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白湉直接傻眼了。
這端木珖,真的沒事兒吧?
寧連急急走上來,對著端木珖躬身說了句什么,端木珖微一挑眉,停了下來,瑞寶和錦寶還玩的起勁,一邊一個抱著他的腿瞎鬧,沙白湉看端木珖神色似是有事,連忙叫了周嬤嬤和閔月上前將兩個孩子抱回來。
端木珖與寧連說了幾句話,便向沙白湉這邊走過來。他端起早就晾著的酸梅湯一飲而盡,先舒爽的嘆了一聲,隨后看了看沙白湉,眼中還有些笑意:“前頭有些事情,朕先過去了,晚上等朕一起用飯。瑞寶和錦寶都有些累了,別讓他們吹了風。你也少吃些寒涼的東西。”
“知道啦。”沙白湉笑瞇瞇的點點頭,宮人早就收了紙傘桌椅,沙白湉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坤元宮,端木珖則到了臨華殿。
“皇上終于肯見本王了。”樓瀟正等在臨華殿前。
端木珖卻像是不明白一般:“何來此言?朕初聞國王到來,便盡快過來了,可是哪里怠慢了?”
樓瀟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待兩人進到殿中,樓瀟看了看跟進來的寧連,對端木珖道:“還請皇上屏退左右,本宮有些話,要與皇上單,獨,談,談。”
“無妨,便說吧。”端木珖一擺手,讓寧連站在門口,“事無不可見人,國王請講。”
樓瀟看了看寧連,一咬牙,說道:“百日醉。”
“哦?這是什么,北夏新釀的美酒嗎?”端木珖眼中光芒一閃,嘴上卻不肯放松,甚至還翹了翹,仿佛兩人真的在討論美酒一般。
見他這樣,樓瀟也笑了一聲:“其實也沒什么,這個我本就不喜歡,若皇上能幫我除掉她,倒是好事。至少三年內,沒人再逼我立后了!”
“哦?朕卻是不知,國王這話,是從哪里說起的。”端木珖卻還是雷打不動,甚至自己倒了一杯茶,“北夏國王新婚燕爾,想來是太過高興,說話便有些個糊涂了吧。”
樓瀟恨的咬緊了牙。
便是那司空雅再不得他歡心,也是他明媒正娶親定的王后,如今新婚三月未過,眼看卻要命喪大嶺,讓他如何不恨?
“皇上,若我北夏的新后薨在大嶺,也說不過去吧。”樓瀟瞇起眼睛,看著端木珖,臉上的神色說不出是個什么意思。
端木珖微微挑眉:“那又如何?便是真薨了,便如何?”
樓瀟恨的咬起牙來,是啊,那又如何?難道可以以此為借口攻打大嶺嗎?只怕,只怕無一人會相應……
若王后薨了,再立一個便是,可是大嶺對于北夏來說,卻是一座大山一樣的存在,可以依靠可以索取,卻不能推倒。
樓瀟閉了閉眼睛,掀袍子跪在地上:“求皇上看在北夏和大嶺這些年的和睦關系上,求我王后一命。”
“和睦關系?”端木珖似笑非笑,“朕依稀記得,在江南見到你的時候,可不怎么和睦啊。”
樓瀟眉梢微動,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