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向赤道行走
心,方向的導航
天,蔚藍而遙遠
路,曲折又漫長
夢,迎著光生長
海,洶涌而瘋狂
沙,足跡在流淌
火,溫暖的接觸
愛自由!愛自由!愛自由!!!!!”
蘇滿在蘭亭苑的秋千上對空嚎唱著,自那日被蘇城關禁閉開始至今,已經足足七日了。
如今,蘇滿每日一早就去給錦繡公主請安,可就是一直遇不到蘇城。但是蘇滿聽門房說蘇城日日都回府,難道這對掛名爹娘現在已經開始分房睡了?
不過這是那兩人的情感問題,她蘇滿也不是婚姻關系顧問,就算是感情顧問那也得那兩人配合才行,那兩人一個玩失蹤,一個玩自閉,怎么協調。
而且現如今蘇滿可沒心情管他們,自己也都只是一個被囚禁的孩子,還是被剝奪了申辯機會的直接被執行者。
現在的蘇滿每日還會花上兩個時辰釋放怒氣,練習飛鏢。只是那張紀燁晨的頭像畫早已布滿鏢孔,看不出樣貌,就連那個木樁頭部處也被她的飛鏢扎成了木樁馬蜂窩了。
每日午后的蘇滿也就是躺臥曬太陽發呆,有時會去瞧瞧發配膳房的湯圓與砍柴的蘇大,只是沒去兩次就會被湯圓趕回來了。看到那丫頭現在的近況,蘇滿回去就給紀燁晨扎小人。(擲飛鏢扎紀燁晨的畫像)
這段時間蘇滿的飛鏢技藝算是量變到了一新的一個質變了。就等著那天請紀燁晨嘗嘗真的飛鏢了。
這遙遙無期的圈禁日,蘇滿實在受不了了,判刑也有個日期,無期等待是最磨人的耐性。
而且蘇滿還想出去看看裴語卿過得怎么樣,不知道蘇城有沒有為難她。如果真的是外頭流言四起的話對她之后學醫是不是也有影響。
這兩日她已經收買好小廝偷走過后門,偷翻圍墻,甚至不惜挖洞鉆出去。只是每當就要越/獄成功之際,蘇東總會悄無生氣的出現然后將蘇滿如囚犯一般提回蘭亭苑。接著就是毫不客氣的將蘇滿扔回院子外的懶人躺椅上。
這日午后,一樣熟悉的場面再次上演,只是這次的蘇滿被摔得整條手臂都發麻了,一瞬間整個人都有些懵B了。好家伙,這是要弒主么?
“小姐,請不要再浪費屬下的時間!”
蘇東冷冷的語氣比往日更讓人厭惡幾分。
“若再有下次,屬下會直接稟明將軍,小姐毫無悔改之心。”
“算你狠!”
蘇滿咬牙,她那個氣啊,再精密的計劃也敵不過某人了得的追蹤本事。這次她都出動了梁順娘施展美人計拖延時間了。
果然比以往順利多了,她從后門小巷逃出,興匆匆地往在那一片光明的路口奔跑過去,可是路的盡頭沒有自由,只有一張一臉鐵青的國字臉,還有一雙陰冷的眼睛。
蘇東已經在那一處等著了,呵!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蘇滿自然知道蘇東的脾性,冷靜,睿智還有死腦筋,對于蘇城交待的事情絕對是無腦服從,這樣的屬下確實得力,讓她也是收買無門只能走旁的路子了。
還有啊,蘇滿以前從沒發現自己院子里竟然有那么多妹子是這個國字臉的迷妹。日日有小丫頭跑去對方跟前獻殷勤,只是這蘇東的眼神從未在那些為他容妝的鶯鶯燕燕中多停留片刻,唯獨每每對梁順娘會多留意一眼。
就是多的這一眼,那不就是自己的突破口么!然而蘇滿還是棋差一招,對方可是陪蘇城上戰場的經驗老道的貼身侍衛,就算被敵軍抓了用酷刑都不會屈服的硬骨頭啊。到底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屬下也奉勸小姐不要再走歪門邪道,省得將軍知曉后會加重處罰。”
“你這是在威脅我么?”
聞言,蘇東看了眼院落中有些羞然尷尬的梁順娘,他捏了捏一手帶血的拳頭刺痛后更冷道
“屬下只是規勸!”
說罷,他便一個微蹲后用力飛身出了院子。
“哇哦”
“蘇東侍衛真的是好瀟灑啊!”
