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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子和黑獸都看到若伊了,它們兩個之間那種暫時的平衡一下子打破了。團子低吼了一聲,小身子炸了起來,黑獸更是毫不猶豫的轉身就往林子里竄,只不過它的動作快,團子的動作更快。
若伊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她看到團子直接在一瞬間穿進了黑獸的體內,然后消失了。
穿進林子里的黑獸又亂跳了回來,整只獸像是瘋了似,一下四處亂竄,一下子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它一直盯著若伊的眼神里,卻透著滲人的血光。
“團子呢?”若伊方寸大亂,根本就顧不上黑獸的恐怖,抬腳就往那邊沖。
曹陌急忙攔下她:“停下,千別去給團子添亂。”
他這話無疑是最好阻止若伊的良藥,若伊果然停下了腳步:“你能看到團子,它在哪,它怎么樣了?”
“團子在黑獸的體內。”曹陌也是魂體,當然看得出來團子現在在做什么,團子擺明了是想暫時留在那只黑獸的身體里,黑獸擺明了不愿意,兩者談崩了,團子直接沖入黑獸的身體里,現在它們兩個在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若伊只安靜了一小會兒,馬上更加著急了:“它打得過那黑家伙嗎,我怎么能幫它?”
這下月櫻也看不過去了,低聲道:“等著,你幫不上它什么,要是輸了,我馬上帶它回去,不會有事的。”
這下,若伊才徹底放下心來。
黑獸躺在地上不動彈了,但它的腦子里,兩種靈魂已經爭斗到了白熱化。
黑獸占據了大半的靈魂空間,但對面著對面的雪獸還是底氣不足。沒辦法,它們獸類有種族壓制的,面對著能克制它的雪獸,它沒當場認熊已經很不錯了。
團子也清楚自己是在血統上占據了優勢,蠻橫硬逼,大有你不給你就自己搶的意味。
黑獸被團子逼得退無可退,終于忍不住了,一雙透著血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團子,大吼道:“巫女都是自私的,不值得你這樣替她拼命。”
團子的小眼睛瞇了瞇,尾巴不高興的甩動了兩下,直接沖上來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爪擊,恨不得將黑獸撕成碎片,邊攻擊,還邊吼著:“我的主人是世上最好的主人。”
團子的忠心護主像是觸到了黑獸心中某處不能提的隱秘,它黑耀石一般的眼睛徹底的被血色給染紅了,一直被壓制著的魂魄也突然暴漲了起來,隱隱有與團子分庭抗禮的趨勢。
它大聲的嘲著團子吼叫著:“她現在需要你給她賣命,當然會表現出一付對你關心的樣子,等它不需要你了,就會將你當成累贅,抹布,隨隨便便的就甩掉的。”
團子撇嘴,賣命?她才不需要它的小命呢。它還記得,當初她生死一線的時候,它愿意舍掉自己的性命爬到她的嘴邊讓她吃,她不僅沒吃它,還很生氣。打那兒起,它就明白,自己的主人是它一輩子的忠誠。
團子可不是那種在深山野林里里獨自長大的靈獸,它被趙書涵從雪山里找到后,一直是養在后院里的。它見識過人間百般,更見識過后院里女人的手段,真正的機靈到了頂端。
它一下子就猜透了黑獸心里的憤恨,喵了一聲:“原來是個被拋棄了的家伙。”
這話讓黑獸徹底的受不了了,一邊瘋狂的抵抗,一邊嘶吼著:“我好心提醒你而已,最恨就是這種虛偽惡心的巫女了,我要殺了她,殺了你,你們都該死,該死,去死,去死……”
它真的不懂,為什么主人會拋棄它?
它弄不明白,每天都處于一種非常痛苦的狀態,而這種痛苦一直在持續。
黑獸顯現出一種瘋狂崩堪的狀態,它的攻擊也失去了之前的理智。
團子一邊躺閃尋找最佳的機會,一邊還繼續刺激黑獸:“切,這是你自己瞎了眼,跟錯了主子,憑什么來說我主人的不是。你當大家都跟你一樣倒霉,會得不到主人的善待?”
