬有五六個人附議。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兒,誰會反對不是。

我規規矩矩坐了位子上,眼觀鼻,鼻觀心,聽聽就行了,打仗這種事兒,咱不摻和。咱這位子擺著呢,行軍長吏。嘿嘿,比給李世績當行軍書記都輕松的活兒,號稱軍中(看清楚,是軍中,可不是安西都護府里。)第三把手,啥都能管,實際卻是不領兵,沒實權,啥都管不著的閑差。貌似在這安西都護府里頭,除了老郭、老楊能給我發話,別人還真指揮不動我。當然了,也沒哪個愣頭青去指揮我這個掛個閑差的啥侯啥將軍不是。

聽了一會兒,感覺不對味兒啊?照理如果大家都同意的事兒老郭早該拿定主意布置人手,然后散會,大家該干嘛干嘛去了,可今天下面這些都吆喝半天了,老郭咋還不出聲呢?

偷偷瞄老郭一眼,你說好端端的呢皺啥眉頭不是?這明顯晴轉多云的架勢……,照這個速度下去,估計多云轉陰也就快了。

趕緊再瞄瞄靖簡,嗯,到底是斯文人,施施然喝茶,瞇著眼撇嘴。這做派放了茶館子里合適,可這下面大家都在慷慨陳詞的時候,你這樣未免就耐人尋味了吧。

難道……這兩位有更大的戰略目標?

嗯,這得趕緊想想。

面上還是一副莊嚴寶象的裝佛爺,可面子下面,咱這腦瓜轉的飛快。

史書上對這次戰役沒啥描寫,估計在大唐朝這種三五萬人的戰斗太多了,尤其是在唐初李大帝在位的時候,想拾掇誰拾掇誰,所以史官也就一筆掠過了。可史官一筆之事,當中周折,非經歷者,實難想想。

按史書上的意思大致是郭孝恪擊敗了乙毗咄陸,滅了處月、收降處密。而乙毗咄陸之所以失敗,則是太過自信,滅吐火羅后,派了處月、處密兩部襲擾安息都護府,卻跑去打康居了,據說還一路給沿途一個叫米國的小國給滅了。你說就他那點兒兵馬,還玩兒分兵這套路,這不找抽么?

等等……難道老郭想出城玩對戰?……也是,如果不出城,光收了城里,敗是不可能的,可也拾掇不了突厥人不是。

這么想就明白了,這大唐朝的將軍沒一個省油的燈,全是戰爭狂人,只要自身立于不敗之地,那想讓他們保守點兒和諧點兒根本就是不可能地,這幫老貨要是心不黑的話,還能讓你囫圇這,心黑點兒的就是給你扒皮抽筋了的下場。在這群家伙的觀念里,敢跟我大唐朝對著干的,統統都是打擊對象,敢向我大唐朝出兵的,呵呵,不給丫來個三刀六眼開膛破肚的,那都算我大唐朝沒招呼好他們。

這因果理順了,思路就一下子展開了,其實只要戰術上能立于不敗之地,那在戰略上就因該謀求利益最大化。

交河城在手,唐軍本身就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那在戰略上講,如果不去謀算點兒,那等于有便宜不占的傻蛋。從遠了講,如果唐軍據城不出,對西域之地的那些林總小國來講,乙毗咄陸還是老大,只能繼續依附。套句現代詞,這國際輿論導向就變了,可以說將大唐一戰滅高昌而樹立的威勢一次輸了個干凈。從近了講,如果不給他乙毗咄陸一次收拾服帖,那這孫子就能跟蒼蠅一樣三天兩頭來煩你,反正唐軍不敢出了城野戰,那西域曠野,還不是馬快騎精、來去如風的突厥人的天下?他想打就打,不想打就跑,光調戲就能調戲死你。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不給他乙毗咄陸擼展燙平拾掇順溜了,我啥時候能回了長安的家啊?

想想別的也就算了,這一想到回家,我這兒就感覺血上頭。

“咳……”我先清清嗓子,為了能早點兒回家,咱給老郭出城打仗的理由找充足了。

議事廳里安靜了,說我也是軍中三號人物,這點兒面子大家還是要給滴。

“樂休可是有啥主意了?盡管道來,老哥我能擔待的,絕沒二話!”楊靖簡笑呵呵的給茶碗放下,一開口就是大包大攬的。

“看你小子瞇了眼不吭聲,就你小子又打壞主意呢。”老郭擼擼胡子早就聽說了,你娃鬼點子多,有啥想法,說。”

汗一個先,我啥時候有這壞名聲了?