“蘇東侍衛的功夫了的,咱府除了將軍就數他最厲害了!”
“就算是全京城也沒幾人能比他厲害的吧!”
院內傳來了數聲驚嘆,還有女子人崇拜的羨慕聲,不用看那些都是蘇東的迷妹們。
“呵!”蘇滿無趣地搖晃著懶人椅看著蘇東之前消失的方向氣憤道“這年頭只要功夫好,歪瓜裂棗也成寶啊!”
“小姐!”梁順娘也似有些替蘇東鳴不平道“切不可以貌取人,蘇東侍衛的容貌雖不出眾,可是他功夫高人品好,還是將軍的得力助手。確實是那些姑娘們將來夫君的尚佳人選。”
“呵!”蘇滿冷笑了一下,也不多語。隨后她坐正了身子,稍稍揉了揉剛剛撞疼的手臂,可惜道:“那貨怎么就沒被藥倒呢?”
聞言,梁順娘立馬上前解釋道
“小姐,奴婢有按小姐吩咐將食盒給到蘇東侍衛,看著他將糕點吃完的。”
“我知道,我沒懷疑你。”
從剛才一開始蘇滿就注意到蘇東手里的傷了,她用的可是最純的迷藥,換做常人非要睡上一天一夜,就算是蘇東這樣的高手一兩個時辰總是沒有問題的。
要保持清醒要么解藥要么疼痛,這蘇東此刻手上的傷必定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而受的。那也就是說對方已經中計吃了有迷藥的糕點了。
只是就剛才蘇東那公報私仇地摔她,威脅她。蘇滿可以想到現在蘇東就不只是手疼了,那顆鋼鐵直男心估計也在隱隱作痛了吧。
旁人做的糕點那蘇東絕對是不吃的,只是梁順娘親自給的,而且在蘇滿的暗示下讓蘇東誤會梁順娘這個糕點是女子表達的愛慕之情,竟然毫無防備的全部吃完了。看來對方對梁順娘還是真的是起了心思了。
“小姐,您還是不要再為難蘇東侍衛了吧!”
梁順娘這會兒的心里有種難以言喻的愧疚,畢竟蘇東對她和寶兒有恩,而且那時若不是對方及時出現,寶兒的安危,自己的清白就要毀在幾個江洋大盜的手里。此刻自己這么幫著蘇滿對付他也算是變相地恩將仇報了。
當時蘇東吃完糕點就覺著不對,他只捏著她的肩問她是不是知道這里有什么。她原本以為對方多少會打她一掌或是再踢她一腳。然而對方什么都沒做,甚至連一句罵都沒有。
梁順娘只記得對方看到自己點頭的那一瞬間眼神有一絲痛苦,那種痛苦讓梁順娘的心里十分愧疚。
“順娘,你喜歡蘇東么?”
“什么?”梁順娘有些不明白蘇滿突如其來的一問。
她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情,自己曾嫁過人還生過孩子名聲也并不好,對于將來她只希望能看到寶兒大成之日,自己想著能在將軍府為奴為婢終老于此。
“奴婢只是覺得我們做下人的很多時候都是聽命于主子,自己并沒有太多的選擇。蘇東侍衛看守小姐也只是聽命于將軍。”
“我知道了!”蘇滿嘆了一口氣,梁順娘其實也是迫于她的指令才對蘇東下手的,就算梁順娘對蘇東沒有男女之情也不想對他下手,畢竟對方與她有大恩,這次是自己做事自私了,欠了思考。
“對了,順娘,今晚還要麻煩你幫我遮掩一下。”
“小姐,你打算一直這么瞞著將軍和夫人么?我擔心”
“其實我這毒已經控制住了,再過一個多月也就穩定了。何必讓他們知道徒增煩惱呢!”
