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攝政王有個秘密

第四百一十一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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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在行宮舉辦宴會的是裴顯,一來給二人接風洗塵,二來是因并州幾大世家求到了他面前。說是想要拜見大殿下和裴中書。

思前想后,他還是向二人稟明了此事。得到二人胥許可,才敢去找晉陽宮監商量此事。

接風宴訂在了今晚。

此時行宮內的不系舟上,桓儇正與裴重熙在臨湖對弈,十分地愜意。

“下棋最忌諱分神。”桓儇捻子而笑,黑子落下吃盡白子。掀眸望著裴重熙,“我聽說你昨夜去了趟裴家。怎么樣事情解決了么?”

看著棋盤上逐漸明朗的局勢,裴重熙勾唇,“嗯。事情不棘手,解決起來也快。長安那邊來了消息,陛下想要封賞你。”

桓儇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屈指叩著棋盒。眼中露出晦澀意味。她已經位極最高,要封賞她除了加食邑外再難有可行之處。只是若再加食邑,容易惹來非議。與她和淇栩都不利。

“這樣不好。”蹙眉又落一子,桓儇語調斟酌,“我身上封賞已經太多。若再來一個,勢必會生出事端。”

對于皇室宗親以及朝臣的想法,她心里清楚的很。如今她被先帝封為鎮國大長公主,又有理政之權,已經算得上位極人臣。

要是再封賞,只能加九賜,假黃鉞諸如此類的賞賜。真要這樣的話,那些人彈劾她的折子只怕要堆積如山。如此一來,那些人便會在后面死死盯著她的脊梁骨,倘若有一點失誤之處,光是流言蜚語都能把她戳個透。

“這應該不是淇栩的主意。溫家從旁給過他建議,要封賞我。”回過神的桓儇,很快發現其中關鍵所在。

這是溫氏揣摩圣意后用的招數。意圖是讓她成為眾矢之的,之后想要行事都會不便。

“溫嵇不愿意見你我聯手。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把你捧高來。”裴重熙赫地一揚眼,“”或許你我應該聯手破局,徹底鏟除溫氏。”

聞言桓儇看他一眼,并未理解回答。反倒是轉頭眺向遠處山石。

“此事容后再說。”

見她這般,裴重熙寡淡地也視向遠處。

夜幕悄臨,燈火綿延。晉陽宮內婢子和內侍穿行于其中。

今日接風宴設在晉陽宮主殿內。

作為宴會主人的桓儇,在徐姑姑的伺候下更換了身雀藍撒金襦裙,外罩碧綠大袖衫。她原本就生得皮膚白皙,這二色落在她身上更襯得她肌膚如玉。

入眼是微漾玉色,頸上一串紅瑪瑙懸于其上。耳邊明月珰悄攬流光,發間也僅有幾只白玉簪,另配著一珍珠步搖。便是如此在明燈照耀下,也足以讓人移不開目。

乘輦往主殿而去。裴重熙幾乎是與她同一時間來的。

看著面前一身玄袍其上繪著金色龍紋的裴重熙,桓儇勾了勾唇。二人并肩入殿,在眾人的注視下,分別走到主位上坐下。

見宴會的主人已經到來。晉陽宮監清了清嗓子,高喊宴始。

樂者奏樂,伶人起舞。殿內香風四溢,觥籌交錯。

桓儇捧著酒盞,笑吟吟地與并州一眾大小官員對飲。享受著他們恭維的話,偶爾偏首與裴重熙低語幾句。

不知是因為在熱鬧中,還是貪圖這難得的熱鬧氣氛,她不自覺多飲了幾杯。眼中顧盼生輝,頰染飛霞。在灼目珠光下,唯有艷麗無雙一詞可形容她。

主人已醉,其他人也有醉者。

剎那間燈火驟歇,樂聲亦知。忽有鈴聲從門口緩慢游來,步步漸近。忽而有琵琶聲破空而至,攪碎滿殿寧靜。

桓儇半睜著眼,以手抵頜。看著玉座下那一抹輕盈,淺淺勾了勾唇。

身姿曼妙,一舞仿若攬盡大漠風光。昏暗燈光下可見,琵琶絲弦生輝。頸間瓔珞帶出一陣輕盈悅響,似是駝鈴聲。

琵琶音終,香氣尤未散。似有余音繚繞于耳,讓人忍不住再探殿中之景。

“跳得不錯。”桓儇把玩著手中玉盞,莞爾一笑,“還不開燈讓本宮瞧瞧是哪家的娘子。”

燭火再亮,殿中半抱著琵琶的娘子赫然現于人前。不同于其他娘子怯生生的目光,她反而是大膽地看向上首。

只是追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發現她在看著裴重熙。

“好。”桓儇微瞇著眸,飲下口酒。

人群中站起一人,畢恭畢敬地一拜,“微臣王晏如叩見大殿下,裴中書。這是小女王宥然,特意向二人獻舞一曲。”

“民女叩見大殿下。”王宥然將琵琶遞給婢女,揚唇淺笑:“民女代表晉陽百姓以此舞感謝二位。殿下可喜歡民女這舞”

摸索著酒盞邊緣,桓儇開口溫聲道:“很不錯。你想要什么賞賜?”

“民女斗膽想向您求一道旨意。請您下旨賜婚民女與裴中書。”王宥然斂衣跪地,臉上自信未減,“民女不如殿下機敏果斷。可是也知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裴中書身兼重任如何能為您一人而耽誤自己,還望大殿下放裴中書自由。”

話音落下,滿殿寂靜。裴重熙眼中晦澀一片,死死盯著跪在地上的王宥然。

“此事可不是本宮能做主的。”桓儇睨了眼旁邊的裴重熙,揉著眉,“這酒可真烈,本宮居然覺得頭暈。諸位愛卿繼續,本宮就回去歇著了。”

雀藍襦裙拂過殿中,在各異的目光下漸漸遠去。

握緊了手中玉盞,裴重熙掃向王晏如,目光霎時森冷起來,“獻女求榮王晏如你倒是十分有趣。裴顯這宴會你自個看著吧,我還有事要處理。”

言罷裴重熙也轉身離去。

看著二人相繼離去,裴顯一臉懊惱地瞪了眼王晏如。只能硬著頭皮,讓他們繼續下去。

桓儇步履極快,一會就沒了影。追出來的裴重熙只能縱上屋檐去追她。

可等裴重熙追上桓儇時,已經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八角亭內兩三個酒壇滾落一地,被風吹得四處亂滾。

放輕了腳步的裴重熙看著她,頗為無奈地一笑。剛想要把人喊醒時,忽有凌厲掌風撲面而至。

抬臂格擋,豈料桓儇趁勢拽住他胳膊。借力將他推倒在石桌上。半瞇著眼打量他,目光游曳在他身上。

“你這到底喝了多少。燒刀子可不比一般的酒,是邊關烈酒。”由著桓儇在自己臉上胡亂摸,裴重熙挑唇,“一口氣喝這么多壇,到底想干什么。”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原本闔著眸的桓儇忽然睜開眼,尚帶著酒氣的絳唇順勢落到了他唇上。

清明思緒被突然奪走,裴重熙好半響也沒回過神。等他反應過來,不知何時桓儇已經挑開了他衣前系帶。

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裴重熙頗為無奈地一笑,“好阿嫵,我送你回去。”

“嗯。是該回去,省得被他們瞧見你我之間。”言罷桓儇攀上了裴重熙的脖子,由他將自己抱回去。

在門口守著的徐姑姑瞧見裴重熙抱著桓儇回來,還有大老遠就能聞到的酒氣。連忙推開門,招呼婢女去準備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