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檔案袋,為首的第一頁就寫著,‘酒店建于193幾年,經歷了多重磨難,戰火,卻依舊屹立不倒,從1978年開始,酒店每隔半年會失蹤一人,到如今,依舊沒有下落。我們還在盡全力尋找原因,雖然前途不算明朗,但,事在人為。’
后面那幾句話是人手寫著加上去的,如果說從1978年開始每隔半年會失蹤一個人,那直到現在,少說得有幾十人在那家酒店失蹤了。
這可是大事啊,但怎么沒聽領導說過呢?
岳旭兵看著檔案袋上寫的話,震驚不已。
他在警察局只干了幾年,沒聽過是情有可原,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種江城市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私底下更是暗流涌動。
他記得,今年評選優秀城市的時候,江城市頂多算得上五線小城啊,就這小破地方,除了空氣好點,還有啥好的?№Ⅰ№Ⅰ
沒有多少大工廠不說,基本工資開的還少,最主要的是,物價卻堪比那一二線城市,除非你有什么邪門歪道能掙來大錢,要不然,都只是在溫飽線上掙扎。
想到這些,岳旭兵忍不住嗤了一聲,就是這樣的小城市,他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那些能人異士覬覦的。
“看來真的有蹊蹺啊。”
涂戈手伸進兜里,幾次想把手機掏出來,卻都止住了,可這一次,她發現事情蹊蹺并不是靠她自己就能解決的。
猶豫再三,她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涂余的手機。
那頭響了鈴聲一小會兒,就被接通了,但兩個人誰都沒先開口,只有淡淡的呼吸聲,和涂余壓抑的聲音傳來。№Ⅰ№Ⅰ
一直到電話那頭傳來葛京的說話聲,涂戈的眉毛不易察覺的彎了彎,她才似有不情愿的抿著嘴唇道:“在哪呢?!”
涂余的呼吸又重了一分,似乎在干什么,他停頓了好半天,才悉悉索索的走到一旁,低沉道:“在家呢,怎么了?”
“有個事情需要你來解決一下,我搞不定。”
涂余聽到這里又沉默了。
一般涂戈說她搞不定的時候,那就證明她雖然知道事有蹊蹺,卻根本就找不到頭緒在哪里,也就是說,這涉及到了她不擅長的領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打電話求救自己。
涂余想了想問道:“很重要嗎?”
涂戈堅定的點點頭,根本就不管電話那頭的涂余能不能看見:“很重要,關系到我接下來能不能日進金斗,躺著掙錢。”№Ⅰ№Ⅰ
涂余:“”
這該死的理由,他竟想不到辦法拒絕。
涂余深吸一口氣,微微嘆息一聲,也可能是因為無法拒絕的人是他師妹吧。
“好吧,那你給我個地址,等一下我就過去。”
涂戈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微笑:“一會到警察局接我,就這樣。”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心情好得不得了。
雖然她不知道師兄到底是為什么要做那等邪惡之事,但她有把握能把師兄引回正途,只要她能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巴,問問他,出什么事了?!
聽著電話那頭,‘嘟嘟...’的忙音,涂余沉吟了片刻,才緩緩地將手機掛斷,塞回到兜里。№Ⅰ№Ⅰ
轉回頭,他瞧著地上已經躺倒的許守慶,冰冷的視線下帶著隱隱的不耐煩,他看著瞿世青,冷冷道:“還沒醒嗎?不行就拿水潑醒,再不然直接扔出去,我還有事,要先離開一會兒,你們自己解決吧。”
“哇!!大哥,你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
聽聽這聲音冷的,都快要掉渣了,跟他們說話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跟電話里的人說話就是如沐春風,溫柔的不成樣子。
估計是他那最最疼愛的小師妹呦!
瞿世青一臉嫌棄的“咦”了一聲,齜牙咧嘴的摸著胳膊,一副自己已經被雷的外焦里嫩的樣子。
“大哥,咱師妹跟你說啥了?你要去哪啊,帶我一個唄?!”
話音剛落,涂余死亡視線就已經掃了過來,他定定的瞪著他,輕啟薄唇,“誰跟你咱師妹?你給我哪涼快哪呆著去!”
瞿世青嬉皮笑臉的還想湊上來,被涂余一胳膊就掄了出去,掀翻,摔倒,一氣呵成。
他直到坐在地上才反應過來,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瞬間噙滿淚水,一副梨花帶雨的矯揉造作之態,還捻著蘭花指,“你這個狠心的”
涂余渾身散發冷氣的給了他一個字:“滾!”
隨著方門被重重的甩上,‘嘭’的一聲,嚇得瞿世青呆若木雞的一個哆嗦,麻溜的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嘴中好不正經的罵了一句:“呸,不開竅的榆木腦袋,浪費老子感情!”
話音未落,門突然又被打了開來,涂余已經完全漆黑的臉指著他,“今天從老子的房子里滾出去!”№Ⅰ№Ⅰ
懶得看見你!
瞿世青呆若木雞的傻呆呆站著,他根本就沒想到涂余會去而復返,自己完全的是開玩笑的吐槽一句,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不要啊!!!
他剛想撲過去,門再次毫不留情的甩上了。
只剩下瞿世青傻眼的欲哭無淚。
葛京在一邊見怪不怪的呲著牙,給他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走到客廳,一腳就踹在了許守慶的腰眼子上,看也不看還在傷心的瞿世青,說了一句:“搭把手,把他扔出去。”
瞿世青癟著嘴巴走過來,剛一彎腰,許守慶的手突然就按在了他的手脖子上,人雖然清醒了,卻還處于半迷糊的狀態,他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咬牙切齒的低聲怒道:“你們這些混蛋會遭報應的,會遭報應的。”
仔細一看,許守慶似乎比他第一次來找大師時,還要老上十歲,眼角的細紋曾經因為肥胖的臉頰撐得根本就看不見幾條,現如今,他那干癟的肚子就像漏氣的皮球,一身的皮膚耷拉著,頭發也是半花白的,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頹廢,早就沒有了江城市首富意氣風發的樣子。
葛京冷聲一笑:“是嗎?我們會遭報應?那你就等著那一天好了,不過你的報應已經來了,我就等著看你是怎么死在大街上,被人扔進無人認領收容所,最后一把灰,連個送葬的都沒有。”
“你...你...葛京...你真是太毒了!”
許守慶大喘一口氣,說完這幾個字,就已經喘不上氣了。
葛京嘴唇輕輕一裂,笑出一個性感無比又美艷動人的笑容:“你說對了,我就是毒,你現在才知道,晚了。”
說完,倆人再也不搭理許守慶,抬著他的身體,打開房門,毫不留情的就扔在了大道上,也不管來來往往的車,任由他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