它瞅準了時機,它低低的發出了一聲類似于虎嘯的低吼,整個小身子迅速的膨脹,眼睛里直接射出了兩道冰藍色的光線。
靈魂空間又很小,黑獸為了占據空間,魂體變得很大,又顯瘋狂狀態一味的攻擊。當它看到光線時,閃避就慢了一拍,大部分的身子都閃過了,還是被擊中了后腿,整個靈魂迅速的被冰凍起來,化成了一個藍色的冰雕。
團子還不客氣的上去在它的頭上拍打了兩下,高抬著小腦袋,嫌棄無比:“要不是沒有其它合適的身子,你當我喜歡搶你這丑不拉幾的身子嗎?讓你看看什么叫做最完美的靈獸,什么叫做最好的主人。這幾天你老實一些,到時候主人做完事,我就還給你,你要是敢生了歹意,嘿……”
團子的眼睛再次冒出了藍光,只不過這次的顯現出一種恐怖的深藍色,讓黑獸的瘋狂瞬間冷卻了下來。
它絲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做出一丁丁對雪獸主人不善的事來,這只雪獸會毫不留情的殺死它。
看著黑獸眼中失去了之前的斗志,團子得意的喵了一聲,迅速的控制住巨大的獸身。
原本躺在地上四肢抽搐的獸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討好的沖著若伊蹦了過去,嘴里還發出一聲怪異的:“喵……”
親愛的主人,我來了。
曹陌依舊是攔在若伊面前,死瞪著蹦過來的黑獸,怎么瞧怎么別扭,活生生就像一只熊在跳芭蕾。
“團子?”曹陌試探著喊了一句。
團子沒搭理他,爪子直接扒拉了過去。曹陌是個魂體,它一爪子落了個空。
團子樂了,以前曹陌可沒少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欺負它,它是敢怒不敢還爪子,就怕真抓傷了他,他會“惡毒”去主人面前告狀,趁機克扣它的小魚糧。
眼下,多好的報復機會,能發泄,還不怕真抓傷了他。
它爪子揮得更快了,左爪右扇,玩得不亦樂乎。
若伊輕咳了一聲,眼前的黑獸迅速的蹲坐在地上,老老實實的舉起了右爪子,一臉的無辜,表示剛才亂來的人不是它。
得,團子的招牌動作與招牌無辜表情,別的獸想裝也未必裝得出來。
若伊這一眼就確定了,面前的黑家伙是她家那只萌貓:“團子。”
她快的跑過去,想將團子抱起來,跑到了面前,看著那小牛犢子一樣的身軀,只能拍了拍腦袋:“沒事吧,好嗎?”
團子揚手,示意它很好。
它還示威般的看了一眼縮在靈魂空間里自怨自艾黑獸的靈魂。
若伊蹲下,直接將小牛犢子一樣獸身給推翻了,直接坐在它的腰背上,一記又一記的巴掌打在了眼前獸的屁股上,一邊打還一邊吼道:“我讓你胡鬧,讓你胡鬧。你不過是一只小靈獸,還沒成精呢,竟然就敢強行借著契約移轉力量,啊,你知道不知道,要是我手上沒正好有百葉,你就魂魄消散了。誰給你的這膽子?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老老實實給我招出來。要不然……等我回去之后,我斷了你三個月的魚肉,老實給我去外面打野食去。”
巴掌如雨點兒一般落在了屁股上,雖然不疼,但丟臉。
靈魂空間里,團子真是沒臉面對黑獸了。
丟獸的臉啊,這么大了還被打屁股,真是丟到姥姥家了。
好不容易將靈體融化開的黑獸也是懵的,雖然它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但感知還是在的,那一下下打在屁股上的手,也是它的獸生第一次不可理會的經歷。
若伊的那些話它每句都聽得懂,但是,聯系起來卻無法理解。
要不是這只雪獸冒著靈魂消散的危險,強行把力量灌注給這個巫女,這個巫女早就在教堂里被它抓斷了脖子了。
這巫女不贊揚雪獸兩句忠心為主,還一味的責怪訓斥它不該冒險?
她就不怕,下一次她再有危險的時候,雪獸真的就信了她這話,不再冒險跳出來救她的小命了嗎?
