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面很正式。
“澤園”大管家老許,也就是順子的親爹,在聽說少爺今日要來,大清早就讓澤園全部動起來。
陸畔瞪眼瞅著寶珠將斗篷帽子重新給宋茯苓戴好后,才轉過身,引領宋茯苓從正門邁入澤園。
甬道的兩側,兩步一個小丫鬟,齊刷刷站著兩排姑娘正在行禮。
陸畔在前方大步流星的走著。
宋茯苓在寶珠的陪同下,在后面默默地跟著。
他們經過哪一塊區域,哪一塊區域的丫鬟們就盯著地面,有的是眼睛眨啊眨啊眨,有的是用余光偷偷瞄啊瞄,有的是面帶職業化微笑,表情未變絲毫,但相同的是,每個丫鬟心里都在翻江倒海中。
剛才打眼前經過的是位穿綠色繡鞋的姑娘家。
而且這位姑娘家是帶著禮物來的,瞧瞧,順子爺他們幾個正抱著在后面跟著呢。
可是那禮物,有的是看起來很奇怪,像是一塊板子?
有的,她們怎么覺得那是筐呢?
沒錯,宋茯苓是帶菜來的。
太爺爺非讓帶著。
人家順子拒絕時都說了,府里什么菜都有。
太爺爺就反問人家:“府里有辣椒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
然后太爺爺就催促著她爹,非讓摘些辣椒帶走,還讓多摘些,說不怕沉,說這不是有車嗎?又迅速集結幾名老頭,一起下地窩子里唰唰唰一個勁兒割蒜黃。
就這菜,還是順子千般攔萬般攔,最后裝了一筐。
要是不攔著,那就不一定會幾筐了。
當時順子也很無奈啊,因為他是是萬萬也不敢將蒜黃放進車廂里的,就這么抱了一路,多虧帶了倆小廝來。
宋茯苓望著前方陸畔寬闊的背影,眼神閃了閃。
怎么拐彎了?
不是去正堂?
陸畔打算帶宋茯苓去花廳。
他在前方走著走著,忽然站住腳,回身看向被他落下很遠的姑娘。
一直等啊等,等到宋茯苓到了近前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似在用那雙大眼睛說“你停下來有事?”
陸畔才一臉如常的轉身繼續在前面帶路。
他聽到身后的姑娘,用極其小的聲音關心地問身邊丫鬟:“你手怎么哆嗦,冷?”
寶珠看了眼前面的背影,急忙搖搖頭,更為小心地扶住宋茯苓。
別說澤園里的丫鬟們在翻江倒海地犯嘀咕,就是寶珠心口也有些怦怦瞎跳,她就尋思啊:
少爺剛才,那是特意停下來在等宋姑娘嗎?
我的天吶。
少爺竟然還有這一面。
花廳。
兩名丫鬟將紗簾掀開。
陸畔站在花廳中間,等宋茯苓坐下后,他才挪到腳步,很是自然的也跟著并肩坐在只隔茶幾的位置上。
倆人在等茶上來。
并排坐在那,共同目視前方。
陸陸續續。
茶上來了。
一盤又一盤的四甜蜜餞上來了。
陸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扭過身,本是想示意宋茯苓也喝茶,喝過茶再說話。
結果他看了一眼宋茯苓的著裝,低頭抿茶,控制不住眼神又快速掃了眼宋茯苓的衣服。
宋茯苓用余光感覺到陸畔看他,轉過臉正要說話,順子抱著板子出現了。
“少爺,宋姑娘。”彎腰打過招呼后,順子才請示宋茯苓,將這塊板子擺在哪。
擺哪呀。
宋茯苓看向陸畔:“陸公子,你要在哪學?”
宋茯苓是帶著黑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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