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導演,我不比爛

1024.不認

Hi,賬號:夜間我是導演,我不比爛不是老狗:、、、、、

北齋的這場戲其實挺簡單的。

她的視角,是在丁白纓和沈煉在茶樓里劍拔弩張的時候,在后門窺探。窺探,聽聞了事情的原委后,心中有了計較。

這一會兒她還是朱由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只是一枚隨時可以被拋棄的棋子,所以在聽到了沈煉沒把手冊放到身上后,就想去他家里拿。

就這么一場戲。

而拍起來也非常簡單。

首先,觀察倆人的對話,是不用她出演的,純粹是攝影機通過擬人觀察的鏡頭來表達。

她需要做的,就是在攝影機給她特寫的時候,表達出那種“思索”、“窺探”的情緒就可以了。

其實特別簡單,就幾個特寫,只要表情做出來,那也就是三五分鐘的事情,拍完就收工,大家趕下一場。

而說起來楊潁的試鏡……其實不存在試鏡的。

陸陽確實比較鐘意楊潁。

并且,覺得對方之前無論是她和黃小明演的那部戲,還是其他幾個角色,只要他看過的,感覺都還可以。所以壓根就沒什么試鏡的念頭,直接發出了邀約。

他發邀約,對方答應。

就這么簡單。

嗯……從這個方面而言,誰說導演不是追星族的?

并且,他甚至也沒覺得這場戲會有什么難度。

就是幾個很基本的表情而已,有啥難的?

更何況,楊蜜的出色表現還帶給了他一種錯覺。

主要演員都發揮的如此出色,女主角肯定也沒問題啦,撒撒水啦。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異常骨感。

看著在那擠眉弄眼的楊潁,陸陽忽然覺得有些蛋疼。

那是一種偶像光環碎裂后的疼痛感。

不是……你在那皺啥眉頭啊。

明明只是一個疑惑,以及明悟、心中有主意的感覺……怎么到你這卻開始變成了五花八門的模樣?

他一陣無語。

可等第四遍的表情做完后,陸陽還沒吭聲呢,楊潁便問道:

“可以了嗎?咋樣?是這種表達不?”

“呃……”

一時間,陸陽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講。

而他旁邊的人堆里,孫婷眼角抽搐了一番后,左右瞄了一眼。

雷加音也好,張驛也罷,包括一會兒等著拍走進客棧鏡頭的張振……孫婷發現大家的表情都很古怪時,心里就踏實多了。

嗯,還行。

不是我一個人覺得她不行,那說明她是真不行,不是我的錯。

于是,目送陸陽起身,拿著劇本說出那句“baby姐,這段戲是這樣的……”話語后,看著對方那慷慨赴死的背影,她悄無聲息的退走。

不行,真看不下去了。

一路出了客棧,在不遠處的停車場里找到了楊蜜的房車,走進去后,她就看到姐在那閉目養神的模樣。

沒來由的一陣恍惚。

仿佛此刻座椅上躺著的是那名為丁白纓的女子。

楊蜜沒睜眼,但也沒睡著。

直接問道:

“干嘛去了?”

“看了看baby姐的戲。”

“感覺怎么樣?”

“呃……”

孫婷想了想,給出了一個很直白,不帶任何添油加醋的答案:

“一個特寫,四條,還沒過。”

楊蜜的眼睛打開了一條縫隙。

瞟了孫婷一眼后,重新閉合。

她已經懶得開口了。

作為看過整個劇本的人,包括北齋在內的所有人,她不說內心全都知道什么戲份吧……但也了解整體的故事流程。更何況,今天這場客棧的戲她也參與了其中。

需要用到的演員每個人什么戲份,大家都提前預習了。

北齋不就是一幕偷窺后離去的戲碼么?

這種簡單到幾乎都不用動腦子的戲,要是還能被斃四條……

算了。

反正以后也和她沒什么關系。

管她呢。

于是,房車重新安靜了下來。

很快,一整天過去。

晚飯的節骨眼,大家重新碰面后,楊蜜也沒問下午拍的進度怎么樣。

作為主演之一,其實她是有單獨用餐開小灶的權利的,甚至……雖然不是很在乎那仨瓜倆棗,但整個西影廠的演員中,比她的餐補高的人寥寥無幾。

但她沒有。

丁白纓就這么幾場戲,早拍完早結束。

“陸導,晚上有活沒?”

