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敖兩位將軍從年輕時便在鎮守曾城,在曾城根基頗深,兩人連手那就是覺對的稱霸一方,且能做到絕對的只手遮天,更何況她們上面一個有韻王,一個如今上面是二公主曾經是鳳后,儼然是一方霸主,在曾城如同土皇帝般說一不二。
就算還有一個可以跟她們抗衡的于知府,但于知府也只能跟她們保持某種平衡的局面,只能起到一個制約作用,無法與之對抗。
若敖真茹獲罪,那么這種平衡就會被打破,邵竹蓀在未得到新的力量加入時會被于知府壓制,而敖真茹自己也會萬劫不復。
如此邵竹蓀在不久的將來面對的是孤軍奮戰的局面,若得到的消息一旦成真,那么她自己被取代的日期也將不遠。
再就敖真茹而言,她如今在曾城有勢力,她可以依靠自己擁有的勢力跟邵竹蓀的幫助,共同對抗調查下毒案的于知府,在勢力的壓制下,就算得到證據證明就是她所為,她也能厚著臉皮嘴硬的概不承認,將自己置身外事,她在曾城有權,如今的于知府根本奈何不了她。
但若這三位新將軍順利抵達曾城,順利繼任了將軍一職,歸到于知府旗下掌管,那情況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一個為了自己以后,一個為了現在的自保,勢必不能讓新將軍順利繼任,哪怕是順利抵達曾城。之后她們上面的主子再跟女皇施壓,將曾城那三支守軍歸到她們名下,那么她們就再也無所顧忌了。
所以,她們必須想方設法的全力阻止新將軍成功繼任,即使現在我跟大公主在曾城,即使現在不是出手的好時機,她們也不得不冒險出手。
成則不死,不成則死,若是不出手,那么她們便必死,無論如何也要拼死一搏。
當我們趕到徐籽呈他們下榻之地風鳴鎮時已是半夜,風鳴鎮是曾城沿西邊境一線的小鎮,原本他們走的是內鎮路線,但那里連幾個小鎮戒嚴禁止路過,溝通無果后他們不得不繞邊境小鎮而行。
戒嚴之事自然是邵、敖兩人刻意安排下去的事,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行走邊境線的鎮,那一線是與瓊耀國山崖、原始樹林的交界邊境,是人員混雜的地段,是殺人滅口毀尸滅跡最好的地段。
若徐籽呈他們在那些邊境地出事,完全可以將兇手推給那附近的山賊之類,甚至是在邊境出沒的瓊耀國人。
這些年月國跟瓊耀國關系甚好,邊境的管理并不嚴苛,兩國邊境的人去往雙方的地界輕而易舉,除去那些天然的屏障,交界鎮之間便只是設有一個城卡,人員出入擁有通關文牒,安全檢查并登記過后便可通行。
風鳴鎮是曾城管轄之下的小鎮,去往曾城主城正常速度下需要走兩天,我們去風鳴鎮并不趕是按照稍稍快過正常的速度行走,不過一路上為了隱匿行蹤而費了不少事,好在兩天趕到了風鳴鎮,正好徐籽呈他們那邊也走兩天在風鳴鎮會合,當然他們并不知我們有前來。
我們剛到徐籽呈他們入住的客棧便聽到了隱隱的打斗聲,且打斗聲往三個方向散開,想來是邵、敖兩人派出的門客將三位新將軍往三個不同的方向引開,打的是將他們逐個擊破的打算。聽著越來越遠的打斗聲,顯然他們這個主意已有了初步性的成效。
“稟公主,徐將軍被引往不歸森林去了。”一個暗中跟蹤那些門客的暗衛來報。
“嗯。”我點頭:“現在我們按計劃兵分三路行動。”不歸森林一聽這名就知道其危險性有多高,必須在徐籽呈被引入或逼入森林之前阻止。
人少目標就小,此次我們從曾城出來的人只有我、左宣、沉魚、玉笛、十三,司徒翎與大公主的六名暗衛,其他人都留在曾城坐鎮。
按計劃,我、左宣、十三、一名暗衛保護徐籽呈,玉笛帶著兩名暗衛保護其中一名新將軍,司徒翎、沉魚跟另三名暗衛保護另一名新將軍,如此安排犧牲誰已十分明顯。
計劃早已定下,我們立馬分頭行動,我與左宣他們趕去不歸森林的路上遇到了幾次伏擊,耽擱了不少時間,在我們趕到不歸森林外時徐籽呈已被許些黑衣人逼進了森林之內,空氣中飄著濃烈的血腥味,幾個模糊的人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前方茂密的森林中。
我心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在升騰,“繼續追。”抿緊了唇毫不猶豫的騎馬沖進了森林。
