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次你可要幫幫我!”
許海晏剛從外邊回到自己的廂房坐下想喝杯茶,外邊許菏清就火急火燎地邁著大步往他的房間走,“砰”的一下打開了房間大門,一個箭步沖到許海晏旁邊坐下,“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怎么了?”
許海晏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含著笑意斜眼看她:“不是和李先生一起去廷尉府了嗎?”
“是去了沒錯。”許菏清委屈巴巴地托著下巴,順手拿起一塊他桌上的一口酥咬了一口,“但是沒有見到容年,之見到了他爹容啟。”
“那你們同容啟大人說了什么?”
“也沒說什么。”
許菏清剛剛一口酥吃得太急,忍不住打了個嗝,“容大人說容年去寧肅找風先生去了,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而且從風先生那里回來后,他就要去寧肅那邊常住求學了。”
許海晏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么不巧的事。
說起來,這些朝臣家的小姐公子自己多多少少都聽他們當著自己的面提起過,巴不得自己家的孩子在人前出盡風頭,人盡皆知。可這容啟卻好像并不喜歡談論這些,也不喜歡他在眾人面前露面,出席什么公共場合的次數屈指可數。以至于到現在許海晏都不太記得清容年到底長什么樣。
不過唯一知道的是,容啟非常放縱自己的兒子,從來就沒怎么管教過他。
怎么突然要把他送去寧肅求學?
“你要我怎么幫你?”
許海晏抬眼看向自己的妹妹。
被他突然這么一問,許菏清反倒有些懵了。
只知道出了事情第一時間來找哥哥,卻不知道要怎么做。
“哥,你幫我想想辦法唄?”
“你總得先告訴我你要我怎么做吧?”
許菏清原本想著直接讓許海晏去皇上那里請一道賜婚的圣旨。不過琢磨著,要是對方并不是十分喜歡自己,就這么突然要跟只見了一面的人成親,總覺得有些快了,所以還得需要些時間多培養培養感情。
思慮良久,許菏清自顧自地點頭,旋即對許海晏說道:“哥哥,你就去皇上那,讓我跟容年見上一面怎么樣?”
“見面?”許海晏皺眉,“你等容年從寧肅回來不就行了?就算他之后要去寧肅求學,總歸還是要在府上待上許久。”
許菏清聽了這話卻急了,心里頭腹誹著許海晏這人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一邊著急地說道:“哥,你平常也不笨啊,怎么到這種事情上就轉不過腦子了?我要是再這么上趕著去,那豈不是顯得我過于主動?”
“你難道還不主動嗎?”許海晏打趣她,“今天話都沒聽槐夏說完就直接飛奔去廷尉府了,還不主動?”
許菏清被調侃地有些惱了,伸手一拍許海晏的肩膀:“哥,我發現你最近說話越來越像李先生了。”
“啊?”
被她這么一說,許海晏原本還咧著的嘴角一下收了起來,“怎么像了?”
“你以前說話可正經了,現在老是打趣我。”許菏清旋即又補充了一句,“李先生也是。”
“那你說,我不打你的岔。”
許海晏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容,正色起來聽許菏清的話。
“正是因為有了第一次這么主動的經歷,所以這次要稍稍矜持那么一點點。”許菏清朝他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哥,你這次就去皇上那里,說我已經有了個心上人,就是廷尉大人的兒子。然后呢,你說因為我畢竟是女孩子,臉皮比較薄,所以想請皇上幫著撮合我們兩個……”
許海晏聽著自家妹妹嘀嘀咕咕地說著同自己心上人的事,托著下巴靜靜地聽著,雙眼帶笑地看著她。
之前那個一直跟著自己身后晃著自己袖子喊哥哥的小丫頭,竟然一轉眼都已經有自己的心上人了。
從前許菏清跟著公孫城瀚學醫的時候,為了不讓父母親失望,小時候除了醫術和銀針這兩樣東西,幾乎都沒有其他感興趣的東西。
現在看她眉飛色舞說著這個自己一見鐘情的意中人,許海晏只希望能夠盡他所能幫自己的妹妹實現心愿。
許菏清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的話,抬頭發現許海晏一副好像在發呆的樣子,嗔怒地說著:“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我在聽。”許海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明日我便進宮面圣,同陛下說這件事。”
“謝謝哥哥!”
雖說早就知道他會答應,不過聽見他應下,想到很快就能再和容年見面,實在是高興得不行,“那我先回自己府上去了?”
“嗯。”許海晏點頭,“明日你再過來便是。”
“嘿嘿嘿……”
許菏清一蹦一跳地出了許海晏的房門,蹦到院子里頭的時候還高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一頭撞上了人。
“抱歉抱歉。”還沒有看清撞到的人是誰,許菏清趕緊先給人道了歉,“你沒事吧?”
說完這話,她才抬起頭來看對方的臉,這才發現居然是李惟楚。
“李惟楚!”
剛才還在發懵的李惟楚這會兒總算是被許菏清給撞清醒了,只是看見撞上自己的人是許菏清,神色一下變得有些復雜,似是有些糾結有些為難。
“你怎么了?莫不是方才被我撞傻了?”
許菏清走上前來向看看李惟楚的情況,沒想到對方卻后退一步拉開了同她的距離:“我沒事。”
“看郡主這么高興,是不是有什么喜事?”
“對哦,差點忘記同你說。”
許菏清激動地同李惟楚說道:“我哥說明日去皇宮,讓皇上幫我和容年見上一面。”
“只是見面?”李惟楚有些驚訝,“我還以為郡主你要直接讓皇上下旨給你賜婚呢。”
“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許菏清伸手作勢要打她,看她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只得朝她臉上捏了捏:“就是你,都把我哥給帶壞了。”
既然不是急著要去請旨賜婚,那自己也就不用一下把所有事情真相告訴許菏清,可以慢慢想法子讓她離開那容年了。
雖然這樣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情不太厚道,不過方才聽那程先生的話說,那容年不是什么好人,李惟楚也算是得到了些許慰藉。
更何況,皇帝那邊還不知道怎么給她使絆子呢。
“郡主,這怎么能叫帶壞呢?”
李惟楚這會兒終于眉開眼笑,“丞相大人一身正氣,我根正苗紅,大人頂多近朱者赤,絕對不會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