她直接問道。

聽到這話,手里端著兩盒菜的陸陽第一時間看向了張振。

蜜姐今天就一場戲,但張振可是實打實的從早上開機之后,就一直拍到了現在。

雖然中間也有斷斷續續停頓等待的時候,但……好歹都工作一天了。

想加班,得征求一下人家的意見才行。

而張振也不是什么很矯情的人。

他也知道楊蜜的情況,于是點點頭:

“我OK的,感覺這場戲應該會很快。”

顯然,這話源自于他對自己和楊蜜的自信。

而聽他都如此說了,陸陽干脆直接拍板:

“那今晚就拍吧。就這一場,三段打斗,咱們拍到哪算哪,行不?”

隨著張振的答應,跟在陸陽身邊的副導演便心領神會的去派活了。

劇組里導演說加班、演員愿意加班,其他人肯定得跟著。

哪怕辛苦一些。

于是,吃完飯,原本打算補拍兩場外景就收工的劇組重新出發,前往了影視城的竹林景區。

安營扎寨、全員休息,靜待夜幕降臨。

而就在大家把各自的設備準備齊全時,晚飯之后就沒見過人的孫婷出現,叫上了兩個劇務跟她走。

很快,三人一起回來,倆身強力壯的劇務手里還一人捧著一個箱子。

“來來來,都分一下,驅蚊的。”

原來是虎牌的風油精。

來領的人人手一瓶。

但顯然還沒用完。

剩下的都按照孫婷的吩咐,把風油精的瓶口撬開,跟不要錢一樣撒在了竹林周圍。

一股子風油精的味道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非常有職業精神,明明自己今天的戲份都結束了,卻偏偏跟過來的張驛頗為好奇的問道:

“這玩意管用?點蚊香不好么?”

他雖然也來過橫店,也知道這邊的蚊子毒。但見過的應對策略幾乎都是點蚊香,哪怕是在露天上也點。

多點幾盤,剩下的……就自求多福吧。

反正夏天的夜戲,劇組里面“噼啪”的動靜肯定是少不了的。

偏偏,他還是個很招人恨的不招蚊子的體質。

壓根對這些沒什么感覺。

可見人跟不要錢一樣灑風油精,確確實實是第一次。

聽到這話,孫婷點點頭:

“好使。當年張導許哥他們拍《黃金甲》,那會兒的蚊子比現在還多呢,就是這么來的。幾瓶風油精在帳篷內外灑一圈,等一會兒,蚊子基本就不往這邊靠了。”

一聽是《黃金甲》,張驛來了興趣。

他可是看過《奧運會》紀錄片的。

“那會兒你在了?”

“在啊。”

孫婷點點頭:

“我是《神雕》時候就跟蜜姐了。”

“好家伙,六朝元老了啊。”

