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心中忽然有點堵得慌,她張了張嘴吧,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凃戈卻是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伸著胳膊摟過她,揉了揉她的腦袋,“所以啊,我本來就知道自己以后不會有好下場,或者短命,或者殘疾,要那名聲有什么用?看不順眼的,我就揮揮拳頭,總會有打服的時候,咱這拳腳,可不是白練的,安禾,你就瞧好吧,那個駱世曉說話不算數,把我惹毛了,我抓個小鬼,嚇唬嚇唬他。”
“你是說”
安禾語氣一滯,忽然想到了凃戈之前帶回來的那母子倆,她覺得自己應該勸阻她的,別干傻事,可是另一方面,怎么又覺得,捉鬼嚇唬這種事,這么爽呢?!
暗爽。
“不是不是那個,那小鬼本身就已經沾了因果,投胎就很難了,馬上我就要超度他走了,我可不想給自己惹一身的臭麻煩,回頭送不走,我可鬧心了。”№Ⅰ№Ⅰ
凃戈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誰,腦袋瞬間搖成撥浪鼓,連連拒絕。
安禾這下也懷疑了,“那你說的是誰啊。”
“今天晚上想不想找找刺激?!”
凃戈神秘秘的一笑。
安禾瞬間就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要被凃戈的笑容激起來了,腦子里也充了血一般,竟是光聽聽就有種無比刺激的錯覺。
她振奮的睜大了眼睛,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凃戈勾唇眨眼,一挑眉頭,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晚上帶你去見鬼。”
安禾無語的看著身邊鬼鬼祟祟,猶如驚弓之鳥的易宵,臉黑的像墨水一般,嫌棄之意溢于言表:“你害怕的話,能不能別跟著我們了?!”№Ⅰ№Ⅰ
易宵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此行可能有危險,你不同意跟我回去,那我就只好跟著你走了,我是個大男人,我能保護你的安全。”
“你就是這么保護的?!”
安禾已經無奈了,她望著易宵挺大的個子,縮頭貓腰的硬是拽著自己的腰間的衣服,左顧右盼的,一點小動靜就能給他嚇得驚叫連連,自己沒被鬼嚇死,都要被他嚇死了。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怎么不知道,這易宵膽子這么小呢?!
安禾仰天長嘆,自己竟然還有點吃他這一套,天哪,她一定是哪里不對勁,一定是。
感嘆人生不長眼的安禾自然就看不見躲在她身后的易宵,那一臉的不忿,不滿都快要噴薄而出了,就連站在一邊偷笑的涂大燈泡也不能幸免。№Ⅰ№Ⅰ
誰知道她倆說要找刺激,找的什么刺激,萬一,自己這追妻之路漫漫其修遠,中途再出什么攔路虎可就不好了。
杜絕,一定得杜絕。
媳婦這么漂亮,那些人又不眼瞎。
想一想,如果自己媳婦還是想要往這一方面發展,以前的經紀人和助理又都因為安禾退圈的事和她劃清了界限,既然這樣,那自己在這一方面不就有施展的空間了嗎?
正好,還能把大佬帶著。
兩全其美,兩全其美啊。
易宵這一次是更加堅信,等此間事了,回去他就撂挑子,愛誰干誰干,愛誰打破頭打破頭,反正,他是拜拜了。
什么金裁,銀裁,總裁,都不如老婆孩子熱炕頭來的實在。№Ⅰ№Ⅰ
凃戈好笑的看著易宵心思百轉千回,一副生怕自己離離原上草的架勢,她心中搖了搖頭,也不管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事會不會給他的心理造成什么沖擊,造成什么不可磨滅的傷害,她只是靜靜的站在江水旁邊的亭子里,看著晚上的江面陰氣森森的,竟是十分的可怖。
到此時,易宵才稍稍反應過來。
今天白天光顧著生氣,她倆說什么找刺激去了,竟是忘了問,找什么刺激?需要大晚上來江邊傻站?!
凃戈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晚上剛過了九點一刻,距離半夜兩點時間還早,她倒是不妨觀察一番。
安禾和易宵倆人并不知道凃戈在看什么,只知道,站在這里好無聊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倆的錯覺,他們總覺的這江水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盯著他們,那種怨恨的視線猶如實質一般,就是想忽視都沒有辦法忽視的那種。№Ⅰ№Ⅰ
而且已經臨近冬天了,這江水流動性大,不會結冰,可是站在水邊,還是感覺一股股冷氣撲面而來,竟是比別的地方冷了好幾倍。
易宵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又站了好一會兒,他怕安禾感冒,小聲道:“咱們還要站多久啊,我感覺有點冷,咱們要不先回去吧,這臨近拍戲在即,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
“噓,別說話,來了。”
凃戈忽然抬起左手食指,輕輕噓了一聲。
易宵一愣,下意識的轉過頭望向凃戈視線的方向,一個搖搖晃晃的男人從橋上慢慢地走了過來,他疑惑地,不知道凃戈說‘來了’是誰來了?!
難道是那個醉鬼?!
易宵和安禾是看不見的,可在凃戈的視線中,她能清晰的看見一團黑氣似乎也是瞧見那個男人出現了,突然從江面上升騰而起,在空氣中打著旋,然后頭也不回的一頭撞進了那個醉鬼的身體里,幾乎是一瞬間,那醉鬼就像被誰操控了一樣,原本還打著擺子的身子忽然繃的溜直,一臉呆滯的僵硬的轉動腦袋,手腳并用的爬上欄桿,然后絲毫沒有遲疑的一躍而下。№Ⅰ№Ⅰ
那人在寂靜的夜晚砸在水面上,發出了巨大的水花四濺的聲音。
易宵和安禾驚恐的對視一眼,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恍惚間就聽見橋上突然傳來一陣喊叫聲:“唉呀媽呀,快救人啊,有人跳水了,有人自殺啊!!!”
橋上亂成了一團,橋下的涼亭里卻是安靜的仿佛兩個世界。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一眨眼間,易宵就已經反應過來,衣服外套剛要往下扒,跳水救人,他就感覺到身后的衣服領子被人大力的一扯,只聽‘撕拉’,他手工私人定制的保暖棉服就這樣,被某人,扯豁了個大口子。
易宵:“”
凃戈:“”
好尷尬,尷尬的想要扣長城!
凃戈干咳一聲,故作鎮定的悄悄咽了口唾沫:“先等一下,你看。”
易宵:“”
我不要你賠,不要那么緊張啊。
易宵感受到凃戈語氣里的緊繃,他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江面,只見江面上,一個男人仿佛坐著快艇一樣,被人...被浪花,無情的拍在了岸邊上,正大口吐著水呢。
易宵:“”
哎呦我草,好嚇銀,浪花成精了,我特么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