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萬福

第140章 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第140章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第140章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知道痛還不穩重些。”趙晢數落著替她拭去小臉上的淚珠,俯身任由她抱著脖頸,一手小心地躲開她傷口處托住她后背,一手穿過她膝彎,打橫將人抱起來,轉身進寢殿去了。

無怠合上了門笑了,殿下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的,唯獨對上姑娘,才有這么無奈縱容的一面。

趙晢將李璨安置在祥云拔步床上,拉過錦被,仔細替她蓋好,自個兒才在一旁躺下,蓋上了另一條錦被:“睡吧。”

“可是,我傷口好痛……”李璨側著小臉,鴉青長睫沾著淚珠兒,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趙晢坐起身來:“我讓人煎一副止痛的湯藥來。”

“我不要。”李璨抱著他手臂:“你給我揉揉就好了。”

她傷口是有些痛,但也沒有痛到要吃苦湯子的地步。

她是睡不著,就想和趙晢撒撒嬌,和他說說話,想要他像小時候那樣心疼呵護她。

這么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難受就要找趙晢。

趙晢側躺下,面對著她,大手探到她背后,隔著中衣替她輕輕揉著傷口處。

“唔……”李璨微微瞇了瞇眸子:“澤昱哥哥,你的手好暖,放著別動,好像就沒那么痛了……”

趙晢手上的暖意透過傷口,后背隱隱的痛好像瞬間消失了一般,她往趙晢跟前湊了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清洌香氣,困意一下便涌了上來,緩緩地闔上了眸子。

趙晢手隔著中衣,捂在她傷口處,見她竟然不過片刻便睡著了,眸底不由閃過幾分笑意。

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輕輕嘆息了一聲,推開她身上的被子,將自己的被子覆了上去,湊過去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下巴枕在她頭頂上,也闔上了眸子。

翌日,李璨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時。

她看了看身旁,已是空空如也,趙晢應當是上朝去了。

“糖糕。”她喚了一聲。

“姑娘醒了?”糖糕幾人聞聲,挑開了床幔:“奴婢幾人伺候姑娘洗漱,用早膳。”

“嗯。”李璨自個兒撐著身子,慢慢坐起身來。

“殿下去早朝前叮囑了,姑娘用了早膳就要用湯藥。”糖糕笑著道:“姑娘不會為難奴婢們吧?”

她們自幼伺候姑娘長大,這也是知道姑娘怕針灸怕吃湯藥。

如今姑娘年紀漸長,還好了許多,從前姑娘一生病,整個鹿鳴院就都是一片愁云慘淡,不知想個什么法子,才能哄姑娘將湯藥吃了。

“瞧你愁成這樣,我如今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能像小時候一樣嗎?”李璨好笑著覷了她一眼。

她是討厭苦澀的湯藥,可也不能因此就不吃,她還想早些好呢。

“姑娘這么說,奴婢就放心了。”糖糕松了口氣。

即使李璨做好了吃湯藥的準備,但到真吃起來的時候,還是頗為艱難的。

大半碗湯藥,吃了約莫半個時辰,紅糖水倒是吃了兩碗。

“姑娘。”糖球進來行禮:“九公主來了。”

“趙音歡來了?快請她進來呀!”李璨聞言,頓時歡喜起來。

“是。”糖球轉身出去了。

片刻后,趙音歡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璨璨!”

“音歡。”李璨彎著眸子,朝她伸出去。

“你醒了,太好了。”趙音歡到床邊坐下,一把抓住她的手:“這兩個月來,外頭到處都傳,說你熬不過今年冬天。

我都快要急壞了,就想見見你,每回只要一出來,我就會來東宮。

可是,六皇兄一直讓人攔著,說什么也不讓我進來探望你。

這么久了,我都擔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她緊緊握著李璨的手,說話時身子前傾,雙眸盯著李璨,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我知道。”李璨笑著點頭:“不用擔心,你看我這不是好了嗎?”

“你都瘦了好多。”趙音歡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一臉的心疼:“下巴都尖成這樣了,臉上也沒有血色,太可憐了。

周漢青那一家被滿門抄斬真是便宜他們了,就該將他們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實在太可恨了,將她好好的璨璨害成這樣。

“沒關系的,我調理一段時間,在好生多吃點東西,很快就會養好了。”李璨笑嘻嘻地反握住她的手:“你最近怎么樣?有沒有挨訓斥?”

“我最近又沒帶著你出去玩,六皇兄不管我,也不會派人到母后那里去告狀,哪里還會有人懲戒我?”趙音歡笑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李璨板起小臉來,噘著嘴:“你就是嫌棄我是個累贅,只會拖累你咯?”

“怎么會?”趙音歡失笑,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你想哪去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會把你當成累贅?

