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小姨

正文 正文_第1554章 他不是跳梁小丑

段寧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刻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陳魚兒。

不管心底里多么討厭這個給段家帶來滔天大禍的人,總歸是對方及時出手救了她一命。

“謝謝。”

段寧暗嘆一口氣,張口說句感謝的話語,扭頭要走。

可是陳魚兒好不容易找到個能和自己說話的人,哪會輕易任由段寧離開。

“只有段香凝會死。”

陳魚兒看著段寧的背影喊出這句話,僅僅是一聲輕呼,卻讓失魂落魄的段寧整個人渾身一顫。

“你說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段寧轉身沖回來,伸手抓住陳魚兒的雙肩。

那急切的姿態,似乎都恨不得掏空陳魚兒的腦海,看清楚她所知道的一切。

陳魚兒笑了,輕輕把段寧的手拿下去。

身為空空大師的關門弟子,通宵玄門占卜之術的陳魚兒,又豈會看不出段香凝、段零星的命數。

當初她因愛成恨,只想借泄露虛假軍情的方式,將段儲皇拉回自己的身邊。

可萬萬沒想到,事情的后續發展已然超出了她的想象。

而這其中起到關鍵性作用,讓她能夠茍延殘喘至今的人物,便是段香凝。

在段香凝主動站出來,替段儲皇背這個黑鍋的時候,陳魚兒就算定段香凝必死無疑。

但是,段零星不同。

段香凝會死,段零星卻不會死。

究其原因,還是在段零星的面相命格之上。

通俗來講,段零星是個特別有福之人。

福從何來?

李南方!

陳魚兒早就看出李南方身具黑龍,雖無法說清楚那黑龍是什么來由,但總歸是某種神異或妖孽。

李南方或許是神異化身,又或許是神異潛伏千年后的傳人,來自黑暗世界,姑且可以稱作是陰司帝命。

陰皇帝身邊女人,當然就是陰王妃了。

陳魚兒看不透李南方的真身,卻知道他的命數不會變。

而她本人,又在冥冥之中給這位陰皇帝來了次口舌之利,承了皇恩,得到陰王妃命。

由此推己及人,聯系上段零星的命相,以及那一日在段儲皇房間內的親密交流。

陳魚兒算定,段零星也是陰王妃之一。

既有此命,又怎么會輕易香消玉殞。

這就是,陳魚兒說出“只有段香凝會死”這句話的原因。

只可惜,個中緣由不足為外人道也。

“段寧,我知道什么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段零星不會死就行了。”

陳魚兒沉思良久,緩緩說出來這句話。

可是段寧已經被生死離別弄得失魂落魄,又怎么會讓陳魚兒一句話就給忽悠住。

“你為什么這么說?總要給我個理由吧。”

段寧再次伸手抓住陳魚兒的雙肩,語氣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

只有段香凝會死。

段零星不會死。

這兩句話放在一起,實在是讓任何正常人都無法深刻理解。

在段寧看來,段香凝、段零星兩姐妹同去半島,福伯受老太爺之命,除掉兩人保段家太平,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

為什么會出現一生一死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中間是否有什么變數?

不對,無論是何變數,都不應該結局不同的啊。

除非——陳魚兒早就得到了什么消息。

“陳魚兒,你是不是和半島那邊的人依舊有聯系?還是說,你也從中插手策劃了什么?”

段寧心思變化,可謂是將她能夠猜想到的最貼近實際的原因,當場說了出來。

可陳魚兒只能是無奈地抱以白眼。

“段寧,我人在段家,受到你們的二十四小時貼身監視,我又怎么可能在段家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情。你想的也太離譜了吧。”

“那你倒是說啊,你憑什么能確定凝香她們的生死。”

段寧只感覺自己快要被陳魚兒給逼瘋了。

若不是段家上下,認準了要保住這個女人的性命,留著她去討伐陳家,以泄段家心頭之恨。

段寧不介意,讓陳魚兒享受一下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到那時候,看這女人還會不會這樣說話大喘氣。

可陳魚兒呢,好不容易找到個能與自己說話的人,她還沒有享受夠這種與人交流的樂趣呢。

回想過去的這幾天,在段家享受的一切簡直不是人的待遇。

雖說,吃得好喝的好,整日里蒙頭大睡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甚至段家范圍內,她都有著許多人無法企及的自由。

但是,她悶啊。

除了段家派來對她進行24小時貼身保護的兩個女保鏢之外,她無法同任何其他人進行接觸。

許多人隔著十幾米遠看見她就躲得遠遠的,更別提說上兩句話了。

而那兩個不知罵了她多少次,也不知被她罵了多少次的女保鏢,依舊做著大耳朵聾子,張嘴巴啞巴。

人都是社會動物,有交流才能活下去。

陳魚兒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日子,沒與人進行正常交流了。

再這么下去,她早晚會被逼瘋的。

她都一度以為,段家是在用這種方式對她進行精神上的折磨和懲罰。

好不容易抓住了段寧,也找到了段寧最為關心的話題點。

陳魚兒只想好好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說話的感覺。

“段寧,你別問了,天機不可泄露。”

天地良心。

陳魚兒這么說,一方面是享受與人交流的樂趣,另一方面則是真心去安慰段寧。

免得段寧再像剛才那樣失魂落魄一般,墜落山崖都不自知。

可是段寧壓根不想接受,陳魚兒這種“三腳踢不出來一個屁”的好心好意。

如果殺了陳魚兒,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的話。

段寧此刻真的不介意,抱住陳魚兒,走到懸崖邊縱身往下一跳。

“什么天機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段香凝為什么會死,段零星為什么不會死!”