“兩位大人,依卑職看,此戰若只固城而守,雖可不敗,卻不能言勝,若從大局而言,我等將一敗涂地。”我緩緩走到議事廳當中,一開口,先給大義捏了手里再說。

冷場,瞄了一眼底下或皺眉,或沉思,或咋舌的那些個啥都尉、校尉的,我沖老郭、老楊拱拱手此言絕非危言聳聽,還望兩位大人和各位明鑒。”

老郭臉色明顯陰轉多云了,眉毛一挑,大手一揮道繼續講。”

看看同時來了精神的老楊,咱點點頭。

沖底下哥幾個團團一拱手諸位皆是久經戰陣之人,這戰必思謀,廟算多者勝,少者敗的道理必然熟知于胸。小弟初來乍到,承蒙諸位關照,若等下小弟有何冒犯之處,還請各位海涵。”

這話得說了前面,咱就已閑差,雖然有點兒小地位,單沒啥實權,所以這面子是人家給的,若想以后能安安穩穩混了下去,底下這哥幾個還真不能得罪。

孫綱、陸承宗、烏拉爾瑟等幾個,連忙沖我拱手回禮。

“你小子別的都不,就是這酸勁兒大的,都是行伍上的人,沒這么多唧唧歪歪的,能進得了這議事廳的,都是并肩殺敵的,沒你們讀書人那些花花腸子,你娃就趕緊的。”老郭笑瞇瞇的拍拍案子,喝了一聲。

“是!”我點點頭,繼續說道若說起與乙毗咄陸這一戰的因果,還得從咱們大唐滅高昌的事兒說起。當日我大唐之所以滅高昌而立安西都護府,其目的,一來就是威懾西域諸國,遏制突厥余孽。二來就是包夾吐蕃,令其如芒在背,不敢妄動。而西域之地,向為突厥禁臠,自東突厥一陣而滅,突厥人聲勢日微,揚鞭之地日減,如今這安西都護府一設,加以時日,以我大唐威勢,這西域諸國必然棄突厥而投我大唐,試想到時可還有突厥人安塌之地?故此,他乙毗咄陸才會趁我都護府新立之時,舉兵來犯。各位以為然否?”

環視一圈,全都在點頭,要的就是這效果。

“若樂休所料不差,滅吐火羅,僅是開始,乙毗咄陸老賊的盤算應該是仗著馬快騎精,欺我大唐不善騎戰,以處月、處密二部游走于我周邊,逼我唐軍固城而守。而其本隊則耀武與其他小國,一來殺雞儆猴,震懾西域諸國,二來打擊親附于我大唐的勢力,剪除我大唐在西域之地的臂助。如此,我等困坐于城,而他乙毗咄陸一番耀武揚威之后,西域諸國力不及他的,又哪敢妄動?更莫說那些觀風而望的小國!至此,我大唐雖得一城,卻失其地。西域依然是他突厥人的西域。況且,夾此戰之威,原本偷偷摸摸與突厥暗中往來的吐蕃人還能坐的住?若突厥吐蕃結盟而戰,我大唐邊疆還有何安寧可言?所以,樂休以為,乙毗咄陸派處月、處密二部前來,除了襲擾我等之外,還存著挑釁博彩的念頭,老賊一來在試探我等是否敢于出城騎戰,二來期望我唐軍出城騎戰,以彼之長攻我之短,若能一戰滅我出城唐軍,其在西域之地的聲望,更將如日中天,想來在突厥族中的地位,也將扶搖而上。這無論戰與不戰,他乙毗咄陸都有足夠的好處,這老賊的算盤打的不謂不精啊。”

一廳的人都在沉思,孫綱突然抬頭問道樂休分析果然透徹,可若我唐軍出城野戰,乙毗咄陸老賊何以認為以處月、處密二部就能穩勝不敗?要知我唐軍鐵壁槍林名動天下,無可匹敵。”

“確如曼生兄所言,我唐軍鐵壁槍林,無可匹敵。但突厥人此來其目的就是襲擾我等,他們會跟我們打陣地戰?彼皆騎軍,我為步軍,我進他退,我退他進,這且不說,光是襲擾,就可讓我等應之不暇,疲于奔命。且不以堅城為憑,曼生兄認為,一路孤軍靠兩條腿能在這地廣人希的西域之地,追上他四條腿的突厥騎兵?”