你好好把身體養好,我最近發現了好幾個好玩的地方,等你的傷好了,我再悄悄帶你去玩。”

“這還差不多。”李璨本就是假意生氣,聽她這樣一說,便又忍不住笑起來。

“我聽說,你醒來就讓人給阿鷂送了好多好東西,怎么不給我送呀?”趙音歡晃了晃她的手。

“嘶……”

李璨叫她晃得牽動了傷口,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么了?沒事吧?”趙音歡嚇地站起身來,關切地詢問。

“沒事,你別晃我,會牽到傷口。”李璨抬手示意她:“坐下來。”

“我不曾留意。”趙音歡見她臉色緩和了些,這才放心地重新坐下。

“沒事。”李璨擺擺手,笑著道:“我送東西給阿鷂姐姐,是因為她替我擋匕首了,我要謝謝她呀。”

“那就是沒我的份嘍?”趙音歡噘起嘴,不高興了。

“沒有,你想要什么?我一會兒讓人去預備,給你帶回宮中去。”李璨含笑望著她。

“不用。”趙音歡聽她這樣說,頓時又笑了:“我才不想要東西呢,我就想試探試探我在你心里的分量。”

李璨聞言,不禁失笑:“這有什么好試探的?”

趙音歡輕哼了一聲:“我才是你第一好的朋友,阿鷂只能排第二。”

“不都是朋友嗎?”李璨笑:“怎么,你還非要分出個高低來?”

“那當然了。”趙音歡拉著她手:“你說,你說你最好的朋友是我,其次才是阿鷂。”

“哎呀,趙音歡,你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李璨笑得牽著傷口痛,只好強忍著慢慢地笑。

“你說,你快點說。”趙音歡拍了一下她的手,很是霸道地開口:“我就你這么一個好朋友,你不能因為阿鷂幫過你,就把我排到她后面。”

“好,我說。”李璨叫她逗的笑得幾乎不能自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我心里,永遠排在第一位,行了吧?”

“你發誓!”趙音歡一臉認真。

李璨笑了片刻,舉起右手來,伸出三根纖細的手指對著天:“我李璨對天發誓,趙音歡永遠是我第一好的朋友,若有違此誓,我就叫我一輩子都吃不上糖。

這樣可以了吧?”

“好。”趙音歡滿意地笑起來:“連吃不上糖的毒誓都發出來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說到做到。”

她可太知道李璨有多喜歡吃糖了。

“音歡,我跟你說,我也沒想到阿鷂居然會這樣幫我。”李璨說起夏婕鷂來:“你說,她這么好的人,如果就這樣孤獨終老一輩子,那多可惜呀?”

“就是因為重情重義,才顯出她的好。”趙音歡道:“若是她沒了對我仲勇表哥的深情,另擇良婿,那就體現不出她的好了。”

“可是,你表哥都已經去了,活著的人還要好好活下去呀。”李璨偏著小腦袋道:“我看,阿鷂的那個表哥,看著也挺好的,對她情意很深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她不喜歡。”

“她忘不了我仲勇表哥唄。”趙音歡不以為然,抬頭看了看,忽然露出一臉的驚奇:“咦?”

“怎么了?”李璨也順著她的目光往上瞧。

這不就是一個煙青色的軟煙羅帳頂嗎?

她沒看出有什么特別的,趙音歡“咦”什么?

“你們幾個,都退下,我與你們姑娘說些體己話。”趙音歡揚聲吩咐糖糕幾人。

糖糕幾人齊齊看李璨。

李璨笑看了趙音歡一眼,擺了擺手:“聽九公主的,你們都先下去吧。”

趙音歡成日里粗枝大葉的,能有什么體己話同她說?

“是。”

糖糕幾人這才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說吧,什么體己話?”李璨笑瞇瞇地看著趙音歡,壓低了聲音:“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兒郎了?”

“我才不呢,我自己一個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必非要找個兒郎,像六皇兄管著你似的,處處管束著我?”趙音歡嗤笑,她才不想找什么兒郎呢。

“那你想說什么?”李璨撲閃著長睫,小臉上滿是好奇。

“我問你,你和六皇兄睡在一起了?”趙音歡湊近了,小聲問。

她說了一會兒話才注意到,這是東宮的東寢殿啊,是六皇兄的住處,李璨在他床上!ωωω.χΙυΜЬ.ǒm

人不可貌相啊,想六皇兄看起來那么正派的一個人,私底下竟然這樣?

“嗯。”李璨點頭解釋:“昨晚我傷口痛,他給我揉一揉。”

“那你們有沒有……”趙音歡眼珠子轉了轉,聲音壓得更低了:“那個……”

“哪個?”李璨不解。

“就是脫衣服睡覺啊。”趙音歡神色有些不自然。

李璨更不解了,一雙漆黑的眸子清凌凌地望著她:“睡覺不都要脫衣服嗎?”

她不明白,趙音歡這是在說什么胡話?

趙音歡指尖戳了戳她的手背,笑起來:“璨璨,原來你到如今還不懂啊?”

李璨黛眉緊皺,抬眸看她,如畫的眉目間一片迷惘:“懂什么?你在打什么啞謎?”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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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