再說,在她們巫女的眼中,靈獸護主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死了一只靈獸,外面還有大把的靈獸可以替補的,只有她們的性命才是最珍貴的。
他以前的主人,以及在險境里殺掉的那么多的巫女,哪個不是這樣做的。就剛剛幾個小時之前,那個巫女還一連犧牲了四只靈獸來換取自己的生機。
好吧,這下它有些想要了解一下眼前這個不太一樣的巫女了。
這個地方,可是有太多太多的對巫女有惡意的生物了,它只不過是不起眼的一個而已,她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到時候,它要看看這個巫女真正了解這個地方是個什么的地方樣之后,會做出什么事來。
黑獸原本還沒有放棄的抵抗,在這一瞬間松懈了下來。
這個地方可不是好呆的,就算這個女人有了雪獸的幫助,也未必能在這里活得更久,她很快就會遇上新的麻煩,到時候,它要看看這個女人會做出什么樣惡心的舉動來。
若伊打累了,才停了手,指著面前黑獸的鼻子,問道:“知錯了嗎?”
團子老老實實的又舉起了右爪子。
它知錯了,但不打算改。
還好它不會說話,要不然這后半句又足夠挨上一頓的了。
若伊還是不放心,又追問:“小藍不會也能過來吧。”
團子搖頭,那條臭蛇怎么能與它比,就臭蛇那點兒能耐比它差遠了,又與若伊簽下的契約不一樣,哪可能過來搶它貓大人的風頭。
還好,還好,若伊爬起來,拍掉了身上的灰,盯著團子現在的身體抱著肚子大笑起來:“現在這樣子,好丑。”
主要是一只危險兇悍的野獸,卻是一臉的萌傻樣,甚至比二哈還要二哈,讓人能不笑嗎。
團子撇嘴,它也覺著丑啊,不是沒有第二個選擇嗎。
曹陌實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了兩聲:“別鬧了,此處也不能久留,我們得考慮下一步怎么辦了。”
他們不能一直呆在這里坐以待斃的。
之前是想著這個地方的百葉抓著了,這處就沒有危險了,只要防著由門過來的巫女就行了。可是黑獸的出現完全打破了他最初的想法,黑獸能來,那其它的危險生物也可能自由的穿越過那些門,突然出現。
而且,當初席絲說,九個小時能進入禁忌之地的批巫女,只怕九個小時一到,會有新的一批巫女進來。
他們在禁忌之地呆得越久,只會越危險,還不如盡快行動,尋找到能回去的契機。
“可是我餓了。”若伊看著曹陌,可憐巴巴的道,她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曹陌捂臉,他怎么忘了吃貨是最經不起餓的。若伊又經歷了兩場戰斗,喊餓也是正常的。
可這荒郊野外的,上哪給她弄吃的?
“看來,你只能吃草了。”
掛在腰間繼續裝死的小草聽到曹陌這話,再一次暴動起來。
若伊連冰裂球帶小草一塊兒舉到了眼前,“對了,我忘了還有它。”
小草焦黑的葉子一直沒有轉青的趨勢,那白白胖胖的根也瞬間變成了一種類似于某物的“土黃”,就差沒有直接頂上“不好吃”兩個字了。
“謝謝你救了團子。”若伊認真地看著小草,她伸手去解包在冰裂球上的葉子。
曹陌怔了下,馬上虛虛的按住了若伊的手:“你要放了它?”
“不是吧。”月櫻也馬上出聲了:“別傻,這百葉的莖葉根都是入藥的良品,它的汁可以救命,留著它可就是留著命。”
若伊有她自己的堅持:“老師,一報還一報。之前它想要害我們,我才要吃了它,現在它救了團子了,也算是與我恩怨兩抵,我該給它一條生路。”
月櫻無語。
好吧,百葉對于她來說,成不成精都是一種藥。
不過,她不能對于若伊的想法提什么意見,太多的事實證明,這個傻學生不同巫女正常的行為方事,往往有不一樣的結果,也許這一次她也是對的。
不就是一味藥,放了就放了。
“好,任你,我休息去了。”月櫻瞧著眼前的形勢對若伊有利,再次切斷了她們之間聯系,繼續蘊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