孫綱皺著眉頭想了想,沖我拱拱手,認可了我的話。

“可咱們只有兩千余精騎,莫說突厥乙毗咄陸老賊本部,就是處月、處密兩部六千騎兵,只要對上,一個沖鋒下來,咱這點兒家底兒也就空了。”烏拉爾瑟皺著臉說道。他和陸承宗是騎兵校尉,都護府里的騎兵情況他倆最清楚。

“怕!”一個壯漢啪的一拍桌子咱這兒還三四千匹馬,讓步軍都騎上,咱們跟突厥人拼了。”的這位是奮勇校尉孟德宗,以前也是老郭的親兵。

“屁話!”老郭抬手就給一個茶碗砸了你以為步兵上了馬就是騎兵了?滾遠!”

啪的一聲,茶碗砸地上摔得粉碎,看的咱眼角直抽抽。這茶碗一看就是咱燒的玉瓷茶碗,雖說老郭挺奢華,挺豪爽,但這茶碗它也不便宜不是,估計孟德宗那句不經腦的話給老郭氣的不輕,呵呵,估計等會兒老郭就得肉疼了。

“這個,樂休所言,細致入微,卻有道理。但以目前都護府之兵力,守城有余,野戰不足,我等到是變得進退兩難,要不咱們快馬求援,講道理分說明白,請皇上多調些騎兵來?”一個三綹短須的中年男子捻著胡須說道。這是都護府軍執事吳行隆,專管糧草后勤。

“這快馬一去一回,就得兩個月,在加上調兵調糧,等援兵到,少算也是四五個月后開春了的事兒,可此戰十月寒冬大雪來前必然結束。所以等援兵到的時候乙毗咄陸早跑的沒影兒了。這不是笑話了嗎?”無錯不跳字。楊靖簡搖搖頭。

“那乙毗咄陸老賊能安穩當了十幾年可汗,到也有些手段,這挑選戰機的時候到選的不。”老郭伸手案子上一摸,沒摸到茶碗。看見那個摔成粉的茶碗,眼眉明顯抽了抽,一生氣,抓起茶壺把子,對嘴兒吹了。

“報——”門外有人喊。

“事兒?”老郭沒好氣的說道有啦?”

“啟稟都護大人,剛才探馬來報,昨日突厥乙毗咄陸本部奔襲三百里,破米國,當庭誅殺米國大王,懸其首級于戰旗之下。”進來的親兵沒廢話,報告完立馬走人。

“嘶!”滿屋子吸氣的聲音。

“樂休所慮果然成真!乙毗咄陸老賊真的動手了!”幾個都尉校尉的開始湊頭議論。

長安,后花園的一所宮房內。

李治老老實實站了李大帝后面,兩個耳朵支楞著,聽的起勁。

“七條!”李大帝看看桌子上打出的牌,再看看的牌,拎出一張放在了桌上。

左邊兒李道宗,右邊兒李靖,對門坐著李世績。這四個姓李的湊了一桌麻將,鏖戰正酣。看看面前的籌碼,倒是李大帝最多,李世績最少。

李靖摸上了一張五條,臺子上看看,笑道餅子、萬字、風向都打過了,這會兒放一張七條出來,怕是已經聽張了,老漢這張不敢沖,按了樂休的說法,我這兒就搖搖鈴鐺算了。”說完給五條放了牌里,啪的給聽張的餅子拆了,放了個四餅出去。

“藥師慣會聲東擊西,這會兒不定摸張好牌,這四餅怕是故意放餌的。”李世績看看一手垃圾牌,二五不搭邊兒的,面前還碰了三個八條,抽了張七條跟打,給摸到手的三餅放在了手牌里。

“呵呵,三萬!”李道宗拿起一張牌摸了一下,隨手就打了出去,一看也是老手皇上一把條子,藥師一把餅子,看茂公的牌面估計跟我一樣一手亂牌,所以還是打萬字最放心。”這家伙手里兩個五條,一張三條,其他跟全是萬字。

“呵呵,你們幾個,這打麻將散心而已,一個一個算的都這么精,難道憑了你們的身價,還怕輸這三五百文錢?”李大帝笑著搖頭,今天就屬他胡的多。伸手一摸,李大帝笑了這運氣來了當真擋不住啊,這最后一個八條居然也讓我摸著了。自!”