不歸森林剛進去唯一的感覺就是十分茂密,并無特別,但越往里走,這森林的特別之處就開始顯現,里面荊棘密布,不僅有有毒的植物還有許多毒蟲,馬匹已無法入內,我們不得不棄馬改成用輕功深入。
那名跟蹤門客的暗衛跟大公主的暗衛在前開道,左宣帶著我走中間,十三墊后。整個森林黑壓壓低沉沉,給人一種十分森冷的感覺,樹林間一條流著黑水散發著臭味的小溪,有毒,樹上各種毒蟲也開始頻繁出現,我們只得在地上疾行,一路追著地上或樹干上留下的血跡往里追去。
差不多追了十多分鐘,終于在前面看到被三名黑衣人圍攻的徐籽呈,他的臉色十分不好,身上受了好幾道傷,狼狽不已,被三人圍攻處于弱勢已明顯不敵,露出了極限的疲態。
除了我其他人都是習武之人,視力不受黑夜限制,所以我們并沒有拿著照明之物,而我因異能的關系在黑夜中也能看清,不過那樣的方式我很少用,畢竟眼睛里燒著兩團火讓人看到非得嚇死不可。
不過現在情況特殊我已顧不了那么多,看到徐籽呈被三名黑衣人纏住,并被其中一人踢倒在地,另一人手中的劍向他的要害刺去,我立馬甩出異能,在那名黑衣人的劍即將刺中徐籽呈之時將之擊倒在地。
兩名暗衛立馬上前挑開另兩名黑衣人的纏斗,與黑衣人打了起來,左宣帶著我落到徐籽呈身邊,我收了眼中的異能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夜光石,蹲下身將徐籽呈扶住關心問:“怎么樣沒事吧?抱歉來晚了。”
“公主,左大人。”徐籽呈驚詫的看我們,微微一笑,狠狠吐出一口氣,搖搖頭:“不晚,公主你們怎么來了?”
“猜到你們會有危險,就來了。”我大致看了下徐籽呈身上的傷,跟左宣一起將徐籽呈扶了起來。
暗衛已將兩名黑衣人解決,我們正準備離開時,一大群黑衣人將我們包圍了起來,我不愿在森林里多做停留,且徐籽呈身上的傷也需要及時治療,異能毫不猶豫甩了出去,一批黑衣人被迅速消滅,可我們剛走出沒多久,又有一大批黑衣人包圍了上來。
對方顯然想用人海戰術消耗我們的內力后再將我們打敗,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而我的異能也不是無限使用,不過他們錯誤估計了我異能的超強攻擊力,那些黑衣人被我盡可能的使用最少的異能襲擊要害而亡。
又解決了一批黑衣人之后,森林里起了霧,濃濃的白霧來得非常快,使得森林里的能見度變得非常低,完全無法使用輕功在樹干間跳躍,也無法在地上飛馳,方向的辨別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好在今晚有星星,森林雖茂密也沒到抬頭只能看到樹葉完全望不到天空的地步,照著天空中北極星的指引,我們緩慢地往樹林外走去。
林間悉悉索索的毒蟲在霧起之后安靜了下來,樹林里只有我們踩在落葉上的聲音,周身圍繞的氣氛變得陰森異常,溫度也降低了不少,明明是中秋的季節卻如同寒冬般冰冷,黑暗與濃霧深處仿佛有無窮的危險潛伏著,伺機向我們發動致命的攻擊。
“嗖……”
一支利箭帶著破空聲向我們射來,釘在我旁邊的樹干上,接著從不同的方向,箭一支連著一支的射來,暗衛跟左宣用武器將箭挑開,我們一時被堵在了當場。看不到放箭之人身藏何處,但看箭矢的射來的弧度對方應該是躲在樹上,而且我知道在黑夜與濃濃白霧的影響下,對方同樣看不到我們,他們不過是猜測我們大概所處的位置而朝我們胡亂放箭。
這種暗箭防起來尤為麻煩,而且對方還不時變換著方向,第一批箭射出后,前一支箭與后一支箭射出間隔的時間也有所不同,能躲開的我便躲開了,不時燒掉一兩支箭。我們在暗箭之下前進的速度變得更加慢。
我看著已經有些要支撐不住的徐籽呈,擰緊了眉,“我去將對方引開,十三,你帶著徐將軍先離開,留一名暗衛跟著我,左宣你跟她也一起離開。”我指向大公主那名暗衛。
“不行,公主,我得跟著你。”左宣堅定的看著我。
“不。”一向不多言的十三也開了口:“公主,讓一名暗衛保護左大人帶著徐將軍走,我受命保護公主不能離開公主。”
“你們。”我既有氣又感動,之前黑衣人的數量過多,再加上一路上燒毒蟲毒草,我已感覺有些疲累,腦袋有些發沉。
徐籽呈的情況已不容我們多做拖延,我抿緊了唇,略一思索,做下最后的安排。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