段寧一聲嬌喝,驚得周圍鳥獸飛散。

陳魚兒泯然一笑,望著天空中逐漸遠去的鳥群,真想感嘆一句“好厲害啊”。

沒錯,段寧是可以不用去管什么天機,但是陳魚兒不能不管。

說的更確切一點,實際上連陳魚兒自己都不知道“天機”到底是什么。

她能看到李南方身上隱藏的黑龍,可如果繼續探尋根源,就會陷入迷茫狀態。

猶記得第一次看見李南方的時候,只覺得這人極其普通,可再去看第二眼,李南方的命數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種感覺與看到段儲皇的時候完全不同。

段儲皇只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英雄才俊,引得陳魚兒一見鐘情,癡戀不已。

而李南方,如神亦如妖,只因為多看了他一眼,陳魚兒就徹底陷入了被動。

那是一種古代庶民見到帝王,禁不住去頂禮膜拜,甘愿任其擺布的感覺。

若不是產生這種發自心底的戰栗,陳魚兒才不會當時就沖上去,死死抱住李南方,請求他的解救。

試問當時那種情況,泄露絕密劇情的大罪,若非神人,又有誰能救得了她。

陳魚兒選對了,或者說她命該如此,所以才活到了現在。

段零星也是同樣的命相,沒理由不活下來的。

可惜,這些話陳魚兒不會,也不敢告訴段寧。

“段寧,對你來說,原因真的很重要嗎?”

陳魚兒盯著段寧的雙眼,問出這句話。

段寧微微一愣,隨即幡然醒悟。

是啊,原因根本就不重要。

她早就接受了,段香凝和段零星為了段家的利益而克死他鄉的事實。

就如同她早就接受了自己在段家的地位和命運。

“呵,我明白了。”

段寧悠悠嘆息一聲,又恢復了之前那般噬魂落魄的樣子,轉身邁步離開。

陳魚兒傻眼了。

她之所以會跟段寧說這么多,就是想這個人陪自己說話的。

怎么鬧到最后,事情又回到了原點呢。

“段寧,你別走。段零星真的不會死,你還是要對生活有希望、有信心的。”

陳魚兒趕緊出聲安慰。

段寧卻頭也不回,只顧邁步向前走。

“就算零星能活著回來又怎樣,為了整個段家的利益,可以隨意把我們犧牲的這些事實不會變的。”

“對,過去的事實不會變但是以后的命運可以改變啊。難道你就不想看著段零星活生生回來,不想看到自己的命運跟著一起改變嗎?”

陳魚兒的語氣變得愈發急迫,都恨不得追上去死死拉住段寧,好好教育一番了。

眼看段寧越走越遠,她再也無法淡定,大聲喊道:“段寧,我通宵玄門占卜之術,看出了段零星的命相,才會知道她不會死。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是什么命相嗎?”

這話一出,段寧前行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你會看相?”

段寧回頭,從上到下把陳魚兒打量了一遍。

她不是不相信相術玄學,她是不敢相信陳魚兒這個年輕女人的本事。

察覺到段寧的心思,陳魚兒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

“你不相信我是不是?那好,我們打賭的。”

“賭什么?”

“如果段零星活著回來,就算你輸,到時候你就要陪我說話。”

陳魚兒用一個賭約想把段寧綁在自己的身邊,聊以解悶。

段寧只感覺這賭注實在是太兒戲了。

正在段寧想要開口諷刺兩句的時候,山下人聲鼎沸,遙遙望去,正是岳清科已經到來。

岳清科以段家二姑爺的身份,由段儲皇陪著,走進了段家。

遠遠看到這一幕,段寧忽然靈機一動,扭頭看向身邊的陳魚兒。

“你不是會看相嗎,那你說說岳清科是什么命?”

聽到段寧的問話,陳魚兒隨意瞥了一眼正走近段家大門的岳清科。

“呵,那小子,無非是個跳梁小丑罷了。”

陳魚兒冷笑一聲,言語中充滿了輕蔑和不屑。

可是隨著話音落下,當她再次把目光定格在岳清科身上時,臉色劇變,所有的不屑都被震驚所取代。

陳魚兒說不出話來了。

這第二眼之后,她再也不敢去看岳清科,雙眼之上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刺痛。

因為,她所看到的岳清科,恰如當初見到的李南方那般。

其整個人被一團黑霧所籠罩,全然看不出絲毫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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