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說不是呢……”不絕于而的議論聲一字不露的全傳到了不遠處的一行人身上,那是一頂簡樸的轎子,身邊除幾個抬轎的人,就有幾個宮女和奴婢們侍候,此時轎簾被揭起,而剛才發生的一切,她也都看在了眼中。
“娘娘,我們還去驛館嗎?”季安看到了皇太后眼中的陰冷,有些怯怯的輕聲說了句,刷的一聲轎簾被放了下來,皇太后冰冷的聲音傳來道:“起駕回宮。”
“是,回宮!”季安低頭應了句,示意眾人調轉轎身,一前一后,兩頂相差很遠的轎子相繼回到了宮中,丁方浩的轎子走的快,而且直接抬到了太子*宮中,所以并不知道身后還有太后的軟轎。
回到宮中,他便命人傳來了胡太醫給珊瑚治病,春兒聽到丁方浩回來了,立刻進房見禮,眼神左右的張望,最后仍是抑制不住擔憂的道:“殿下,安姑娘她人呢?”
“在驛館!”輕應了一句,轉過了頭皺眉道:“你怎知本王去驛館了?誰和你說的?”
春兒的臉色一變,她只顧著想看看安綺若有沒有事,卻忘了自已本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半晌沒有回出一句話來,丁方浩的臉色陰沉,莫晨陽上前一步,長劍一抽,劍尖直指她的面前,春兒嚇的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連聲道:“殿下息怒,只因殿下出去之后,皇太后傳旨召見,奴婢聽到宮人回答說的太子在休息,可是太后娘娘不信,還說已收到密報,殿下去了驛館了,剛才奴婢擔心小姐安全,才忍不住的問了句,望殿下恕罪。”
丁方浩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點了下頭道:“好了,你下去吧,這里沒你的事了。”
“是,奴婢告退!”春兒的臉色依然慘白著,弓著身子退出了房門外,莫晨陽回頭,丁方浩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他點了點頭,轉身往后院走去。
不多時,胡太醫來了,簡單的看了一下珊瑚的傷勢,這才從內室中走了出來,見到丁方浩偉大事業岸的身子立在窗邊,他恭敬的走過去,彎身道:“稟報太子殿下!”
丁方浩回過身,微微一笑走過去扶起他道:“胡太醫,好久不見了,你在宮中年資尚老,以后對小王就不必行如此的大禮了,對了,那位姑娘怎么樣了?”
對于丁方浩如此的禮遇,胡柴全顯的有些受寵若驚,他忙一臉感激的道:“承蒙太子殿下不棄,實在是老臣的榮幸,這位姑娘她有內功護體,這點小傷是沒什么的,至于為什么昏倒,則是被人點了睡穴而已,無防的,過一會她會自然清醒,只需要將外傷包扎一下即可。”
“內功護體?睡穴?”丁方浩聽后有一瞬間的錯愕,在他的印像中珊瑚一直都是哭泣著臉,他以為她是嬌弱的,看他對前太子的癡情,他差一點對她少了防備之心,她即是存心尋死,又為何用功護體?既然不會昏倒,為何被點了睡穴?她到底是想使計回到宮中?還是另有目的?
看到丁方浩凝重的表情,胡柴全往房門口張望了一眼,走至丁方浩的身邊小聲道:“殿下,老臣剛探了珊瑚姑娘脈搏,內功深厚,不容小視哪。不敢隱瞞太子殿下,當年珊瑚侍候殿下的時候,老臣從來都不知道她竟有如此的功力,殿下不得不防哪!”
丁方浩緊抿著嘴重重的點頭道:“是的,此事的確讓人起疑,多謝胡太醫提醒,本王記下了,你就守在她的身邊,待她醒后,就將她的傷勢說的嚴重些,千萬不要擔內力,睡穴等等……”
“是,老臣明白。”胡柴全點頭,弓身進了內室,丁方浩回想著從初見珊瑚后被遇剌而又被救的種種,這中間好似有什么關聯,隱隱約約的讓人感覺,這幕后定有一只黑手在操縱這一切,以前他總以為是百里永智,可是現在他卻覺得這種可能太小了。
會是誰呢?丁方浩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這時莫晨陽走了進來,來到丁方浩的面前,彎身道:“殿下,微臣剛剛確認過了,太后并沒有來過太子*宮。”
“嗯!”丁方浩點頭,這一點不出他的所料,春兒在撒謊,她為什么要這樣說?那么太后知道他出宮的事嗎?如果知道又是誰告訴她的?難道春兒是太后在看著自已的眼線?丁方浩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他轉過了身對莫晨陽道:“你立刻去將春兒的身世調查清楚,本王要去一下永壽宮。”
“是!”莫晨陽轉身離去,丁方浩也只身往永壽宮走去,永壽宮的后花園,皇太后親持剪刀,在一枝一枝的剪著小葉臘梅,丁方浩被宮女們帶到這的時候,正巧皇太后也累了,正自已扶著腰站在那休憩。
“奶奶,這些事情讓奴婢們做就行了,你瞧你……”丁方浩走過去,一臉的笑意,伸手拿過了剪刀,扶住了皇太后,季安在一邊也想上前攙扶她,被皇太后用眼神制止了,她抬眸慈愛的一笑道:“軒兒啊,今天怎么這么晚才來?”
“呃,孫兒剛才有些事情,所以來晚了,奶奶莫怪!”祖孫兩個來到亭中坐下,奴婢們立刻奉了茶水上來,皇太后笑逐顏開的問道:“軒兒,一大早你有什么事情?去和你師父學兵書了嗎?”
皇太后接連的問題,讓丁方浩心中恍然明白,從春兒的話來看,皇太后已經得知了他的行程了,既然如此,掩飾倒不如坦白,這時丁方浩的臉色暗淡了下來,神色有些憂郁,皇太后不解的道:“軒兒,你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