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錯事就得出承受不好的結果。
許是皇后以前算計顧貴妃太順手,皇后失去警惕。
總覺得顧貴妃即便看出來,燕文帝同圣母皇太后也會順水推舟斥責顧貴妃。
等皇后發覺燕文帝對顧貴妃的在意后,她慌了。
“阿澤。”
皇后跌跌撞撞沖向慕容澤,淚眼滂沱,“我沒兒子,一直拿你當親生看待,撫養你長大,阿澤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你為我求情辯白,陛下一定會相信你。”
“你二歲就被陛下抱回來,放在我身邊好謝年,無論是你發病,還是怎么,都是我陪著你,從不曾嫌棄你。”
“阿澤,你不能沒有良心啊。”
慕容澤淡淡撥開皇后的拉扯,漆黑的眼眸如同濃墨一般。
皇后繃緊身體,下意識倒退幾步,“阿澤。”
她畏懼慕容澤。
顧嘉瑤輕笑一聲,“王爺還是同皇后娘娘敘舊吧,我認識回家的路,說不得我爹已經在宮門口等我呢。”
“況且,天子腳下京城哪里得大膽的刺客,倘若沒有內鬼,京城不是該最安全的地方,王爺完全不必為我安全擔心。”
皇后臉一紅,不是她敏感,內鬼嘲諷誰呢?
她也是被陷害的。
正因此,她才只能抓住足以影響燕文帝決定的慕容澤。
慕容澤有很強的求生欲。
他還弄不懂對顧嘉瑤的心思,可他的妻子總比皇后重要。
“不,本王送你……”
顧嘉瑤毫無留戀快步走出去,腳步輕盈,帶著一股青春的活力。
從背影看都能感覺顧嘉瑤很是開心。
完全沒有經歷過一場刺殺的驚恐。
慕容澤想到曾經自己養的貓藏了襪子,然后看他著急?
他下意識按了按太陽穴,不,顧嘉瑤是看了一場大戲的滿足,以及達成目的的驕傲。
為能算計到皇帝舅舅嗎?
還是為了顧貴妃清醒?
慕容澤記起顧嘉瑤曾經對石澤的坦言,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時,任何事都拋到腦后。
然而一旦不愛了,男人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顧嘉瑤還同石澤說過幾本杜撰的野史,廢后復仇什么的。
他記得最為清楚的一句話就是,先愛的人是輸家。
沒錯,石澤就是輸家,被顧嘉瑤指使的團團轉,石澤還傻樂。
可是顧嘉瑤也是愛慕石澤的。
他們之間沒有輸贏。
石澤總比他更靠近顧嘉瑤。
“阿澤……”
母后皇太后開口,“這里由哀家處置,你還是去送一送瑤丫頭,她今日怕是嚇壞了,你再同顧熙說一說,這次的事鬧出的動靜小不了。”
對前朝后宮都是如此。
誰才是被燕文帝放在心上的女人?
母后皇太后并不關心。
從頭到尾,母后皇太后都沒開口,看戲的人就要有看戲的覺悟。
這么多年來,今兒鬧出的這一出是她看過還算精彩的。
顧貴妃的表現讓母后皇太后眼前一亮。
也就是燕文帝的后宮妃嬪太樸素,否則她早就看到了。
只期望顧貴妃沒那么容易對燕文帝心軟,能真正明白顧嘉瑤的良苦用心才好。
倘若顧貴妃被燕文帝幾句話哄回去,想必顧熙徹底放棄顧貴妃。
母后皇太后讓人拽住皇后,低聲警告:“別把你同阿澤最后的一絲情分折騰沒了,到時候可就真沒人能救你了。”
“母后。”
“你還是想想該如何同陛下解釋……”
“兒媳真不知他們是刺客啊。”
“愚蠢。”
母后皇太后搖頭說道:“皇上是在意刺客?”
榮太子在女人身上載了跟頭,燕文帝沒好到哪去,他是怎么容忍這等蠢婦做皇后的?
莫不是燕文帝對顧貴妃的忌憚已經蠢貨肆意在眼前晃?
“母后的意思是……”
“你以前如何對顧貴妃還有哀家指點?”
皇后抿了抿嘴角,“那些都是……都是為兒媳的孩兒報仇,也是陛下……”
“住口!”
母后皇太后呵斥:“你不想死最好閉嘴,不僅閉嘴還得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身上,許是陛下開恩能留你娘家一條活路,否則——”
“你不信?也是,你根本不知顧貴妃此時同皇上說什么,不過你不該小看顧熙啊。”
顧嘉瑤在顧貴妃耳邊鼓動,哪趕得上顧熙一擊必中。
“從顧熙回京后,只要他在意的案子都能水落石出,當年你小產的事,你確定做得干凈?”
“都是三四年的事了。”
“別人查不出,可顧熙就算十年也能查清楚了。”
皇后磕磕巴巴說道:“這事竟然比刺客入宮行刺還嚴重?”
“不把顧貴妃身上的污點洗干凈,顧熙如何幫顧貴妃登上后位?”
“不,陛下他不會讓英國公之女坐皇后,母后也不準許。”
皇后看向圣母皇太后,期盼圣母皇太后肯定的答復,畢竟福寧公主夫妻同顧家有仇。
誰都能做皇后,唯獨顧貴妃不成。
“顧貴妃救了哀家,陛下堅持立后,哀家只能支持陛下的決定。”
圣母皇太后同樣郁悶得吐血,狠狠瞪了皇后一眼,“沒用的廢物,白費哀家多年來對你的支持,抓不住皇帝,卻是連行蠢招。”
“臻美人,還有你!”
圣母皇太后指了指一直置身事外,仿佛云游天際一般的南朝十七公主,“你們兩個隨哀家回宮。”
臻美人低聲道:“遵旨。”
“母后也不管兒媳了嗎?”
皇后再次跌倒在地,失聲痛哭。
圣母皇太后懶得看廢物一眼,帶著兩個美人回去調教。
畢竟臻美人在關鍵時候同燕文帝站在一起,而十七公主美絕寰塵,這對姐妹花用好了,足以挽回皇帝的心。
她就不信自己養大的兒子還是個受虐狂?
甘愿被顧貴妃折騰。
燕文帝縱然對顧貴妃有愧疚,讓顧貴妃做了皇后,愧疚也該消失了。
夏老太監扶著母后皇太后的手,輕聲說道:“讓長公主入宮商量對策?”
“得了吧,哀家怕她們兩個再打起來,這次皇帝可見得完全偏向長公主,壓制顧貴妃。”
母后皇太后不無羨慕輕嘆,“哀家也是摔得頭破血流,心若死灰才明白男人就是那么回事兒,哀家的娘家當年不曾幫忙,只記得送堂妹美人過來伺候太祖。”
“這后宮有多少人羨慕顧貴妃有個好兄長,好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