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黑蓮靠做咸魚飛升了

432 尋個眼線

在去迷瘴林之前,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其實,黑蓮白蓮無所謂,他們了無牽掛了,但是龏漣,不是說走就走的。

卻不是說龏漣在族中有什么牽掛,而是九尾狐家族之中,對待族中的弟子,不同于雙頭蓮族。

雖然最后,它們依舊擺脫不了被吃的命運,但平日里,族里對待旁支子弟,表面功夫還是做得的。

族中供奉還算豐厚,隨著他們修為越高,都有相應級別的供奉,看起來,規矩清晰分明。

對于子弟外出什么的,也有規定需要報備。

短期內無所謂,可是龏漣這一去,路途遙遠,可不是一兩個月就能解決的事情。

所以,龏漣得回去報備一下。

等閑之下,這也是走個形式,閉關,出外游歷等理由,族中都不會阻攔。

好處是還可以預支一半的供奉。

用龏漣的話說,族里如此,其實換湯不換藥罷了。

比起其他族,比如雙頭蓮族,自始自終都沒把旁支當個族人看,九尾狐一族這充其量算是偽善。

盛紅衣一想,確實如此。

對于一個旁支來說,最終的結果若是被吃掉,那么是一個平日對你溫善的人,突然揭開了自己的假面,對你露出血盆大口來的可怕,還是直接圖窮匕見來的可怕?

細想一番,不過殊途同歸,惺惺作態就是多此一舉。

不過,一碼歸一碼,偽善也不是沒有好處,這不,龏漣能拿到那么多的供奉,盤纏不就更多了?

龏漣回去,把一些事情安排一下少則需要六七日,多則十余日。

盛紅衣的時間便空了下來,她覺得這樣挺好,她能在異人域逛一逛,親自了解一番異人域。

親身經歷的所見所聞所感,比那些記憶和旁人的描述都要更加的真實。

于是,她同龏漣一道,回了異人們的聚集之地。

龏漣走之前還叮囑她:

“你安分些,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解決,你自己一個人打架可沒人護著你哦。”

盛紅衣擺擺手,壓根沒放在心上,龏漣這些嘮叨直接連她的耳朵都沒進,他不在,白蓮也不在,少了枷鎖,她安分是不可能安分的。

“你就放心吧,我看起來是這么不靠譜的人嗎?”

龏漣最后看了一眼盛紅衣的一本正經,帶著擔心,嘆了口氣走了。

其實,他何嘗不清楚黑蓮的尿性。

只不過,黑蓮雖然有些沖動,但人也聰明,讓她乖乖待著不出門不可能,可龏漣自以為,黑蓮也不至于鬧出多大的事情。

便是她鬧出什么來,她自己都是能擺平的。

他主要是擔心她的安危。

不過,這一回,龏漣算是錯了。

黑蓮已經不是黑蓮了,這里更不是黑蓮土生土長熟悉的地方,盛紅衣能干的事情多了。

不過有一點,龏漣還是說對了。

無論是黑蓮還是盛紅衣,便是惹出事情來,她也會自己解決,可沒有讓旁人收拾爛攤子的習慣。

龏漣一走,盛紅衣就易了容,又帶好斗篷,去了街道之上。

她也沒干什么出格的事情,找了一個空地,便干起了她的老本行,算卦。

天地銖也被她喬裝打扮了一番,此時漆黑一片,看起來再普通不過。

想打聽消息,最快的法子就是融入到人群之中。

成日坐在屋子里,能知道什么?

剛把攤位放下沒多久,她這兒就圍了人。

來人是幾個……小妖?長相五彩斑斕,全身氣息駁雜,為首的那一個,嗚,三瓣嘴,是個兔精?

兔精手中拿著一根棍子,在盛紅衣剛擺好的小桌子上狠狠一敲:

“喂?新來的?不知道規矩?還藏頭露尾的?”