手牌推開一看,兩個一條,三個九條,二三四,;三個紅中,六條七條各一張,湊了剛摸得八條,果然一副混一色。

“皇上的手氣,當真是好!”其他三人的牌推開一看,幾人大笑道。

擼牌再來,李大帝問道安西的軍報大家都看過了,覺得如何?”

李靖瞇瞇眼,打出張牌,然后說道乙毗咄陸這家伙挺會挑時機。”

李世績略一沉吟援兵怕是來不及了。”

李道宗看看牌,隨出一張穩妥之計,可先保交河城無恙,然后徐圖之,雖然進度慢了點兒,但總算能先在西域扎個釘子。”

“老郭守城有余,但謀略不足,要解如今之局,不僅需要大略無礙,深謀遠慮,而且還需臨陣決機、隨機應變的膽量才行。”李大帝略略沉吟后,緩緩說道。

李世績和李靖對望一眼,各自撇開了目光。

李道宗笑了笑要說謀略,那李樂休之謀,倒也令人嘆為觀止。誰能想到,其人未至安西,卻已經給突厥人挖了好大一個坑。”

“呵呵。”李世績笑笑這小子用計專走下三路,當真令人頭痛。加之性情憊賴,撥一下動一下,著實令人無奈。”

“這小子的性子……”李靖搖搖頭似乎專喜歡盯了人家的糧草下手。呵呵,碰上這小子,吃飯都吃不安心。”

“說道吃飯,我到想起來了。”李道宗笑了這小李莊今年可是大豐收。且不說土豆、西紅柿和玉米的產量驚人,就連同樣種麥子,他小李莊一畝都比人家多收兩三成。若是論到這種地的本事,樂休當真算是天下少有,聽說就連晉王殿下在并州的莊子也在被李樂休指點后,得益不少。”

“江夏王叔說的是,如今并州莊子上不僅開了魚塘,而且引了蓮菜,這種菜養魚、魚糞肥泥、泥肥菜茂、菜茂肥魚,再加上塘水洗地,塘泥捂肥,如今莊子上不僅多了兩項出產,而且連原來的幾千畝咸地都變成了沃土,如此奇思妙想,眾相得益的點子,大概也只有扶風侯才能想的出來。”李治點點頭,沉穩的應對道。

眾人撫掌而笑,盡皆稱妙。

李靖笑道要說種地能種成這樣的,滿大唐倒也屬他李逸頭一份了。皇上,聽說尉遲紅獻了不少土豆、西紅柿和玉米的種子給娘娘,您看,是不是也賞賜些給我等,也省了我等吃了上頓還得惦記下頓的擔憂?”

“呵呵,你們啊!”說到這個,李大帝樂了自打尉遲紅獻了這新糧種,朕就沒消停過。據說就連皇后上河苑的門檻都快被那些們給踩平了。可是你們不,這新糧種的種植方法到是不同與其他,所以給了你們也沒用。這樣,你們要是想種,各自回府挑幾個地里活路拿手的,明年跟朕的人一塊,到小李莊學上一年,然后朕再給糧種分發下來。若是能在三五年里給這些新推廣開了,咱們以后到真的不用為了這糧食發愁了。”

“這李樂休當年被皇上罰閉門思過,結果一頭窩了府里種地,我只當了笑話,如今看來,皇上當初罰他思過的還是太短,要是多讓他思兩年過,指不定他還能種出點兒新鮮呢。”李道宗笑道。

“江夏郡王說的有道理。”李世績捋了捋胡子這小子窩了家兩年,又是種糧,又是釀酒的,又是燒瓷的,搗騰出不少好,這長安城里的新鮮玩意兒,屬他搗騰出來的多。如今給他放了出去,這一下到冷清不少。”

“其實放出去也不,這小子本就見識廣博,如今再在西域之地混混,等了,說不定又得搗鼓出點兒。據說這小家伙近來又買了幾個番邦奴隸,養了府里,也不知打算派用處。”李靖也笑了。

“你們幾個啊!”李大帝環顧一圈,笑罵道挖空心思想讓我給那小子弄。罷了……看他在外面也沒干出點兒來,等乙毗咄陸這檔子事兒結了,我就給那個混小子召了吧。說真的,我到也想看看這小子后還能搗騰點兒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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