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盛?”
墨念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微微一愣,“那是誰?”
紀時笙聞言,瞳孔一縮。
下一秒,他幾乎是吼出聲:“墨念!”
“我在。”
比起他的憤怒,墨念顯得十分茫然,“總裁,你怎么了?”
頓了頓,墨念感覺自己的呼吸越發困難。
坑里的空氣似乎更不好,畢竟剛才機關啟動,紀時笙掉下來時,揚起了不少灰塵。
這對本就難受的墨念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墨念不得不道:“別人的事放到一邊,我先抱你上去。”
在她到達極限之前。
“別人?你說別人?”№Ⅰ№Ⅰ
紀時笙抓緊了墨念的手,不讓墨念動彈,他死死盯著墨念,恨聲道:“時盛對你來說……是別人?!”
“總裁,很疼,你輕一點,我又不會跑。”
墨念感覺自己的手腕要斷掉了,她實在不理解向來冷靜的紀時笙,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奇怪。
“不,你會跑。”
紀時笙并沒有松手的意思,他冷聲道:“十四年前,你不就跑了嗎?把時盛一個人丟在火場里,逃跑了!”
再次聽到“十四年前”這幾個字,墨念也無法忽視了。
瞬間,她想到了什么:“十四年前……火場?”
墨念有些驚訝的看著紀時笙:“你怎么知道我十四年前差點在火場里被燒死的事?”№Ⅰ№Ⅰ
不過,紀時笙知道的,似乎跟她知道的,有些不同。
“時盛……”
墨念皺眉,“你是說火場里,還有一個叫時盛的男孩子嗎?”
可去救火的消防隊卻說,火場里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
“墨念,你不要裝傻!”
紀時笙看到墨念茫然的樣子,心中的恨意終于在此刻迸發,“你可是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扔在了火場里,害他被砸斷了腿,差點被燒死!這種事,你怎么可能不記得!你怎么可以不記得?!”
她將那個叫時盛的男孩子,扔在了燃燒大火的廢棄倉庫里?
墨念怔怔,腦海一片混亂,她艱難開口:“等等,總……紀時笙,你說的這些,我都不記得了,我……咳、咳咳——”№Ⅰ№Ⅰ
話沒說完,墨念開始咳嗽。
原本就身體不適的她,終于到了極限。
墨念感覺大腦好似缺氧一般,一陣陣的發脹,眼前也是陣陣發黑。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會跟以前一樣,因為過熱缺氧而昏倒。
紀時笙還在坑里,她還不能暈過去。
“先、咳咳……先別說這些了,我抱你……咳,抱你出去……”
墨念忍著不適,彎腰靠近紀時笙,想要抱住他。
然而,紀時笙卻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冷眼看著她,沒有絲毫同情:“墨念,你在跟我坦白你沒有感情時,我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除了沒有感情這點,你跟其他人也沒什么差別吧?你甚至比普通人更可怕,長期戴著面具,假裝正常人生活的你,演技也不是一般的好吧?”№Ⅰ№Ⅰ
墨念實在不能理解,都到了這種時候,紀時笙為什么還要阻止自己救她。
她道:“你想說什……咳咳……呼……我先抱你出去,別的事回頭再……”
“夠了墨念,別再演了。”
紀時笙冷眼看著她,“你入職時可是交了體檢報告的,我知道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我沒……”
墨念聲音嘶啞,她想說,她沒有演戲。
然而,話沒說完,墨念眼前一黑,再也撐不住,倒了下去!
“墨念?!”
紀時笙一驚,撐住了差點砸到他身上的墨念,接著將墨念推開,“都說了,別再演戲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樣虛偽的女人!”№Ⅰ№Ⅰ
“啪。”
然而,倒在軟墊上的墨念沒有任何回應。
紀時笙察覺不對,他皺眉看向身旁的墨念,開口喚道:“墨念?”
沒有聲音。
密室里安靜得仿佛只有他一個人。
紀時笙心中一緊,墨念不會真的……
“墨念,醒醒,別裝了,你的體檢報告不是沒有任何問題嗎?”
紀時笙的語氣仍是冰冷的,但多了一絲焦躁,他伸手去搖晃墨念的肩膀,“你糊弄過我這一次有什么用?你覺得你以后還能繼續糊弄我?起來!再演戲的話,我立刻辭退你!真不知道我當初為什么要留下你,報復你這種低水準的女人,簡直是把我的水平也拉低了!”№Ⅰ№Ⅰ
“唔……”
這一次,墨念總算有了動靜。
紀時笙松了口氣。
可很快,他又緊繃了臉,冷聲道:“不演了?那就起來!”
“紀……”
墨念的嗓音已經快聽不出是她了,她張了張口,擠出這一個字后,便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她急促喘息著,額前垂下的發絲都被頭上溢出的冷汗打濕成一縷縷,耷拉在臉上。
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這么嚴重的生理反應,絕不是什么演戲。
“墨念……”紀時笙心中一沉,墨念她到底是怎么了?
體檢報告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嗎?
“沙沙……”№Ⅰ№Ⅰ
這時,墨念掙扎著爬起,她伸手抓住了紀時笙的手腕,艱難開口:“……先……你……出去……”
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抱住了紀時笙。
紀時笙聽清了她的話。
墨念在說:“我先帶你出去。”
“你腦子被門夾了嗎?!”
他忍不住呵斥道:“你要是能動,先自己出去!我在這里又不會出事!”
“要是……”
墨念呼吸愈發急促,“有別的……機關……怎么辦?”
紀時笙微微一怔,他看著眼瞳已經沒有焦距,明顯到達極限,卻還是想抱起自己,帶自己離開的墨念,心里說不出的復雜。
這個女人真是……
他的克星!
“……把你的手機給我。”
紀時笙抓著墨念的手腕,示意她別再做無用之功,“我的手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你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白助理他打電話,他會來救我們出去的。”
與其讓自身難保的墨念救人,倒不如找別人幫忙。
“對……哦……”
墨念聞言,像是終于緩過神,“可以……打……電……”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又一次暈了過去,倒在了紀時笙的懷中。
紀時笙感覺懷中一重,耳旁響起墨念清晰的、急促的呼吸。
仿佛垂死的人,做著最后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