盛紅衣隔著斗篷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大約知道了,這些是收保護費的。

可是,她沒錢啊。

黑蓮簡直是一個窮鬼,盛紅衣自詡自己最窮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窮過。

異人域有自己的“靈石”,名叫暗石,全都來自于暗極洞。

不過,黑蓮身份低微,自然得不到這種可以用來修煉的暗石,只有雜質很高,其中天地之氣駁雜又稀少的暗珠。

暗珠在異人域才是主要的“貨幣”,暗石這種東西,幾乎被十五家族的主支把控,無人能染指。

如今的黑蓮,連暗珠卻也沒有。

她今日出來算卦么,一來打聽消息,二來也是給自己掙點盤纏。

這一路長著呢,不能總是用龏漣的吧。

甭管是不是好友知交,她都沒有總是用別人的東西,占旁人便宜的習慣。

至于白蓮有沒有暗珠,黑蓮沒問過,但估計她也窮呢。

以白蓮的性格,她有的好東西,大約都會和黑蓮分享。

“三位大老爺,有什么吩咐呀。”

兔精明顯愣了一下,一會兒,它回頭興味的跟后面兩個眨了眨眼,心里一下子就高興了。

大老爺?

還沒人這么叫它們,這里的人看到它們無不畏懼,抖抖索索的。

“嗯,不知道規矩?”

兔老大難得耐心,又問了一遍。

它后面兩個,有點呆頭呆腦的,應景的一齊往前,還挺了挺胸脯,看那尖尖的嘴,長長的臉,頭上還有兩個豎著的耳朵,以及健壯的肌肉。

盛紅衣已是百分百確定這兩貨是什么了。

袋鼠精。

兩只雖然穿著衣服,但完全能看出還是“獸”的樣子。

但,大街上這樣奇形怪狀的多了去了,盛紅衣早就見怪不怪了。

“不算知道,小的這不是才來嗎?”

“不過,三位大老爺在此,我便知道您三位是來干什么的!”

“畢竟我是做這一份行當的不是嗎?”

說著,還用手比了下自己做的黑幡。

“您三位呀,是來收管理金的?”

“管理金?”

兔老大又是一愣,然后它發現自己又被取悅了。

都叫保護費或者買路財,再不然有拿嘴甜的會說是孝敬它的,今兒這個新詞,管理金?

體面!

“是又怎樣,你可把……管理金準備好了?”

它很得意,三瓣嘴咧的很大。

盛紅衣笑了笑:

“那自然還沒有,大老爺們,不是我不給,而是我窮啊,但我絕不會故意不給的。”

“您們看這樣如何,我就在這擺攤,每算一卦,得到的卦錢都和你們平分怎么樣?”

兔老大不樂意,它也不傻,這什么算卦,要是她一個生意都沒有,豈不是打水漂了。

“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藏頭露尾的,還不肯給錢,打量我是個大善人?”

兔子急了,眼睛血紅血紅的,擺出一副兇狠模樣。

盛紅衣連忙站起身作揖,禮多人不怪:

“哎,大老爺莫生氣,我之所以藏著是因為長得丑,不是故意的。”

“我是真沒錢吶,這點您大可以搜身,還有呀,我這算卦準的很咧,今日出門我就給自己卜了一卦,說我路遇貴人,想必就是大老爺您們三位呀。”

一邊說,一邊還撩了一下自己的斗篷,把自己化的半張胎記的臉露給兔精看。

盛紅衣本就是調控氣息的高手,她知道妖們嗅覺敏銳,萬一透過氣息知道她就是黑蓮那就露陷了,畢竟這里離雙頭蓮族地很近。

所以,她將全身氣息搞的很混亂,妖氣魔氣混雜,氣息還時不時的若隱若現,顯得很不穩定。

這般的,一般就是血統過于雜亂的,混雜了妖魔甚至鬼物之氣,所以無依無靠,無有家族,乃是天生雜種。

這樣的“底層”在異人域也是很多的,這條街幾乎都是這樣的。

它們只能自己憑本事討生活。

兔老大嫌棄的往后一退,若不是后面還有倆堅強的“木樁子”攔著,怕是它還得退的更遠點兒。

它心里還打了個哆嗦,艾瑪,太嚇兔了。

兔子天性膽小,這臉實在難看,跟惡鬼似的。

“你帶著斗篷是對的,別摘了。”

