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武急忙沖眾人擺手,示意他們放開白勇。
他上前幾步,單膝跪地,將手中的玉扇遞上,“屬下實在不知這位藍姑娘是少將軍的人,剛剛有冒犯到了藍姑娘,還望少將軍恕罪。”
白勇氣惱鄭武不把自己放眼里,如今見夜星辰在,頓時來了勁,想趁此挫挫鄭武那囂張跋扈的脾氣。
“少將軍,飛煙明明拿出你的玉扇,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可鄭校尉愣是不信,還想用烙鐵給她臉上來一下,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夜星辰聞言,轉過身,深邃的眼眸透出陣陣的寒意,他盯著鄭武,并不接扇。
“哦,看來鄭校尉回去一趟,倒長本事了,連本將軍都不放在眼里了?”
鄭武低頭,心里暗自后悔,剛才真的不該魯莽行事的,“屬下不敢,屬下對少將軍的忠心,日月可鑒,我知錯了,望少將軍責罰。”
夜星辰眉宇一挑,拿起火爐里正燒得通紅的烙鐵,道:“罰當然要罰,既然鄭校尉這么喜歡烙鐵,那本將軍在你臉上試一個,如何?”
鄭武臉色大變,夜星辰的脾氣,他可是一清二楚,他伏下身來,猛磕了幾個頭。
“少將軍饒命,屬下以后再也不敢了,還望少將軍饒了我這一次。”
藍飛煙看著之前兇狠無比的鄭武,在夜星辰面前卻害怕成這樣,不禁感嘆,少將軍果然不一樣,不過,她又有些好奇,他們到底害怕夜星辰什么呢?
不過,她可不想得罪他身邊的這些人,畢竟,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子,將來,也許有用得著的地方。
她走過去,將夜星辰手上的烙鐵放回爐中,笑道:“你別生氣,剛剛是我的不對,我就是看那人著實可憐,便出口頂撞了鄭校尉,這事都怨我,不怪他,而且,我也沒受半點傷啊!”
鄭校尉原以為這小丫頭會在少將軍面前告狀,沒想到,她竟然會幫自己說話,看來,她的心胸倒也豁達,不似白勇那混賬小子。
夜星辰見她開口,臉色緩和了許多,他接過鄭武手中的扇子,說道:“也罷,你先起來吧。”
鄭武與眾人如釋重負,紛紛站起身,立于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夜星辰隨手把玉扇還給藍飛煙,他雙手靠背,緩緩地走到李允面前,面前的這人,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聽到腳步聲的李允,艱難地抬起頭,小聲哭了起來,“少將軍明查,屬下真的沒殺李彪。”
藍飛煙走上前去,拉著夜星辰的袖子,“你讓人先把他放回牢里好不好,你看他都要被打死了,如果他真有罪,到時再一刀砍了他不遲啊!”
夜星辰皺眉,本就有意放了李允,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轉過身,盯著無為。
“我讓你叫王燦,你怎的叫鄭武了?”
原本,夜星辰是要王燦審理,而鄭武只適合審秦良那種細作,因為這兩位校尉的性格完全不同,哪知道,無為竟然讓鄭武接管這案子。
無為雖知他的意思,可今早天剛蒙蒙亮,王燦就出門幫大將軍尋一昧奇特的藥,說得好幾天才能回來,所以他就讓鄭武先頂上,哪知道,這鄭武下手還真是狠。
“公子,王校尉出門去了,得好些天才能回來,所以我就讓鄭校尉審理,我錯了,下回決對不敢私自做主,望公子恕罪。”
夜星辰沖鄭武揮揮手,道:“先把李允帶回牢里,給他敷上藥,然后退下吧,以后記得,別什么人都亂用酷刑!”
鄭武應了聲,領著眾人將李允解下,抬回牢里去了。
夜星辰這才走到白勇身旁,怒道:“白勇,你明知自己護不了她,還帶她來這里,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她?”
白勇自知,若不是夜星辰來得及時,只怕藍飛煙現在已受傷,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少將軍教訓的是,這事屬下的確有責任,要打要罰,屬下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藍飛煙見狀,快步過去,擋在白勇面前,還露出個可憐巴巴的神情。
“這事,這事也賴我,是我死皮賴臉的求勇哥帶我來這的,你別怪他,要打要罰你都沖我來,我,我扛著就是了。”
夜星辰瞅了她一眼,似是責備,又像寵愛,“是,所有的事都賴你,麻煩你以后,要去哪里告訴我一聲,我陪你去,省得別人不給你面子。”
藍飛煙挽住他的手臂,笑了起來,“唔,你面子好使,那你現在陪我去看看蘭芝,我有些疑惑想問她。”
夜星辰心里歡喜,自然就不會責罰白勇,“起來吧,你好歹也算是煙兒的哥哥,這動不動就跪,也不嫌累。”
這里離蘭芝的牢房,也不過五十步的距離,片刻間,藍飛煙已看到牢里的那個女人。
這女人想來也受了刑,頭發凌亂,滿身污垢坐在地上,左臉還烏青一片,沾著血跡的雙手一直顫抖著,她抬頭,戰戰兢兢地望著面前的幾人。
藍飛煙蹲下來,仔細地瞧著她的手指,似乎是受了針刑,就是拿長針刺向指甲縫的那種,藍飛煙不敢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的手指也痛起來。
“你就是蘭芝?”
蘭芝看著這小姑娘,點了點頭。
“你別怕,只要你真的沒殺人,我會還你清白,讓你離開,只是,我有幾句話想問你,你可愿意回答?”
蘭芝聽到能離開地獄般的牢房,眼神頓時一亮,沖著藍飛煙就跪了下來,她凄慘的哭泣道:“姑娘救命,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沒有殺害李彪,求姑娘大發慈悲,救我一命啊。”
藍飛煙趕緊扶起她,并說道:“那你得把那天發生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幫你啊!來,咱們坐這說。”
藍飛煙拉著她,往墻邊下的干稻草那里坐去。
“你好好想想,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蘭芝沉思片刻后,才開口說道:“那天,申時左右,我正在房里吃飯,李彪就火急火撩的闖了進來,因為他已有個把月沒來我這,所以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得要與我行魚水之歡,只是,只是進行到中途時,他卻突然說要喝酒,我沒法子,只好去了后廚拿了一壺好酒。
待完事后,張媽媽來敲門,說趙公子非要我過去陪他,這趙公子一向對我挺關照的,我推遲不過,只得跟李彪說,我先去見見趙公子,一會就回來。
哪知道,還沒有一柱香的時間,待我回房時,他就,就已經死在床上了,嗚……”
藍飛煙聽得仔細,她又問道:“蘭芝,據我所知,李彪他很是喜歡你,那你到時喜不喜歡李彪啊?”
“像我們這種人,哪敢奢求愛與被愛,唯一想做的,便是多多賺錢。”
“既是如此,那你為什么又急著返回房中,難道是趙公子改變主義,不讓你作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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