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當天,公主搬空全京城

第211章 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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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姚玉寧呢?”

沈婳不知道姜硯池的心思,她發現半山下的湖里沒有了動靜。

她便釋放精神力往下巡查了一番。

湖面上,只剩下了些許漣漪,人,卻不見了。

姜硯池眼底閃過一抹心虛,卻嘴硬地說道:“許是逃走了!又許是遇到意外,被水草纏住了,被石頭磕到了……沉了下去!”

他說得很是隨意,仿佛發生意外什么的,再正常不過。

沈婳看看湖面,再扭頭看看姜硯池。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不過,她本就不想再關注姚玉寧,把姚玉寧踢到湖里,已經為原主報了仇。

之后姚玉寧會有怎樣的命運,沈婳就不管了。

意外?

那就是意外吧。

“既然這里的事兒都處理完了,我們就回去吧!”

沈婳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姜硯池一眼,便轉身離去。

姜硯池:……

后脊背微微有些發涼,小公主是不是生氣了?

吸溜!

姜硯池用力吸了吸鼻子。

狂躁的精神力被控制住了,但他的藥癮還在啊。

姜硯池現在渾身乏力,總想流眼淚、流鼻涕、打哈欠。

他可以忍著不屈服,但有些生理上的反應,便有些克制不住。

沈婳大步向前走著,聽到姜硯池吸鼻子的聲音,腳步便有些卡頓。

她眼底閃過一抹陰霾。

不過,她還是沒有說話,悶頭往前走。

姜硯池:……很確定!我的殿下確實在生氣。

但,為什么呢?

氣我從利州回來,卻第一個跑來見姚玉寧?

對了,利州!

姜硯池的大腦飛快運轉。

當他想到“利州”二字的時候,瞬間有了靈感。

他主動開口,打破了這有些凝滯的氣氛:“殿下,我此次去利州,還算順利。”

沈婳聽姜硯池這么說,雖然還是氣他,但她知道這是公事兒,不該賭氣。

她便低低地“嗯”了一聲,表明自己聽到了,示意他繼續。

姜硯池勾了勾唇角,他就知道小公主不會公私不分、輕重不明。

“利州刺史姓周名黎,乃蜀中人士。”

姜硯池忍著渾身那如同螞蟻啃噬的痛感,緩緩說道:“周氏乃蜀中豪族,在利州也頗有些影響。”

“十五年前,周黎考取了京城科舉的進士科,被吏部銓選入六部。”

“在京城做了五六年的官,十年前,下放到了地方。”

先是縣令,然后是知府,直到三年前,升遷直利州刺史。

“……其實周黎此人還不算什么,真正厲害的,是他的謀士蘇之煥。”

姜硯池在利州,可不只是躲在客房里服用逍遙丸。

他也會去當地的各個茶樓、酒肆、勾欄瓦舍等等娛樂場合,暗中打探消息。

這些地方,八卦新聞最是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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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這些八卦真假參半,還有許多無中生有的杜撰。

需要人辨明真假、去偽存真。

姜硯池有這樣的能力。

且他不會偏聽偏信,而是會多方驗證。

最后,他得到了一些非常有用的信息。

“蘇之煥,寒門出身,極有天賦,奈何運氣不夠好,在京城參加科舉的時候,不慎卷入了一場紛爭。”

“在爭斗中,他又不慎被人刺瞎了一只眼睛。”

姜硯池說到這里,沈婳就已經有些明白了:“眇了一目,蘇之煥便絕了入仕的可能!”

天朝自古以來都有看臉的習慣。

在古代的官場,容貌尤其重要。

長得丑,都有可能失去做官的資格,就更不用說身有殘疾了。

瞎了一只眼睛,擱在后世,真是不算太大的殘缺。

但在古代,那就是塌天大禍。

任憑蘇之煥有著怎樣的才能,他都不可能當官。

除非他是武將,此番重賞,也是戰場上的功績,才有可能繼續留在朝堂上。

偏偏,蘇之煥不是!

他只是個待考的士子,還沒有得到入場券,就永遠地失去了進場的資格。

“殿下,您說得沒錯,蘇之煥確實絕了入仕的可能。”

姜硯池點點頭,接著說:“可他又不甘心,再者他也需要維持生計——”

寒門出身雖然不是真的貧苦人家,蘇之煥家里,有屋又有田,但堂堂兒郎,又豈能靠著祖產過日子。

“所以,蘇之煥便開始給人做謀士。”

沈婳很能理解,她更是指出了蘇之煥的另一個重要目的:“做謀士既能養家糊口,還能借助他人,實現自己‘指點江山’的夢想。”

自己不能當官,無法實現自己的保境安民、施政一方的夙愿,那就去輔助他人,達成這一點。

若是挑選得當,他興許還能得到除名分之外的所有好處呢!

大盛朝的世家雖然沒落了,但世家子依然充斥著從朝堂到地方的官場。

而這些世家子呢,不是個個尸位素餐,卻也有很多“清貴”之人。

他們只注重一些名聲、清譽等等外在的東西,對于主政一方的瑣事,卻并不關注。

這,就需要有謀士幫襯。

料理政務、負責民生,開墾荒地、促進生產,繁榮商業,維護治安,判案斷案……等等的瑣事,很多地方、很多時候,真正負責的并不是刺史等父母官,而是他們的謀士。

也就是后世所說的師爺。

他們沒有真正的官職,沒有能夠拿到明面上的身份,卻是當地官衙的實際掌控者!

“這次我只見到了周黎,并沒有見到蘇之煥。”

姜硯池略可惜。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因為蘇之煥根本不在刺史府。

這位蘇謀士,跑去下轄的幾個縣城監管夏收等事宜。

估計要等夏糧入庫,刺史府收上來足夠的糧食,他才會回來。

“……倒是個有成算的。”

沈婳點頭稱贊。

在這樣一個動亂的時候,能夠想到把糧食緊緊握在手中,那就是有腦子的表現。

姜硯池沒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以為,有了這件事打岔,殿下會更加關注利州的種種,暫時忘了生氣。

他萬萬沒想到,沈婳才不是被人輕易轉移注意力的人。

回到龍門寨,進了主院。

沈婳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徑直走向了隔壁姜硯池的院落。

沈婳關上門,臉頓時冷了下來,“姜三七,說說吧,逍遙丸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