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幸不辱命!二百民夫,全部到位。”
周朗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是真的得意啊。
被閑置了一兩個月,終于得到了重用。
此次招募民夫的差事,便是周朗的“首秀”。
效果嘛,自然是非常的好。
足額找到了人手,還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外人只當龍門寨在擴建工坊,并不知道,龍門寨有幾千人馬。
更不知道,過兩日,龍門寨就會派遣兩千人馬“出征”。
能夠完成任務,還低調、保密,周朗覺得,自己真的沒有辜負寨主的信任呢。
“好!周管事,做得好!”
沈婳沒有吝嗇夸獎,不只是口頭稱贊,也讓負責內務的高盛,給周朗記了“積分”。
山寨還是延續沈婳的記功模式——積分制。
從沈婳、姜硯池以下,所有人都會遵守規則,累計積分。
待到年底,或是一個周期結束,就會進行獎勵。
不過,沈婳的隊伍也才剛剛組建,滿打滿算還不到一年。
什么時候結算,結算的時候又會有怎樣具體的獎勵,還需要到時候的實際操作。
當然,沈婳不會虛空畫餅。
她有空間里的海量物資,還有山寨這個地盤,能夠獎勵的獎品多著呢。
“多謝寨主!”
得到了沈婳的贊許,還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面,多了高達兩位數的積分,周朗的胡子都有些飄。
“不用客氣,只要你用心辦事,山寨自然不會虧待你!”
沈婳擺擺手,將周朗打發出去。
民夫到位了,糧餉也充足,接下來就是出征。
“姜三七,咱們還是先行一步吧。”
沈婳側過頭,輕聲對姜硯池說道。
“好!”
姜硯池面對沈婳,不會說出一個“不”字。
且,沈婳的決定也是正確的。
他們還需要提前到散關,與鄭啟做好交易呢。
如此,大軍才能順利通關。
若是不提前,而是直接帶著人馬殺到散關,鄭啟一定會如臨大敵。
天下亂了,人心更加的不可信啊。
鄭啟才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便宜“世侄”!
“對了,鐵器工坊那邊,把東西弄好了嗎?”
既然要出門了,那就要把“禮物”準備好。
山寨上次招募的工匠中,就有會打鐵的鐵匠。
沈婳便順勢開辦了鐵器工坊。
除了打造鋤頭、鐵鍬等農具,還能修補受損的鎧甲、武器等。
另外,沈婳還想出了一些小玩意兒。
她大概說了說制作流程,并簡略描述好外形、尺寸等,便讓工匠們自行研制。
再加上此次要用到的馬蹄鐵,鐵器工坊的工作還是很繁忙的。
“應該差不多了!”
姜硯池對其他的工坊并不感興趣,但鐵器工坊,因為還承擔著一部分“打造武器”的功能,所以,閑暇時分,姜硯池也會去鐵器工坊溜達溜達。
尤其這一次,沈婳弄出了馬蹄鐵。
這玩意兒,姜硯池從未聽說過,也從未見過。
他不懷疑沈婳的能力,但受到認知的限制,他無法想象出實物。
圖紙交給鐵匠后,姜硯池就時不時地過去看看。
所以,他對鐵器工坊的工作進度等,還算熟悉。
“走!去看看!”
沈婳沒有遲疑,叫上姜硯池就一起去了位于黑龍寨的鐵器工坊。
嗯,黑龍寨的基礎建設沒有龍門寨完善。
住房少,還沒有梯田。
后山更是開鑿了不少“密室”。
又是庫房,又是地牢。
沈婳拿下后,這些地方便暫時失去了作用。
尤其是地牢……沒必要!至少在當下,沈婳不認為自己能用得上。
這些結實又隱秘的石屋,也不能閑置。
沈婳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將這些石屋改建成了工坊,或是材料庫房。
鐵器工坊便占據了幾間。
半山坡,用石塊依著山體搭建了高爐。
從山里找到的煤炭,堆在一旁。
爐膛里燃著熊熊大火,溫度很高,足以煅燒鐵塊兒。
砰!砰!砰。
鐵匠們赤裸著上半身,露出賁張的腱子肉。
他們一人用長長的火鉗夾著燒紅的鐵塊兒,放在操作臺上,其他人則舉著大錘子,一下一下地敲擊著。
鐵塊兒在經過煅燒,又有巨力捶打,開始一點點的變型,被打造成需要的模樣。
“就這?”
姜硯池終于看到了馬蹄鐵的成品。
四片U型的鐵片片,上面還有個小孔。
“對!就這!”
沈婳也拿起一片,仔細看了看,跟她在后世馬場里看到的差不多。
或許工藝略顯粗糙,卻已經有了基本款的雛形。
不夠精致,但夠用!
“怎么用?難不成用釘子釘?”
姜硯池果然聰明。
他雖然沒有見過馬蹄鐵,可他有眼睛、有腦子啊。
他的手指指腹輕輕摸索著那幾個小孔,“這些就是用來釘釘子的?”
但——
新的問題來了。
“可行?不會傷到馬蹄?”
那可是肉啊。
往肉里釘釘子,確定不是京城詔獄的酷刑?
沈婳:……
她指了指姜硯池的指甲,“指甲長了,要不要剪?剪的時候,疼不疼?”
姜硯池挑眉,“你的意思是說,馬的蹄子跟人的指甲一樣?”
“對!都是人體的角質層。跟人的指甲、腳指甲沒有區別。”
沈婳點點頭,表示你答對了!
姜硯池:角質層?又是什么?
難道這是“神仙”的新奇說法?
姜硯池不動聲色,暗暗地記了下來。
事實上,從他認識沈婳,大半年的時間里,他聽沈婳說出了太多新奇的詞兒。
他都沒有過度追問,只是默默記著,并在必要的時候,幫沈婳打掩護、做解釋。
“既然是一樣,那應該不疼!”
姜硯池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受教了。
“可以試試!”
沈婳看了看鐵匠們打造出來的馬蹄鐵數量,唔,足足有十幾片。
只需拿出四片做樣品,再來一匹馬做“模特”,應該就能說服鄭啟。
“……好。”
姜硯池答應一聲,親自去后山的馬廄,前來一匹馬。
接下來,就是按住、釘釘子。
整個過程,馬一直都在掙扎、嘶叫。
姜硯池看得分明,應該不是疼痛所致,而是受了驚嚇。
因為等釘完馬蹄鐵,馬重獲自由的站了起來,它就安靜了下來。
“殿下,我就騎著這匹馬去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