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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縣令,也不姓王,姓元。
王縣令和王百萬,他們都是前魏王朝的余孽。
那些女孩從西門府轉移到了王百萬的王府后,就會被下藥、破身,讓他們卸去男女之事的羞恥心理防線。
然后,通過王百萬的車隊,轉移出去。
在王縣令所在的治所河東郡,稍作停留,又把那些女孩,轉移到司陽派的老窩。
接受系統的培訓后,最后又讓她們回來,利用所學的毒砂掌,讓她們專門對付目標男子。
以達到最終顛覆大齊,匡扶魏國的目的。
高長恭今日,留下高伏和木青保護鄭楚兒,而他自己,就是帶著人馬,到了河東郡。
趁王縣令不在,端了他的老窩。
在西門府和王府之間,隨后發現了一條暗道。
這是當年為一方萬一,給皇帝修的逃生的地道。
沒有想到,如今,這條地道,竟被毒沙掌成員利用,專門用來轉移那些女孩。
高長恭在樂城,破獲毒砂掌擄掠女孩的事,很快被上報到鄴城。
金鑾殿上,朝臣散去,閉著眼睛的高洋,披散著頭發,朝服松垮,露出了胸膛。
“兄長,你的兒子,越來越有能耐了。”高洋喃喃自語。
突然,高洋猛地睜開眼睛,眼睛泛紅。
那雙泛紅的雙眼,睨了一眼龍椅旁的奏折,又看了看東宮的方向,卻是嘆了一口氣,聲音倍感無奈:
“朕的太子,你什么時候,也像你的四哥。”
高洋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轉向東宮的方向,又嘆了一口氣。
身形是那樣的孤寂、疲憊。
從袖中摸出一粒藥丸,端起旁邊的酒,高洋用酒服下了那粒泛著奇異光澤的藥丸。
“來人。”高陽突然聲音洪亮的對外喊道。
“陛下。”李德忠匆忙躬身走了進來。
“賞。”
“陛下,賞四公子嗎?”
高陽發紅的眼睛,睨了一眼李德忠,李德忠渾身一哆嗦。
“這還用問嗎?重重的賞。”
“是。”
李德忠剛轉過身去,突然高洋大聲喊道:
“站住!”
李德忠驚恐的回轉身來望著高洋,高洋卻是冷笑道:
“突厥進貢來的那件銀絲軟甲,也一并送到樂城。”
李德忠不解道:“陛下,那件銀絲軟甲,陛下不是說過,要留給太子以后用嗎?陛下………”
“滾!”
李德忠的話還沒有說完,高洋一腳踢了過去。
嚇得李德忠連滾帶爬的跑出了金鑾殿。
“他用得到嗎,他用得到嗎?”
獨自一人的高洋,聲音竟有一絲悲涼。
步出金鑾殿,高洋的目光,落在遠處的一座宮殿上,那是靖德宮,他嫂子,文襄皇后住的宮殿。
但自那日,在高陽王府被他堵住以后,那座宮殿,已經人去樓空。
為此,高洋還被他的母親婁太后,從北宮來大罵了一頓。
“奸淫嫂子,畜生不如。”
婁太后的話,高洋那時是聽不進去的。他剛服了藥丸,正在興奮頭上,揚言讓人把婁太后賣了。
還說要賣給胡人,差點把婁太后氣死。
最終,在高洋一口一個老太婆的罵聲中,氣昏過去的婁太后,被人抬回了北宮。
“毒砂掌成員,出現在河間郡,仲華,那可是你兒子封邑的土地上。
我的靖德皇后,你說,怎么這么巧合呢?
元仲華,孝靜帝最喜歡的妹妹,元氏皇室的后人,你,現在也在河間郡吧?”
高洋閉上眼睛,像狼一樣不停地嗅著,緩緩的才睜開了眼睛。
高洋的目光,掃過東宮高高的殿宇。
他知道自己的太子,是個聰慧的孩子,可是,卻太善良了,善良得有點溫順,不像一個儲君,更不想一個帝王。
如今的大齊,外患不足為奇,可是,內憂,卻是高洋最擔憂的。
他不擔憂什么人敢覬覦他的皇位,高家的江山,如今沒有外姓人敢染指。
可是,他百年以后,他兒子的皇位,不會有人覬覦?
高洋的目光,突然冷冽起來。
“來人,宣常山王和長廣王覲見。”
沒有多長時間,被架空職務的二王,從他們的王府里被帶了過來。
兩皇弟面對喜怒無常的高洋,心里都戰戰兢兢,惶恐不安。
而高洋面對兩個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卻是呵呵一聲冷笑。
“六弟,九弟,你們倆,陪我去北城地下監獄走一趟。”
“是,陛下。”
高演和高湛,忐忑不安的跟著高洋,向北宮的方向而去。
在北城刑獄司的地下監獄,高洋帶著兩個兄弟,來到了一間牢房前。
穿過牢房的鐵欄桿,高演和高湛,看到一個大鐵籠里的一切。
污穢遍地,臭氣腥天的鐵籠里,關著兩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人。
“三弟,七弟,朕和常山王和長廣王來看你們了。”
高演和高湛一驚,這才發現,關在籠子里的倆人,正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兩個兄弟。
一個是他們的三哥,永安王高浚,一個是他們的七哥,上當王高渙。
高演心里悲涼,兩個兄長的命運,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會輪到自己。
高湛雖然素來與高浚有怨,但看到高浚凄慘的樣子,心里也驚恐不已。
稍不留意,高浚和高渙的今日,就是他高湛的明日。
“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強…………”
一聲響亮的高歌,嚇得在場的人一大跳。
一路跟隨而來的官員,突然看到他們的皇帝,情緒激昂,紅中泛紫黑的臉龐,泛著油光,放聲高唱。
“唱!”
高洋手指牢籠,命囚籠中的二王隨唱。
“猛………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長………”
高浚和高渙,唱得淚流滿面,心驚膽戰。
站在旁邊的高演,也忍不住眼眶潮濕。
高洋的腦海,突然浮現出兒時,他們兄弟幾人,在山坡上奔跑嘻戲,騎馬歡唱的高歌場面。
那紫黑色的臉龐,肌肉突然抽搐了兩下,慢慢又平靜下來。
那令人膽寒的眼神,也漸漸緩和。
“三弟,七弟,你們想出來嗎?”
高煥和高浚一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
“陛下。”二王雙雙跪下。
“陛下?”旁邊的高湛一看,皇帝竟有了放二王出來的心?
“陛下,猛虎怎能放出來?”
眼里剛剛升起希望的高浚,一聽高湛的話,兩手抓著鐵欄桿大叫:
“步落稽(高湛鮮卑名),皇天在看著你呢。”
高浚的喊聲,驚醒了高洋。
是啊,猛虎怎能放出來?
高洋轉頭對拿著長槊,立在一旁的劉桃枝命令道:“刺死他們。”
二王大驚,生死存亡,皆在帝王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