張驛的玩笑換來的是孫婷笑瞇瞇的眼神。

可不……

我也算是六朝元老了呢。

隨著玩笑,風油精一瓶瓶的減少。

那股清涼的味道開始在竹林之中彌漫。

夜色,緩緩降臨。

月兒也掛上了枝頭。

時間,差不多了。

竹林內。

陸陽在無處不在的風油精的味道中,重新坐在了監視器前。

實話,他這會兒其實狀態并不好。

主要是有點腦袋疼。

也不知道是被熏的,還是下午眼睛被辣的。

但內心里卻有種期待感。

或者說的更形象一些,有點“沒看夠”。

下午這倆人的戲,太好了。

好到他一直在回味。

越回味,越期待。

期待這倆人帶來怎樣的表演。

很快,演員登場。

今天這場戲,是沈煉在竹林追擊刺客過深后,陷入埋伏,第一次和丁白纓接觸的戲份。

這場戲只有一個重點,那就是丁白纓一刀斬斷了沈煉的刀。

動作,倆人已經熟悉。

或者說,包括飾演丁翀的李媛、丁泰的吳曉亮,大家都很熟悉。

一會兒怎么走位,怎么打,已經了然于胸。

而楊蜜的戲其實就簡單多了。

不說話,裝高手……或者說,當一個不說話的高手,然后等沈煉想把她當突破口的時候,斬出那一刀。

順帶在用竹竿以及拳頭教育一下對方。

但楊蜜還是那個堅持,她始終覺得刀法、拳法、槍法這么來,太拖沓了。

可導演既然想看,那就拍唄。

于是,伴隨著演員落位,陸陽見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直接開始了這一幕的鏡頭。

隨著導演一聲令下,飾演丁翀的李媛在前,沈煉在后,開始瘋狂追逐。

這戲沒什么難度,最后以沈煉一刀斬到了丁翀的后背,卻發現對方的斗篷之下并非肉身,而是反饋出來了一種很奇怪的打擊感而結束。

接著是吳曉亮與張振的狼牙棒比拼。

戲也沒什么難度。

吳曉亮雖然不是什么科班出身,但04年開始就再這個圈子里沉浮。并且,他和陸陽還是私交非常好的朋友,不然這角色也不至于落到他這。

演技非科班,但也算是扎實。

把丁泰這個角色該表現的東西都體現出來后,很快,該輪到群攻戲了。

丁翀、丁泰圍攻沈煉,卻被沈煉抓準機會,沖向了看似唯一的突破口,那手持長刀的神秘女人。

這段戲拍的不連貫是分開拍的。

要拍沈煉的爆沖突破,要拍楊蜜的霸氣一刀。

中間的臺詞對話倆人都拿捏的自然不必多說,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

楊蜜終于在監視器內,終于斬出了那一刀。

那令人目眩神迷的一刀。

楊蜜曾經和于老閑聊天的時候,問于老看不看武俠,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他是看的。

而當她問出另外一個……其實被許多人都在爭論的問題,“喜歡金庸還是喜歡古龍”的時候,于老的答案是:

“我看古龍更順眼一些。”

楊蜜有些不解,問為什么,得到的回答是:

“刀光一閃,如龍在天。古龍筆下的刀,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楊蜜很難想象,一輩子都在踐行“功夫是殺人技”,樸實無華、方寸之間見分曉的師父,會說出這樣帶著幾分詩意的話語。

可在師父口中,古龍的刀,就是如此。

比起金庸那四平八穩中正平和不同,古龍的書,氣質內外都更像是一名刀客。

其實如果有人把古龍筆下最著名的七把好刀和七位主人擺在一起,伱會發現這些人和自己的刀擁有著很多相同的共性,那就是:樸實、深沉、內斂、寬厚。

刀和劍不同,練刀,要在胸中養一口霸氣。

橫切豎斬,出招時絕對不能含糊。

刀,是務實的。

與劍不同,劍雖為兵中君子,但卻也有花哨。

可刀卻不同。

或者說,比起那些為了表演而生的刀不同,真正的刀術,鮮少有那眼花繚亂的招式,哪怕看起來最花哨的夜戰八方,也不過是攻守兼備的橫掃千軍之技。

刀,務實。可古龍卻把它寫成了詩。

古龍不會武,但筆下的刀卻能讓一位武林宗師心生蕩氣回腸。

宗師知道,自己的刀不會如此詩意。

所以才把自己想象成書中的模樣。

于老喜歡古龍。

楊蜜雖然更喜歡金庸筆下的兒女情長,但她也研究過。

刀,就應該是樸實的。

所有的動作都盡可能的簡練。

但……

影視劇里的刀光是簡練,會很難看。

所以,要有一份人工雕琢的詩意與瀟灑。

于是,在張振劈來之時,她按照導演的要求,抽刀之后,先將起橫擋。

可擋住之后,她卻玩了個花招。

桑林的動作設計是,自己橫擋之后,順勢下劈。可楊蜜卻在這一擋一劈中,多了一個動作。

就好似黑夜之中,有人手持熒光棒,在黑暗中劃出了一道軌跡一般。

她在對方招式用老的剎那,把橫貫身前的刀給了一個詩意的弧度。

燈光之下,本就泛著銀光的刀身,就這么忽然多了一條彎曲靈動的弧線,被她手持著,在空中有了個卸力的動作弧度,隨后才化作了雷霆萬鈞的奔雷,在側身之后,腰馬合一,灌以全身之力,朝著下方劈了過去。

那一抹銀色的弧線,就像是一擋一劈這樸實無華的兩招之中,銜接、潤滑的陽中指陰。

在刀刃下劈的剎那,猶如萬綠叢中的一抹紅。

印在了攝影機里。

也印在了所有人心頭。

這一刀斬的堅決,斬的帥氣。

尤其是最后弓腰下馬,保持劈砍的固定動作,更是顯得這一刀劈的是格外的從容。

但這一幕在攝影機與眾人的眼中,卻顯得那么的和諧。

就如同古龍的里那般,刀客的刀都歸鞘了,挨刀的人們才在那目眩神迷的刀光中,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帶來的寒冷。

