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爹娘超兇的

第十一章 幫助

碧海青天,船只往來,海港極是熱鬧。

顧嘉瑤墊著腳尖眺望海港方向,岸邊停靠著不少的海船,同在江河上航行的船只不同,海船更堅固。

同她在現代時候看到的大明海船復原圖紙上的船只有幾分相似,再看細節好似又有些西洋的船只。

顧嘉瑤對海船沒太多了解,看過后就撩到一旁。

在港口少不了賣力氣搬運貨物的人,他們大多穿著短衫,每個人肩膀上扛著一個或是兩個麻袋,邁著沉重的步伐辛苦把貨物從船上搬到倉庫。

一旁有穿著黑衫做監工打扮的人監視。

驕陽如火,天氣炎熱,又是在暴曬下從事繁重的體力活兒,有工人下船沒有走好跳板,身子一歪,一頭掉進海里。

落入海水的人顯然已經體力不支,身體迅速下沉。

“啊,救人,救人啊。”

岸邊有人高喊,“快來救人!”

顧嘉瑤多了幾許緊張,卻也沒想過跳下去把人救上來。

在碼頭做工的人大多會水,可是愣是沒一個人去救人。

監工在旁看著,誰敢扔下貨物去救人?

無論是何年代,人總是自私的。

顧嘉瑤本身沒資格指責別人。

撲通,一人扔下扛著的貨物,一躍而下,把即將沉入海底的人托起,他奮力游上岸。

他摸了一把臉上的海水,面容英俊,星眸闊目,鼻梁挺直,和顧嘉瑤作假不一樣,他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古銅色。

被落水人扯開了衣襟,他索性把粗布短衫脫掉,擰干凈海水后,搭在肩膀上。

顧嘉瑤微微張開嘴,他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他有著八塊腹肌,人魚線,大長腿,以及不是很夸張,卻如同獵豹一般線條優美的肌肉。

吞咽口水的人顯然不止她一個,不少小娘子向青年拋灑眉眼。

救人的青年顯然聽到口哨聲,他臉龐簇起一抹紅暈,顯得羞澀而純真。

太犯規了!

顧嘉瑤都想報警了,這里有人故意耍帥啊。

就在此時,一旁沖過來四五個監工,其中領頭的人高聲怒斥,“又是你小子,誰讓你把貨物扔了的?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不是看你比旁人力氣大,我是絕不會用你的。”

領頭的監工抽出腰間的皮鞭向青年抽去,隨從一擁而上,把青年壓著跪下來,鞭子落在青年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青年好似不敢掙扎,微微低垂頭,連疼都不敢喊,垂下的發絲蓋不住他純然的眸子。

顧嘉瑤心頭似被刺痛一般,剛想開口說別打了,被青年扔到的貨物箱子破碎,露出里面的瓷器碎片。

她自己都是窮鬼,囊中羞澀又能幫他什么?

白白給青年希望。

顧嘉瑤四處看了看,正好有一個身材富態做富商打扮的人跳著腳看熱鬧,隱隱露出一絲不忍。

“你即將大禍臨頭還有心思看旁人熱鬧?”

“啊。”

富商驚訝望著近前來的少年,“你是誰家的孩子,怎么亂說話?”

虧著少年相貌英俊,比較討喜,否則就憑著這句話,富商早就火了。

少年正是顧嘉瑤。

她再次賣弄神棍相面技能,雖是半吊子,但救人要緊,再加上她善于觀察富商的神色變化,還真把富商糊弄住了。

“我說最近怎么老是睡不好,莫非如你所言沾染上臟東西?我該怎么驅除?請個道士和尚為他超度一二?”

顧嘉瑤煞有介事看著方才自己指出富商沾染了臟東西的左肩,輕輕在他胳膊上按了按,問道:“你是不是感覺很痛?”

“對,酸痛酸痛的。”

不痛就怪了,顧嘉瑤正好按在富商的穴位上,她展顏淺笑,富商眸子閃過驚艷之色。

顧嘉瑤笑容立刻轉淡,輕聲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行善事做好人自然孤魂野鬼不敢欺身,比請不知從哪來只會騙人錢財的道士和尚效果更好。”

“你的意思是?”富商眼底快速劃過一抹暗芒。

“方才那青年好意救人,卻遭受監工的鞭子,你若是能幫他一把,等同于得兩份功德,這等便宜的好事可是很難碰見的。”

顧嘉瑤語速很快,帶了幾分她自己察覺不到的焦急,“看你樣子家里也是做買賣的,你未必會看上那點銀子,有了功德,不僅可以趨利避兇,許是還能讓你財源廣進。”

富商稍作猶豫,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撥開人群,攔住監工抽向青年的鞭子,同監工說了幾句話,掏出一張銀票。、

監工接過銀票后,狠狠啐了青年一口,口沫橫飛,“這次你運氣好,有人為你的莽撞付銀子,下一次你給我小心點!”

富商付出銀票,對緩緩起身的青年通報了姓名后,“你可得記住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青年面容堅毅,感激點頭,乖巧道:“多謝柳老爺。”

富商嘴角微微抽搐,按了按頭上的帽子,嗯了一聲轉身離去。

沒有熱鬧可看,人群散去,碼頭再次恢復了忙碌。

倒是有幾個女子湊到青年跟前,調笑著說著什么。

青年古銅色的臉龐差點變成醬紫,低頭快速跑開了。

他身后是女子一連串的笑聲。

顧嘉瑤輕聲道:“真可愛。”

小紅崇拜般望著自家小姐,幾句話就能讓富商出銀子救人,小姐好厲害呢。

記得正事,顧嘉瑤走向方才調戲英俊青年的女人們,她們常年待在城東,自然消息比較靈通。

顧嘉瑤雖然沒青年英朗,但也是帥哥,很容易從她們口中探聽到消息。

“你說得是齊掌柜的女兒吧,真是個可憐的丫頭,差一點就被人玷污了,那個歹人就是個畜生,剛滿十歲的丫頭也下得去手?”

顧嘉瑤聽著很不舒服,轉移話題問了齊掌柜的一些情況后,又問了酒肆的具體位置,同義憤填膺一個勁鞭笞顧熙的女人分開。

玷污女童的男人的確是畜生,可用女童陷害顧熙的幕后黑手連畜生都不如!

顧嘉瑤帶著怒氣向酒肆前行,路過一條巷子時,她見到熟悉的身影閃過,在巷口稍作停留,聽到巷子里傳出低沉沙啞的呻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