雖然此刻蘇滿與紀燁晨結怨了,但是她并不想讓蘇城牽扯其中,可能她也是因為從小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盡量不要麻煩到父母。
“小姐,請恕奴婢直言,您尚未出嫁,將軍和夫人此時才是你最親近之人,你應該信任她們。”
梁順娘與蘇滿接觸的這些日子里,早就發現這個姑娘其實很渴望得到父母的關心,期待又害怕。
“謝謝你的提醒。”蘇滿看了眼梁順娘,微微一笑。
現在府內她信任的丫鬟也就是湯圓和梁順娘了。那日在普陀山上的時候對方對著她曾坦言了自己的那段記憶,蘇滿知道這也是梁順娘對她的信任。
對方稱之為夢,蘇滿知道,這個也許就是傳言中的“重/生”。
通過梁順娘的描述,蘇滿知道了原來中一些配角的結局:例如在楊宗博死后,楊府被滅,京城的世家洗牌。
蘇滿知道梁順娘仍有事情對她隱瞞,可是誰人沒有秘密呢,至少這位姐姐為了讓她不要誤入歧途錯信裴鈺,冒著被人當成瘋子的可能勸誡她。
在梁順娘的夢中,這位裴鈺公子一生娶了兩位妻子,都是在女方家族鼎盛時娶妻,家族沒落時,妻子死于意外。蘇滿倒是不知道原來那個蘇滿死后還有一個姑娘步她后塵。
只不同的是娶蘇滿時是完全的借力,裴鈺沒得多少選擇更談不上情感。娶后面那位時的裴鈺已經有了一定的權位了,完全可以選一個自己稱心的,可是那女子的結果和蘇滿竟然也是一樣的。
由此可見,這裴鈺根本就是個追求權利地位毫無情感之人,縱然頗有才華也難掩其人/渣本質,讓人心中一陣唏噓。
此時的國子監中,裴鈺因為白奇瑞的緣故在里面已經有了自己的社交圈。他原本也是有些才情的,又是長袖善舞之人,這段時間他算是在國子監中立足了地位。
“紀兄,前些日子你不在京城,白兄與我們出去飲酒都沉默了幾分”裴鈺故意套著近乎道
“如今你回來,不如我們挑一日去齊玉樓聽聽樂飲飲酒敘敘情”
聞言,紀燁晨只是側眼看了眼裴鈺,只是這一角度的裴鈺側顏與那醫館里的裴青有幾分相似。兩人都姓裴,莫不是兄妹?
“紀兄?”
見紀燁晨的眼神有些恍惚,裴鈺也有些詫異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道
“紀兄,是裴某的臉上有什么臟污么?”
“沒有”紀燁晨微微皺眉,復又翻開了一本書并未繼續剛才的話題。鬧得那頭的裴鈺有些尷尬,這話題也就這么結束了。
只是下學后,見裴鈺訕訕地先行離開,白奇瑞搖著軟扇靠近紀燁晨,他的狐貍眼里滿滿的惡意道
“裴少卿是朝內公認的玉面禮臣,再瞧瞧我們裴鈺公子貌若潘安。你方才瞧他那眼神嘖嘖嘖嘖。
還有啊,我查過那百草堂內并無女子,難不成你是對男子感興趣?”
“呵!”紀燁晨都懶得與白奇瑞貧嘴。
出了國子監,紀燁晨和白奇瑞還是按著老規矩的來到了銀記茶樓的包房之中等待一些情報。他們那處的包房倒是一處好地方,可以將四處的暗角瞧得清楚。
樓下一個小巷中,似有人呼救,白奇瑞瞧見了倒是一臉壞笑道
“你看看這呼救的小子像不像救過你的那個小大夫,細皮嫩肉的.....”
只是白奇瑞剛說完,就看到巷子里的小學徒被一個地痞抓住了帽子,一扯,腦子下一頭烏黑的長發一下全部飄散了下來,這就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么。
原本兩個聽命想要教訓裴語卿的地痞見到了對方的散發后突然改了心思。兩人yin邪地笑著靠近裴語卿,剛想再次伸出魔抓就被人用暗器給傷了手。
“誰?”一個地痞對空喊了一聲“別打擾爺爺的好事!”
說罷,又一個暗器打中了他的眼睛,瞬間眼角處一道血痕,那地痞急躁的大喊
“哪個縮頭烏龜,有種給爺爺出來單打獨斗!”
只是這位自稱爺爺的地痞立馬如同老大爺一般沒了門牙。另外一個地痞見狀有些害怕地怒吼
“躲在暗處算什么英雄,滾,滾出來!”
接著兩人如同牽線木偶一般被紀燁晨用暗器控制著對著裴語卿下跪磕頭后立馬哭爹喊娘地逃跑了。
看著一地的碧根果,裴語卿左右看了看并未見到一人,她隨后將自己的頭發迅速盤了一下撿起地上的帽子將頭發都藏了進去。
接著她對空抱拳感激道
“多謝大俠想助,裴青感激不盡,可否出來一見?”
樓上的白奇瑞看著紀燁晨一臉壞笑道“你朝思目想的神女喊你出去一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