似乎感受到了寒冷,陸陽堪堪回神。

看著還保持僵直動作的二人,他后知后覺的趕緊喊道:

“咔……OK!……我先看看。”

剛才那一切發生的太快,哪怕他做好了準備卻還是有些沒太看清。于是借助了顯示器再看了一遍。

奔跑,沒問題。

近身,沒問題。

蜜姐抽刀、張振下劈……OK,都沒有問題。

隨后,他看到了楊蜜的格擋,看到了戚家刀在對方的重勢下,乍一看是角力輸了,實際上卻是借力打力一樣,借著對方的力,砍下來的一刀。

“真漂亮啊。”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

然后沖著倆人豎起了大拇指:

“這條過了!完美!”

而他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確實。

這一刀……

真的太讓人驚艷了。

連同為這一幕戲演員的李媛也不自覺的微微點頭。

眼里是一抹敬佩中混雜著絕望的復雜神色。

她以為自己為了丁翀這個角色,已經很努力了。

可看到了蜜姐這一刀……沒來由的,她心頭忽然誕生出了些許的絕望。

就像是斬斷了自己的武俠夢一樣。

洛杉磯時間9月8號早上8點。

也就是天朝時間8號晚上11點出頭。

許鑫打著哈欠,手里提著一壺泡好的茶水上了車。

《約翰·威克》的拍攝有條不紊的進行,無論是各個方面都進展的很順利,他估摸著……再有個25到30天,差不多就能全部結束了。

而今天又是一個工作日,早早的,他就要趕赴現場,趕緊開啟一天的工作。

看了一眼手機。

妻子除了一條“今晚加班拍丁白纓的戲”之外,就再沒了其他音訊。

他也不在意,上車之后就示意蘇萌開車。

順帶點了一顆大清早用來提神醒腦的煙。

心情如同洛杉磯的好天氣一樣明朗。

“萌萌,前天吃那個壽喜鍋還不錯,是吧?”

“是呢,許哥。尤其是最后面下的那個烏冬面,搭配炸剩下的油渣,感覺吃著很舒服。”

“那今天繼續?”

“好啊,那我一會兒和廚師說?”

“嗯……”

倆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往片場走,忽然,許鑫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人,他愣了愣,頗為意外的接通了電話:

“喂,沫姐。”

蘇萌還以為是劉墨墨,壓根沒多想。

“你在美國?”

“對啊,洛杉磯,這邊拍戲呢。怎么啦?您老人家這蜜月度的可夠久的,我印象里上次接到你的電話還是上一次。”

大洋彼岸的張沫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心說你這廢話說的可夠廢話的。

“我明天去美國。”

她說道。

許鑫隨口來了句:

“來唄,是你倆?還是你自己?”

蘇萌這才意識到對面那個“沫姐”是誰。

“我倆。”

“哦哦……嗯?”

忽然,許鑫停頓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詫異的問道:

“《歸來》拍完了?”

“沒有,但第一階段結束了。剩下的是冬天的故事,12月份再拍。中間這段時間沒什么事情,我倆就說來美國待幾天。”

“行啊,我批準了。”

聽到這話,張沫終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發現你咋那么皮呢。”

“哈哈哈”

許鑫笑的還挺開心,問道:

“詩詩表現的怎么樣?”

“你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先說假話唄。”

“假話就是超出我爸或者說我們所有人的預期。”

“那實話是?”

“符合我爸的預期。這片子給她發揮的空間其實并不多,不過火花還是有的,但按照我爸的說法,沒有那么強。她還得磨練,如果心思能踏實下來,她屬于勤能補拙的類型。”

聽到張沫的評價,老實講,許鑫倒不意外。

因為詩詩確實演技上面的天賦并不算高。

甚至真要比較起來,肥仙兒的天賦都比她要強一些。

但還是那句話,演員這一行,只要肯努力,紅不紅看命,但演技到頭來是殊途同歸的。

于是應了一聲:

“表現的只要合格就行。她走的路還挺扎實的。”

“嗯。我爸也是這么說的。”

劉知詩的事情說完,許鑫又問道:

“那你今天給我打這電話……是想來洛杉磯玩?來找我?”

“那倒不是,我給你打電話是兩個事情。這不因為時差么,只能等這一會兒聊。”

“你說。”

“第一個事情,樂視的人在接觸我爸。”

許鑫的眼睛瞇了一下,稍微坐直了身子,把煙頭素質極差的甩出窗外后,升上了窗戶:

“怎么接觸的?”