盛紅衣眼中有明晃晃的笑意,有斗篷,她更肆無忌憚一些。

且說,比起那些禽獸不如的家族,這些“底層”的異人們倒也有它們的可愛之處,就很真實啊。

而她同這兔精費這些口舌,當然是有目的的。

還是為了消息啊。

兔精是個地頭蛇,小有權勢,外面那些個零碎消息,自然是這樣的人最清楚。

雙頭蓮族,盛紅衣自然不回。

可她得知道那里的消息啊。

她做事一貫喜歡做準備。

旁的不說,她雖然不日就要去迷瘴林,但誰知道此行能不能順利。

雙頭蓮族對她和白蓮虎視眈眈,怎可以沒有一只監視它們的眼睛。

今日,她看到兔精,就覺得它很適合。

她盛紅衣尋人做事兒,自是不會虧待人的。

就看兔精的表現了。

若是它不適合,她還有時間,總能尋到合適之人。

“貴人吶,您說什么,我自然都是聽的,我瞅您其實是富貴命格呢,今日您既然是我的貴人,我就替您卜一卦如何?”

兔老大搓了搓自己的牙花子,它覺得面對這個人,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這人花言巧語的厲害,按說以前這種付不出錢的,它一準給她好看,立刻打出去,不帶手軟的。

可,她實在太會說話了吧,句句說到它心坎里,而且卜卦什么的,著實引起它的一點興趣。

它重新挺了挺胸膛,咳,且先看看,大不了過一會兒再把她叉出去。

“哦?那你就說說我的家事吧,我最近家里有什么好事兒?怎么未來又是個大富大貴的人呢?”

盛紅衣利索的摸出天地銖,起卦。

兔精只覺得前面一雙手靈活的一開一合,這人便開始說話了:

“哎呦,大畜卦,艮上乾下,乃大吉。”

“乾為天,剛健;艮為山,篤實。大畜意為大積蓄。”

“貴人不虧是貴人,您啊,家底子本就豐厚,是有祖上積蓄的。”

“然,這只是一部分,關鍵還在您自身,您吶,自己本就踏實肯干,當真是家里的頂梁柱。”

這確是真,盛紅衣之所以選中這兔精,也是因為它的氣場,本就比較平和踏實。

有人天生壞水,全身那陰邪污穢之氣擋都擋不住,可有的人,看起來兇,但氣場騙不了人的。

“自卦象看,貴人前陣子發了一筆橫財,只不過,福禍相依,我得提醒一下您,這筆財可能外露了,您這兩日快回去瞧瞧,莫不是被人偷摸了去。”

她頓了頓,點到為止,才道:

“兩日之內便會有結果,貴人可以兩日后來找我。”

“您不用怕我逃跑,這幾日,您可以讓這兩位老爺看著我便是。”

兔老大被盛紅衣說的一愣一愣的,這……倒是讓它沒辦法這會子就處理她了。

畢竟,她說的那些確實都挺對的,尤其是它發了一筆橫財一事,想到那一日它回家,因為開心,所以喝了點酒,從而喪失了些警惕之心。

它在藏錢之時,聽到外面有些許動靜,只是等它去的時候,已是不見了……

它臉色越發難看,顧不得其他,匆匆就要走,走的時候不忘同其中一只袋鼠說:

“老二,你這幾天就看……阿不,陪著她吧,這位……洪大師畢竟初來乍到,咱們要盡一盡地主之誼。”

說完,它扯出一抹難看的笑敷衍了一下盛紅衣,就帶著另一只袋鼠走了。

老二上下打量盛紅衣,可惜它看不到盛紅衣的臉。

盛紅衣摸出一個小馬扎:

“您坐啊,要是不坐,幫我招攬招攬生意?”

盛紅衣看它那傻大個的模樣,又有了新主意。

“貴人,您在這條街,是不是一等一的厲害?”

袋老二撓撓頭,想了一會兒:

“嗯,除了我家兔老大,我和老三一樣厲害。”

盛紅衣給予肯定的點頭,再次確認:

“這些來來往往的人都聽您的嗎?”

袋老二又挺了挺胸膛,得意:

“那是自然。”

盛紅衣更滿意了:

“那您讓它們過來,我給它們算卦呀,不多不多,一卦也就六顆暗珠,到時候每一卦我分您三位一半,剛剛咱們說好了的!”

袋老二一聽這話,先是沒什么反應,似乎在思考,盛紅衣也不急,這袋鼠精不是那么機靈,她是知道的。

過了一會兒,她就見袋老二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