“他們想做《歸來》的發行商,這是第一個目的,第二個目的,就是希望我爸能出現在他們今年元旦的……好像是個融資,還是什么投資會的現場。大概的意思就是我爸可以買一些股份,然后雙方加強合作。

你也知道,老爺子現在只管拍電影,他的公司就是我在打理,所以他對這事情壓根就沒操心過,都交給了我。我這不來問問你么,我看蜜蜜和他們合作還挺緊密的。

不過你們把《小時代》交出去……我是真沒看懂。所以想問問這里面是什么情況。”

許鑫幾乎就是在兩個眨眼的瞬間,就知道這件事自己該給什么樣的建議了。

于是說道:

“《小時代》那片子是逆風給的,目的是為了換樂視更多的股份。這是對外,對內……實際上,這片子的調調和西北圈不相符,太違和了。剛好樂視很需要一些能打的電影充門面,所以兩邊就資源交換了一下。至于所謂的合作……可以合作,但不能太緊密。”

“怎么講?”

“他們現階段很靠譜,但未來不靠譜。逆風換的股份,是打算在某一時刻全部打包出售套取利潤的那種。這么說,你理解吧?”

張沫那邊不吭聲了。

過了大概十來秒的功夫,她問道:

“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賣?”

“這個得問老王我又不懂這些什么融資、股票金融之類的。不過你這邊要是想合作,那到時候要賣,我會提前通知你。”

聽懂了許鑫的潛臺詞,她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贊成我爸和他們合作?”

“現階段,百利無一害。老頭把公司交給你打理,你就做唄。創收不也是業績的一環么,更何況這圈子……尤其是今年,變化挺大的,你早點進來,搞清楚這里面的路數是怎么玩的,以后也不會吃虧。”

“但我怕把我爸綁在樂視那。”

“開什么國際玩笑。滿天朝有一個算一個,誰能綁架的住他?你忒不把老頭當盤菜了。”

“那……行吧,我再考慮考慮?逆風那邊不會有什么意見吧?”

“逆風就算自己投資的電影,那也是交給別人發行。自產自銷容易沒朋友,不信你看看唐人嘛。”

“……好吧。那我到時候和他們聊聊,看這件事到底怎么操作。另外,還有一個事情。我打算從《英雄》開始,陸陸續續的,和張維平那邊,系統性的進行一下對賬。”

許鑫一愣,下意識的問道:

“啊?……為啥?”

“因為我爸吃虧吃太多了。我拉了一下他在新畫面時期的流水,有好多都是糊涂賬,就是特別離譜那種。一筆導演費,啥都了結了。《英雄》光全球票房就1.77億美金,這還不包括后續DVD發行的錢……

你要是看到我爸的賬本就知道了,這1.77億美金和他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甚至連合同許諾的票房分紅都沒有。

這不扯淡呢么?

還有包括《黃金甲》、《十面埋伏》在內的票房都是如此。我保守估算下來至少三千萬起步。這錢我不可能讓我爸吃虧。所以打算對賬,但我也明白,他肯定不會跟我對,所以我打算直接走司法程序。”

“老頭怎么說?”

“他不讓。覺得沒必要,過去就過去了。但這個虧我不能認,這邊我已經開始找審計了。”

“呃……”

這下,許鑫的眉頭是真皺了起來。

第一反應是,這錢如果開口要,那是天經地義的。

但……

他心里也沒底。

畢竟張維平那小人模樣,他可是見過的。

對著一個腦淤血的病人都能下手指頭……誰敢高估他的下限?

“你要不要考慮考慮?別忘了,老頭和葶姨這邊……”

雖然他話沒說透,但張沫卻已經聽明白了。說道:

“我給你打電話就是說這個。我知道這件事有風險,但我不能認,不能讓我爸吃了這么大個虧,我在那跟沒事人一樣。我做不到!所以……你覺得我爸和葶姨這邊,夠穩妥不?如果夠的話,我就真開始了!”

這下,許鑫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他自然信自己老爹的辦事能力。

但……

“你要不要和老頭再溝通溝通?我覺得有時候錢在他這,不一定是最重要的東西,否則倆人也不會用這種方式相處這么多年……”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張沫來了一句:

“錢,肯定不是最重要的。但讓我爸吃這么大的虧,我也不能認。”

這下,許鑫沒話說了。

行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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